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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磅礴的大雨中整个世界仿佛笼罩在朦胧的雾气里,从远处望去有如置身于仙境之中,文人墨客见此情景怎么也要吟诗几首抒发一下心中的情感。
坐在堂屋里满头银丝的老人望着下了大半天却还没有没有半分迹象要停歇的大雨,低下头就着碗口轻轻的啜了一口。
热辣的感觉从喉咙穿过,全身仿佛重新注入了活力,老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与老人同样是满头银发的妇人从后厨端了两碗米粥,忿忿的瞪了一眼老人的背影。
“喝HH!每天就知道喝这些马尿!”
被妻子数落,老人没有吭声,因为他知道老太婆就会叨叨,让她叨叨够了耳根子就清净了,如果自己回嘴今天一天都不会安生。
随着风迎面扑来的湿气,令老人眯起了眼,一只手端着酒碗一只手护着碗边转了个身。
这可是好酒,切不能被雨水湿气弄坏了,味道不纯可就掉价了。
“嘭!”的一声将右手端着的碗重重的搁在桌上,老妇人又瞪了丈夫一眼才心有不甘的将左手端着的碗轻轻的放下。
先搁在桌上的碗里只有小半碗米粥,粥少米汤多因此她的力道虽重却并没有让粥洒出来,而后放在桌上的碗里是满满的一整碗米粥。
“今天这天气地里的活是做不了了,家里的米缸也快见底了,我这一年到头不舍得买一件衣衫,你倒是有闲情在那里喝酒。”话音为落完整,端起小半碗米粥吸了一口,桌上摆着一小碟咸菜,却没有动。
成亲几十年妻子就是个话痨,遵着以前的老规矩充耳不闻,老人护着手中的酒碗走到了桌边,抱着碗坐在了老位置,熟练的腾出一只手拿起筷子夹了一点咸菜,塞进嘴里,吧唧吧唧。
老妇人站在桌边猛的喝了一口米汤水,蹙着眉好似想到了什么放下碗,走到东面的墙边取下挂在墙上的蓑衣披在了身上,拿着斗笠往外走。
“这么大的雨你上哪里去?”
边走边戴上斗笠,听见丈夫的话,老妇人站定在门边扶着门框回头对丈夫抱怨。
“这么大的雨我要去鸡圈看看,你先吃就别管我了。”
家里最值钱的牲畜除了耕地的牛就是会下蛋的几只母鸡,若是有个好歹,儿子明年的束修和以后娶媳妇的钱从那里来。
老人听完放下手中的筷子沉默的站起身看样子是打算跟妻子一同去。
老妇人见丈夫走过来皱着眉头,让其不要管了,她自己一个人能行。
“能行什么行,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我才是一家之主!”说完去解妻子身上的蓑衣。
老妇人站在原地,任由丈夫抢走自己身上的蓑衣。
家里本来有两件蓑衣一把雨伞,伞让儿子带去了学堂,前两日蓑衣坏了只剩下这一件了。
“老头子你小心点风雨太大了。”
“知道!我长了眼睛还需要你啰嗦!”
平日里,老妇人怎么叨叨老人从不还嘴,但一旦到了需要他出力的时候就会神气一回,因为到了这个时候老妇人从不与丈夫争辩。
这回也是这样,老妇人将斗笠戴在丈夫头上,不再多言。
两人磕磕碰碰一路走来日子过得去,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只是两人没有想到一辈子止步在今天。
老妇人替老人戴好斗笠最后忍不住想再嘱咐几句,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这雨下的太大了,心里七上八下不踏实。
望着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老人有些不耐烦。鸡圈就在院子的东边,只是去看看又不是出远门,女人就是麻烦不管是多大的岁数。
想着再待下去自己这门就出不了了,闭了嘴不再去回应妻子的话。
正要转身却瞄到妻子瞪大双眼的样子,年轻时也曾觉得妻子睁大眼的样子娇俏可爱,忽然有了打趣的念头,刚要开口背后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
老头子!老妇人惊惧的喊叫卡在喉间,银光在满是惊恐的脸上闪过后歪倒在了丈夫身上。
风雨中柳如兮半倚在窦萧身上,瑟瑟发抖的身体乌紫的唇色,披散湿漉的黑发贴伏着头皮。
窦萧将手中的剑仍在一旁,半搂着怀里的人进了屋子。
柳如兮随着他的动作跨过挡在门口的尸体,视线却没有多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