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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傻,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这样的事实,让她这个本可以重新来过的现在,该如何去自欺欺人,其实这种行为,就是在意,就是喜欢?
“下来谈……”
红墙琉璃瓦的那截深深掩于树荫后的墙头,男子好听的声音悠悠的道。
只是一瞬就让蒋玉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完全就是说了一句废话。如果是面对面的谈话的话,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而这种明知她带有目的,还是明目张胆的邀请,又怎么可能会有人同意。
若真是如此的话。既不怕自己的身份会被人戳穿,也无需一开始就对她这样那样的徒增麻烦的扔石子了。
直接将她绑了好之后再谈话,这样的话,蒋玉想,或者是更方便。毕竟显而易见,在这个偌大的皇宫,蒋家大房还在牢中未出。蒋玉挣脱不得,几近放弃。
因为是男子笑着,而蒋玉又是被男子用一手揽的是腰部,所以蒋玉很是清楚的能够感觉出在外面带着的因为笑声而轻轻地震动着的动作。
在明知道自从先皇开始就已经设置一个专门的机构,时不时便要暗地里去各府查探一番,就如要求的那一般,一个朝中和宗室之中的各类人府下就算是宅院护卫之人也一定要在一定的数目之中。
防止有其他的人渐渐会不满足于现在所已经得到的一切,进而生出异心。
而如今看来,便是设置了这个机构又如何,该会生出异心的人从始至终,不管是给了对方多少银两亦或者是如何优渥的对待以及地位,该会生出异心的人总会这样的。根本,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一句我待他人好,他人就一定会对我好的结论。
且如今更是让人觉的有几分棘手和气愤的是……
穆连城和陈策万分的确定,就算是朝中的许多大臣除了在朝中所规定的范围之类的府中守卫的人数之内还另外在暗地里同样在各处抓来许多的乞丐亦或者是孤儿,最终暗暗训练成他们各自的隐藏于暗中的兵马。而浮月国离大明的国土最是相近,在先皇还是在位之时一直都是虎视眈眈着。只不过完全就是顾忌着他的父皇,先皇手中的据说暗中还存在的一批皆是武功高强之辈的隐卫,且还是当年的大明建国之时所一代代传承下来的。
是当年的大明开国之主手下的为开国之主的建国而拥有绝大的功劳的在当年时候的那个情况之下所设立下来的一批极为特殊的组织。听说非是帝王拿令牌召唤而不出,平日里不是特殊时候根本就不会轻易让他们出现。
当然,那个所谓的特殊的组织到如今而来也只是认当初被开国之主所特意所制的一块令牌才是会听令,并非是只要是大明的皇帝就会如此乖乖地听从命令。
所以这所谓的除了各国皆是存在的暗卫的大明来说,其实也并非就全然都是好处。蒋玉静静地在身后看着黑脸狱卒步步走远,心中隐有不甘,不过更多的却是欣喜。她的爹娘,寄儿,很有可能不会再像前世那样死去了,他们还活着。
只是,欣喜过后就是烦愁暴躁,为什么自己一夜醒来还是在天牢之中。
又或者说,其实这才是她重来一回的现实,而她曾经生活过的自九岁到十四岁的数年,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段生活其实仅仅,仅仅是她在天牢之中混沌的夜里,所做的一个虚假的梦?
可是这怎么可能?
满心愁思,几近让蒋玉不知所措。蒋玉抿嘴,莠秀的细柳眉不由皱起,越来越深。忽地,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红衣的戴着金纹面具的男子,一双极为深邃的眼只是盯着她看,就让她有一种不自觉低头,不敢与之对视的冲动。
不过是因为她曾是一国之后,所以总是有几分傲视的。
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
魏涯?
还有,在那平和的数年间,她所猜测到的,她本该在儿时就与战王府的世子,那个后来被人算出是天煞孤星命格的人,战王府的遗孤长孙鸿旭。
梦就是梦,就算做的再真实,它也是虚假的,总不可能她所做的一个梦还拥有预知的能力。
蒋玉抿唇,有些坐不住,迫切地希望有一些所谓的事实能够证实自己分明清晰所记的五年经历是真实存在着的。“皇后娘娘!”
身后,已经缓过来了一些的南宫瑶扬声叫住了渐渐远走着的蒋玉。
她问道,“不知臣妾最开始所问的,能用当初的举手之恩而换下的一个帮助。皇后娘娘可能算数?”这里,短短两年时间,她却感觉仿佛困禁了自己半生一般。
好半天,她才是又开口。
“其实,只要臣妾还是这后宫之中的地位高贵的德妃娘娘,只要臣妾还是南宫家族之女,那不管怎么做,这肚子里的孩子怕是注定了活不下来的吧。”
蒋玉皱眉,看着南宫瑶的模样,应该是真的决定了?
蒋玉没有回应,南宫瑶转头,对着蒋玉微微一笑。
“看着娘娘,臣妾总是忍不住几分妄想的。”
蒋玉心头微微一跳。
她不动声色的视线转向南宫瑶的微微泛红的眼睛。
“所以,你是想要叫本宫隐瞒这一件事?”蒋玉微微敛了眸子,问。
“是,也不是。”
南宫瑶红着眼睛,轻笑了一声,“娘娘是一国之后,在这大明,除了皇上,又有谁能够比的上娘娘身份贵重?若只是如娘娘所说的这般简单的要求,就用掉了一个属于娘娘的承诺,岂非是太过可惜了?”
她这样轻笑着的模样,像极了曾经她还是那仿若只是一场梦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是蒋国公府的天真烂漫的嫡女。
而南宫瑶,也是丞相府中最受关切的嫡次小姐,是当时整个京都俱是认可的有名的才女。
不仅是她们二人,还有顾明知的妹妹顾晓月。
当她们在一起玩笑打闹的时候,那个时候南宫瑶虽然也知道自己婚姻定是不由自己做主。
却是因为极致的理智,她也能暂且放下许多并没有发生的事情。
她无甚忧虑的笑起来的时候,也并非是因为自己年长而多少成熟过度的稳重与端庄。
反而是笑的几分娇俏。
就像是现在这样。
又想起了曾经,蒋玉眼神微暖。
但却在下一瞬,又变成了极度的寒。
“臣妾的确是想好了。做下此等错事,已经是臣妾的不对,若是再要因我而连累整个家族,那便是让臣妾九泉之下也绝不会安生。”
“所以呢。”
“所以……”
南宫瑶看向蒋玉,“这也是臣妾想要妄想,也希望皇后娘娘能够答应臣妾的事情。”若是别有用心之人,一旦此事落到穆连城的耳中,那南宫瑶……
“他日,德妃娘娘的事情就算是遍传宫里宫外。到那时,娘娘又哪里会知道,这背后的一切皆是微臣所为?”
蒋玉抿嘴沉默着。
无言以对。
因为她知道,现在陈策所说,也皆是事实。
若是陈策当时并没有故意出声让她发现的话。
蒋玉想,或许一直到她与南宫瑶聊完,然后各自散去之后。都不会知道,原来距离她们所站的位置如此之近的假山石的后面,竟然是躲藏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且还是全程听到了她们之间的谈话。
若是他日,南宫瑶的事情忽然如一阵风,传遍了宫里宫外。
到那时候,只怕是她与南宫瑶也只会是互相猜忌。
且最后,穆连城一时受如此大辱。只怕是不仅仅与之相关的家族,就算是她,也是难逃其责。
到那时,恐怕就如现在陈策所言。
就算是到了最后,此事闹得腥风血雨,她们也不一定会知道,原来这一直在背后策划了所有事情的人,竟然会是陈策这一互不相干的外臣。蒋玉想了想,如今这一件事既是可能随时牵连了她肚中的孩子,还有她身后的家族。
只怕是南宫姐姐也是在心里焦急的很。
便点点头,不再问。
想来南宫姐姐既是知道她能够帮她,那在这样一个几乎是绝境之中看到生机的南宫姐姐定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只是手下时不时翻动着正在看着的书册,而她双眸里没有一丝的光,目光根本不曾在书册之上停留。
好一会儿,蒋玉直接将手中的书册甩在了一旁的矮榻上。
她抬头看向在一旁的打算随时待命的几个宫人。视线落在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她皱了下眉,想了想,直接吩咐。
“你……去德妃娘娘宫中看看,为何这么长时间,人还是未到。”
刚从宫殿外走进来的眉玉看了一眼明显已经是担忧上眉头的蒋玉。
她走到那个还没有退下的宫女一旁,轻声让她不必去了,先行退下便是。
蒋玉挑眉,也并未出声阻止,而是在小宫女看向她的时候,也同样是淡淡点头,默许了身为她身为的第一宫女眉玉的话。
随即,她也是同样如此,吩咐退离了其余几个宫女。
而后才是走上前来。
下一瞬,毫不犹豫的,‘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蒋玉眼里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的一系列举动,面上神色不变,也并不作声阻止。皇后膝下无子,不论如何,就算是放在其他三国之中,这样的名声也不算好听。他深邃的眼神微微眯起。
焦头烂额,因为这两天太多的烦心事,穆连城也几近是到了快要着急上火的边缘。
嗓子已经是微微的沙哑,低沉着。
这一帮背后之人已经是在大明皇宫之中暗自潜伏蒋玉这么久,以前一直都是虽然也存在着一些挑衅,却是真真正正的没什么存在感。
可是,令穆连城不适的是。
若是再往其他处想想的话,似乎近来他们的动作变大了许多,简直是让以前还能忍受的穆连城都不禁皱眉的地步。
所说以前时候,他们做一些什么,有时候还会有一些遮掩,不论如何,至少在穆连城的能够忍耐的范围之内。
可是如今,也不知是如何回事。
不算蒋玉出狱,穆连城借着此事特意为这背地之人所设的居之外。
只是算算最近两天,先是皇后娘娘蒋玉无故失踪,后有确定是被人掳走。
且这背地之人还自大的给穆连城的心腹之人皆是传了信件。蒋玉一身的皇后的正装,满是明黄和大红的宫装层层叠叠着。嘴上的艳红口脂,脸上的淡淡胭脂,眼角的扑的鎏金的金粉,眉心画着精致而又贵气的花朵。
只是一眼,他都能清楚辨认出那朵红艳的花钿,是一朵全然盛开着的层叠牡丹。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当时纵然是他满脸的冷意,可是谁也不知道,纵是当时的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其实那个时候他还微微分了些心神。
在看着尤如新婚夜画着红妆,或者说更甚的模样,抬起头嘴角微微含笑的模样。那一瞬,他在想,如此盛世红颜,也确实配得上牡丹国色。
又或者是,人比花娇,更是美艳无双,风华绝代。一阵脚步声响起,蒋玉和穆连城皆是不曾回头去看,不过就算如此,身后的人还是快步地上前来,闻蒋玉言,直接是毫无顾忌地开口反驳道。
这时蒋玉才是抬头看过去,明明是年近三十的女子,如此盛装看来恍惚间确实当真以为仅仅是一个出嫁夫家的极为受宠的新娇娘。
蒋玉眼眸浮起微微的复杂,纵是重来一世,纵是穆连城也时不时因为她的容貌而看滞,可是一直以来,蒋若素却一直都是穆连城的心头挚爱。
又或者说,这么多年来穆连城一直都对她很好很好。第一次这般,穆连城从心底不由产生了一种诡异之感,他面色微变地还是看着蒋若素。穿着大明女子从不敢穿出来的,还露着胳膊与白净锁骨,同是大红的简易裙装,腰间用金珠串了挂饰,层叠环绕着,勾勒出惹火的身材。
不仅如此,在细腰的一侧,还别着卷成了一卷的红色鞭子,一双大红的还挂着几颗铃铛的小巧锦靴,及腰的长发用小辫细细编了一些,全用金冠束了,只余额前的一些,英气之中又增添了几分柔和。穆连城面上似有动容,不由感慨,“说的也是,这些年来,也就只有陈策你与朕才是一心相待了。”
穆连城说的也没错,这些年来自从是曾经的陈策以新科状元的身份入了当时还是五皇子的皇上穆连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