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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又要成亲了吗?
温宪坐在落彩轩外的台阶上,举目望着大清后宫的天空,皇宫的宫殿上的矢勾破天空、黄昏、音乐中传来撕裂的声音。
“温宪。”
温宪应该疯的,可是她没有,还是抬起了头,触目惊心,为什么会是四哥?“四哥,你要成亲了……”
四阿哥的冰眸里掠过一丝蓝色,温宪微微地笑了,不应该那样柔柔地笑了,“四哥,我想看看小四嫂。”
四阿哥点点头。温宪向他神来一只手。他握住,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他看着她,松开了手,背手走到了她的前面。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笑?应该笑吗?
温宪在后面可以看到他眼里的迷茫和心痛?
耿织金是个美丽的女人,也许有些矫情和高傲,她放下手里的绣活,挑眉看向四阿哥、她未来夫婿身后的女子,微微蹙眉,然后轻柔浅笑,起身向四阿哥施礼:“见过四爷,四爷吉祥。”
四阿哥微微有些生气,“起身。”
耿织金抬起头,看到了他脸上的不满,她做错了什么吗?她的目光不又转到他身边的女子身上。
温宪单只看了她一眼,就将脸别去看四阿哥,微微地笑了。
——四哥,你成亲那天我不会去的。
——为什么?
——因为不想去,我怕看到四嫂……
四阿哥身形一顿,背后僵直起来,那个女孩会在乎吗?八弟的笑容里,他感到了他的心痛,真的没有感觉吗?
“四哥,你会对小四嫂好吗?”
下雪了。
太子伸手失神地去接白雪,看着雪在掌心化成水珠。这场雪是否比三十五年的更早了,今年会是个暖冬吗?
凌毓从身后将斗篷披到他身上,不出声就走了,也不回头看。太子收回手,慢慢将斗篷上的飘带在脖间打了结,然后笼着袖子站在那里。
“二哥。”
太子微微地笑了,转眸去看四阿哥,“四弟,今个儿怎么有空来看我?”
四阿哥微笑了一下,垂着眼睑,“臣弟不知道二哥喜欢看雪。”
太子微微挑眉,“皇阿玛已经定下了明年去木兰围场的人员。”
“嗯。”
“四弟有什么看法?”
四阿哥浅浅地看了一眼太子,剑眉微皱,没有张口。
“德额娘好像很喜欢雪兰……”
八阿哥府。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对着静静的屋子发呆了?前天,额娘院子里又多了一盆特别的兰草,额娘说那是雪兰,额娘也说那是温宪送的,皇阿玛说,温宪的雪兰很漂亮,琦玉说雪兰很冷清。
四哥的院里红梅是否开放?德额娘那里是否每天都有一枝新鲜的红梅,满殿幽香?
“爷。”琦玉走过来,将茶放到桌上。
他微微回神,温和地笑了,“四嫂种的花草很好看,你也中一些。”
琦玉浅浅地笑了,“哦”了一声,看了他一会,“爷想种什么花草?”
“什么花草……”八阿哥不由然地皱了一下眉,望向窗外,对琦玉又仿佛对自己般喃喃地说:“雪兰很好吧……”
雪兰!琦玉垂下头,没说什么,扶着门框慢慢地走了出去,隐约听到一个像雪沫一样温柔的女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琦玉,我发现我好喜欢雪兰……”
温宪向前望了一下,回头眼前一片明亮的黄色,她愣了一下,抬头迎上一双霎时模糊而后清明的眼,“二哥……”
“你在看什么?”
“看雪。”
太子脸上荡起温柔的浅笑,“今年的雪很冷,是不是?”
“二哥觉得冷?”
“听说京城里的人都兴起了围巾,很暖很暖的那种!”太子脸上荡起模糊地笑容、温宪平静地望着他,明亮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灰暗的光色……
太和殿大门打开,风雪灌进去,清一色的大臣从里面谈论着什么走出来。太子在人后用手抚着脖子间,毛茸茸的暖黄色围巾,微微地笑了。跨出门时,身后响起十四阿哥的声音:“二哥……”
他回过头,敛起笑容,温和地问:“十四弟有事?”
“刚才十三哥一直夸二哥脖子上的围巾好看。听说京城里兴起了二哥脖子上的那种东西。”
太子垂下眼睑,动了动眉毛,嘴角掠过一丝浅笑,仿佛自言自语,又像对他说一样,低低地说:“是九妹自织的。”
准备走出去的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十三阿哥一齐向这方看来,轻轻皱了一下眉,驻足,就立在门口,迎着风雪。
“九妹什么时候学了这个,改明个儿让她给我也织一条。”十阿哥大声呼道。
“十弟……”八阿哥低低地耻了一声。
十阿哥一脸茫然地看着八阿哥,他哪里错了?八哥说话总是让他头疼,可是难道他们不想要吗?
太子淡淡地笑了,转身跨出去了太和殿的大门,很暖很暖。
四阿哥走到转角处停了下来,回去看身后,除了没有感觉地往下飘落的雪,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他一点一点地垂下眼睑,缓缓回身。超前踏雪而去。
“九哥,四哥在看什么?”远处长廊里的十四阿哥望着这边的一幕,费解地问身旁的穿着朝服的男子。
“也许是无奈吧……谁知道呢……”九阿哥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个背影,转身离开了。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就不会那般无奈了。
回到府邸。
九阿哥回头朝书房里一幅古画看了一会,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或许八哥是对的。他无力地合上了眼,又缓缓张开了眼,“三十八那年初八,你到底对温宪说了什么?”
“爷……”茗玖咬住下唇,看着他的冷眸,慢慢地跪了下去。
“爷不想再看到你!”九阿哥跨进门里,“哐”的一声,门被人从里面重重地合了起来。
茗玖垂下头,双肩剧烈地颤抖,地面一点点地被泪水砸湿。
九阿哥用力拉开书桌后面的太师椅,将身子沉了上去,然后对着古色的书桌发呆。突然,他抡起砚台,愤然朝墙上的那幅画砸去。顿时,画面如被墨雨打湿了一般,犹如血砸到光洁的地面上一般,犹如车轮滚过一般,刺目的白中黑。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不知了,八哥可以回答他妈?
九阿哥迷离的桃花眼前升起一片水雾,积蓄、翻滚……
落彩轩。
香奈儿吃惊地看着对面的朝服男子,他手里拿着一只红色锦盒,递到她面前。她的目光吃紧了一下,伸手接下了锦盒,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香奈儿盯着那只锦盒,发了好久的呆,长长的眼睫毛上挂上了白雪,仿佛来自遥远的北方科尔沁草原。
过了一会,她转身回到了屋里,把锦盒交到了温宪的手里,“格格,这是九阿哥刚才亲自送来的。”
温宪接过锦盒,缓缓地从盒里将一只蜻蜓簪子拿了出来,幽亮的天光从外面射进来,在她和簪子之间划开一片明亮的空间。
香奈儿的目光一直盯着簪子,神情恍惚了一下,“格格……”
“九哥走了?
“九阿哥让奴婢把这锦盒交给您,然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温宪望向窗外,雪苍茫。有一瞬间,她的脑里掠过一片雪亮的光芒,割开了她眼前大片苍茫。
雪花落的时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