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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桌那原就有些疑惑的年轻公子,听见了顾瑶的这番话,也确定了说话的人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便仔细看了几眼,觉得她说话颇有意思。于是便感了兴趣,余光不时地关注起来。
台上,木槿姑娘缓缓而座,同头一个上台的红衣姑娘那般,怀中抱着一把琵琶。
“奴家现就为各位弹一区耳熟能详的琵琶吟~”
她不知朝哪里妩媚一笑,正将手抚在弦上,便听得楼上传来一个极不耐烦的女子的声音。
“知道都耳熟能详了,劳烦弹个新作可以吗?”
“口出狂言”的顾瑶颇叫侯文乔和常正轩惊讶,也叫邻桌那人更觉有趣。
“这里的人都是特意来看姑娘的,好歹叫我们这些不懂音律的听个新鲜啊!”
看来,不止梁初的告诫无用,哪怕拉着顾瑶的衣袖阻拦,也还是无用。
她没有出声,却做好了为顾瑶出声的准备。
这醉梦阁上上下下的客人们因顾瑶一句话炸开了锅,指责声成片地朝她…和她的“主子”袭来。
“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不是溜进来的吧?”
“真可笑!谁弹得琵琶有木槿姑娘弹得好听!别人就是天天弹新曲儿!我们还不乐意去呢!”
“怎么是个丫头?”
“黄毛丫头怎么进这里了!肯定是溜进来的!”
“没看见人家身旁有主子吗?!主子不授意,下人怎么敢吭声?”
“故意来搅和的吧?怎么带了个穿爷们儿衣裳的女人?”
“狎司呢!怎么不赶紧赶出去?”
顾瑶一听这些话便动了怒,正要还口,被梁初捂了嘴退去墙角。
侯文乔听着四周这些指责声,恨不得现下立刻离开,可自己带来的人惹了事,这里又这么多人,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
他想解释,解释一句自己跟这个说话的丫头并不熟络,可她终归是自己带进来的,又站在自己身边,如何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脱得了干系…
想起常正轩方才问的那句要不要回去,他肠子都悔青了。
连带着责骂声的还有安慰那位木槿姑娘的声音,虽然这位姑娘脸上尽是委屈和胆怯,却又表现得相当大方得体。
待客人们的责骂声稍微少了些,她才客客气气地柔声细语道:“既然来了醉梦阁,便是奴家的客人呢~这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哪怕是下人也一样的~只是,奴家想着先弹一首熟曲,客人们便可与旁人弹的有所分辨呀~不过既然楼上这位姑娘都这般说了,那奴家就不献丑了~”
话中不分高低贵贱,却特意提到了“下人”二字。
“狎司怎么不管事!”台下有个客人叫嚣道:“鸨母呢!怎么也不赶紧把那个黄毛丫头扔出去!木槿姑娘不用搭理她,她不听我们还听呢!”
旁有几人附和,那木槿姑娘便将琵琶交与了身边的丫头,起了身在台上似乎事不关己地静静站着。
随着附和声越来越多,那鸨母“不得已”站去了台上。
“哎呦!各位息怒!息怒!”鸨母甩着手里的锦帕,满脸堆笑道:“大家都是来看木槿姑娘的,就不要因为一首曲子伤了和气!”
她抬头看向遮着半张脸的侯文乔。
虽然这位年轻公子自己不曾见过,可她却十分清楚,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可是生生花了一千二百两白银。
而能这般大方将钱花在这里的公子,就算不是什么官贵人士,也一定是富商大贾,莫说自己惹不起,就是能惹得起,又何必平白给醉梦阁添麻烦呢?
再说了,同那位公子同桌的另一位,看似也是气宇不凡,估计也有什么来头。
连他们的下人都敢在这个诚那般放肆地发声,他们便一定是极有底气的。
不管是身后的背景,或是身上的财富,都足以叫鸨母忌惮,她怎敢去擅自动了人家的下人?
可偏生木槿又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只隔岸观火不息事宁人,倒跟不是自己的事儿一样!
鸨母心里头将木槿骂了一通,却也不敢又丝毫怨怼,只能想着如何权衡这件事才不会闹大。
楼上的侯文乔遮着面,鸨母也看不清楚,想来想去,只得慢吞吞地说着,以做试探。
“呵呵!既然多数要听这首曲子,就叫咱们姑娘弹来可好?”说着,抬头去看侯文乔的反应,见他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便继续道:“那就先弹了这曲,下一曲再来个花样,怎么样啊?”
“好!”
“好!”
“怎么不行!”
台下楼上都是这般回答,而看着侯文乔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那鸨母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我就不碍着大家听曲儿了!”
她笑呵呵地转身给木槿使了个眼色,匆匆地下了台。
重新坐了回去,木槿接过丫头递来的琵琶,将滑落肩头的罗莎轻轻往上拉了一下,朝着众人宛然一笑,开始了那曲琵琶吟。
这时,梁初才放开了顾瑶,瞪着她警告道:“待与这两位公子没了相干!你想怎样都可以!”
她们没有当下离开,也不能离开。
顾瑶已经说了这样的话,这里的人便已经注意到了侯文乔,她们至少应该留在这里,以免之后发生什么不可预料又悔之不及的事。哪怕她们没有丝毫用处,却也不能就这样逃了,而之后,定是又要歉上许久的。
梁初无奈地盯着知了错低着头的顾瑶,听着这首对她而言确实耳熟能详的曲子,总觉耳朵缺了什么。
而常正轩也有所察觉,正皱着眉头细细听着。
一刻后,梁初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她虽然不通音律,却也知道这首曲子的起承转合、手法和指法都十分讲究,且曲速极快。
而这位木槿姑娘单弹奏这首曲子便用了一刻的时间,与先前在别处一盏茶的功夫听完一曲,差别也有些太大了。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梁初不觉侧目观察着周围几人的反应,发觉大都是直勾勾地盯着台上那位姑娘,似乎并不在乎这首曲子弹得如何。
在她欲放下疑惑收回视线时,却发觉常正轩全程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听不下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