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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世厚失眠了,这是高明昊意料之外的事,当然他对他人私事并不是十分上心,只是事关于自己,他不得不上心。高明昊藏在这棵树的顶端,这棵树估计是丞相府最高的了,高明昊坐在树枝的最高处,在这个地方高明昊清楚的看见大书房的忽然亮起来,接着便在夜色中闪烁着自身微弱的光芒,但这光芒足够了,足够在暗夜中表明自己的行踪。高明昊本还有些微微的睡意,这下子被这明晃晃的光将所有的睡意完完全全挣脱,高明昊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起来。
高明昊曾经听丞相府的下人说过,荣世厚不喜他人接近大书房,更别说是那紧紧缩在金丝笼中的美人。因此高明昊在第一时间猜测出此时此刻出入金丝笼大书房的人便是荣世厚,高明昊在树杈处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的确看着下面完全看不见的人,高明昊小声地说:“这荣世厚大半夜起来想干些什么?”高明昊将自己心中地话说出来,因着此处人少,也因着千机派那些余人没有发现自己的能力,便这么张扬大胆,但高明昊失策了。
发现高明昊的人是尤首阳,尤首阳是悄悄跟着荣世厚进来的,尤首阳是个明显的头脑简单的人,而且是个非常喜欢跟着自己内心的人,内心想要做什么的,即使知道这是错的,也会不由自主的往前行着,回过神来并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总会被上头两个哥哥狠狠的揍一顿,接着尤首阳会习惯性地承认错误,只是心中总找不到自己错在哪儿。尤首阳发现高明昊的存在,不过他自己躲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尤首阳此时藏身于一个非常诡异的大大的狗洞中,不久之前他也发现了院子里这棵大树,但很快也发现这棵大树在夜色中有团黑影。
尤首阳不确定这树杈中的黑影究竟是谁,也不确定这黑影是人还是鸟巢,毕竟那树杈实在是高,尤首阳以肉眼不能够完全看得真切,因此他保持怀疑才将自己高大的身子藏在狗洞中,这时候忽然听见人说话的声音,心中的猜测有了答案,便开始计较下一步该如何做。尤首阳想着自己又想着那人,他与树上的人都是悄悄藏在这个地方,目的一样,那便好,目的不同,杀掉。尤首阳在自己心中已经做下了决定,尤首阳是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的人。
高明昊继续看着下面的场景,忽略了自己的身后,直到感觉身后一股劲风回头看着一个人,高明昊心中一惊脚下一滑,人从树杈滑出去,直直的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高明昊从那么高的地上摔下来,身上疼得死命的打颤,好在功夫到家,高明昊在最后一刻借着下面比较粗壮的树杈免去了丢胳膊去腿的痛苦,但身上的疼痛使得高明昊第一反应痛呼出声,第二反应也很快的冒出来,第二反应很快席卷他的头脑,高明昊就这么坐在黑夜中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忍住不叫出声。
高明昊愤怒地扬起自己的头,看着月光下黑夜中闪动的影子,一个高大的人!高明昊在自己心中这么说着,目光顺着那影子的移动而转动,双手揉着自己身上最为疼痛的地方,虽然这样揉的当下反应便是更加剧烈的疼痛,但是他心里反应却是这样做身上的疼痛会缓解许多。尤首阳对于自己把人吓得从树上跌下来的事有些愧疚,但很快这种情绪被另一种疑惑以及想要寻找答案的情绪淹没。尤首阳从树上轻轻地下来,瞬间围在高明昊身边。
“你是谁?”高明昊轻声问,随即感觉后颈传来痛感,瞬间就失去了知觉,倒不是高明昊的功夫低了,而是人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身上对于周身的感知弱了许多,尤首阳能够如此轻易将高明昊打晕最大的原因便是这个。
尤首阳听着高明昊的声音,觉得这声音熟悉,但回忆不起来。为了方便尤首阳将人打晕,为了方便尤首阳直接将人带到留华,带到自己的屋子,为了方便他找来细且韧性十足的尼龙绳将人绑起来,这一切他都是在夜色中借着月光完成的,尤首阳可不像高明昊那般闯进丞相府什么准备都不做。尤首阳此时此刻还穿着黑色的隐藏行踪的夜行服,戴着面罩。
高明昊仍旧晕着,晕倒得像模像样,来到留华之后居然开始打呼,这个原因吗当然是高明昊因着许多天未曾好好歇息,今日突然遭此一劫,屁股之下又是难违的软绵绵的垫子很快便陷入睡眠,难得的事打呼。尤首阳听着眼前这人打呼,心中怀疑有假,伸出手在高明昊鼻子间来回探测,这人的鼻息十分平稳,的确是熟睡的人该有的样子,但是尤首阳心中仍旧担心。
尤首阳将桌子上一顶烛灯点燃,屋中瞬间便被这微弱的烛灯点燃,尤首阳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点点的汇聚在眉间,尤首阳举起手将汗珠擦去,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高明昊,轻声说:“这人的面庞实在熟悉啊,该死的,这人究竟是谁?”
尤首阳想不起来,他与高明昊曾经仅有一面之缘,那时候是尤首阳刚到甘城不久,之后尤首阳一直在卫愠衡的授意下远离明处,因此高明昊每一次来尤首阳都是在暗处看着的,高明昊偶尔能够察觉,但从没有追究,这便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尤首阳突然被睡意侵袭,只不过心中还有许许多多的担心,总觉得眼前这人五花大绑的模样仍旧觉得不放心,他左右看着屋子里的东西,从椅子上站起来,打了哈欠,走到放衣服的屏风前,接着又从腰间掏出匕首把挂在屏风上的黑色的夜行服剪成一条条常常的身子,接着就用这绳子将地上躺着的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绑的完完整整,最后只能够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心里舒坦许多。尤首阳举着两只手伸懒腰,接着坐到床上,脱掉头上固定的冠,脚上穿着的鞋,直愣愣地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过去。
高明昊觉得自己点儿背,窗外的天色已经放明,高明昊醒过来时身上的痛感比摔下来的那一刻强了不止百倍,他想要揉揉身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到处都绑着绳子,这绳子还颜色不一,长短各不相同,居然还将高明昊的身子从头到尾绑了个彻底,嘴里也塞着一团毛巾,毛巾将高明昊嘴里的唾液全数吸干,高明昊的舌头也没办法自如的搅动。高明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望着前方的场景,脑子便开始转动,此时高明昊企图用舌头将毛巾从嘴里顶出去,接着很快发现嘴不止被塞了毛巾,绑自己的人还用绳子将毛巾固定住,心思简直细腻。
尤首阳还在床上酣睡,一阵敲门声从门外传进来,高明昊脸上整个能动的只有一双眼睛,眼睛可看范围却不能看见门口,心中虽然失望,但是这眼睛挪动的位置已经是它能够做到的极限了,高明昊只好将眼睛放到正常的位置,闭着眼感受着一片片沸腾的雪花,听着屋里的动静。尤首阳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的说:“谁啊?大早上的不知道我还要睡觉啊!”
尤首阳在迷糊导致的混乱终穿上鞋子,没注意到地上有个奇奇怪怪的人,一下子右脚没有跨过地上的人影直接倒在地上,这一下子尤首阳浓浓的睡意完全被新的一天第一摔摔出九霄云外。尤首阳从地上迅速爬起来,高明昊在听着动静之后迅速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但是没有打呼。尤首阳根据昨日情况猜测从床上掏出根棍子照着高明昊的脖颈出轻轻打下去,高明昊心中道着难受当下继续晕过去,尤首阳费力将高明昊塞进床底,接着匆匆从屏风取下平常穿着的衣裳套在外面,三两步将门打开。
卫愠衡在外面呆了许久,等着尤首阳开门,正常的不正常的都放在心里,这个时候早就过了子时,荣世厚下朝回来就交给他一个棘手的任务,到现在还没离开,卫愠衡不知道荣世厚的想法,但是荣世厚直接提出想要见见他的兄弟。棘手的任务是什么卫愠衡不知道,因为是写在纸上的,所以卫愠衡在荣世厚的督促下敲了尤首阳的门。尤首阳是认识荣世厚的,但并未经过卫愠衡正式的介绍,因此只能装作不知,他将目光来回两遍,对站在前面的卫愠衡说:“大哥,这大清早的出什么大事了?”
卫愠衡面上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心中翻云覆海,时间不长不久,卫愠衡开口说:“三弟,这是是大安丞相!”
尤首阳表情先是惊讶接着用着一丝小小的窃喜低头行礼说:“在下见过丞相。”
卫愠衡往旁走了一步,给荣世厚让出位置,荣世厚自然而然地往前走,双手搭在尤首阳肩上,说:“辛苦你和卫当家了,此事一成荣某必有重谢。”
尤首阳昨日夜探丞相府,因此今日失去再次探听荣世厚与卫愠衡之间所聊的某种意义上的大事,心中正在嘀咕着,嘴上开口说:“丞相吩咐的事情,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尤首阳嘴边说着违心的话,但心里却在思考,昨日夜探丞相府虽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倒是带回一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尤首阳当然决定隐瞒,现在那人还在昏迷,尤首阳自然将两人都让了进来,接着给两人倒了杯茶,不好意思的说:“茶是过夜茶,望丞相不要嫌弃!”荣世厚十分自然的将面前放着的茶杯端起来喝下,空气中气氛瞬间就好了许多,假笑洋溢在尤首阳的嘴角,因着尤首阳长着一副好看的老实人的面孔,此时此番笑容倒显得十分憨厚。
甄林嘉准备回到自己的宅子,沿路中遇上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居然穿着男人的衣裳,在月色下披头散发的坐在屋子前的台阶上,甄林嘉很少来吴国皇宫的内部,此时只是经过,但对一个穿着龙纹衣裳的女子起了好奇心。甄林嘉在屋顶上停下脚步,低头望着屋檐下的人,早听说吴国皇上是一个长得极像女人的男人,男生女相甄林嘉还从没见过,即使自己与林俭长得极像,但男人女人的特征却尤为明显。
甄林嘉从屋顶上下来,静悄悄的却可以发出一丢丢的声音,但那坐在台阶上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当下甄林嘉便认为此人并不会武。吴圭的确不会武术,且在这静悄悄的夜里一点其他声音都没有听到,此时月亮的颜色十分好看,月光在这大大的园子里扩散,吴圭也只望着一处发呆,风偶尔会轻轻吹过来,吴圭披散着的头发便会随着风起舞。甄林嘉望着眼前的人不觉痴了些,这痴并不是人与人之间那种痴,而是将眼前的人放在欣赏的角度上的痴。
吴圭的确好看,好看到甄林嘉想了许久都想不出一个适合的形容词,她这种痴让甄林嘉自己不自觉来到吴圭身边坐下,吴圭觉着身旁忽然多了处阴影,回头去看,皇宫中女人少得可怜,或者说干脆没有,荣浩从没说过皇宫应该有女人的说法,因此吴圭望着甄林嘉表情先是讶异,最后变成释然,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用一种亮晶晶且又十分平静的目光望着自己,并且失去言语以及管理脸部表情的能力,吴圭对此并不觉得惊讶,眼前这个女子这副模样他在艺坊常常见着,因着他接受妈妈的建议往脸上涂了夸张的妆容才见得少了些,只不过这时候忽然又见着他人脸上这副模样觉得熟悉,心中松了许多,便开口问:“你是谁?”
甄林嘉回过神,自己已经坐到这人身边来了,他发出的是好听的男声,甄林嘉听着心中十分平静,甄林嘉往旁坐远了些,望着眼前的人,惊讶地说:“你是男人?”
吴圭笑起来,美丽魅惑妖娆清纯等等相近相反的词在他脸上来回写着,甄林嘉此时此刻就觉得自己在看衣服不该存在于人间界的美画一般,不够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