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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临夏穿戴整齐,只拿着四皇子的风衣,便去与凌毓辞行。
凌毓早没了昨个儿的怒气,现在心里有些愧疚,微笑道:“你离开皇宫要去哪里?”
“自然是回花满楼。”临夏笑道。
“花满楼总归是烟花之地,不是寻常女子长待之地,我给你一些银两做些小买卖……”
“不用了,福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临夏打断了凌毓的话。
凌毓点了点头,又道:“你不去与爷道个别?”
“不用了,做个我让他讨厌我了,今日不想再去惹他生气。”
“好吧。”凌毓点了点头,便让宫女送她出去。
临夏对凌毓行了个礼,便随着那宫女出去。她来到二皇子门前。站了一会,也行了个礼,“保重!”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二皇子坐在地上,内心一直在挣扎。他一边想着临夏已经在五年前去世了,一边想着锦年昨个儿晚上说的话,心里痛苦不已。临夏的那声保重说的虽然轻,可他还是听到了,心里更加烦躁起来。
她要走了吗?
她要离开我了吗?
“不……”他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她不能走,我怎么能让她走……她不能走!”猛然冲到门边,拉开门对那个即将离开的背影慌张道:“别走,留下来!”
临夏闻声,身形一顿,停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人报了个满怀,紧紧的,让她快透不过起来。
“别走,留下来……”二皇子乞求道,“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再也不会了……别走,好不好?”
“你决定了吗?你确定了吗?你不会再赶我走了吗?”临夏的声音喑哑起来。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临夏转身抱住了二皇子,泪流满面,“二哥……”
日皇子闻言把她搂得更紧,好像她马上就要从怀里消失了一样,“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真好……”
临夏现在感到无比的幸运,在二皇子认出她的那一刻,她就觉得之前所受的苦都不算什么了,只要二哥认得她就够了。
临夏扶着二皇子坐到镜子前,拿着修面刀开始小心地给他剃头发,双烟草始终是红的,“二哥,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剃头发呢!”
二皇子冲镜子里的她温柔地笑了,双眼湿漉漉的,“前几天你还给我修过面。”
她心里一阵暖意,轻轻放下修面刀,灵巧地为他打好鞭子,笑道:“看,又像以前一样一表人才了。”
“嗯。”
她从后面十分亲昵地楼主他的脖子,笑出了声,“真好,现在我不姓爱新觉罗,也不是皇阿玛的养女,更不是八旗女子,我可以一直留在二哥身边,一直陪着二哥。”
二皇子宠溺地笑了,“嗯。”
临夏忽然想到什么吗,松开手转到二皇子面前半跪在他腿边,握住他的手,满脸希翼地看着他,“二哥,我们去求皇上,我们一起离开皇宫,我们在京城开一个大酒楼,可以赚很多钱。”
“好。”二皇子依旧那样笑着,“可是为什么想着开酒楼呢?”
“想赚更多钱养老啊。”
二皇子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叹道:“记得你曾经就是花满楼的老板,你若重新开酒楼也算是重操旧业了吧。”
临夏咧开嘴笑了,“嗯,其实我现在还是花满楼的老板,我能养活二哥!”二皇子见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再次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于是临夏不走了,又在咸安宫住了下来。因为临夏的缘故,二皇子的心情好了许多,也很少发疯了,咸安宫的人都说是锦年带来的福气。
转眼就到了上元节,这天一大清早就开始下雪,雪不大,可是很冷清。早上,之前帮过临夏的那个太监过来通知临夏参加晚上的皇宴。临夏感觉很奇怪,康熙怎么突然想到她呢?
那太监道:“除岁那晚之后,皇上一直想着你的歌呢!“
临夏笑了笑,“锦年定会准时到的。”
那太监走后,临夏估摸着二皇子已经醒了,便去他的房里,果然见他已经坐起来了。
“你已经醒啦?”临夏笑道。
“嗯,刚醒一会。”
临夏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开始给他穿衣。他站在她面前张着手,任由她摆弄。
看着她眼里的认真,他感到很满足很幸福,想把她瘦弱的身体搂进怀里,再也不放开,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临夏,我现在觉得很幸福,虽然不得自由,但我觉得我比老四老九他们幸运得多,因为你在我身边……我真怕你像上两次一样从我身边消失,我还来不及抓住你,你就又飞走了!”
“二哥,不会了,这次我保证,保证一直噢诶在你身边,不离开,除非你烦我了,腻着我了,讨厌我了,否则我绝不离开!”临夏认真地说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我怎么会烦、,腻着你、讨厌你呢?”二哥很喜欢很喜欢你呢!二皇子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心角有些微痛。
洗漱完毕后,临夏开始和他用早膳。吃饭间,临夏提到了晚宴的事,二皇子没说什么,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注意点。”
临夏笑了笑,眼眸亮晶晶的,颇为孩子气,“二哥,外面下雪了,待会我们出去堆雪人,好不好?”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还像个孩子。”
临夏不以为意,闷声道:“我现在这个身体才十七岁呢,当然还是个孩子。”
他无可奈何,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
吃晚饭,临夏拉着他到院子里,在积雪最多的地方堆雪人,还在雪人的身后刻上名字。她笑道:“一个是你,你个是我,怎么样?”
“很好。”他淡淡地笑了。
之后两人又打起了雪仗来,临夏砸不过二皇子,便把凌毓拉过来帮忙,后来还觉得不行,又把一旁的宫女太监都来过来打雪仗,整个院子里热闹非凡。
最后临夏是在没力气了,累得坐到了地上,气喘吁吁的,其他人也累得东倒西歪的。二皇子看到她红着脸坐在地上喘息,有些心疼,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冰冷的手,问:“冷不冷?”
“不冷。”她摇头笑了笑。
“手都冷成这样了,还说不冷。”他有些生气地皱了皱眉,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带到屋里给她搓手。
临夏心里暖暖的,脸上的笑容也暖暖的,“二哥,我晚上回来陪你一起过上元节,就像那年一样!”
二皇子一怔,即便好看地笑了起来,“好,我等你。”然后吻了吻她的额头。
还在院子里的凌毓坐在地上,抬头望了望飘着雪的天空,又看了看满院的狼藉,慢慢地笑了起来,这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