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爽…”伯焱道:“只是…你怎么确定能驾驭得了她?”
“这个你就更不懂了!说了也是白说!”
不再理会,伯辗径直朝敞厅而去。
身后的伯焱摇着头,却也知道无力劝说。
可若放任不管,若是今后真的叫他惹出什么事来,不止他一个人,连同自己,连同权老头,还有整个凤凰山上上下下百余号人,便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翰青是何等人物?咏沁茶庄又是什么地方?更别说他的兄长,拥有整个北朔近百家的裳纭坊,挚交陈瀚生又是乐曜赌坊的老板,这三人能混迹成这般模样,背后定是有不少官府的人,且这些人,一定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伯焱虽然不清楚李二身后的那些靠山是何等身份,却知道他特意给权老头来信塞进来的这两个丫头,绝对不是什么能叫伯辗染指的人。
那个顾瑶满嘴胡话,怕也只有权老头信以为真,而梁珏…从头至尾废话不说,两个人性子倒还真是互补…
听着伯焱的话,顾瑶去同刘婆子拿了衣裳。
一件月白对襟衫,和一件鹅黄色齐胸襦裙,还有一条绣有纹饰的豆绿宫绦。
梁初摸着那料子,和极其细致的绣线纹饰抿嘴一笑。
连一个无须露面的丫鬟穿着都这般讲究,可想而知,明天在他们所称的“前头”,那两位要来取药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小人物。
而就此来看,这凤凰山…也不是个什么“小”地方。
“阿初!这些东西放哪啊?”顾瑶打断她的思路,搬着一摞书放在她面前。
梁初取过一本来看,名为《医案论》,翻了几页放下,又取了三两本来看,皆是《伤寒医鉴》、《脉经》、《温病论》之类的医书。
“看不懂,我最烦文言文。”
顾瑶来回瞅着空位,奈何却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地方,正犯愁,见梁初直接搬起来放到了案几上。
“闲来无事,如何不能看一眼?”她笑着,果然随手取了一本读了起来。
她想着,大概在这里等待的时间里,也就指着这个打发时间了。
……
不得不说,梁初猜对了。
翌日一早,跟着伯焱伯辗乘坐马车行过一条长之又长的大道,来到他们所称的“前头”。
车上伯辗不停地用余光打量着梁初,发觉这身衣裳穿在她身上,总与前头那些丫鬟们有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不过,确实是好看的。
自下了马车,梁初虽低着头却还是四下张望着。
这里该是个私宅。
下人们来来往往的身影规矩有序。
丫鬟们的穿着同自己身上一般,也皆是梳着百合髻,额前垂发,发上未有任何妆饰。
男仆则是一身藏蓝短褐,头发高束头顶,亦是简单干练。
他们行在路边,让出中间的道来,见了衣着不同的人会屈膝一礼,不卑不亢不谦不恭,一看便知他们的主人定是一个束身自好,八面圆通之人。
将她们交给一位老嬷嬷,伯焱看着梁初游走的视线不觉开口提醒。
“好奇心可以有,但要约束好自己的言行,哪怕只是一个给人打下手的,也别惹了什么麻烦出来叫我去收拾,我可没那个闲功夫!”
说罢便转身离开,叫顾瑶连回怼一句的时间都没有。
二人跟着嬷嬷去了一间偌大的屋子,屋里来来往往十数个丫鬟,招待客人的所需一应俱全,那嬷嬷就叫她们站在门口细细地看着学着,却不叫动手,只备不时之需。
“这么多人…”顾瑶嘀咕着,给梁初使了个眼色。
这么多人…要她们来干嘛?站着?
梁初低着头,抬眼看向顾瑶,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顾瑶只得嘟嘟嘴,学着梁初一般低着头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
“来了!快!端着上!”那嬷嬷指挥着,又指着一个丫鬟厉声道:“慢着些!别打了!”
到底是快些还是慢些…顾瑶挑眉抿着嘴。
不管到了哪里,那些比你爬得高的人,下意识地就会对你颐指气使,这不是什么脾气,就是一种自负的优越感。
她很反感这个…尤其想起单位里那些整日不论事情大小都要叨叨不停的领导们,便对这类人完全没有什么好感。
身份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比钱还重要,只是我们做不到那般卑躬屈膝阿谀奉承,便如何也爬不上那个易跌的位置。
可那个位置的人换来换去,我们至少还在原地安稳无虞。
人么…知足常乐,谁说不是呢?
顾瑶不觉点点头,为自己那颗从来不知上进的“进取心”鼓掌。
那些丫鬟们从这门口进进出出,把顾瑶眼都看晕了,可一看梁初,仍是稳站不动,不觉佩服起来。
她曾经可是个被人侍奉左右的大小姐,如今成了一个丫鬟,也依然能叫人看出与那些丫鬟们的不同来。
那种与生俱来,表露在一言一行和眼眸表情中的礼数教养,是如何也学不来的。哪怕她只是站在那里,也是低着头,却莫名叫顾瑶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
旁边的嬷嬷似乎也发现了。
“你叫什么?”她问。
“阿初…”梁初小声地答着,却也再不见那嬷嬷的下文。
却听她又进了屋中指挥起来。
“多了!”
“边上的东西擦掉!”
“快去添茶!”
“缺了什么立刻报来!”
“站住!去吧!”
真真是操不完的心。
而后约莫到了晌午时分,丫鬟们便忽然都没有再回来了。
那嬷嬷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不知发生了什么,又不能擅自去正厅待客,打发去的家丁们也个个没有消息,便自个儿去东厨看了一眼,待回来,仍是不知发生了何事。
情急之下,她指了梁初过来,说道:“你去正厅看看是怎么回事!”
见梁初不动,气地骂了起来:“耳朵聋了!?叫你去前厅看看!”
“奴婢不知正厅在何处。”
梁初这样答着。
那嬷嬷抚着额头在原地转了半天,拉着她就要往前,“我把你带到前院,往左拐过两个垂花门,再往右直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