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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第一次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
只有一支蜡烛的的密室里,昏暗的光线让人觉得气闷。外面的厮杀声已经告一段落,谁在厮杀不得而知,迎春只知道,有厮杀,那就证明不止一方势力。也就是,有反叛一党,同时也有保皇一党在宫里。
迎春开始想孙绍祖在哪里,开始担心孩子们在魏国公府是否安全,还有侯府一大家子的人,虽然没进宫,可谁又知道京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曾娘子那一掌没有留余地,宝钗一直昏睡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元春也一直像尊泥塑似的端坐在一旁,不出声,甚至连呼吸声迎春都听不到。更别提抱琴和尹迟,以及曾娘子了,所有人都安静的坐着,像是在等外面一切尘埃落定,也像是在大势所趋之下无奈的耗时间。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迎春居然睡过去了。这不怪她,毕竟本来进宫朝贺就是半夜起身的,昨晚又守岁,根本就没怎么睡过。进了宫又折腾了半,惊吓吃了不少。在密室里,一时安稳,稍一放松,她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看见曾娘子和尹迟正在密室的门口,一丝光从那边射了进来,门开了。迎春一个激灵睁大眼,下意识的去看坐在身旁的元春。元春站在那儿,一脸肃穆的看着门口,让迎春一时有个错觉,像是元春是要准备赴死去了。
难道,忠顺王赢了?他们被人发现了?
“阿迎。”
熟悉的声音传来,迎春看见了孙绍祖关切的脸。“你这是,嗯?刚睡醒?”孙绍祖本来担心迎春是不是吓着了,凑近一看她一脸迷茫的表情,显然是刚睡醒的样子,他有点不确定的问:“你怎么样?”
“我没事。”迎春一开口才发觉嗓子有些哑,是了,她有几个时辰没喝水了。不过这个不重要,孙绍祖来了,那就是皇上赢了吧。转念一想,也不对,他本来就是藏在忠顺王那边的暗哨,他的出现并不代表皇帝是赢家。
“那个,嗯,外面?”迎春不知该怎么问,万一有什么人跟在后头进来了呢。她一边,一边探头朝外看。孙绍祖失笑道:“没事,皇上已经擒下所有叛党,这会儿冯都督,嗯,舅舅正带人去宫外捉拿漏网之鱼呢。”
谁?迎春愣了一楞:“舅舅?”冯远昇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在福建吗?皇上调回来的?这盘棋到底下的有多大?
“先出去再吧。”元春打断了夫妻两个继续聊下去,又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宝钗,“带上她。”
宝钗还晕着,迎春忍不住挑了挑眉,曾娘子那一掌打的够厉害的,到现在还没醒。曾娘子正巧看到,低声道:“她醒过来两回了。”哦!迎春不禁开始同情宝钗,仔细看看,她脑门上还有一个青紫的大包,看来曾娘子在她醒过来那两回可没省什么力气。
外面已是黎明时分,看样子如今已经是初二早上了。宫里四处有些凌乱,但没见到什么死人,迎春没时间问孙绍祖,大概是都简单收拾过了。元春记挂着女儿,和迎春交待了一声就带着尹迟和抱琴走了。孙绍祖送了迎春到宫门口,让她先回家去:“皓哥儿和沅哥儿晚点会有人送回去的,你先回家收拾一下歇歇。”完便把她交给了曾娘子,自己则回宫去了,“我还有点事,晚上回去再。”
宫门外停着自家的马车,驾车的是平安。曾娘子手脚麻利的扶了迎春上去,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迎春坐在车里才算真正松了口气,一路上,她听见街上来回有士兵跑过的声音,忍不住问道:“不是还在捉拿余孽,咱们这会儿在街上走,不会有问题吧。”
“大人没事就没事,夫人不用太担心。况且,老婆子我对付几个毛贼还是没问题的。”曾娘子笑着安抚迎春。车外平安也笑道:“冯都督带兵可真不是吹的,早就把街上清干净了,就算有三俩漏网的,也不算什么了。”
没多久到了孙府,正赶上魏国公府送两个孩子回来。迎春抱着的,揽着大的又哭又笑的,惹得皓哥儿在她怀里直扭身子:“娘你别抱我这么紧,让人看见笑话,我不是孩子了。”
“什么不是孩子?你才几岁?”迎春又笑又气,伸手拍了皓哥儿一巴掌。
“本来就是,国公爷爷我是男子汉,还让我耍大刀呢!”皓哥儿泥鳅一样的从迎春怀里钻出去,双手叉着腰抬了下巴哼哼着。
“耍大刀?”不会是真的大刀吧,迎春皱着眉看着骄傲不已的人不知该什么好。
送两个孩子回来的国公府家人讪笑道:“是咱们国公爷以前上战场用的大刀,让少爷玩。咱们几个托着后头,让少爷耍了几下。”开玩笑,他家老公爷发话了,谁敢不让玩。问题是谁家孩子能拿得动那一百多斤的刀,还不是他们冒着被皓哥儿砍赡危险死命托左头的刀柄,才让这少爷耍了几下吗。结果人家还不尽兴,嚷嚷着要再耍几回,幸亏有人传话要送他们回家去了,要不然倒霉的还不是他们下人。
迎春听得冷汗直流,早就听魏国公老孩做事没什么常理,可是让一个几岁的娃娃舞一百多斤的大刀,亏他想的出来。眼看着迎春有些发黑的脸色,那话的长随赶忙告辞回去了,惹得平安在后头追了半才硬塞给了他一块银子做辛苦费。
皓哥儿还不自知的大笑着往院子里跑,在迎春怀里的沅哥儿也扭着身子啊啊大叫着。迎春被两个的弄的头昏脑涨,早就把之前的担心扔到脑后去了。
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孩子们也被奶娘带走休息去了,迎春这才坐下就着碗吃面。秋娘的手艺十几年如一日的好,一碗三鲜汤面让迎春吃的想掉眼泪。经历过今的事,才让她觉得下太平真是好啊,哪怕每就简单的吃碗面都是好日子。虽然今她并没有遭什么罪,可宫里那让人窒息的气氛,以及那些近在耳边的刀剑碰撞声,让她的五脏六腑还是在嗓子眼提了一整。如今终于落下了,反而觉得虚脱的难受。
几个丫鬟一直呆在家里,反而没怎么样。倒是钱妈妈据在家门口里碰见兵士杀人了,吓着了,让儿子来跟迎春了一回要在家歇几。迎春赶忙应了,又让人包了好些凝神静气的药材给带回去。一边又想着派人去侯府问问情况,被曾娘子拦了:“夫人莫急,左右无大事,不如等大人回来安排。”
吃完面,鸳鸯来劝迎春歇息一会儿,迎春看了看色:“什么时辰了?”
“未初了。”鸳鸯已经从绣橘那儿得知大概发生了什么,绣橘自然是从平安嘴里问出来的。“睡会儿吧,看这眼底下都发青了。”
“是吗?”迎春伸手摸了摸脸,是有点累,吃饱了更觉得有些困了。孙绍祖晚上才回来,那这会儿没事就睡一下吧。
鸳鸯点了梦甜香,服侍迎春睡下,这才走了出去。却又看见紫陶和晴雯两个人在廊下嘀嘀咕咕的不知在什么,看见鸳鸯出来,两个人齐齐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话。鸳鸯狐疑的走过去问道:“什么事?也值得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
紫陶朝晴雯努努嘴,道:“你。”
晴雯嗤笑道:“你猜我刚才瞧见谁了?”
“谁?”鸳鸯奇道。
“袭人。”晴雯语气带了几丝轻蔑,“我才刚路过后门,妈妈们正往外抬泔水桶,央我看一眼门。我应了,站过去就从门缝里看见有人在咱们后巷子里鬼鬼祟祟的来回溜达。妈妈们也看见,便喊了一嗓子,哪知那人却像惊了似的扭头就跑。别看她跑的快,我也看清楚了,不是袭人是谁?”
“她来这儿干什么?”鸳鸯皱眉,“她嫁的那个什么姓蒋的不是那个府里的人吗?如今该是被捉了吧。”
紫陶哼了一声:“许是捉了男人罢了,她一个妇道人家,人家怕是没理她。”
“那她来这儿做什么?”鸳鸯继续皱眉。
紫陶一巴掌拍到她手上道:“你理她为什么到这儿来,我们两个就是在这儿商量,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夫人。”
鸳鸯捂着被打的手背肯定的:“肯定要,不过夫人这会儿刚睡下。”顿了顿道,“虽然你看见她跑了,可她既然来了就是有事,怕是没跑远,让平安出去找找,找着了就先带回来押在门房里。”
“她男人可是那个府里的人,带她回来不会有事吧。”晴雯一脸鄙夷,外带着几丝担忧的。
“你没听见她押在门房吗?”紫陶翻了个白眼,“我去找平安。”完转身就往外院去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平安就传过话来,袭人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