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刚才他们过来的时候,贺归楼还在和杜离说:“军营有军营的规矩和纪律,无论是谁都必须遵守军营的纪律。”
结果话音刚落,就让他看见自己的士兵在对两个孝用私刑,他的怒火一下子就蹿起来了。先别说这些士兵违反了纪律,单是几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孝这种行径就让他极为的不齿。
“大,大将...”几名刚刚还很嚣张的士兵看到脸色黑得能够滴出墨来的贺归楼,脚一下子就软了,跪倒在贺归楼面前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贺归楼盯着眼前这几个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的士兵,沉声问:“欺辱战友,按军纪该如何处置?”
贺归楼的副手站出来,回道:“回大将,欺辱战友,按军纪当施以五十鞭刑,游营示众。”
“不...不要啊。大将,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求您饶我们一回吧。”犯事的士兵一听到刑罚,马上爬到贺归楼脚边求他放他们一码。
“不过五十鞭刑,为何他们这么害怕?”阮绵绵又靠近杜离耳边问道。
阮绵绵的气息近在耳畔,杜离的耳朵红了半边,一时之间竟来不及回答阮绵绵的问题。
倒是贺归楼一声怒喝:“因为这五十鞭刑由老夫亲自执行!”
贺归楼这一喝不仅把犯事的士兵吓懵了,也把他的副手和军长,幢长都吓了一跳了。
“大,大将,这...”
“不用说了!把他们带下去,绑起来!”
盛怒之中的贺归楼没有人敢劝,把那几名不断求饶的士兵拖了下去。
看着一行人走向了刑罚地点,阮绵绵轻声对杜离说:“殿下,我就不过去了,我想看看大树和烟沐。”
“嗯,你自己小心一点,待会直接回营帐,不要乱跑,知道吗?”杜离看了一眼被抽得皮开肉绽的徐大树,想到待会行刑的场景必定会惨不忍睹也不想让阮绵绵看见,嘱咐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看着杜离走远了之后,徐大树身上的伤口就开始迅速愈合起来。
柳烟沐有些心疼又庆幸地说:“幸好你忍住了没有动手,不然大将肯定不会这么生气。”
徐大树摸了摸鼻子,笑嘻嘻地说道:“绵绵姐已经嘱咐过了,我当然不会那么傻和他们动手。再说了,有绵绵姐的灵印在,他们的鞭子抽在身上一点也不疼。”
“这下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动手了吧?”阮绵绵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徐大树一眼。“不是所有事情都只有动手才能解决的,动了手反而更糟糕。这是刚好是有烟沐的二哥在,若是没有柳大夫,你们昨晚肯定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其实柳二哥也把我们骂得够惨的...”徐大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不过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冷静的。”
“他也是为你们好。如果不是他主动扯着你们两个去请罪,若是等大将自己查出来,后果会更严重。在士兵的伙食里动手脚真的是一件特别严重的事情,现在是在战区,有任何矛盾都先放下好吗?”
面对严肃的阮绵绵,柳烟沐和徐大树都有些愣愣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回柳二哥那了,他还等着我们送用具呢。”
柳烟沐和徐大树离开之后,阮绵绵原本还空无一人的身边突然出现了左双的身影。
“连大将都敢利用,你还真是了不得,你就不怕我汇报给三皇?”
阮绵绵看了看左双冰冷的面具,白了他一眼:“你觉不觉得你最近话有点多?暗卫不都是那种不爱说话的人吗?”
“那是你对暗卫有偏见。”左双也不客气地回了阮绵绵一句。
“那我觉得你和蓝斩昊的性格挺像的。”阮绵绵说完转身丢下左双,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左双站在原地看着阮绵绵走远没有跟上去,在又有人经过的时候,整个人就如同被风吹散一般消失了。
最后那几个士兵怎么样了阮绵绵也没有关注,军营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凝重,全因为出去探查敌情的烜带回来了一个坏消息。
在距离营地不到三里地的地方发现了敌方的踪迹,这就代表着营地随时有可能会遭到敌方的突袭,一时间全营戒备。
杜离在大将的帐篷里待了整整十二个时辰,阮绵绵就自己乖乖地待在帐篷里一步也没有出去过,也没人知道她在帐篷里捣鼓着什么。
而因为突然警戒的原因,在后勤方面也紧张起来,柳烟沐和徐大树为了帮柳儒仲准备各种药材和物资也忙得没时间去找阮绵绵。
“你不去大将的帐篷里找一找殿下?”阮绵绵蹲在帐篷里,整个手掌贴着地面,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个时辰了,左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只是他并没有将自己的身形显现出来,就连阮绵绵也看不穿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殿下和大将在商量战术,我可不想进去之后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赖在我身上。你是不是待了两天发现没事情汇报所以拼命诱导我?”找不到左双的具体位置,阮绵绵也放弃了,依旧保持着她奇怪的姿势蹲在地上。
“如果你什么也不想干,那你跟过来是为了什么?”一般左双是不会和任务对象说太多话的,可他感觉他和阮绵绵之间的关系有点特殊,这是他第一次在明面观察一个任务对象,而且双方都心知肚明对方的动机不单纯。
而让他产生想要和阮绵绵说话欲望的根本原因是,他居然看不懂这个比他小不知道多少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所表现出来的成熟远远不是她这个年龄能拥有的,受了委屈,有徐大树和柳烟沐那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虽然愚蠢,至少符合他们的年龄。
阮绵绵歪了歪头,有些俏皮地说:“我过来是为了保护殿下呀。”
左双紧接着就嗤笑了一声。
“不相信就算了。”阮绵绵说着仿佛很疲累地长吁一口气,保持了一个时辰的动作终于有了变动。
阮绵绵的双掌离开地面,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两个小洞,那是被植物的根系捅破的。
“你在'听林'?”虽然是问句,左双的语气却非常肯定。
阮绵绵没有回答左双,而是默默地将破裂的地洞填补好。左双没有追问阮绵绵,因为当他发现阮绵绵在用什么灵术之后,马上就发现了阮绵绵深藏在地下的灵力轨迹,顺着灵力轨迹,左双出了军营。
原本以为阮绵绵是在用那个能够通过植物根系获取信息的灵术偷听大将营帐里的谈话,但没想到阮绵绵的灵力轨迹根本就没有经过大将的营帐,而是直接出了军营。
出了军营之后,阮绵绵的灵力轨迹就开始发散,几乎包围了整个军营。
左双有点被震撼了。
阮绵绵这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探查敌情,木属性的人和大自然有着天生的联系,花草树木不是没有感知的静物,而他们的感知能够被木属性的人感知到。
难道,她说她来保护殿下这件事是真的?
左双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虽然杜宇钦让他专心监视阮绵绵不用理会战争的事情,但是当他看到有一个敌方士兵被疯长的藤蔓死死捆住的时候,还是将他带回了军营,扔进了大将的营帐。
这士兵倒是个硬气的,宁愿自尽也没有供出半点情报。
虎阵营那边见自家出去刺探情报的哨兵久久没有回来就知道出事了,但他们对自己士兵的忠诚非常有自信,加快了突袭的进程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他们失望了。
那些突袭的士兵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敌人会对自己的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
虽然派出去的只是一支小队,但全军覆没这个结果还是深深地刺痛了虎阵营大将军的内心,自从开战以来,他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他不相信自己的士兵出卖了自己,因为所有士兵在临行前都起过誓,即便他们想要背叛,誓也不会给时间他们说出重要情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想不明白。
他不知道,被抓的那个哨兵虽然抱着一颗忠诚之心死去了,但他最终并没有保守到秘密。他没有想到,杜离竟然掌握了制作记忆书的方法。哪怕只能保留一天,也足够他们发现很多秘密了。
实际上,杜离他们也是千钧一发。
因为制作记忆书的过程十分繁琐,要耗费很多时间。让贺归楼对杜离刮目相看的时,杜离在制作到看完记忆书后,用了仅仅半个时辰不到就整顿和部署好了一切。
他自己带着一队士兵就让对方三队突袭队全军覆没。
而他这个大将只需要做在军营中等待他凯旋归来的消息就可以了。
虽然沾了情报的光,但无论如何,这一次小小的冲突是他们大获全胜了,杜离在军中的威望也迅速高涨起来。
贺归楼想要给杜离开一场庆功宴,被杜离以敌人马上就会有下一步动作为由拒绝了,这让贺归楼对杜离的好感度更是大增,拉着杜离以茶代酒,不谈战事,只聊家常,唠到了月色静谧,只有蝉蛙鸣叫的深夜。
杜离回到自己的军帐的时候,看见阮绵绵坐在简陋的木桌旁,一只手撑着昏昏欲睡的脑袋,面前放着一本从柳儒仲那借来的记载着各种在行军过程中常见疾病的书。
“砰”的一声,阮绵绵因为睡意而频频往下点的脑袋终于卸了劲,脑门磕在桌子上,揉着发红的脑门,阮绵绵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困了就去睡吧。嗯?”杜离看到阮绵绵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嘴角上扬,心一下子就化了,上前合上了她的书,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在意我,也别睡在地上,哪有男人让女人睡地上的道理。”
“这怎么行,殿下带兵作战辛苦,睡地上哪能休息得好。军中物资紧缺,自然是留给冲锋陷阵,保家卫国之人。”阮绵绵的话里还带着浓浓的奶音,听得杜离是心神荡漾,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若说辛苦,那人明明是你抓住的,为何不说呢?如果不是你抓住了那个人,恐怕这次就没有那样轻松了。”
阮绵绵装傻问:“什么人?”
看到阮绵绵不承认,杜离无奈地捏了捏阮绵绵婴儿肥的小脸蛋,这是她全身上下唯一最饱满最有肉的地方了。
“左双把他带过来的时候,那个人身上还缠着已经定了型的藤蔓。别说是用木系灵术了,左双体内连木属性的元素都没有。既然如此,除了你,还有谁?你为何不说呢?如果士兵们知道人是你抓住的,想必也不会再在背后议论你了。”
杜离有些心疼,士兵们的非议连他这个几乎没怎么出大将营帐的人都听到好几次了,他就不信阮绵绵一句也没有听到过。
“殿下,我真的不在意那些传言。我只希望能够帮上殿下的忙。我也不愿意看到虎阵营的军队踏入龙啸城。真的不必费心去澄清什么谣言。”
阮绵绵的话让杜离愈发心疼眼前着小女孩,也觉得她无比地懂事,如何能让他不怜惜。
“你就是太善良了。”
阮绵绵听了这句话,有些想要发笑,最后却只能憋在心里,红了眼眶。这句话,好像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
她觉得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嘴脸多么的伪善,她是帮了自己阵营的军队,减少了伤亡,可是对方阵营呢?伤亡惨重。
发动战争会有多大的伤亡,她是清楚的,可她还是毅然决然地为了私欲推动了战争。她就是一个这样冷血自私的人。
在看到伤员时的那些触动和愧疚只是因为被长期以来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所束缚才产生的。因为她在听到敌方三队全军覆没的时候,一点触动都没有,仅仅是因为没有亲眼看到。
她觉得自己的那些不忍心只是被道德束缚,而不是出于真正的善。
好累...真的好累...好想什么也不管...
“不是的,是敌方军队先挑起的恶,主人你是在阻止恶的扩大和蔓延啊!”平时一直很乖巧不会随便用阮绵绵的灵力说话或者现身的小琼感知到阮绵绵内心的波动,终于忍不住在意识海里大喊起来。
当然,只有阮绵绵一个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