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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月乘此机会往他嘴里灌了一点空间泉水,感觉到季弈然呼吸慢慢加强,她才拿出工具,给他做了一个小手术。
“丁大夫,清月在里面照顾弈然。”
外面传来季宸远的声音,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季清月手指一动,面前一切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都消失不见。
丁树仁进房间,看到季清月站在旁边正给季弈然脱掉外衣,季弈然的伤口也明明白白地露了出来。
一看见那么大的伤口,丁树仁慌忙放下药箱,就要去取箱子里的针。
他视线一瞟,结果下一秒不由瞪大,指着季弈然的伤口道:“这谁缝的针,这么细致。”
“我看这伤不严重,针线都缝好了,上点外伤药好好养养就成。”
“丁大夫,这是我刚刚给大哥缝的。”
“什么?!”丁树仁老眼一瞪,“别胡说,这伤口一看便是老手。”
“丁大夫,这伤口真是我缝合的,您老倒是别惦记这件事啊,快帮我大哥上药,他还昏迷着呢,失血过多也会要人命的。”季清月汗颜。
丁树仁动了动嘴,好一会儿才吐出一个字:“行。”
“我先看看,不过等会儿你可要老实交代。”
让丁树仁继续去处理季弈然的伤口,季清月干站着没事,干脆去厨房烧水,打算暂时先把老房子收拾出来,不然大哥后期感染就不好了。
她暂时没有能量,换不了前世那些高效药,只能尽可能地隔绝对他不利的因素。
季清月刚走出房门,就被季清宁拉住了衣角。
“怎么了?”季清月下意识问了一句。
“这位……姑娘,你们大夫用完了吗?可以让他给我家……将……少爷看一下吗?”
季清月这才看见门前站着的除了季清宁和季宸远,竟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肌肉凝实,一看便不是普通的庄稼汉。
“你家少爷是谁?”
“我们家少爷是为了救那小子才受的伤,你不会连大夫都不愿意为我们找吧?”男人眼中带着怀疑。
季清月倒没想到会是这样,她自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何况,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你把他带进来吧,丁大夫很快就出来了,请问伤者是哪里受伤,我们好给他布置休息的地方。”
“腿。”男人脸色这才好看点,也不等院子里的人反应,大步出了院门。
季清月这才看见门口竟停了一辆马车,有蓬的那种,不过看着并不豪华。
她一边让季奕风帮着打点水过来,自己则从空间趁大家不注意,拿了一条碎布当抹布,把老宅里唯一还看得过去的木椅收拾了出来。
“爹,没热水了。”季清月抬头喊了一声。
声音却在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男子时微微一愣。
只见男子着一身看不出材质的深蓝色袍子,飘逸的长发竖在身后,消瘦挺拔的身姿至少有八尺以上,配上那一张刀削般气质斐然的脸庞,足以让人不可忽视。
更别说那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淡淡撩起,看了她一眼,仿佛神秘的星海,让人一看便忍不住沉溺其中。
如果仔细看,就能察觉到里面冰冷得没有丝毫感情,但即使如此,也带着十足的吸引力。
季清月的感觉就很真实,那就是漂亮。
她的视力并不太好,也只是随意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所以并未注意太多。
“清月,哪里有伤患,让我看看呢?”正好这时丁树仁从房间里出来。
季清月直接指了指男子:“那里。”
“好酗,衣服鲜血都染湿了,你还敢站着走。”丁树仁虽然在屋子里,但也听到了外面几人的谈话,毕竟这泥墙房又不隔音。
“囡囡,走,跟爹去厨房烧水。”
“哦。”
“我要她给我处理伤口。”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院子里顿时一阵安静。
季清月顺着对方漂亮手指的方向,才发现指的自己,不由讶然:“啊?”
“不行!”季宸远严肃拒绝,瞪着男子的眼中还带着不快和防备。
在一旁看戏,并且被嫌弃了的丁树仁忍不住开口:“我才是大夫,这丫头可只是一个新手。”
男子看着他,吐出两个字:“习惯。”
习惯?
丁树仁额头两个大问号,都是陌生人,凭什么季家丫头就习惯,他上药就不习惯,这什么鬼逻辑。
不过他一想就通了,对方这是嫌弃他这糟老头子。
站在男子旁边的中年男人谢招隐此刻的心情波动更大,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对几人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家少爷情况特殊,不知道可不可以让这位姑娘帮忙包扎一下?”
“你放心,我会在旁边协助,绝对不会让姑娘名声有暇,而且我们家少爷已经二十有一,这位姑娘在我们看来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只是我家少爷……”
“爹,我来给她包扎吧。”季清月泄气,心中不停地念了几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才接受这个意外的任务。
丁大夫倒是在旁边帮腔,他摸了摸胡子,十分客观地道:“老季啊,这位公子血再流下去,你家就要摊上人命了。”
季宸远眉心狠狠一皱,这才勉强点头答应。
有了季宸远松口,一下子屋子里的人都忙了起来,因为之前不知道他伤得这么重。
所以她收拾出来的椅子完全没用。
有丁树仁帮忙,又有两个小家伙,加上对男子病情格外担心的中年大叔,很快就把正屋左边那个唯一可以用的屋子收拾了出来。
等在有些潮湿的床上铺上新买回来的棉布,又放上家里唯一一套新棉被后,屋子勉强达到了病房的要求。
“少爷,小心。”谢招隐扶着谢凌景进了房间。
他的视线在屋子里扫了扫,看到崭新的被絮,脸上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
但谢招隐却知道,自家主子这是满意的。
谢凌景半靠在床边,受伤的腿放了上去,身体呈平直,看向站在门口有些踌躇的季清月,薄唇微启:“过来上药吧。”
“好。”季清月莫名有些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