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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伯辗独自从后山离开了这里。
据说是去接一个人上来,就同当时伯焱接梁初和顾瑶一般。
而昨日在敞厅中听到伯辗提起李翰青的名字,梁初猜测,这次来的人很可能同她们两个一样,是李翰青送来的。
至于是什么人,又是什么身份,这对于梁初来说便没有多重要了,亦不感什么兴趣。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推近,再过六日便到三月了。
这期间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虽然也不知具体要回京的时日,可梁初还是有些焦急的。
她想过许多办法,然后又被自己一一否决,总之倒头来仍是没有一个可行的法子。
她的脑中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便也没有注意到,伯焱已经许久没同她说话了。
两日之后,伯辗回来了。
这比当时伯焱去接梁初和顾瑶两个人要快了许多。
这时梁初正在敞厅之中,小迸前来知会了权老一声,没多会儿,伯辗便带了一男子进来。
梁初低头确认着方子,正要拿笔抄写时随意朝伯辗的方向瞥了一眼。
这一眼,叫她顿时惊喜异常又不可置信地愣住了。
“严谨?”
她试探着喊出声来。
伯辗身后的严谨没有说话,只是朝梁初笑着,那笑容中带着重逢的喜悦,和许久未见的感慨。
“严谨!”
梁初满脸笑意地起身相迎,甚至连手中的笔都忘了放下。
“你怎么来了?”
“呃…说来话长…”
严谨笑着,朝梁初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还未同那权老打过招呼。梁初会意,立刻让开,眼睛却始终紧紧地盯着他。
他的出现,可真真是解决了自己这许多日来最愁闷的问题。
“这位是权老伯。”伯辗自顾自地坐下,又朝权老道:“不辱使命!给你把人带回来了!说好的事可别反悔!”
“那是当然。”权老摆摆手,示意他出去,他便冷哼了一声,抓了案几上一把瓜子,边磕着边往外走。
“你叫严谨?”权老伸手请他坐在对面。
“是!”
严谨抱拳一礼坐了下,又朝梁初看了一眼。
“你又是二娃子的什么人?”
“……谁?”
“还能是谁?保你上山的李翰青!”
“噢…”严谨应了一声,捉摸片刻回道:“嗯…算是朋友吧。”
他与戚乐是朋友,李翰青称戚乐为公子,那他说自己与李翰青是朋友,想来也不为过。
“二娃子说你也是文水人,从小习武,是昌明镖行的少当家?”
“是。”
“他说…你是因为跟你父亲置气,离家出走去找的他?”
“……是。”
权老无奈地摇头。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跟你父亲生了个气就要躲来这儿?这天底下的家务事多了,要是一个个地都躲来我这里,放得下吗?”
“呃…却是有点麻烦您老了,所以我特意带了银票来。”
他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约莫有二三百两,“晚辈在这里住不多久,饭量不小,手脚又笨,总不好白吃白喝的。不…晚辈的意思是,该做的事晚辈还做,只是难免要闯祸毁了什么,便事先…”
说着,将那银票推去权老手边,呵呵地傻笑着。
“二娃子教你的?”
“不!不是!是晚辈擅自…”
“不是就对了!你问问这丫头!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权老拍了下案几,朝梁初道,“娃娃!你说!”
梁初咧嘴一笑。
对于权老这般又是丫头,又是娃娃,又是阿初地称呼自己,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权老不缺银子。”她笑着,“权老缺的是病人。”
“这又是什么话!”权老道,“你这个娃娃真是的!我声名远扬,可不止在这昌州!”
“我的意思是,您缺一个为您试药的人。”
梁初指了指手边的方子,权老顿时恍然大悟,乐呵呵地看向严谨,直叫严谨毛骨悚然。
“你若再不收起这个,今明两日的药便都由你来试了。”
吓得严谨赶忙将银票揣进怀里。
“好了!叙旧的同时也要干活儿!只是量力而行,别累着!让我交不了差便罢了,浪费了我给你做的药可是罪过!”
而后又唤了小迸进来,带着严谨安顿了下。
见严谨走了,权老才开口问。
“你近来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比如喘不上气,时而呼吸急促之类的?”
“坐着还好。”梁初道。
不过有时累了,便偶尔会出现权老所说的这些症状。只是她觉得没必要说罢了。
“肩膀呢?最近疼过吗?”
“没有。”梁初谎道,“连疤痕都没有呢。”
“……那就好。”
虽然权老这般说着,却也清楚得很,那伤口深入肺尖,如何也不会连个疤痕都不留的。
况且,近来见梁初时而会捂着伤口处停上一会儿,每每出这厅门便会剧烈咳嗽一阵,咳嗽之后呼吸便会急促半刻。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原先只想着叫她在屋中将养,可一个月过后,她偏说自己没有任何不适,他当下便起了疑心。
这才又叫了她来敞厅日日帮忙,才好观察她的病情。
他发觉梁初并非有意隐瞒,而是确实认为这些症状与自己肩上的那处伤口没有关系。时而还会看见她给自己诊脉,熬一些黄芪党参水来送服他给她配的药丸。
她读了那么多医书,却诊不出自己身上的毛病…
权老微微叹息。
这般年纪,却注定之后再经不起什么起伏跌宕了。
这件事他也是方确定,还未告知任何一人,也在捉摸着,是否要用这件事来交换…从而去确定戚乐的身份…
哪怕李翰青亦那样保证了,戚乐绝不会与凤凰山为敌,可一日不清楚他的身份,他的好奇心便愈发地强烈。
一旁的梁初正沉浸在旧友重逢的喜悦中,并未察觉到权老眼中复杂的情绪变化。
“去吧!心不在焉的!”
权老放了梁初离开,见她蹦跳着往外而去,忍不住沉了声告诫:“慢着些!当心脚下!”
正从门而入的伯焱见梁初出了来,低着头避开,却在与梁初擦肩而过之时,被她唤了一声。
“伯焱!见顾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