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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人,别敲了。别把脑袋敲坏了,就更想不出来了!”高力走过来取笑说。
“你手下不是还有个足智多谋的上官师爷吗?回去问问他吧!”
“对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苏婉一拍脑门子喜道。
“喂,就这么走啦?你谢都没一句?”高力见她转头就走,忙叫住她。
“……”苏婉一头雾水看着他。
“刚才不是我拦资上话头,皇上金口一开,你小命可就没了?……怎么?不应该谢一声?”高力笑道。
苏婉这才回想起刚才的凶险,忙躬身抱腕谢道:“多谢高公公达救!”
“好啦!说笑的啦!以后我有为难,你可要记住今日噢?”
“苏婉一定不忘今日救命之恩!”
“行了,你赶快回去吧!这么远的路途,皇上就给一月限期,可耽误不得。”
“谢公公提醒。告辞!”苏婉辞别高力,急匆匆出了皇城,返回泗水。
上官飞得到消息,终于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连忙驾马车前来迎接。“大人,你总算回来了!这些天,可把我急坏了!”上官飞见到苏婉,千言万语挂在嘴边,就是没办法说出口。只是担心地问了一句:“你……,没把皇上给惹恼吧?”
“嘻嘻!”苏婉抿嘴笑了。
“怎么?你还真把皇给惹恼啦?”上官飞惊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是去求人情的,怎么敢去惹他生气?万一他一怒之下,要杀了你如何是好?”
“我是把他气得跳脚,要下令杀我。幸亏高公公帮忙,没让皇上说出口,这才没事。”苏婉笑笑又说,“好啦,你就别担心我了!我这边算是雨过天晴了,还是说说你这边吧?你这边一切还安好吧?”
“嗐!别提了!”上官飞打了个唉声说。
“出什么事了?”苏婉神筋一紧,急忙问。
上官飞就把姚豹如何怒砍贞节牌坊之事告诉了她。苏婉听了,一跺脚:
“上官飞啊上官飞,你教训我的时候是一套一套的,什么智者远虑啦,什么思考周全啦?……嗳,现在你的周全和远虑又去了哪里?怎么就让他闯下这么大的祸?我上京的时候,你是千叮咛万嘱咐,对我是一百不个放心;我对你上官大师爷可是一百个放心!因为你办事谨慎,从不出差错。这回好了,我差点达上性命,才在皇上那里讨来的一线生机,就这么让他给毁了。这不但要让汪芙蓉罪加一等,就连我会落个渎职之罪!……”
“大人息怒!都怪上官一时疏忽。”上官飞赶忙认错。
“一时疏忽?就这么轻松的‘一时疏忽’,就填补上了这么大的漏子?你这是负责任的话吗?……你们男人只知道顾自己一时的痛快,哪还会考虑后果?替他人想想……?”苏婉越说越来气。
回到住处,苏婉还在一个劲的责怪上官飞。“我说姐姐,你数落够了没有?……”杜若秋一旁忍不住了,“人家上官哪点对不住你?他为你绞尽脑汁、担惊受怕;他为你跑过多少冤枉路?熬过多少个通宵?你以前捅的漏子还少吗?可人家没有半句怨言,赶紧帮你收拾烂摊子。更何况这次砍牌坊的又不他,你怎么能怪到他头上?他又不是神仙,怎么算得到姚豹这浑球什么时候去砍牌坊?噢,你头发一甩走了人,回来就浑身是理啦?……”
“你……你说什么?”苏婉被她说得火往了窜。上官飞一见她脸气得发青,忙说:“二夫人,我们在谈公事,你瞎搅和什么?走走走,出去,出去!”他连拉带推把杜若秋轰出门外。
“我是在帮你嗳!你还这么凶?没心没肺,不识好歹n该受气!”杜若秋气呼呼地嘟囔着走了。
上官飞关上房门,重又来到苏婉跟前:“大人教训的是,是我没有看住姚豹,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要出气就尽管骂吧!”
“我骂你个死人头哇?能管用吗?能把牌坊骂还原吗?……”苏婉骂着骂着,一抬眼看到上官飞低垂着头站在那里,一副低头受训的样子,又不忍心骂了。“算了算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我就不该放他走。……不说这事了,还是想想如何解救她们吧?”
“对了,适才听你说,皇上同意赦免汪芙蓉啦?”
“可他只给一月限期,让我们想出一条既能保住君威,让天下人信服;又能让汪芙蓉不死的两全之法。”苏婉垂头丧气地说。
“这个办法是有点难想。……”上官飞皱着眉头说。
“我知道,可这是唯一让他们起死回生的机会了。”苏婉无精打采地说。
“起气回生?”上官飞一听,眼睛忽地一亮,“大人,有办法了!”
“你想到办法啦?”苏婉大喜道。
“如果让他们死而复活,也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让大家只能解释为苍天佑之,命不该绝。……”
“哦?还有这等好办法?”苏婉突然精神起来,连忙催问,“上官你快说说,怎么让他们死而复活?”
“我们可以将他们沉入水底……”
“那岂不被淹死了?”
“非也!我们可以找一个水性特别好的人潜入水中,再做几个竹管,让他把竹管放进他们口中,助他们呼吸,这样就可以让他们得以生还。”
“是个好办法!上官你太有才了!”苏婉高兴得猛一拍上官飞的肩膀,把上官飞疼得一咧嘴:
“大人你干嘛?这么使劲?”
看上官飞龇牙咧嘴地直摸肩膀,苏婉赶紧陪罪:“对不住啊?我一高兴走神了,还以为是桌子呢!”
“有这么窄的桌子吗?”上官飞埋怨说,“你也不看着点儿?”
“是是,我现在看着了。你继续说。”
上官飞耸了一下肩膀又说:
“我们还可以架火焚烧……”
“啊?那还不得烧焦了哇?……”当她看到上官飞得意的神情,马上又否定了,“肯定不会被烧死对不对?你又有什么好点子?快说给我听!”
“我们就说怕惊了老人孝,把他们绑在草棚里,再往茅草上倒上油。让一人带上几个水袋,在点火的一瞬间进去里面,把水袋放到他们身边。即使火烧到他们身边,也是先烧着水袋,那么水袋里的水就会流出来,浸灭他们身边的火。这边火沾油草,会燃得很旺,看似凶猛,但会很快燃尽,烧伤力不大。他们自然会安然无恙。”
“太好了!”苏婉佩服得五体投地,“上官,真有你的!”
“大人过奖。不过……,潜水插竹管和跳火放水袋,必须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方能显出天意。此人一定要水性好,功夫好,而且轻功了得。”上官飞说。
“好,放水袋我去,你只管找个水性好的就是。”
“不行啊大人!那个时候你必须要在法场上督行,怎能离开?而且派去的人一定要是心腹之人,才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让在场的人传之为神话。”上官飞急忙说。
“这可就难办了!我们上哪里找到这么个人?一要水性好,二要功夫了得;更主要的是一定要是心腹之人。皇上就给一月期限,我一趟路途就用上了十多天,再要找出这个人来?怕是没有半年也找不出这个人来。”苏婉急得踱来跺去,直打转转。
上官飞倒显得不慌不忙,他微闭二目,慢悠悠地摇着折扇。
“哎呀,上官!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情摇这晃这把破扇子?”苏婉一把抢过他的折扇,性急地说,“还不快想想办法?”
“我这不是在想着了嘛?”上官飞猛一摇手,“嗯?……”这才发现手中没有扇子,不好意思地放下手说,“有个人能当此任。……”
“哦?谁呀?”苏婉精神一振。
“御前金刀侍卫,我大哥施浩男。”
“他?他能帮咱们吗?这可是欺骗?弄不好还会被杀头的?就算他肯帮忙,可是远水也解不了近渴……。”苏婉又把脑袋达了下来,“再上趟京城,一个来回就得二十来天,等他到了,汪芙蓉他们早就人头落地了。”
“我们可以想一个最快的办法。”
“最快的办法?那就数快马了!我骑马算快的了,一个来回也得半月有余……,还是来不及。”
小宝正在外面玩呢!一听说他娘回来了,乐得一蹦老高:“我娘回来喽!我娘回来喽!”他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一把抱住苏婉:“娘!”
“去去去!一边玩去!”苏婉正烦着呢!哪有心情理他?
小宝很是委屈,嘟着小嘴眼泪汪汪的说:“这么久都不回家,一回来就不理人家9要赶人家走?……”
“小宝乖,你娘在想事情,不是不理你。”上官飞赶忙过来抱起他安慰道。
“上官叔叔,什么事情让娘这么不开心啊?”小宝奇怪地问。
“嗯……”上官飞看了看小宝,忽然想:孝子天性好奇,什么都喜欢多看一下,什么都爱琢磨一番。没准大人想不到的东西,他却能想到。于是说:“那……,叔叔就考考你。你猜什么动物跑得最快?”
小宝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扬起小脸说:“是鸽子!”
“为什么?”
“那天我看小狗和小猫比赛跑路,我把咱们家的鸽子放了,它一张翅膀就飞到它们前面去了。”
“哀?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呢?”苏婉高兴坏了,把小宝搂在怀里亲了又亲,“嗯,还是我们宝儿聪明!比娘都强!”她又扭脸对上官飞说:“上官,那次从你大哥那儿带回来的鸽子派上用场了!你快点写信让它带给你大哥,这样时间就够用了。”说着又亲了小宝几口,“这真是太好了!宝儿,让娘好好希罕希罕!”
“娘,小宝好想娘!”小宝依偎在她怀里,娇嘀嘀地撒着娇。
“娘也想宝儿。”苏婉疼爱地紧紧搂着他,将头贴着他的额头,轻轻椅着。
上官飞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们娘儿俩亲热。就这么笑着、看着……,仿佛自己也身陷其中,分享着这份温馨与惬意。
他忽然又想起自己的任务,伸手搂了搂小宝的小脸蛋:“你们娘俩慢慢亲热,我去写信。”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开了。
施浩男接到上官飞的飞鸽传书,心里这个急:这俩人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欺君啊?为救一个民妇,值得吗?不过这主意是还不错!如果成功了,皇上还有可能废除金牌也没一定?……阿飞想出这么个招数,莫不是想让皇上大赦天下,那他跟苏婉就有希望了?……这个臭小子?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他倒是想得美?当然只有我去才是最安全的了!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不帮的话,皇上限期一到都得死。……唉m出去了!就当是为了阿飞,谁让我是他大哥呢?……
于是他赶忙上殿告假,说是家乡修宗祠,他身为长房长孙,理应回乡守制。皇上念他一片孝心,当即准了假。施浩男也不敢耽搁,马上动身赶往泗水。因为上官飞信中说道:‘情况紧急,事关生死,不可有丝毫泄漏。’所以他也不敢直接去县衙找他们,只是找了家客栈先住下。天一黑,他就穿上夜行衣,悄悄地走过客栈走廊,忽听这头有人说话,听声音有些耳熟,便停下脚步在门外探听。
上官飞与苏婉正在房中议事,忽见一条黑影闪过,
“什么人?”二人同时飞身出来。
“是我。”施浩男一见是他们俩,忙摘下面纱说。
“大哥?”
“施侍卫?你来得好快呀!”苏婉一见是他,不由喜上眉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