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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树影将月光分割的星散,一名黑衣男子扛着一个麻袋,踏着斑驳月色,迅速跃入青山寺,来到一处禅房。。.
漆黑的禅房蓦地燃起一道烛火,夜色寂静,烛火跳跃。
麻袋被解开,一女子双手被绑在身后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嘴里被布帛塞的严严实实却依然听出凄惨的呜咽声,青丝沾满汗液黏在脸颊,一张凄楚苍白的小脸因极度恐惧而变的扭曲,却遮不住女人的美貌娇容。
刘长役丢了手中的麻袋,垂涎着看向地上颤抖不已的女人,眼放精光邪笑着仿佛无形的大手已经抚上女人瓷白的肌肤,从脸颊到脖颈。
刘长役咽了咽口水,滚动的喉结吐出露骨的贪婪——
“果真尤物啊!”
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撕扯着女人的衣裳,女人不停地摇头,挣扎着、呜咽着,眼泪不停地从眼眶中流出遍布整张脸庞。
女人胡乱的挣扎只激起他更强烈的征服欲望。撕扯之下衣不蔽体,凌乱中大片的肌肤已经露在了他的眼前。无边的恐惧将她包裹了起来,最终连泪水也化作绝望,空洞的眼神望着上空,眼脸之下是道道蜿蜒的泪痕……
突然门扉乍开,凉风呼啸着灌入,刘长役适才警惕起来,长臂迅速一挥劲风带过衣襟迅速裹穿在身上,宽松只余腰带未系。
常年酒色脂粉堆里打滚的他对女人身上的香氛格外敏感,仿佛早已猜到来人,刘长役不换不忙地转过身来,见到故友佳人色而笑道,“好久不见,皇后……不……应该是贵妃娘娘……”
傅瑾言解开斗笠递给一旁的盈香,本欲开门见山的她亦被眼前这副淫亵不堪的惨象所慑——
躺在地上的女人衣衫尽褪,洁白修长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死灰一般的眼睛不知看向何处。
气氛寂静的可怕,淫靡的气息跃跃而蹿险些令人作呕,只见那女人忽然抬起玉臂伸手朝月光的方向抓了抓,渺无的空气什么也抓不住,女子嘴边有红色流淌……
“她咬舌自尽了”盈香指着地上的女人急道。
傅瑾言迅速制住盈香的手,强压住心中悸动,朝他幽幽开口“本宫真是来的不是时候”
刘长役看也不看身后那咬舌自尽的女子,赔笑道“贵妃娘娘说的哪里的话,您何时来,本将都欢迎”垂涎的目光在她身上不停地扫视,看得傅瑾言浑身不自在。.
避开他的目光,傅瑾言瞥了眼那个香消玉殒的女人,突然道“本宫的人你该不会也……”
刘长役忽然哈哈大笑,凹陷的两腮因笑而变的抽动,猥琐更甚,“贵妃娘娘的人本将哪敢动她分毫”
“那她现在何处?”傅瑾言追问。
“自然是好好的待在义庄”刘长役答的轻快。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打扰你了”
傅瑾言说完转身离开禅房,盈香替她披上斗笠,主仆二人没走几步身后传来阖门的声音,然后是刘长役的步伐声。“你出宫一趟,就没有其他消息要本将带给二皇爷?!”
“本宫知道的消息难道刘副将你会不知道?”傅瑾言似想到什么转身对他道“寒铮将军的兵旗十二部已然驻进皇宫,荆镀辉顶替了王莽,马世荣成了禁军统领,不知刘副将对此有何看法?”
刘长役袖中十指早已握成拳状,甚至咯咯作响,他咬牙轻蔑傲然“本将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待二皇爷夺位,本将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刘长役脸上露出奸邪的笑,看在傅瑾言眼中却是嫉妒的成份居多。曾经的兵旗十二部,往日战场上的结拜三兄弟,如今……可不就像她和寒漪。
离开青山寺窒息的感觉也随之消失,还是寺外的空气清新些。马车内盈香再也制不住心中愤怒,嘴里念念有词全是谩骂之声,“那刘长役简直不是人,竟把一个良家妇女给……”
“你怎么知道她是良家妇女?”傅瑾言反问。
盈香眼里迸出怜悯的恸色,有些诘责道“你只顾和他说话,我却看得一清二楚,那女人小腹微隆,至少有三四月的身孕”
“竟然连孕妇都不放过,简直是禽||||兽!”盈香还骂了什么她没听清楚,脑海中不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是一闪而过。
辘辘的马车停在楼外楼,此时天已亮,赏了些银两给车夫,两人便进了楼外楼,傅瑾言习惯性的走上二楼包厢。
习惯性的点了一盘酱鸭肘子,小二的菜没上来,盈香就从桌边站起来走到窗子旁。
这个厢房的窗子朝南大开,站在窗子边可将邺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上的一切尽览无余。
盈香望着街上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每个人都有着忙不完的事,那她们又是忙于何事呢,她回头望向正在悠然抿茶的傅瑾言,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去义庄找皇上的正牌夫人”
“啊?”盈香没听懂亦是惊讶,大张着一张小嘴疑惑不已。
傅瑾言优雅地放下茶盅,勾唇笑道“我们接下来去王延昭府上”
“王大人不是早就告老还乡了吗,他那么老,你找他回朝能顶多大用?!”
“谁说我要找他”
“你不找他,难道是找他……女儿!!”盈香终于明白了重点。
小二的菜还没上来,傅瑾言也不着急,自斟自饮,目光不时环视着这间厢房和面前的盈香……这场景是多么的熟悉啊,以前和红玉也是待在这间厢房,那时正遇上贾宝宝娶亲被劫……
那年那事那人均如潮水般涌现,只可惜往事成灰,物是人非,还是一样的厢房一样的摆设,陪在自己身边的早已不是红玉。
傅瑾言轻轻抿了口清茶,唇边噙着晨雾般薄凉的笑,心中却是无尽的嘲讽,就是不知道这邺城大街可能再上演一惩往昔一样精彩的劫亲戏码!
正想着往事点滴,但闻盈香一声惨叫,“是那个刘……禽T_T兽!”
什么!!
傅瑾言迅速从桌边起身走到窗子旁,往外望去,只见刘长役正被一个青衣男子追赶。刘长役一身内裳连腰带也没系,还保持着昨晚见面时的邋遢样,显然是自己昨夜刚走不久他就被这青衣男子追杀。
刘长役一手攥着腰带一手拢着衣襟饶是绝世高手此刻也腾不出手来应付那青衣男子。
反观那青衣男子,他只是举着刀使着蛮力朝刘长役乱砍一通根本毫无章法,若是刘长役此刻衣裳完好,只需腾出一只手绝对能将青衣男子摆倒在地。
傅瑾言看在眼里,只觉得这场面好熟悉,还有那个青衣男子和他杂乱无章的刀法,似乎曾经见过。
小二的菜终于上来了,盈香和傅瑾瑜的口味有些相似伸手就抓起一只酱鸭肘子啃了起来,从昨晚到现在她可饿坏了。
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刘长役和那男子的身影,可是物器摔碎的声音犹在耳边,可见“战事”之惨烈!
盈香一边啃着一边嘲讽着说“莫不是那刘长役昨晚糟蹋了人家妻子,这会儿正被人寻上仇了”
她无聊的揶揄之言倒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傅瑾言猛然想起那年劫亲的男子……不就是刚才这青衣男子么!
还有昨晚那女子……原来是他们!!
“我得出去一趟,你直接去义庄等我”傅瑾言简忙说完直接从窗户一跃而下。
盈香方才反应过来,她人已走远,消失在混乱的街市。
一路追至万岵山。
万岵山下蓼草丛生,往上是灌木林,疯长的草势掩盖了六年前的那场熇熇大火。
大火漫涂万岵山,以为所有负她辱她之人都将随火而逝,那是怎样的感觉她已经记不清了。
耳边传来刀石相碰的炸裂声,这才忆起此行的目的。
循着声音来源,那刺耳搏击之声更为强烈,隐忍被激发,于一瞬间将所有仇恨发泄,这种力量是可怕的,却只能维持短暂的片刻。
如她所料,偏僻的万岵山脚,刘长役无所顾忌,出手将其制服----
青衣男子被他摔在地上,来不及爬起,刘长役的脚已经踏上他的左手,只要稍加力度便能废了他的左手。
青衣男子恶狠狠地盯着他,血红的双眸如利刃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额头青筋暴起,眼眶和双颊青紫,嘴角挂着殷红的血迹,痛的咬牙却不发一句求饶之音。
只见刘长役握着本属于他的大刀,踩在他手掌上的脚左右碾了一下,残佞笑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本将,只要你求饶,本将会考虑留你个全尸”
“有种你就杀了我,只要我活着,迟早会手刃你替姣姣报仇!”
“姣姣?原来昨晚与本将共赴巫山的女子闺名姣姣?”刘长役笑的猥琐,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回味着昨晚的销T_T魂滋味“果然人如其名,可惜本将还没玩够,她就咬舌自尽了”
“我要杀了你!!!”青衣男子悲痛欲绝,想起昨晚妻子冰凉的身体……血气上涌,眦睚俱裂,如困兽般猛烈的挣扎。
刘长役惊恐他突来的爆发力,唯恐自己难以控制,索性举刀朝他胸膛刺去,结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