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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点,许景清准时关门。钱来的面馆的灯依旧亮着,温柔的暖色灯光在黑暗的巷子里,格外亲切。
“来了!”钱来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杂志,看到许景清来了立马起身。
“嗯。”许景清应一声,坐到了钱来对面。
“等着,我马上给你做。”钱来手脚不停,往后厨走。
店里没有其他人,许景清百无聊赖,翻了翻钱来搁在桌上的杂志。才翻了两页,许景清的手就顿住了。
这是一本财经杂志。许景清翻到的那一页,谭知行赫然在上。青年企业家的名头,配上整页印制的照片,西装革履的样子,像个明星。
明日之星。
许景清掐了掐手心,定定心。离开了她,谭大少也开始崭露头角了,她是五行克他不成?
再没有继续看杂志的心思,也不想吃面,甚至想落荒而逃。
这时候,钱来端着托盘,撩了帘子出来了。
红汤,白面,绿笋,金黄色的煎蛋像太阳卧在上面。
“尝尝。”钱来亲手递过来筷子。
许景清接过,却没吃面,而是拿起勺子尝了一口面汤,好辣。
“主料是辣椒?”许景清呼出一口憋闷的郁气。
“是啊,红红火火。”钱来笑眯眯的答疑。
许景清挂着笑,点点头也不再问,埋头吃面,面倒是平时吃的面,没有什么特别的。钱来也没什么事,就坐在许景清对面看着她吃。
吃着吃着,许景清觉得碗里的面越来越辣,辣得人掉眼泪直掉。许景清没有停下来,一大筷子一大筷子地往嘴里塞,塞得呜咽声都发不出。
许景清,你真没用。
“吐出来。”钱来是一个很讨厌浪费食物的人,特别是他的食物,可这次却让许景清吐出来。
吐出来,要如何才吐得出来。
钱来上前,拍了拍许景清的背,他说:“小许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也没有什么过得去,就这样过就行。得过且过,得过好过。”
许景清还是咽下了面条,她泪眼婆娑地笑:“你一大堆歪理。”我想听,可心不听。
“这是我该说的。”也是身为朋友该做的。
“谢谢你。”许景清扯了几张面巾纸抹了抹脸上的泪,还好,没有化妆,只描了眉毛。
钱来默默,许景清临走前,他道了一句:“你还年轻。”
回到公寓,开了灯,江凸没回来。许景清把钥匙放在玄关,脱了鞋子,赤脚进了浴室。
热水淋到皮肤上,许景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水温越来越热,许景清就关了淋浴器。挤了一团沐浴露,直接用手搓开,涂在身体上,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许景清把皮肤搓得发红,想要洗掉谭知行留下的过去,可是洗不掉的。怎么可能洗掉,他是刻在她灵魂上的,一段时间很长的过去。
热水倾泻而下,从头淋到脚,许景清闭着眼,贪婪地呼吸着空气里沐浴露的味道,仿佛这样,就能逃避什么,就能忘却什么。
关了阀门,浴室里依旧雾气腾腾,许景清擦净身上水,边给自己抹身体乳边发呆。直到感觉到凉意,许景清才回神。
许景清裹着浴袍出来时,江汀已经回来了。
江汀看了眼许景清湿漉漉的长发,去把吹风机插电,递给许景清。原来,她的头发已经长到这么长了。
吹风机是静音的,许景清也没说话,慢慢地吹着头发,一缕一缕地吹,直到两只耳朵都被热风吹得烫烫的,才停下。
江汀看着许景清吹头发,看出了神。
“我跟你一起去江氏。”许景清用手梳了梳头发,对自己头发不太满意。太长了。
“那你的书店?”江汀问。
“关了。”许景清答。
江汀一时无言,良久,才说了一句谢谢。她们互相依存,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说不清是谁更应该感谢谁。
“你什么时候回去?”许景清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下个月。”江汀看到电视屏幕上的财经新闻,愣了愣神。
炙手可热的青年企业家,谭知行的专访。这才五六个月,谭知行接受谭家的事情也不过月余,就头角峥嵘,出类拔萃。
许景清面不改色,换了频道,却再没有看电视的心情,放下了遥控器,继续用手梳理着头发。
“和我一起去江氏,可能会碰见谭知行。”江汀说的算委婉了,不是可能会,是一定会。两家企业一直都有合作,何况两人都是未来的继承人。
“你比他重要。”许景清笑了笑,语气却不无认真。无论如何,她都要陪着江汀。
江汀也没有觉得意外,许景清是这样的人,为她两肋插刀,即使水深火热。
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出现,江汀的肚子在饥饿的控诉,江汀揉了揉肚子。许景清已经扎起头发走向了厨房,她虽然没听到肚子叫的声音,但江汀胃痛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揉揉肚子,仿佛这样能好受些。
不过一会儿,许景清就端上了一小碗面条,白色的面条上卧着一个荷包蛋,一勺许景清自制的卤香牛肉酱,香气扑鼻。
江汀戳开鸡蛋黄,是她喜欢的溏心蛋,她咬了一口鸡蛋,心满意足,才开始拌面:“你吃了没?”
“吃了。你吃吧,吃完把碗洗了,洗碗机的说明书在柜子里。”许景清打了个哈欠,“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江汀嘴里还有面条,口齿不清的说。
许景清离开后,江汀就搁下了碗。看着那碗面,江汀眼里有雾气升腾,面是好吃的,只是人心里苦。
闭了闭眼,江汀拿起筷子接着吃面。而许景清,刚好目睹了这一切,却什么也没有说。作为朋友,她能说什么呢?许景清太了解江汀,无论说什么,都是枉然。
关灯,睡觉,许景清闭眼。
许景清做了整夜不着边际的梦,梦到江汀变成了美人鱼,梦到海底两万里,梦到有人突然飞起,又梦到大厦垮塌……
许景清梦醒,她要起来,冷静冷静,不然总觉得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