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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生料定他想借机蹭顿酒菜,遂大大方方的掏出怀着的红薯示意道:“还热着呢,这东西可当饱了,你。。吃不吃?!”
季霄峥转过脸,偏过目光,用行动予以明确的拒绝。
藕生一个轻力将热腾腾的红薯剥开,凑过鼻尖,细嗅起来:“啊呀呀,真是软糯香甜,无可比拟,有人下不了口并不是因为生来锦衣玉食、山珍海味。。。而是,没饿急!”
说完,大口啃了以来。。。
接着,待藕生吃干抹净,二人去过善堂捐了钱财,收了掌事人的一阵感慨涕零,以及一封沾满泪水的书信。
五百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供善堂几年之用度,青黄不接之际、霍乱肆掠之时,这些银两发挥的用处实在难以估摸。
走出当铺外,藕生捧着赎回的明珠,递向季霄峥:“喽~你的鲛珠”
季霄峥接过,塞入怀中,一如既往的讥讽她,道:“你的本事我又见了一重,以前是我小看了清风派,现在看来,月掌门的算盘打的可真精,免费吃住是一条,借公揽私才是大头,幸好你所在位子不沾油水,若让你摸了把铁锅,你都能揩下三斤铁屑。”
藕生抱拳施礼:“过奖过奖!”
“怎么说,你的借珠之情还未还我呢,百味斋的酒菜不值几个钱,你就如此吝啬?!”季霄峥叉手不满道
藕生抬头挺胸,扫视起他来,心想:原先他嫌弃红薯粗劣,不肯一品平民的美食,言行如此恶劣,让她打消带他下馆子的心意,索性就饿他一饿,让他尝尝肚内空乏,酸水直涌的滋味。
藕生温柔宽慰道:“季师兄,我借珠的人情已经还了,你还未察觉吗?”
“什么时候?”
“还了三件了!”
“哪三件?”
藕生贼贼一笑,分析起来:“第一条,我借珠典当,你爽快借出,说明你并不怕我还不了你,在你眼里此珠不值几个钱,这是你的原话,而你。。。非得跟过来,并不是你不放心阿辞,而是想借机一游,除此以外,我想不出你跟我下山的原因!”
季霄峥刚想反驳,又急忙止住,她说的没错,并非是担心鲛珠丢失,是有心换下燕莫辞,与她一起下山。
借机一游也只是表面上的话,真实的意图。。。自己不敢说,也不敢细想!
“这条,就算你说对了,那还有两条呢?”季霄峥仍不死心,纵然他知对方巧舌如簧,说出三条那必然胸有成竹一条也不少,但看她何种说辞。
藕生又道:“第二条,事前你并不知我所用何种方法买卖,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你我同行,如今学去此借人性之贪婪谋财的招数,日后如法炮制也很难说,作为师父我可没收你的钱啊。。。这条你认吗?”藕生投去轻松的目光。
季霄峥颇感无奈,对方的言语思维拿捏的很准,让他一时找不到突破口,唯有点头道:“今日我受你的影响很大,他日对待琐事又是另一层见解与做法,的确无形之中受你之诲”
藕生笑而不语,知他会败在自己的歪理之下,谁让他不同清风派的众师兄,与她理论还不如以拳头定输赢。
季霄峥心如死灰,知道此行要全程饿的肚子:“小气鬼!第三条呢?”
藕生从怀着缓缓掏出另一个红薯,举着道:“我不是小气鬼,我买了食物,可你嫌弃粗硬,不肯下咽,难不成还要怪我?普天之下,无论是何山珍海味、粗茶淡饭皆是劳者辛苦所得,甚至是换命还取,心血凝聚,汗水浇筑,你不深思也就罢了,却因口感分别好坏贵贱,实在。。。有失风范啊!”
没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藕生又接连道:“第三条,便是我以红薯偿还你借珠之情,你瞧,天冷风簌,滚烫的红薯入胃,既暖身有抵饿,两全其美。我这三条,条条可昭日月,真心诚意,你却以恩情逼我下酒馆,不觉得过分了吗?。。。。”
季霄峥被这说词弄的尴尬万分,从未有人当面奚落他,有些气急:“我打小就就没吃过此物,你让我贸然吃,我怎能咽下!”
藕生走过,用着后背的箩筐蹭了蹭生气的季霄峥,笑道:“没尝过才要试一下吗,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欢这看似粗俗的东西!”
“不尝,坚决不尝!”说完,季霄峥冷脸走开,头也不回直奔缥缈山。
藕生尾随其后,偷笑不止。
。。。
回了缥缈派季霄峥不发一语直奔凌风堂的卧室,进了门索性一顺手,将门关个紧实。
此刻,燕莫辞午睡刚起,准备去操练场,见季霄峥铁青着脸,似有怒火,拒人于外。
又见到藕生背着个空箩筐前来,喜不自胜:“藕生,你卖光了山核桃?”
藕生微笑点头:“圆满完成了人物,而且多出了些!”说完,随手上下掂起鼓鼓的钱袋。
燕莫辞激动无比,重重拍了拍藕生的肩膀:“我就知我兄弟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快跟我讲讲你是用什么法子。。。”
藕生稍稍示意,从怀里掏出红薯递与过去:“不急,以后再说,下山没有带什么给你,这红薯是我随手买的,阿辞你尝尝。。好不好吃!”
燕莫辞见他想着自己心中着实温暖,别说是红薯,就算是鹤顶红也要尝尝什么味,于是麻溜接过:“藕生,你带的我都喜欢,这颗红薯是我今年吃的第一颗红薯,又是你送的,意义非凡!”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你们吃过了吗?刚刚我瞧见霄峥青着脸,是你惹了他?”燕莫辞边吃边问道
“我吃过了,季师兄。。。铁青着脸。。。怕是饿了吧,他从早上至现在未吃一口,未饮一口。”
“啊?霄峥还未吃饭?那。。。呵呵。。。那我要去好好炫耀一番!”说完,捧着尚有余温的红薯窜进了季霄峥的房间。
藕生背上箩筐前往柔瑾的住所,怀中还有一个胭脂香粉想要赠与她,虽礼轻却是一份心意。
。。。
进了屋的燕莫辞,捧着红薯、跺着脚欣喜道:“霄峥霄峥,快看,藕生给我带什么了?”
季霄峥自顾整理着衣衫,准备去操练:“不就是颗红薯吗,谁没吃过!”
燕莫辞绕至他的面前道:“这可是藕生牌的红薯,能与你之前吃的那些比吗,这番心意没有辜负我们之前的情谊。。哎,听说你还未吃饭,为何?”
季霄峥停了停手,继而配起剑来:“不饿!”
燕莫辞笑了起来,指着道:“霄峥,你骗骗别人也就算了,这样的神情语言,定是吃了藕生的瘪!”
季霄峥狠过眼神,燕莫辞却不怕他,依旧放言道:“能让你如此生气,放眼这天下唯有藕生了,我怎么觉得藕生对你没啥好感呢,我藕生那样好。。。那样优秀,按理说,物理类聚人以群分,你们怎么就不合拍呢!”
“谁要与她合拍!粗鲁M这红薯一样,粗劣不堪!”
燕莫辞挪过手中之物,打趣道:“算了吧,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可是藕生给我买的,她没买给你吧!这就是区别。。。哈哈!”
季霄峥受了藕生一肚子起,此番又被燕莫辞奚落,心中着实难受,:“放下红薯,立刻跟我去操练台!”
燕莫辞一听,急忙退后几步道:“待我吃完啊!这可是藕生的心意,凉了就不好吃了”
季霄峥唯有驻足等待。
燕莫辞吞咽之余,望着对方撇过的脸,似有意不看自己手中的美味,于是又走上前来,道:“虽藕生没买给你,但你也不要灰心,我是你的兄弟,岂有吃独食之理,来。。我分一点给你尝尝!”
“不尝!”季霄峥似乎铁了心。
燕莫辞拿着胳膊抵了抵他:“别气啊,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以你的势力这天下少有能与你对着干的人,如全是对你俯首称臣之凡辈,人生便少了许多乐趣,不是吗?”
说完,季霄峥脸色缓和,正如他所说,人生没个冤家着实过的太平淡,反倒无趣。
燕莫辞揪了一小块递过:“你就尝一口,不好吃吐出来便是。。。”
季霄峥狐疑接过,左右看了看,细细闻了闻,味道似乎还不错,于是缓缓咬入口中。。。
“怎样?富贵公子?”燕莫辞探着脑袋抱着无限希望道
“太小!没尝出味!”
燕莫辞随即掰下一小块又递过。
季霄峥吃了几口,看向他。
“怎样?好吃吗?”
“燕莫辞,你吃过午饭了吧?”
“吃过了。。为何这样问?”
“你瞧我身上的剑配的正吗?”
燕莫辞随声看向他的腰处。。。
就在此刻,手中的红薯被人一把夺过,头也不回飞快出门。
燕莫辞尾在其身后扯着嗓子大喊:“季霄峥,你缺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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