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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可想清楚了。”梁初忽然抬头,“奴婢刚来不足半日,若是入了正厅做了什么没规矩的事,嬷嬷可愿意担起责任?”
昨日来时便说了的,她和顾瑶只需在后头打个下手,并没有教那些待客的规矩。
那嬷嬷听了站在原地,眸中虽有些不可置信,却也不再开口使唤梁初,而是叫着她身后的顾瑶过来。
“你去看看!”
“不去!”顾瑶更是直接了当。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可听梁初的总是没错的。
“嬷嬷与其在这里同我们耗着,不如自己去看上一眼。”梁初说道:“毕竟想知道前头消息的人是嬷嬷。”
并不是我们。
梁初清楚的知道,哪怕真的在这里惹恼了这个嬷嬷,论起过错来也只是各打五十大板。
可若听了这个嬷嬷的话,擅自去了正厅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便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更何况,她们并不是这个“前头”的人,哪怕论起对错,至多也是个袖手旁观之过。也不是她谨小慎微,只是经过的事多了,遇事时难免要冷静对待。
她们现是凤凰山的人,便不该给凤凰山惹什么麻烦。哪怕这里与凤凰山相通,权老伯和伯焱伯辗没有放话,她们便如何也不能越矩。
“死丫头!”那嬷嬷骂着,想了一会儿还是骂骂咧咧地自己往前去了。
过了一刻不见回来,顾瑶不觉奇怪。
“阿初,前面不会发生什么事吧?比如电视剧里演的什么仇人上门,血洗山庄,或者抢劫什么的?”
“不会…”梁初肯定道:“太安静了。”
虽然从那嬷嬷慌张无措的神情来看,这里极有可能会发生顾瑶口中所说的那种事,但整个上午丫鬟们都在正厅与这里之间行走忙碌着,便说明正厅确实来了客人。
至于为何会忽然这般,梁初自然也不得而知。
即便好奇心再重,也要控制好自己的言行,这是伯焱与她们分开时特意交待的。
“那咱们怎么办?等着?”顾瑶索性提了提裙角坐在门槛上,“可是得等到什么时候?”
梁初抬头遮了刺眼的阳光,回道:“再等一刻…若是无人回来,我们便立刻离开。”
或许太过自私,可这何尝不是唯一可活下去的法子呢?
一刻钟很快过去,梁初毫不犹豫地拉起顾瑶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她记得她们来时的路,在这个时候更记得清楚。
拐过几个弯,穿过几条游廊,一路确实不见一个下人,梁初心底有些紧张起来。
这种情景,像极了那夜…贺举祯带着自己穿过寂静无人的梁府…明知希望渺茫却仍抱着希望而行。
她不愿回想这些,却难免要回想起来而乱了心绪。
“你怎么了!”
觉察出梁初的不对劲,顾瑶连连问了几声都不得她回应,便大力将她拉住。
“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
梁初摇头,“快走!”
不明所以的顾瑶被她紧紧拉着引着路,不觉皱了眉。
待出了那偌大的后院,梁初忽然脸色惨白地蹲在路中大喘着气,双眸恐惧悲痛。
“你怎么了?”
顾瑶不断地问着,却还是没有答复。
片刻,梁初猛地起身,拉着她继续往前。
“站住!”身后传来伯焱的声音。“你们去哪儿?”
她们欣喜地转身停下,心里忽然有了倚靠搬折返了几步靠近他。
“那个屋子的人都不见了!”顾瑶说道:“一个接着一个没回来,那个嬷嬷也去了,也没回来!我们出来的路上没有见一个人,前面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伯焱不觉皱眉地回头看了一眼,“我说怎么不见一个人影…”
又见梁初身子紧绷地站在自己面前,便朝顾瑶道:“会骑马吗?”
“阿初会。”
“马车在那边,你们先回去,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话还未说完已往前走了几步,却发觉有人抓着自己衣袖不放。
他扭头,是一言不发的梁初。
“别去!”
只听梁初说了两个字,却莫名叫伯焱心头一颤,他回过神来用力甩开她。
“你们先走,伯辗还在前院。”
顾瑶扶着差点跌倒的梁初,一咬牙,还是引着往马车的方向去了。
可上了马车,梁初却拉着缰绳迟迟不动。
“你到底怎么了?”
顾瑶急得不停地问,半刻之后却见梁初狠狠出了一口气,快速驾马离开了这里。
来时行了一刻的路,现下却用不得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凤凰山一切如旧,这是最叫她欣慰的地方。
扶着顾瑶跳下马车,梁初顺带牵来绑在门楼上的一匹马,同顾瑶说道:“别慌张,也别声张,快去将这件事告诉权老伯!”
“你要干嘛?”
顾瑶觉得不对劲,正要去拉梁初手里的缰绳,却见她已跳上马背骑马离去。
“阿初!阿初!”顾瑶跟着跑了起来,“你说过不丢下我的!”
梁初闻声回头,却没有停下来。
“放心!我去去就回!”
“梁初!你站住!”
尽管这声音再撕心裂肺,她却也追不上了。
跌坐在道上,顾瑶还算理智,只片刻便抹了眼泪扭头就往凤凰山里跑,因为方来一日并不熟悉路,便挨个问着,惊动了不少人。
敞厅内,顾瑶大哭着,不知所措地将这件事告知了权老伯,却引他一阵狂笑。
“你笑什么?快想办法呀!阿初也去了,前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顾瑶摇着权老伯的衣袖,见他笑得居然眼泪都挤了出来,当下便怒火中烧地出了敞厅。
边走边道:“孬种!你们不去我去!”
说着又往外跑,来了几个人都拦不下。
直到出了门楼,她笨手笨脚地爬上马背,正要学着梁初的样子去拍马屁股,便被小迸抓了住。
“姑娘别急啊,听听权老怎么说!”
“说什么!阿初要没命了!滚开!你再不放手我咬你了!”
小迸瞪着眼睛哭笑不得,如何也不敢松手。
“权老说是前面那个客人难缠而已,没事儿!”
“什么?他怎么知道?他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