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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说不清?”
他轻笑,“怎么个说不清?你既敢来赴约,就该想到,一旦跨进了这儿名节便是毁了。”
“伯爷,劣徒不甚酒力,不若老道敬你一杯吧。”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观鱼忙出来打圆场。
“嗳,道长是化外之人,这等红尘事就不劳道长烦忧了。”
孙训珽看着自己下方那小姑娘,明明眼里都要冒火了,可却强忍怒火,那模样,真是好玩极了。
“我那名声本也不好。”
左弗望向孙训珽道:“只是怕连累了伯爷的名声。”
“呵呵,你一姑娘家都不怕,难道我一个老爷们会怕那些闲言碎语?”
“呵呵,伯爷当真是潇洒,那便当是小女子怕了,人言可畏,我这小身板子可顶不住那多人的念叨。”
“你比一般男子都高,哪是什么小身板子?我这你这小身板子强健得很,一些鸡啊猫啊狗儿的,不会是你对手。”
孙训珽笑呵呵地道:“对了,我还知道一件事。”
他摸出一个锦盒来,打开后道:“此物听说也是出自小娘子之手?”
左弗瞳孔微微一缩,锦盒里不是别的,正是她当初卖给王前贵的猫眼石银簪。
“公子买了这银簪?”
“正是。”
孙训珽观察着左弗的表情,见她诧异过后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倒是起了几分赞赏之心。
二八年华,这等心智已是了不得了。
“这银簪做工很是精美,不知小娘子可否还有这样的奇物?”
左弗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端起酒盏抿了口酒露,心里琢磨了起来。
这家伙把自个儿叫来,恐怕更多的是想做生意吧?
不是左弗自大,在现代工艺跟前,无论是吃的,还是用的,恐怕还没几个古人挡得住诱惑。而这伯爷,既然能做商贾的买卖,想来也是爱钱的主。
想到这里便是慢慢放下手中酒盏,将手伸进衣袖里,装模作样了一番,然后意念一动,一快双面绣花的掌中镜便落入手中。
她拿出镜子,打开后,问道:“伯爷且看这个如何?”
孙训珽未动,只慢慢饮着酒。左弗嘴角抽了抽,最后无奈叹息了一声,拿起镜子起身走到孙训珽跟前,将镜子放到他面前的案几上,道:“这叫镜子,是西洋舶来之物,伯爷应也见识过。只是我这镜子比那些西洋人的更好,且设计更合理,女子外出用来补妆最是合适不过。这上面的刺绣也是极好的,更符合我大明的审美。”
孙训珽拿起镜子,发现竟是双面的,且镜子极为清晰,比起广州那边传来的西洋镜不知清晰了多少倍,她怎有这样好的东西?
“这水晶镜你哪里来的?”
他放下镜子,按下心中惊讶,缓缓抿了口酒,不动声色地问道。
“伯爷,这个恕小女子无法告知了。”
左弗笑着道:“这水晶镜什么行情伯爷想来比我清楚。若是一面卖20两银子,恐怕都会排队疯抢,而这样的镜子我只卖5两,伯爷你要还是不要?”
孙训珽望着左弗,见她嘴角微微扬起,笑容依然得体,可那眼底的骄傲之色却还是隐隐透了出来。
死而复生,太阴星下凡,茉莉盐,精致到不像话的银簪以及……
这惊为天人的水晶镜!这妮子到底是藏了多少秘密?
放下酒盏,沉默良久,忽然轻笑了一声,道:“娘子是妙人。”
顿了下又道:“你有多少这样的镜子,我都要了。”
“这种绣花面的有三十面。”
左弗一边说着一边又将手伸进衣袖,意念一动,又一水晶面的镜子出现在孙训珽眼前。
“这种水晶面的要贵些,8两一面。”
孙训珽瞳孔微微一缩,这种镜子的面儿居然是水晶!这可够奢侈的!不过更令他感到惊叹的还不是这个。更让他惊叹的是,这些水晶竟是被切出了菱形棱角,且大小一致,无论从哪个面看都是分毫不差,竟像是复制出来的一般!
且这水晶通透度也十分好,当真是纯净得如水般,撇去镜子的价值不说,就这块水晶都要二三十两了吧?这家伙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像她手里的镜子,就这么点大的单面镜子在广州那边开价就是35两,像她手里这种,哪怕是刺绣的,自己也做好了二十两以上的心理准备,可现在倒好……
他蹙眉,思忖片刻,道:“我这人脾气虽不怎么好,可却也不是强壤夺之辈。生意就是生意,将你们都压死了,谁还替我赚钱?你不必如此的。”
左弗愣在那,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这个桀骜不驯的伯爷居然也会说人话?
一双眼睛不由瞪大了,粉唇也微微张着,样子十分傻。
孙训珽望着她这样,嘴角不由扬了扬,道:“重新开个价吧,总要赚的,不要在这儿毕恭毕敬,回头出了这画舫便是骂我。”
“真得可以重新开价?”
左弗咽了咽口水,大脑飞速运转开来。
一面掌中镜才3块这样,5两银子折合时空币400块,这已黑到不能再黑了。可有钱不赚王八蛋,左弗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本着不宰白不宰的精神,立刻开出了新的价钱,“那刺绣的10两,水晶的十五两?”
她说着便是打开镜子,直起了身子,往前倾着,“伯爷你看,这镜子其实内有乾坤。下面这面镜子可以放大细节,这样女子化妆也能看得更清楚……”
迷迭香的味道飘散开来,冲淡了满室的釜,他望着她因低头而露出的白皙脖颈,几缕散下的秀发帖在脸颊上,减去了几分硬朗,愣是平添了几分女儿家的娇媚。
“你用什么洗头?”
他伸出手,将落下的秀发挑起别到她耳后,“这味道真好闻,似是迷迭香。”
左弗愣在那儿了。
这动作,这口气,怎么整得跟调情似的?
调情?
这个字眼一从脑海里冒出她就打了个激灵,忙是收回身子,重新坐好后,板着脸道:“伯爷,我不是这儿的姐儿,还请伯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