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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何铭抢先开口,占据了谈话的主动权。他没有一定要当兵的执念,既然亲人不想他当兵,他退伍就是。
何母松开皱着的眉头,看向这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儿子,他们真的都不懂他,他们都在大儿子身上倾注了太多心血,难免忽略了他。
何老爷子一敲拐杖,中气十足的开口:“阿铭啊,你懂事我很欣慰,可我也觉得很对不起你。”
“往后,阿铭再有什么决定,你们都不许干涉。”
何老爷子一锤定音,不容许反抗,军旅时期沉淀出来的气势如今依旧磅礴。
何老爷子起身,走到何铭面前,抬手拍了拍何铭的肩膀,没用力气,何铭却觉得如泰山压顶,是重担。
客厅里的三人看着何老爷子拄着拐杖上楼的身影,三人面色各异,却默契的没有说话。
多年的隔阂横亘在他们中间,也许一朝一夕之间又或许一直都无法缓和解除。何铭是个聪明人,何父何母更不会是蠢人。这种关系,与其说是无法改变,倒不如说是没有人想要主动弯腰。
何母拿起沙发上的包,也不打个招呼,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连一个告别的眼神都吝啬于施舍给客厅里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
何铭听到高跟鞋撞地的声响,没有望去,依旧垂着眉眼看不清心思。声,入人心。他讨厌这种声音,从小就讨厌,代表着不耐和别离。
何父忍受不了这种可怖的静默了,和缓道:“阿铭,退伍回来,来公司吧?”
是商量的语气。
在何铭的记忆里,何父从来都是下命令的角色。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同儿子相处也需要小心翼翼了?何铭心有点酸。
“好。”
何父选择了从商,何老爷子并不赞同。好像他们家,父与子的关系总是充满了矛盾,又好像,他们与母亲的关系也都淡薄。
如果有机会,他愿意改变。
次日。
江汀一大早就起来了,许景清还没有醒,江汀已经出门了。
江汀是去公司辞职的,跟江妈妈许下的承诺也得履行了。地下车库的冷风吹过来,江汀打了个哆嗦,连忙紧了紧衣服。
这风真冷,冷到了人的心里。江汀赶紧打开车门躲了进去,只觉得活了过来,四肢百骸都温暖起来。
经理自然是百般挽留,问她是不是被人挖墙脚了,说可以提高待遇,就像当初许景清辞职一样。江汀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摇摇头,经理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挥挥了手,同意了。
本着和江妈妈对抗的心思选了这家公司,如今离去,倒真有许多不舍,可再不舍也都是舍得的。
许景清昨夜翻来覆去才睡着,顶着两个大眼袋去敲江汀的房门,才发现她已经出门了。一个人也没有做早餐的心思,草草收拾收拾了自己,也出门了。
公寓里冷清下来,只剩那杯刚倒的水还有余温。
打开书店门,许景清又给自己磨了一杯咖啡。浓郁的香气在空气里散开,门口的风铃又响起了。
许景清抬手,看了看表,才八点,就有人来了。虽然营业是十点,但主要是看她心情。
“咖啡不宜空腹喝。”是许景清熟悉的男中音,陈辞微。
“习惯了。”而且,又是关于过去,关于谭知行的习惯。
“习惯可以改。”陈辞微把手里提着的鲜榨豆浆放在许景清面前的柜台上。
“谢谢。”许景清笑了笑。
陈辞微还有课,并没有停留多久就走了。许景清也才知道,他是这个一流大学a大的教授,还是数学系的,许景清听到的时候颇有些不敢置信。这样气质的人,居然是研究数学的。
都怪自己对数学老师们的刻板印象,比如地中海的中年大叔。
没过一会儿,风铃又响了。
“小许,这豆浆你哪儿来的啊。”原来是钱来。
“怎么了?”许景清奇怪。
“我这豆浆才榨三杯,要不是我留着,谁能喝上?居然忘拿着,可惜了。”如果不是钱来面白无须的话,许景清几乎可以用吹胡子瞪眼来形容他此时的神态。
许景清下意识不想告诉他实情,于是托辞道:“上个客人没拿走,他匆匆的。”
钱来一想,也是,陈辞微说他还有课不便多留的,也不再问了。
“好了好了,他没喝,你喝了吧,别浪费。”钱来说。
“……嗯。”许景清也不见外,拿起杯子就吸了一口豆浆。豆渣过滤得很干净,还有淡淡的红枣味,至于别的味道,她也尝不出来了,味道有点杂。
钱来看许景清这么不介意的样子,惊了惊。平时来吃拉面,这丫头一双筷子都得用开水烫了又烫。他见了,她装面的碗也给她洗好几遍。看到她,总像是看到卫生局的人。
可能是跟他混久了,也随性了吧。
钱来自圆其说,又嘀嘀咕咕的想,希望陈辞微没打开喝过。
钱来挑完了书,准备付钱,许景清不收。
“送你了,我这书店要关了。”不等钱来问,许景清又道,“得去上班了。勤勤恳恳,朝九晚五,十分认真。”
钱来没有任何立场劝阻,何况勤奋也不是什么坏事。都是大人了,做出的决定,都认真考量过的。
“好嘞!事业高升啊!”钱抱拳道,颇有几分侠气。
“借您吉言。”许景清也笑。
“晚上,到我哪儿吃面去,给你做个专属,节节高升。”钱来邀请,也有给许景清践行的意思。这一去,还不知道哪天还能再来吃一次面呢。
钱来这人,看人毒得很,她身上有着掩盖不住的浓厚的精英气质。许景清虽不爱说话,但敢说能说会说。
只是,好像经了什么悲伤的事。精英气质上蒙了一层灰雾,带出了点忧郁。
“行。”许景清点头。
许景清去上班,更多是为了陪着江汀一起在江氏集团上班,不让她一个人。江氏有江妈妈压阵,许景清本不该担忧,可让江汀一个人去,她实在无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