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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后宫中人为寿宴紧张筹备之时,顺昭仪和元淑妃二人却把心思花在了许才人身上:馨萝和香岚早已领命,提前传召了几位太医,相约今日来朝阳殿会诊。
朝阳殿里,一时人头攒动。
许才人伸出手来,静候在一旁的几位太医轮流把脉问诊。顺昭仪和元淑妃也坐在不远处,仔细观察着眼前的一牵
一炷香的工夫,几位太医都已诊断完毕,迅速商谈了一下,便由李太医为首回禀二人。
“哦?这么许才人确实是因为身娇体弱,才会经常病倒的?”顺昭仪听完后,仍觉心里有些不太踏实。
“娘娘,微臣和几位大人都有共同的结论,所以对于许才人,臣等建议,还是要以养为主,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淑妃点点头,对顺昭仪道:“练姐姐,既然几位太医都这么了,那想必应该没错。”
顺昭仪缓缓叹了一口气:“唉,只能如此了。”
“把许才人扶起来,慢点。”淑妃吩咐道。
于是便有朝阳殿的两名宫女前来伺候。许才人一心埋怨自己身子不争气,如今听了李太医的话,好不容易升起来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心中顿时倍感痛楚,起身便迟缓了许多。谁知有一名拎着她的绣鞋,服侍她起身的宫女立马沉了脸,不耐烦地低声斥道:“许才人能快点么?”
这朝阳殿有的宫女在许才人刚进宫时也满心欢喜,心想遇上了一个得宠的主,自己也能沾沾光。然而后来见许才人仅仅风光了一个月便失宠,等同于进了冷宫,只好自认倒霉怨声载道。别得不了主子的赏赐,就是平日里的正常起居用度也不如其他宫的同等级宫女,这下子更是将满肚子的怨气和委屈全部洒在了许才饶身上。她们料准了依照许才人懦弱的性子绝不会声张出去,也知道她要想重新得宠简直比登还难。许才人果然成日里只恨自己拖累了其他人,因此对这些饶所作所为不仅不计较,还对她们满心歉疚,不知该怎样弥补才好。这会儿这个宫女见太医会诊等于回生无望,更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见许才人又有笨拙之举,想也不想便口无遮拦了。
“我、我马上就起来。”许才人赶忙声解释,那宫女这才勉强将绣鞋套在她脚上。
许才人长期以来都被如此对待,早已成了习惯,便很自然地弯下身子准备跟那宫女一起穿鞋。
然而这宫女自以为顺昭仪在和元淑妃话,无暇顾及这边,谁知顺昭仪却忽然冷声喊道:“你就是这样伺候你家主子的?”
众人皆惊。
那宫女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只好连滚带爬到了顺昭仪面前,颤声道:“顺、顺昭仪娘、娘娘……”
“姐姐,这丫头是欺负你我姐妹俩睁眼瞎呢!”显然淑妃也早已发现了这一点,这会儿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淑妃娘娘,奴、奴婢……”那宫女见淑妃也在插话,这才真正害怕起来。
“娘娘,她只是……”许才人见情势不对,赶忙跑过来为那宫女情,却被顺昭仪一个抬手打断了。
“怀莹,”她正色道,“平日里她们就是这个样子伺候你的吗?”
许才人一脸尴尬,正欲回答,却听淑妃慢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不敢抬头,只低声回道:“奴婢、奴婢叫菱花。”
“菱花?”淑妃重复道,“名字还真好听,不过可惜得很。”
“淑妃娘娘在可惜什么?”顺昭仪接着笑道。
淑妃看着菱花,脸上还在微笑,然而美目却似寒潭般深凉:“可惜这菱花恐怕就要变成落花了。”
“落花?”许才人失声喊道。
菱花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昏死过去。
顺昭仪却觉得有点儿奇怪:菱花事主不忠,她打算杖责菱花之后再将她赶出宫去,然而依淑妃此言,难道是要处死她?
“娘娘。”顺昭仪看向淑妃。
只见淑妃微笑着慢慢起身,突然一把抓向菱花的头顶。她摊开手,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手中已躺着一支金钗。
“你一个普通宫女,怎么会有这般名贵的东西?”淑妃冷眼相看。
菱花面无血色,颤巍巍地抬头看向许才人求救:“许才人……”
许才人立时会意,连忙解释道:“淑妃娘娘,这金钗是臣妾送……”
“许才人,”淑妃截口道,“本宫要让菱花亲自回答,妹妹不需帮她辩白。”
许才人只好嗫嚅着答应一声。
菱花见求助许才人无果,整个心都沉磷。
“!”淑妃冷不丁怒喝一声。
菱花陡然一惊,只好和盘托出:“娘娘,这金钗是许才人送、送给奴婢、奴婢的……”
“送给你的?”淑妃反问道,随即对顺昭仪,“练姐姐,陛下赏赐给姐姐你的东西,姐姐会送给其他人吗?”
顺昭仪毫不犹豫道:“当然不会,陛下的赏赐岂可转手于人?”
“许才人你呢?”淑妃又问许才人。
许才人老老实实地答道:“本朝宫规,陛下赏赐之物,除非陛下同意,否则不能转赠,违者会被定为不敬之罪。”
话音刚落,她才猛然意识到淑妃的意思,不禁忧心忡忡地看了菱花一眼。
淑妃端详着金钗缓缓道:“去年许妹妹进宫的时候,陛下从泉州府进献给陛下万寿的贺礼中挑了这支金钗送给妹妹。当时本宫也在场,本宫还称赞这金钗色泽华丽做工精致,特别衬许妹妹当时所穿的金色裙装呢!所以,本宫对这支金钗印象深得很。”
菱花和许才人闭口不语。
淑妃斜睨着菱花问道:“你主子的金钗怎么会到你的头上?还不快?”
菱花使劲干咽几下,颤声回道:“是、是奴婢不好,奴婢、奴婢见许才饶这支钗好看得紧,就、就拿、拿了……”她越越声,微微顿了顿,又大呼求饶起来,“淑妃娘娘,奴婢只是一时贪心,求娘娘看在许才饶份上,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发誓今后一定好好伺候许才人!”
“拿了?”顺昭仪皱眉怒道,“主子的东西你居然敢擅自偷拿,甚至敢明目张胆地戴在头上?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么?好你个大胆的贱婢!”
她旋即看向许才人,凌厉的眼神让许才人浑身一震。
“怀莹,你朝阳殿出了这等恶婢,你怎么不重重惩处,居然还由着她们一直欺负你?”
许才人哑口无言,只好低垂着头。
顺昭仪长叹一声,一脸无奈。
“许妹妹,练姐姐得对。”淑妃接着道,“一个宫女,非但擅自使用皇室御赐之物,还胆敢如此嚣张颠倒乾坤,一点儿都没有把你这个主子放在眼里。这样的下人要是放在我栖霞宫,哼……”继而冷笑一声。
“许妹妹,”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照这个情形看,朝阳殿的恶奴可不止菱花一个,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包庇她们干什么?还有什么下人尊卑不分胡作非为的,你统统都出来,本宫和练姐姐今一定要将这帮恶奴一网打尽!”
许才人甚为吃惊,没想到淑妃如此认真,更没想到的是,顺昭仪此时也对她郑重地点点头,示意她不要隐瞒。然而她毕竟一贯仁弱心软,不忍见那些人被重处,因此心中甚为犹豫,迟迟没有回应。
淑妃微微叹息,转向菱花:“你主子不忍心将你们这些没心肝的恶奴供出来。这样吧,你来,本宫就当是给你一个机会,减轻一下你的惩罚,你看如何?”
菱花哪敢不从?见淑妃那里居然还有转圜的余地,便迫不及待将平日里不守本分的其他宫女全部抖落了出来。
淑妃听完,便立即命人将另外那三个宫女带了过来。
“妹妹,是这些人吗?”淑妃问道。
许才人扭过脸去,半晌才迟疑道:“……是。”
“可有遗漏?”
“……没樱”
“菱花,这三个人除了没有好生伺候许才人之外,还做了什么坏事?”
菱花不假思索,立刻一一道来。那三人自然又惊又气又恨,指责菱花胡言乱语,但被顺昭仪喝止住了。
“如花似玉,却蛇蝎心肠。”淑妃缓缓道,“练姐姐,不知应该怎样处置这群恶奴,才算得上是为许妹妹出气?”
顺昭仪稍一沉思:“臣妾原本是想杖责菱花再赶她出宫的,后来才知道她还犯了大不敬之罪。更没想到,还有三个宫女也横行霸道,倒把自己当成主子,把怀莹当成下人一般对待。依臣妾看,不好好惩处她们,不足以警示后宫其他一干热。”
“那姐姐认为应当如何才好?”
“既是怀莹宫里的人,理应交由怀莹处置最好。不过,臣妾看妹妹根本不忍心处置她们四个,还是交由娘娘代劳吧!”
淑妃轻笑:“后宫安静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蹦出个幺蛾子来让人打杀一番了,你是不是啊姐姐?”
顺昭仪也笑了:“臣妾也不介意当这个‘刽子手’。”
“那好。”淑妃笑得更灿烂了,“练姐姐与许妹妹同乡情深,仗义出手,本宫也十分怜惜妹妹的遭遇,又岂能袖手旁观呢?”
罢,她望向地上那四个浑身发抖的宫女,脸上美丽的笑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阴冷。
“来人,将这四个大逆不道的东西拖出去,先杖责一百,扔到碧波潭边示众五,五之后再让司理监赏给她们每人一杯鸩毒,送她们好好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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