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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八年,木兰围场秋猎。
温宪坐在马车里安静地看着诗册。这时车帘被人突然撩开,一阵风吹了进来,温宪睁大眼对上一双明亮、美丽的桃花眼,愣了一下,“九哥……”
九阿哥笑了,阳光明亮地透析着他如玉般的皮肤,泛着红晕的光,煞是好看,“你要一直呆在马车里?”
“呃?”温宪又是一愣。
九阿哥伸手,不让她有反映美国的过程,抓住她的一只胳膊,将她带出了马车,拉到了他的马背上。
“九哥……”温宪万分惊讶地叫出来。
“九阿哥……”车内的香奈儿也惊讶不已,睁大眼睛惊慌地望着踏尘而去的白马。
“九哥……”温宪在九阿哥怀里惊慌失措,如临大敌一般。
“大清的江上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满洲的儿女都是生在马背上,长在马背上,哪个格格不会骑马?”九阿哥笑道。
“那不是老九和温宪吗?”康熙在辇车里望着窗外不远处,温和地问在窗边骑马随行的太子、四阿哥、八阿哥他们。
他们一齐朝那边望去,确实是九阿哥和温宪。
十阿哥笑道:“皇阿玛,真的是他们。”
“难怪刚才没有看到老九。”康熙淡淡地望着那边的烟尘,欣慰地笑了。
八阿哥温和地笑了,低眉对康熙说:“温宪不会骑马,九弟说借这个机会让温宪学会骑马。”
“嗯,满清的公主哪能不会骑马。”康熙赞同地笑了,又问:“温宪这个丫头有十七了吧?”
“是,温宪是二十二那年九月出生的,虚岁十七了。”八阿哥欠钱地笑道。
康熙点了点头,再次望向那边,然后端坐,垂眼浅浅地笑了。
四阿哥皱眉看了康熙一会,又去望马背上的粉色身影,阳光刺痛他的眼,他不由眯起了眼,两手紧紧地抓着缰绳,越来越用力。
十三阿哥侧脸看了一眼四阿哥,然后把头垂了下去。
“老四。”康熙忽然开口,“九丫头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合适的人了,你这个做兄长的心里有没有人选?”
四阿哥的手松了一下缰绳,收回目光看向康熙时,微微搭下了眼睫,“全凭皇阿玛做主。”
康熙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眼里放出犀利的光。
太子低头骑在马背上,两手渐渐抓紧了缰绳,两眼一直出神地盯着手背上突出的关节。
康熙微微皱眉,想了一下,问:“佟国维之孙舜安彦人品如何?”
“此人忠厚老实,文武双全,德才兼备,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八阿哥微笑着答道。
康熙如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朕见过他两次,是个人才。老四,你觉得呢?把九丫头嫁给舜安彦可委屈她?”
四阿哥平静地答道:“全凭皇阿玛做主。”
“皇阿玛。”太子抬起头,“德额娘不知可舍得九妹。”
“她是个识大体的女子,会懂得朕的良苦用心。”
太子唇角微微泛白,把头垂了下去。
四阿哥平静地看向八阿哥,八阿哥低眉浅浅地笑了。四阿哥垂下眼睑,紧紧地抿着薄薄地双唇,两手又抓紧了缰绳……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温宪扯着九阿哥的衣角惊惶地喊。
“你就这么不相信九哥吗?”九阿哥忽然勒马停了下来。
温宪抬起头去望九阿哥的眉眼,他浅浅地笑了,面如桃花,她失了一下神。九阿哥依旧笑着,她从没注意到九哥这么美,比女人还要美。
九阿哥低低地、浅笑着问:“九哥漂亮吗?”
温宪没有出声,脸微微地泛红,痴痴地望着他的脸。
九阿哥的双眸渐渐深邃起来,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愫。忽然,他明丽地笑了,目光略含深意地在她脸上停驻,“九哥送你的东西,你不喜欢?”
“呃?”
九阿哥浅笑,目光移到她的发上,“我从来没有见你戴过,你不喜欢?”
“没有。”温宪垂下眼,从怀里掏出一只蜻蜓簪子,放到九阿哥的手里,“等到必要的那天,九哥再给我。”
“什么叫必要的那天?”九阿哥周期了眉。
这时,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九阿哥将簪子收进了怀里,端坐,直等到那马蹄声来到他身侧。他侧脸看去,马背上坐着一个书卷气息特别浓的青袍男子,他微微皱起了眉。
“九阿哥。”男子下马,向九阿哥行礼,又抬头看向温宪,微微地笑了,目光十分温柔,“九格格……”也行了礼。
“你是……”九阿哥狐疑地看着他,似曾相识。
“臣叫舜安彦,是护国公佟国维之孙。万岁要臣请九阿哥和九格格回去。”
“舜安彦……”九阿哥若有所思地念喃了一下。
温宪的目光一下子落到舜安彦身上,迷茫起来。
——封九格格为和硕温宪公主,嫁于护国公佟国维之孙舜安彦。舜安彦晋封为和硕额驸,康熙三十九年正月于太和殿大婚。
“八哥,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是很疼温宪吗?”帐篷里,九阿哥拽着八阿哥的衣袖,激动地问。
十阿哥冲上来分开他们,九阿哥用力地推开了他,十阿哥连忙大声说:“九哥,这件事不能怪八哥,都是皇阿玛的注意,皇阿玛早就想稳定佟国维这边的势力,所以……”
“老十,我怎么不知道你变得这般会说话了?”
“九哥!”
另一边。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四阿哥站在帐篷外,听着里面升起的曲调,双手慢慢握紧,然后走了进去,“温宪……”
温宪抬起头,吃惊地望着四阿哥的脸,“四哥,你回来了……”
四阿哥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诗集上,刚好又是《水调歌头》那一页,“调子很好听,再唱一遍……”
“呃?”
“再唱一遍。”
温宪轻轻地又唱了一遍,眼眶一点一点泛红,“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她放下诗集,抬眼去看,那里已经没有了人,她被一双手按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然后被紧紧地抱着。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四阿哥的双眼一阵是湿红。这是他的妹妹,唯一的亲妹妹,现在他就抱着她,那么近又那么远。明年开春就要嫁人了,嫁到他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再也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
为什么他不能把她留在身边,为什么看到太子脖子上的围巾,会觉得那么刺眼,为什么会嫉妒?
明年开出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再也……
——你为什么偏偏是我妹妹呢?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