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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头,头!鬼啊!”
范氏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厨房。
这个点大伙儿倒是都没睡,率先出来看得还是温雷,只是他小心翼翼,只是推开了窗户,探出了个脑袋。
而被水桶里那个脑袋吓得半死的范氏一从厨房跑出来,居然一扇窗子里伸着一个脑袋,这外面黑灯瞎火的,她太恐惧了也没意识道那是从温雷的房间探出来的,又尖叫着往徐娇房里跑去。
温雷觉得莫名其妙,刚要关上窗子,温力拉开了窗子,也探出了个脑袋,问:“是你娘在叫吧?”
“是啊,娘又叫着跑到嫂子房里去了。”
温力低骂一声:“真是个不省心的臭娘们!”
父子俩纷纷往外走,想一探究竟,走出来之后看到范氏正拽着站在门口的徐娇不撒手,“你去厨房看看,有个人头在桶里!”
温力直接调头去了厨房,将每个水桶都看了一遍,只有一个水桶里有几条鱼,哪里来的人头?
“傻婆娘你发的什么疯?哪里来的人头?!大晚上的你真是让人不安生!”温力呵斥。
徐娇乐得看到范氏被教训,她忍不住,附和一句:“是啊娘,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你放屁!”范氏死死将徐娇拽到了厨房,想带他们去看看那桶里的人头,可再一瞧,只有鱼儿在窜动,哪里来的人头?
“这……”她分明看到一个枯瘦的脑袋在水桶里望着她啊!
温力打着哈欠没好气道:“好了,回去睡觉睡觉,明早还要起来干活呢。”
毕竟昨晚范氏就眼花了一次,而今天她说水桶里有人头,可大家亲眼看了,什么都没有看到,这让大伙儿都确信范氏真的是老眼昏花。
各自都散去了,范氏一个人也不敢呆,赶紧跟着温力的脚步回了房间。
战战兢兢地躺下了,范氏感觉自己一闭上眼睛那个枯瘦的人头就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那人头上两个空洞洞黑漆漆的眼窝……
范氏猛地睁开眼睛,像只泥鳅一样地滑下床点上了灯。
“你干什么?”温力扭头问。
“我太害怕了,一闭上眼睛就想到方才看到的画面,根本就没法睡。”
温力本来嫌她浪费油灯,可看到范氏吓得脸色煞白,就没再说什么。
范氏在恍惚和恐惧中好不容易晃倒大半夜了才睡下,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边有响动,她悠然睁眼,问:“谁?”
油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范氏听到风吹草动就害怕。
“还能是谁!我去上茅房!”
听到是温力,范氏神经松懈下来,喘着气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隔了一会儿,身边又有响动,旁边的被子被掀开,有人躺了下来。
范氏以为是温力,又实在是困得厉害,所以没睁眼,只是翻了个身,将胳膊搭在了温力的身上。
可就在胳膊触及温力身体时,范氏明显的就打了个激灵,因为胳膊下面的身体就跟冰块一样,那冷意明显不正常。
范氏忽地一下坐起来,猛地掀开被子,借着外面透进来的月光瞧见一人一身黑袍地躺在自己的边上,见自己发现了对方,那黑影人还露出森白的牙齿,发出了瘆人的惨笑声。
“啊啊啊——”范氏吓得滚下床,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朝房门口爬去。
“救命啊,有鬼啊!”
“快来人啊!”
身后阴森森的笑声还在继续,而且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
忽然,房门被推开了,范氏还没看清来人就听到一阵咒骂:“你这个老眼昏花的蠢婆娘又看到了什么?老子在茅房里就听到你的叫声了!怎么老子拉个屎你都不让老子清净点?”
“……老老……老温,有鬼,有鬼躺在床上!”范氏上气不接下气,更是面无人色。
温力骂骂咧咧地点燃灯,只见床上只有凌乱的被子,哪里来的鬼?
温力再一转头,瞧见范氏的裆处有一摊刺鼻的黄水,他厌恶地皱眉,“你个呆婆娘自己吓自己,竟然吓得自己尿了裤子!”
范氏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想说话,可嘴巴却抖着发不出声,颤抖之间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而房子外,一黑袍人快速走到小路边的一颗大树下,道:“办妥了,那女的吓得都尿裤子了,这会儿又晕了。”
月光下,只见大树下站着的人正是温尚,而黑袍之人竟是下午出现在小溪边上的老汉。
而这时,另一个人影跑了过来,又道:“我这边也办妥了,保证他们今晚都不会安生。”
而这人居然是下午在小溪边钓鱼的春林。
温尚满意地点头,掏出一包银子给老汉,说:“明日我就不来了,你们继续,到时候去找我便是。”
两人点头,拿着钱袋走了。
而温尚则上马奔驰而去。
他这几日,每晚都要来吓唬吓唬范氏,然后再回平城偷摸进月初的房间,再然后将人点了睡穴之后折腾一番。
其实他也可以直接亮出身份让衙门的人直接去把范氏一家赶出来,可温尚觉得自己离开了京城就不再是将军这个身份,而且他想平平凡凡的在此生活,所以思索一番后才决定以这样的方式将范氏一家从自己家里赶出来。
终于摸进了月初的房间,温尚像这几天一样,脱了自己的衣裳,然后点了月初的睡穴后再摸进被窝,又扒光月初的衣裳将人从头到脚的折腾上一遍,再舒舒服服地睡去。
只是折腾归折腾,温尚暂时还不敢将月初给办了。
他想着陶副将应该已经收到了自己的信吧,他在信上已经说明了让陶副将尽快赶来。
如果陶副将快马加鞭的话两日就能到,就算他先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再慢慢过来,五天左右绝对能到吧?
温尚有些心急,月初现在对他是十足的不耐烦,他只怕是无论说什么月初都不会相信,而这一切都是陶副将开的头,所以理应由陶副将来解释和澄清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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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终于亮了。
每家每户都度过了一个安然舒适的晚上,可温家却从上到下都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先是晚上范氏说见到人头,再来半夜范氏见鬼又喊醒了所有人,而好不容易范氏晕了,可家里却不知道怎么的游进来两条蛇,蛇窜进鸡窝咬死了好几只鸡,大家都跑起来捉蛇,而捉蛇的过程中范氏被吵醒,跑出来一看自己宝贝着的本是等大儿子金榜题名归来时准备宰杀的大母鸡几乎是被咬死了一半,气得嚷着要打死那两条蛇,可蛇没打死,却打翻了罐子,大伙儿好不容易捉住的蛇爬出来将范氏咬了一口,温雷又赶紧去隔壁村里喊大夫。
索性蛇的毒性并不大,范氏的腿微肿,却没有生命危险。
可大家折腾了整整一晚,都精疲力竭,特别是徐娇,她本来是打算装作没有听到喊声的,结果温力亲自来敲门让她起来帮忙抓蛇,她不情不愿地累了一晚,对范氏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但现在她不仅拿范氏没办法,还要帮范氏去煎药,煎完药后她还要做一家人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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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本来以为自己昨天吼了温尚之后他就不会再来,或者是死了心自己回京城去,可到中午午休吃下午茶的时间自己从后院出来时,这一眼就看到了温尚。
他换了一身衣裳,悠然自得地坐在大伙中间在品尝着下午茶,还和大伙在说话,俨然已经是七里香的一员。
月初只觉得这个人真是厚颜无耻,她三两步走出来,正准备呵斥温尚的时候,温尚居然对她笑脸相迎道:“看完账本啦?快来吃点东西,这果茶酸酸甜甜的味道真好,你快来喝一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月初这会儿到嘴边的呵斥也骂不出口了,只冷声道:“水果茶八文钱一壶,你喝了要给钱的。”
温尚道:“可是大家都在喝呀。”
“因为他们是这里的员工,在这里干了活做了贡献!”
“可是我也在这里干了活做了贡献呀。”
月初一噎,听阿威道:“是啊月姐,温大哥在这里忙了一中午。”
月初又一噎。
“月姐,温大哥可厉害了,今天有个人想在这里吃霸王餐,结果温大哥三两下的就将人吓得扔下钱跑了,大家都给温大哥鼓掌呢!”形也附和。
“对啊对呀。”众人纷纷点头。
月初心想他是个将军,没有三两下怎么去上场杀敌人?一屋子的人都不知道温尚的身份才跟着瞎崇拜,这阿碧明明是个知情的怎么也跟着大家“对啊对啊?”
还有,昨天月初都让阿威将温尚赶出去了,怎么才一个上午的时间,这几人都由“温公子”变成了“温大哥”?
月初索性哼了一声,觉得肚子也有些饿了,就在一边坐了下来,只是离得温尚远远的。
可她刚坐下,温尚立刻就走过来对月初旁边的松芳说:“我跟你换个座位。”
同样知道温尚身份的还有松芳,温尚一开口,她立刻就要站起来,可月初直接喝到:“松芳,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