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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乾清宫,临夏感到胸口上一阵钝痛,不由皱了一下眉。几个皇子一齐从她身后的门里走出来,她回头冲他们微微地笑了一下,但他们冷冷地看了她一会,便提步相继从她身边走过去,没有一个回头再看她。
心里莫名地慢慢变冷,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嘴角渐渐泛白。如果他对她有那么一丝不舍,如果他对她还有一丝眷念……
“格格,您怎么了?”刘进忠感觉她的神色不对,有些慌。
“我没事,有劳三公公挂心了。”勉强扯起笑容,然后慢慢地往回走,默默地抬手捂住了胸口。
“临夏。”拐角处出现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处,抬头一看,竟然是九阿哥。
她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把目光转向了别处,“九哥,有什么事?”
“或许我应该叫你一声菡萏吧!”九阿哥苦楚地笑了笑,从怀里摸出蜻蜓簪子,伸到临夏面前,“这是你的,现在物归原主。”
临夏看到簪子,愣了一下,转眸诧异地去看他。
九阿哥苦笑着,眼睛一片湿红,“这是我五年前下的聘礼,我居然不认识。”
临夏再次愣住,慢慢地将那簪子接过来,不说话。
“如果我早些看到它,如果我早些认出它,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九阿哥痴痴地看着她。
临夏忽然哭了,恨恨地看着他,控诉道:“那你为什么要去查它?你要是不查出它,一切都会变得美好,一切都会变得简单,一切都会顺着好的方向走。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的未来,你毁了我的一切!什么董鄂菡萏,什么董鄂七十,什么陪嫁丫鬟,我不认识,统统不认识!”
“临夏……”九阿哥被她说得脸色发白,心口绞痛。
“我叫步临夏,我不是董鄂菡萏,董鄂菡萏在我醒来的那一刻时就已经死了,我是步临夏,我不是她!”她一边哭,一边狠狠地说。
九阿哥脸色更加苍白,“你就这么讨厌这个身份吗?”
“是,我讨厌这个身份,她毁了我的一切!”眼泪簌簌地流着,模糊的视线望向前方白茫茫的地方,“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对不起谁,但是你们都对不起我!”
“我们都对不起你……”九阿哥精神恍惚起来,有些看不清楚面前的人,他想伸手去拉她的衣角,却什么也没抓住,她仿佛与他隔着千山万水。
“是,你们都对不起我!”她回眸,怨恨地看着他。
九阿哥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临夏……”
“清音还是董鄂菡萏,我还是步临夏,希望九阿哥看在我的面子上……对她好些……”说完,临夏捂着胸口慢慢走了。
九阿哥心灰意冷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身侧是茫茫大雪。
落彩轩。
“格格,你回来了……”香奈儿看着临夏捂着胸口进门,淡淡地问了一句。
临夏停下来,皱了皱眉:“你没走?”
香奈儿把头低了下来,不回答。
临夏想了想,说道:“算了,明个儿我去求额妃娘娘,让你去永和宫里当差。”
“格格!”香奈儿万分诧异地看着她。
“就这么说了。”临夏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和她解释,径自回到房里,在床上躺了下来。不一会,便昏睡过去。
这一觉她睡的很不安稳,总是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还有一些奇怪的事情,那些都是她没有经历过的。最后她梦到了无芳死时的情景,然后心开始揪痛,痛得她在床上缩成一团,不住地喘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格格……格格……”香奈儿来到床边见到这种情况,马上慌了,拼命地喊临夏,却怎么也喊不醒她,不由急红了眼。
这时,董鄂七十夫妇刚好来找临夏,却见厅里没人,只听到房里有人呼喊,两人马上赶到房里。惊问:“怎么了?”
“格格发梦了……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心疾发作了,但怎么也叫不醒!”香奈儿急道。
“菡萏……菡萏……额娘来了……”七十的嫡福晋心痛地抱住了临夏,泪流满面,“菡萏,额娘来了……”
“菡萏,阿玛来了,你醒醒……菡萏……”七十心痛地喊着。
“我可怜的女儿……”七十的嫡福晋疼爱地抚摸着临夏汗湿的头发,“菡萏,额娘在这……”
谁在叫她?
菡萏?菡萏是谁?
是谁穿着红色的衣裳在马背上打马球,笑颜丽丽?是谁在中秋夜晚次次猜中灯谜?是谁在上元节里躲在皇宫的暗处拿石头丢九阿哥?是谁躲在黑暗中回答九阿哥:“我叫菡萏,董鄂七十的女儿!”然后像精灵一样溜走?是谁在冰天雪地里骑马而驰,最后无力地倒在雪地里?
是她,董鄂菡萏,都是她,董鄂菡萏!
无意识地睁开眼,看到眼前夫人涕泪交加的样子,心里很是不舍:“额娘……”
“额娘在这,额娘在这……”夫人马上回话,哭得更厉害。
“我……好痛……”
“那里痛?告诉额娘,哪里痛?”
“我……心好痛……额娘。”
“那……马上传太医!”董鄂七十马上道。
“不……不要传太医,不要传太医,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不要他们知道……”临夏眼里有些一些意识,“额娘……你就当菡萏已经死了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额娘怎么能当你已经死了呢?”董鄂氏的嫡福晋心惊。
“额娘……就当……我已经死了吧……”临夏说着,又缓缓合上了眼,心疾似乎已经好了,睡的很安稳。
“”菡萏……菡萏……”董鄂七十的嫡福晋抱着临夏,失声痛哭,“额娘就当你已经死了,额娘知道你背着这个身份活得很苦,额娘就当你已经死了……就当你已经死了……”
董鄂七十把面转过去,默默地抹了一把泪。
香奈儿看不下去,捂着嘴出去了。
之后七十夫妇照看临夏,直到关禁闭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