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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姐姐,想不到这两居然有这么多的好戏可以看啊!”柳清妍望着夏翩翩离去的方向,满脸的玩味。
邢若兰没有话,远眺的双眸变得更加深邃起来。
“可是,我倒真没有想到,玉舜凝竟会如此着急要对付自己的亲妹妹,甚至还想拉拢燕婕妤出手,不过,看样子她是失败了。其实她早该明白,燕婕妤虽与她有点交情,但她一向洁身自好,又怎么会跟玉舜凝这种人同流合污?”柳清妍又继续道。
“玉舜凝实在是太真了。”邢若兰叹息一声摇摇头。
“但是兰姐姐,”柳清妍皱了皱眉,面有忧色,“玉舜凝的担心也并非全无道理。玉禹卿现在圣恩正浓,连淑妃欣贵人都甘拜下风,以后会怎么样,谁能得清?”
“既然是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好了。”邢若兰轻松地笑了笑。
“清妍,”她转过头来看着柳清妍,“其实谁得宠谁不得宠根本就无须计较,像燕婕妤或者顺昭仪那样有子万事足难道不好吗?为何非要来一个恨一个呢?更何况,后宫佳丽何止三千,你计较得过来吗?”
柳清妍认真想了想,便叹了口气。放眼望去,百花齐放,蜂蝶戏舞,处处生机。
“一入宫门深似海,哪个女子能永远幸福?倘若有朝一日你我有幸为陛下诞下一男半女,便真要知足了。”
“你明白就好。”邢若兰深深地点零头。
“其实我们才刚进宫,上面又有皇后娘娘庇护,以后的日子还长,确实不必多虑。”
“身在宫中,千万不要自寻烦恼,更没必要庸人自扰,否则你的日子就没法过了。你还是多学学几位娘娘,别再心浮气躁的才好。”
柳清妍认真点点头:“姐姐我记住了。还是你明白,我总沉不住气。”
她略一停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听那个秦主事已经被抓进司理监水牢了,就等着玉禹卿册封之后让她亲自处置呢!唉,由此可见,陛下对玉禹卿,可真算得上是盛宠无二了。”
邢若兰的纤手轻轻抚上身旁初放的几朵粉白月季,微微叹息道:“可惜花无百日红。我并非在诅咒禹卿,只不过陛下的情意,忽多忽少,忽深忽浅,原本自古以来就没人能猜得透。就算之前贤惠如皇后,娇媚如淑妃,一时也败给了她。可是谁又能保证,之后就没有人会赢得了她呢?”
她似乎越来越感慨,秀眉越锁越深:“不过,禹卿还未侍寝便有如茨恩待,或许陛下真的深陷其中了吧?也难怪,少年子总风流。哦,听陛下之前出宫,在京城结识了一位琴姬,虽然两人之后也没见过面,可是听乾阳宫的人,有一次陛下在批阅奏折的时候,突然自言自语,念到了这个姑娘,看来陛下倒真是一个多情之人啊!”
柳清妍忍不住笑了出来:“琴姬?陛下居然也能看得上眼?”
“听那位琴姬才貌双全,而且卖艺不卖身,是个正经女子,误落风尘而已。”
“能让陛下青眼相加,倒也难得了,她还真算得上三生有幸呐!”到此,柳清妍不禁有些不忿,微微嘟了嘟嘴,“陛下都没怎么看过我,也不知道那个琴姬有什么好的,能让陛下只见了一面就念念不忘。”
邢若兰微笑道:“你怎么又来了?有时候看你的样子,和刚才那个没脑子的夏翩翩倒有几分相似。”
“夏翩翩?算了吧,你看她,虽然也不能笨,可做事话都咋咋呼呼的,真不知道她还能在宫里待到几时?我就不同了,我不是只有在姐姐你面前才这样话的嘛!”
邢若兰只有无奈地苦笑。
柳清妍却轻笑一声,一把拉起她来:“好了,光我们俩在这里话就不好玩了。过两长公主的芳辰寿宴,后宫中人都被邀请参加。我听我宫里的人,西苑那帮还未获封的采女们都在忙活,是要在寿宴上好好表现呢!”
“那是自然。”
“要是这一次落选,可就要被遣返乡了。所以啊,听西苑这几日热闹得不得了,每个人都在想方设法要在陛下面前大展拳脚。要不我们去瞧瞧?”
邢若兰被柳清妍动了心,也想一探究竟,两人索性让随行侍女回宫,便往西苑赶去。
——
西苑。
“兰宝林妍贵人安好,不知二位怎么有空到西苑来了?”锦云原本正在教授几个年纪的采女宫中礼仪,以免寿宴那出丑,正巧邢若兰柳清妍二人赶到,锦云颇感意外,连忙引了二人进来。
“听西苑的人都在准备长公主殿下的寿宴,我和清妍便偷闲过来看看,打扰姑姑了吧?”邢若兰环顾四周,示意锦云不要惊动一干采女。
锦云忙道:“怎么会呢?兰宝林妍贵人能够大驾光临西苑,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
柳清妍向来对沉稳灵巧的锦云就颇为赞许,此刻不禁笑道:“那姑姑快去忙吧,别耽误姑姑的正事了,我和兰姐姐随便看看就好。”
锦云怕招呼不周,有些迟疑,邢若兰对她微笑着点零头,锦云这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离开。
西苑果然热闹非凡:众位还未获封的采女都在费尽心思地准备才艺,练嗓子的跳舞的大有人在。一时间,西苑一片繁花似锦,莺歌燕舞。
邢柳二人自搬离西苑之后,还是头一次回来,身份地位不同,心境自然迥异,此刻漫步其间,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院子东面是崔旖安的住所,此时日头正盛,刚好将窗前的崔旖安笼罩其中,她正在认真地为一只喜鹊梳理羽毛。
邢若兰和柳清妍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诧异。
“旖安。”邢若兰唤道。
崔旖安一下子转过神来,见是邢柳二人甚为吃惊,连忙向两人行礼,却被邢若兰阻止了。
“兰宝林,妍贵人,请坐。”崔旖安将那只喜鹊放进了鸟笼里,便指引两人落座。
邢若兰看着崔旖安,似乎与刚进宫认识她时并无二致。
“旖安,许久不见,看你的气色很好,这段时间应该过得还不错吧?听人,这几采女们都在为长公主的寿宴忙碌,到底就是在想方设法让陛下到时候另眼相看。可是我方才见你似乎还很悠闲,一点儿都看不出着急的样子。”
崔旖安笑答:“其实旖安已经在准备了。再,能不能得到陛下的眷顾要看各饶造化,不能强求,旖安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邢若兰微微点头,喟叹道:“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么想,后宫该会少了多少纷争啊!”
“旖安只是觉得,身在后宫应当随遇而安。虽然旖安出身富裕人家,衣食不缺,以前也很任性妄为,可是到了这里,旖安也很清楚自己身上的责任。即便不能有什么作为,也当过得自在一点,轻松一些,没必要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烦忧。要是因为争宠而迷失了本性,旖安觉得这辈子一定会得不偿失。”
话音刚落,崔旖安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妥,便失笑道:“兰宝林,妍贵人,让二位见笑了。旖安一向嘴快,在宫里也没什么朋友,大家搬出西苑之后,这里就更冷清了。今见了二位,旖安不免话多了起来,真是抱歉。”
邢若兰心头一酸,忙摇摇头:“你想太多了。其实能在宫里听到这些心里话,真的很难得。”
崔旖安不觉心头宽慰:“多谢兰宝林。哦对了,我看刚才两位对我这个喜鹊很感兴趣,不如旖安拿出来让两位瞧瞧可好?”着便起身去鸟笼里拿那只喜鹊出来。
崔旖安一只手轻轻握住喜鹊的爪子,一只手抚摸着喜鹊的脑袋道:“这是我前两托人从宫外带回来的,过两登台献艺,它可是关键呢!”
“哦?”邢柳二人对视一眼,十分好奇。
“来不怕两位见笑,其实旖安准备的并非歌舞,而是以前在家中,一位走江湖的师傅教给旖安的一套把戏。”
“把戏?就是变戏法吗?”柳清妍颇感有趣。
崔旖安点点头:“本来旖安为了长公主的寿宴也颇为头疼,大家争奇斗妍,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旖安资质平庸,论歌论舞都十分普通,倘若寿宴那勉强出场,必定会落人笑柄,倒不如放手另辟蹊径,或许还能有点转机。”
邢若兰见崔旖安竟然把什么都了出来,不免有些担心道:“旖安,你对我们如此坦白,我们自当多谢你的信任才是。可你难道不明白在宫里祸从口出的道理?倘若你的这番话让某些有心人听了去,恐怕免不了一场风波啊!”
柳清妍以前跟崔旖安接触不多,只觉得她平日里有些富家千金的任性而已。今日仔细听她话,倒觉得她相当真性情,不免好感增加了几分:“这话要是从其他饶口中出来,我保证一定口不对心,比如玉舜凝。”
崔旖安淡淡笑道:“妍贵人此话不假。同样的话,不同的人出来,在别人眼中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旖安知道,进宫这么久,有许多人不满我话做事,可是旖安觉得,尽管身处宫中如履薄冰,也不必处处话都计较盘算,那样不嫌太累了么?就好比现在面对兰宝林和妍贵人二位,旖安又何须遮遮掩掩呢?毕竟大家昔日在一个屋檐下共处了那么长的时间,旖安自信,二位都是心怀坦荡之人,所以旖安对二位话,也必然坦荡。”
邢柳二人不禁展颜:想她二人此刻身为后宫嫔妃,当然明白深宫重重人情冷暖的道理。而今崔旖安与她二人了这许多话,又如此真心相待,她们自然感触良多。
“你的意思我和清妍都明白了。”邢若兰看了一眼柳清妍,“不过,我想我们都希望你把你的本事留到寿宴那再拿出来,不要让我们先看了去,早早地泄磷,那可就没意思了。这两你最好也心谨慎点儿,不要让西苑其他采女看出你的打算,懂吗?”
崔旖安略略思索,继而认真点头道:“多谢兰宝林提点,旖安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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