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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孙训珽收回手,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心思可真多。”
顿了下又道:“我不过是好奇你拿什么洗头?这味道清雅自然,是哪家出的猪胰子?”
“怎么?伯爷对猪胰皂也有兴趣?”
左弗眼前一亮,顿时将这家伙的轻浮扔脑后去了。乱世什么最重要?钱啊!
眼前蹲着一个财神爷,不坑他坑谁?至于节操?拉去喂狗!
笑容顿时变得深邃甜美了起来,“我用得不是猪胰子,而是肥皂。这也是从西洋人那儿学来的,不过我对配方进行了改良,那群蛮夷甚是粗俗,竟不知往肥皂里加香料,我一番改良后,无论是洗澡,洗脸还是洗头,效果那是相当好呢!”
左弗满嘴开始跑火车,她也不怕孙训珽去查。敢这么大胆地吹牛倒不是因为有淘宝供货,而是因为肥皂的技术含量并不高,作为一个理科学霸,肥皂这种东西简直手到擒来,不怕人检验,就怕你们不检验呢!
想到这里,某姑娘的笑容已甜美到能齁死人的地步,眉眼弯弯,嘴角弯弯,仿似安利推销员上身,神采飞扬间的自信让一旁的观鱼都傻眼了。
不是神仙送来的香皂么?怎么变成你做的了?
送到江东门的硫磺皂观鱼也得了几块,那可是比猪胰子都好使的东西啊!
古代洗头洗澡很不方便,一般人家都用皂角皂叶,这玩意洗澡还行,但洗头就很差强人意了。十天半月洗一次头,头发又长,用皂角哪里洗得干净?
而条件好点的人家会选用猪胰子。所谓猪胰子,其实就是将猪胰子加入草木灰或碱制造而成的猪胰子皂。其原理其实和肥皂差不多,都是油和碱皂化的结果。
当然,这玩意制作起来很麻烦,工序繁复,用料复杂,成本较高,而论清洁程度那也是远远比不上肥皂的,所以当肥皂进入中国市丑,也就被淘汰了。
左弗来到这时代后,洗澡会选用猪胰子,因为比较滋润。但头发的话,她还是选择了肥皂。
头发实在太长了,洗一次头发就跟打仗似的,若不洗干净,着实难受。就算如此,每四天洗一次头都让她很难受了,若还用滋润的猪胰子,非疯了不可。
当然,四天洗一次头在她那便宜娘看来简直爱干净得过分了。这年头梳篦很流行的原因就是洗头太麻烦,许多人半月一月才洗一次头,平常就用梳篦篦头皮,每次看见便宜娘篦头,左弗就有种恐惧的感觉,着实不忍直视啊!
而用了手工皂洗过头后,为了让头发柔顺,她还得喷点柠檬酸兑的水,利用其弱酸性的特质来闭合毛鳞孔,所以她这头发那是看起来是又干净又柔顺,活脱脱行走的广告牌啊!
眼睛越来越亮,她继续道:“不过我这个却不是猪胰子做的,但却是比猪胰子好用百倍。”
“百倍?”
孙训珽笑了,“你可真敢说。”
“东西好不好试一试便知道。”
左弗起身,“我那婢女身上就随身带着一块香皂,伯爷稍待,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是出了船舱,下了画舫到了乌篷小船上,椿芽迎了上来,“姑娘,如何了?”
“没事,我出来就是跟你说一声的,伯爷人很好,不不必担心。”
“叫人来这种地方算什么好人?!”
椿芽忍不住吐槽道:“分明是给姑娘下马威。”
左弗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人家是勋贵,咱们顺着点他也就没事了。好了,你且在这儿安心等着,我等会就来。”
“姑娘小心。”
出了乌篷小船,手里已多了一块蜂花檀香皂。反正只是用来做示范,也不用买太好的。
上了画舫,进了屋,径直走到孙训珽跟前将香皂放下,“这是我让婢女随身带着用来洗手的,这块还没用过,就送给伯爷了。”
孙训珽拿起香皂,还未拆开,一股檀香味便散发开来,很是好闻。将外面的包装拆开,一块土黄色的东西呈现在眼前,他望了望左弗,道:“和猪胰子一个用法?”
“嗯。”
“来人,打盆水来。”
“是,伯爷。”
外面候着的婢女很快打了一盆水来。孙训珽将香皂沾了水,轻轻揉搓了两下便有许多泡沫被搓了出来,心里很是惊讶。
还真不是吹牛,这泡沫可真多。
放下香皂,双手揉搓了下,再用水冲干净,在婢女的伺候下将手擦干,放在鼻下闻了闻,淡淡的檀香味依旧,而手似也更白了。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
孙训珽示意婢女出去,然后又拿起香皂,略略端详后,道:“做工需几日?多少钱一块?”
左弗的笑容顿时深邃,“伯爷,这香皂有两种做法,至于价钱,那高档有高档的做法,廉价有廉价的做法。”
“哦?这么听着,你是打算高低都吃了?”
“瞧伯爷说的……”
左弗笑眯眯地道:“这哪家哪户不要用皂胰子?只是猪胰子贵,穷人家用不起罢了。不过我会做一种用来洗衣的肥皂,价钱便宜,洗得也干净……而若是用来洗脸洗澡的,也分两种。一种叫热制皂,三四日可得,效果一般;还有一种叫冷制皂,要几月时间可得,不过有美容美肤的效果,所以也是成本最高的。”
“那我手上的是何种?”
“伯爷手上的是……”
左弗本想说是皂基皂,但一想这土着懂什么叫皂基吗?索性嘴上一拐弯,道:“是热制皂。”
“作价几何?”
“这种虽也是热制皂,但用料也是不俗,檀香什么价伯爷比我清楚吧?”
“呵呵,这些商场上的话就不用对我来说了。看你也是个直爽的人,不像一般人那般矫情,本伯爷对你倒也有几分欣赏,少扭扭捏捏的,直接开价吧。”
“五十文一块。”
孙训珽笑了,“你的心倒真不黑,我本以为你要个两百文一块呢。”
“薄利多销!”
左弗拱拱手,“小女子别无他长,只求安安稳稳做生意,赚点银子防身,如今这世道……”
话没再说下去,可指的什么在场三人却是都知道。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孙训珽才道:“未雨绸缪,你是个聪明人。”
顿了顿又道:“那最低等的,又是个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