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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荒将那笛子一把夺过,卡在了腰间,伸出手来在青衣身上上下其手,又是揉脸又是掐胳膊的,绕着青衣上窜下跳的样子活像一只灵活的猴子。
青衣站在原地被流荒捏了好长时间,直到夏夏喊该吃饭了,青衣才将她从身上扒拉下去,将流荒冰凉的手放进自己温热的掌心中轻轻握着,拉着她一块去找食儿吃去了。
青衣是个做事认真刻苦的,流荒却不愿意苦着他,看了心疼。
吃了饭,流荒叫青衣去歇一会,青衣却答:“苦心志方能锻筋骨。”
流荒劝他不过,只好由着他去了,只是心里暗自想着,等会要将食谱给改一下,得空了再去借老君的炼丹炉一用,给青衣多炼些全能大补药备着,每天一颗,绝不耽误。
小样儿,就许你苦心志锻筋骨,就不许我拿丹药食材好生养着你了么?
青衣换了块大的石头操控,许是曲子太熟,没费什么力气就将石头玩得飞转。
法术控物,根据法力纯厚程度不同,控物的能力也就相应地不同。
而青衣一介凡人,得了天成法器白笛唤汝,就算自身半点法力也无,只要掌握了曲子,想操控什么便也只是一个随心,法力也能是个不小的辅助,青衣用不了,也用不着
好生厉害!
持之以恒方得始终,这是青衣办事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他从未说过,流荒却懂。
流荒一个个横踢脚将院中的一张石面八仙桌给踢了过去,嘴里大喊一声:“衣衣,试试这个。”
青衣见那张只朝着他脸飞过来的桌子也不害怕,而是双手架起笛子放在唇边就吹出了一串好听的乐声来。
笨重的石面八仙桌被这悠扬的笛音给稳稳当当地控在空中,曲调变换不定,八仙桌也就随之在空中飘忽不定。
青衣练习曲子控物,夏夏一旁托着腮嗑瓜子,流荒有时会陪着夏夏一道,但多数时间是她在一边仅仅盯着青衣的动作,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一套保护的架势,生怕青衣出点什么意外交代在这让她守寡。
啊……呸呸呸!
作者表示不能这么诅咒青衣,毕竟他有主角光环,还有小鬼王当媳妇儿。
流荒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态,她既盼着青衣厉害得不行,又怕他这一路修行太苦,总想着让青衣时时刻刻开挂,又怕他运气过好会盛极必衰。
她一向懂他,平素关系再亲密再腻味,不该她越界的她一步也不会往里面踏,太爱一个人,就会想着将世界上的千好万好都捧到他的面前,自以为的那个人会需要。
青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冷静自持,稳重温和,谦虚踏实……仿若,这世间一切的优点都被他给占尽了。
因为懂得,所以从不会试图改变,可能像青衣这样的人,便是比旁人要更多一些的执拗,流荒从不过分要求青衣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尽管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青衣一定会听他的话。
她觉得这样不好,对青衣不好,她这个身份,这个年纪,能给青衣最大最多最好的爱,不过尊重二字。
就像现在这样,她见青衣练习控物练得苦,自己在一边再怎么心疼得不行,却也不会真的上前阻止。
因为这是青衣的选择,青衣的选择,她一向不会干预。
又过了一下午的辰光,青衣已经能够将这院子里的所有不会动的死物件都操控得十分熟练了。
明日,便要试试活的,流荒眯着一双黑眼悄没声地打量了一下夏夏的兔子,心里暗戳戳地想:“好,就是它了。”
晚上,青衣和流荒去后山拉了一圈体能回来后,他就坐在房里一遍遍抠着笛谱,时不时地将白笛横在唇边吹一些不成章的曲子。
流荒见他辛苦如斯,愈发心疼得厉害。
“如何?”她走上前去问道。
青衣见是她,唇边瞬时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此曲甚好,颇有心得。”
“那看起来还不错。”流荒在心里为青衣吹了一声口哨。
不愧是她优秀的衣衣。
青衣点头,手仍不离白笛。
流荒低垂着眼睛看了那笛子一眼,又扬起眼睑,笑说:“既如此,何不去歇着,好生休息?”
青衣这下听出来了,合着是媳妇儿心疼自己了,在变着法子哄自己去睡觉呢。
不过呢,而立之年的青衣心中却有了自己不一样的思量,像是孝恶作剧似的扬起了可爱的嘴角。
苏家的苏大公子成熟得晚,现下只想逗媳妇儿。
他故作一本正经。
“此曲甚是艰深古奥,诘屈聱牙,有许多处是不甚明晰的,”后又做贴心状,“荒儿可是累了么?若是累了,便先去歇着,我再研习一下这曲子。”
流荒又岂非看不穿他的小把戏,这次……她偏要不配合了,他能怎样?!
闻言,流荒只是淡淡一笑,脸上堆起一个你这么努力我好心疼的表情,说道:“既然衣衣这般用功,我就不打扰你研习曲子了,正巧我也有些困了,先回去歇着了,你好生加油。”
青衣:“……!!!”
剧情不是这么演的!
你确定要擅自改剧本么?!
流荒转身时瞥见青衣一脸错愕的表情就想笑:小样儿,今儿个我就不惯着你!
流荒躺在床上,心里数着数,数到一百的时候,果不其然,青衣的脚步声就跟了过来。
流荒半睁着眼眯缝着看他,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你怎么来了?不练曲子了?”
青衣嘿嘿一笑:“曲子哪有媳妇儿重要。”
“嗯。”流荒高贵一哼,还算你有点眼力见儿,勉勉强强叫你过关吧。
第二日,青衣比往日早起了半个时辰,昨天他知道流荒是心疼他才催促他早些休息,但他向来又是个执拗严苛的,昨日早睡了半个时辰,今日就要将那些荒废了的时间给补回来。
青衣怕吵到流荒和夏夏,大早上的天还黑着就去了后山练曲子。
现在已快到了寒冬腊月,纵使流荒天天给青衣喂丹药拉体能的,真到了这刺骨的严寒上面,还是会受不住,冷气透过厚厚的棉衣一点一点渗透到衣服中去,挨着温热的皮肤,像针一样细细扎进去,不知不觉,他的身体就凉透了。
流荒一向浅眠,早在青衣起身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感受着额间青衣那个吻的温度由热变得愈来愈冷,心里也愈发地后悔:昨天不该使性子的,她早该想到了才对,青衣那个性子,就算她强逼着早休息半个时辰又如何,这下他起了个大早,跑山里受冻去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赶紧捏了个防护罩将远在后山的青衣给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替他抵御着山里的阴寒。
这是——来自流荒独特的温柔。
苏行,你不必知道,就当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就当我现在还在床上没心没肺地睡大觉好了。
突然感觉到暖意的青衣笛音一顿——
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早该知道的,自己着行动瞒不过她。
又过了会儿,流荒起床准备早饭,饭快好时,青衣揣着笛子回家了。
两人都揣着明白当糊涂,都绝口不提今早的事儿,迷一样的默契。
挺好。
青衣今日操控活物,首当其冲的是夏夏养的贼胖的兔子。
但是……中间出了点小插曲。
听说自家哥哥控物要搞自己的小兔子,夏夏一脸戒备地将兔子护在怀里不肯撒手,看着青衣的表情就像是看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睛的恶人一样。
饶是流荒在一旁说了多少好话下了多少保证都不顶用。
这该死的人畜情义!竟如此的坚不可摧!
叫流荒头疼了好久。
终于……在流荒说给他再找只母兔子给公兔子生小兔子后,夏夏才松了口。
……
这该死的人畜情义!竟如此的脆弱虚假!
流荒将兔子抱在怀里对青衣说:“先从简单的来,操控活物不同于死物,控制这只兔子,首要的便是惑心,让它听你的,按照你的要求做事。”
“夏夏,上菜!”流荒大手一挥,招呼着夏夏端上了两盘蔬菜来,
一盘白萝卜,一盘胡萝卜。
这兔子挑食,平素只吃胡萝卜,白萝卜一口不碰。
“青衣,接下来就要你操控这只兔子,让它只吃白萝卜,不吃胡萝卜。”
活物的确不同于死物,操控对象不一样,曲子自然也不一样。
很显然,青衣方才虽然对这首新曲子比较生涩的地方练了练,仍旧不若以前那个上手。
这个要难一点。
起初的半个多时辰里,青衣对兔子的操控不够精确,很难完全控制,胖兔子总在咬伤白萝卜的那一瞬间就能反应过来自己吃错了,忙跑向胡萝卜的那一盘中心满意足地啃。
流荒在一旁适时提醒:“青衣,不要单纯依靠曲子,控制活物与控制死物的区别就在于这两者一个用心,一个不用。控制活物的曲子难度高,强度大,更需全神贯注,将你自己的情感完全施加到曲子里,用你的心去控制它。”
青衣聪明得厉害,一点就透,专注力又极强,在往下练的时候,很明显得心应手了许多,至少兔子得在白萝卜盘里吃上一会才能反应过来自己吃错了。
这首曲子费心神多。
才过了一个多时辰,青衣额头就出满了密密麻麻的汗,其实他贴身的那件里衣已经湿透了。
流荒单手捏在青衣的肩膀上,试了个脱水咒,就将那件衣服给烘干得一点水分没有,利利索索,舒舒爽爽。
“这支曲子,耗心神,不可多练,不然容易走火入魔,过来歇会。”流荒神色认真。
青衣也感觉出来了,这支曲子比上一支要难上许多,总有个关口冲不过去,卡在那里很是难受。
流荒从怀里摸出了那个窄口窄身的小白瓷瓶,拔下盖子从里边倒出了颗红色的丹药丸来,递进青衣嘴里喂他吃了。
“凝神用的,嚼碎了咽下去。”
流荒从老君那里顺来的丹药都是她自己又重新加工了一遍的,只有小指的指甲盖大小,不然老君那大如汤圆的丹药丸子药效太强,青衣一介凡胎根本就受不住。
“打坐,按照我上次教你的方法,运行一两个小周天,调整下气息。”
流荒说的一两个小周天倒不是笑话,修行速度是要看天资和悟性的,资质愚钝的人,就算练习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打通一个小周天,
但——青衣就不一样了,他是正儿八经的修仙好苗子,第一次打坐的时候,就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就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后来速度愈发的快,一个时辰左右就能运行一周。
流荒坐在一边看着青衣打坐,见他气息逐渐稳妥了下来才将夏夏也拉了过来。
“你别想躲,跟你哥哥一样,打坐。”
夏夏委屈巴巴,怎么流荒姐姐凡事都喜欢捎带上他啊?!
夏夏本是龙子,资质自然上家,不多时也运行了一个小周天。
夏夏贪玩,不愿意像块木头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吞云吐雾,但运行一个小周天后的确是全身上下舒坦不少。
见哥哥还没弄完,他的小兔子也的确被萝卜给撑得不愿意动弹,懒洋洋地趴在茅草堆里晒太阳,索性也无聊,还不如……打坐?
这次青衣又有进步,两个时辰运行了三个小周天。
他以前从未试过打坐,但也道听途说过修行不易,光是打坐,就有很多人参悟不透,当下他也没有多想,一度以为是流荒天天喂自己吃的丹药起了功效,助了自己一把力。
午饭的时候,流荒又炖了鸡给青衣和夏夏补身子,两人被鸡汤鸡肉的塞了一肚子,撑得也只想像胖兔子一样窝在暖和柔软的稻草里晒太阳。
流荒让青衣在院里走走消消食,见消食消得差不多了,又叫青衣去午睡了一会儿,青衣没拒绝。
一是不忍叫流荒替他操心,二是他也知道若是休息不好,便会直接影响下午的控物练习上。
下午的时候,青衣正练得起劲,忽然院子里闯进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不速之客裹着一层玄衣,躲在流荒身后慌慌忙忙地问可有藏身之地。
流荒也没问及原因,便拉着她的手往屋子里藏了起来。
待她藏好后,流荒才出来,却差点撞上了从天而降的罗庸门天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