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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剑谱?那压箱底的玩意您找出来做什么?”傅从阳失声惊问,看到大师兄不善的目光,生怕他会隔空赏自己一巴掌,不由往后退了两步,赔笑道:“老大冷静,弟这就麻利取去。”
傅从阳抱头鼠窜,那狼狈的样子逗得众人一笑,傅昱阳的嘴角也不由一扬,又吩咐道:“一会儿我去见师父,你们带人把后院给我收拾出来,铺盖什么的也都搬过去,另外,给我准备一根皮鞭,未来的三,我就住在后院了,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过来打扰。”
老二老三等人一脸的惊诧,“老大,瞧您这架势,是要动真格的啊?”
傅昱阳清冷一笑:“我什么时候跟你们开过玩笑?”
看见大师兄消失在院中的身影,老二咋舌道:“老大不会准备三之内教祈佑学会无痕剑法吧,当年我们可是学了一个月一年成效都没有呢,那剑法,简直不是人练的。”
老三道:“谁不是呢?不过大师兄就学会了,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啊,师父是怪胎,徒弟也是怪胎。”
杜祈佑一趁梦刚做了一半就被五师伯从床上拽了起来,火急火燎地就往后院赶,心里这个愤懑呀。
在傅昱阳身前的一处空地站定,杜祈佑睡眼朦胧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皮跟散架似的耷拉着。
傅从阳看着傅昱阳清冷的脸色,骇得心里怦怦直跳,见杜祈佑完全一副神游外的样子,心里这个着急:“祖宗哟,没看你师父这都快跳脚发飙了吗,还不知觉,这完全是往鞭子下送的节奏嘛。”
“没睡醒?”傅昱阳声音淡淡,好像真的是在关心杜祈佑一般。
“嗯。”杜祈佑懒洋洋地回答道。
恍惚间,杜祈佑还觉得是在家里,大清早的被娘亲拽起来练功,一般都会上演这样一幕,让他再眯一会儿就好了,往常,娘亲都会恶作剧一般将一块半湿的毛巾扔到他脸上,帮助他清醒。
傅昱阳好脾气地等了一会儿,见杜祈佑还眯着眼睛,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对站在旁边忧心忡忡的傅从阳:“抽他一鞭,帮他好好清醒清醒,一鞭若是不够,就抽到他彻底清醒为止。”
傅从阳刚认命般举起手,皮鞭还没落到杜祈佑脊背上,杜祈佑就猛地睁开眼睛,敏捷地往旁边跳了一步,一脸惊吓地看着傅从阳,叫道:“五师伯,你干嘛?”
傅从阳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冲他使了个眼色,杜祈佑转身对着傅昱阳黑皴皴的一张脸,睡意完全清醒了,“师父……”
“这回清醒了?”傅昱阳脸色还是有些不善。
“清醒了,清醒了。”杜祈佑连忙应道,额头上狂滴冷汗,差点忘了这是在傅家呢,尤其是还在面对大师伯,哦不,师父的时候,一定得提高万分警惕,千万马虎不得,好家伙,差点没来由地挨顿鞭子呢。
傅从阳总算松了口气,他也紧张得要死,以前自己只有被打的份儿,现在沦为了打手,虽是风水轮流转,现在却觉得打手一职并不好干,尤其是在面对杜祈佑这个可爱的家伙时,疼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下狠手打他呢,也就大师兄,能狠得下心来教训他。
傅昱阳轻瞥了杜祈佑一眼,见他终于恢复了恭敬的态度,脸上冷硬的线条这才缓和了几分,摆摆手示意傅从阳将剑谱给他,杜祈佑接过剑谱,一脸懵懂地翻看起来。
傅昱阳问他,“你有跟你娘亲学过乾坤心法吗?”
杜祈佑摇头,“没有,娘亲我还不算是正式的傅家子弟,没有师祖的允许,她不敢擅作主张教我傅家功夫。不过,娘亲教皇兄乾坤心法的时候我在旁边偷学过,真的是威力无穷,好厉害呢。”
傅从阳见他一副心驰神往的真模样,不由抿唇一笑,觉得佑儿好可爱,纳闷大师兄如何能不为所动。
“你把你偷学过的那几招耍给我瞧瞧。”傅昱阳淡淡道,认真的态度让杜祈佑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是。”杜祈佑乖乖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想了想,将记忆中偷学的那点东西耍了起来,讲真,他当时不过是一时兴起,便趁着娘亲教皇兄之前事先躲在了树上,他以为瞒过海,可没想到还是被娘亲发现了,想来也知道,被发现的后果是娘亲请他吃了一顿竹笋炒肉的大餐,不过那顿打挨得还挺值当。
后来他打架,全凭偷学的那几招,他照着自己的想法将学到的乾坤心法又稍微变化了一下,结果所向披靡。
杜祈佑乱七八糟地耍了几招,之后见师父久久不发话,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戏耍下去,收了手站直身子,摸摸后脑勺道:“师父见谅,其实我偷学的那几招都被我自个儿造坏了,这些都是我后来自己瞎玩的,平时不敢用,就打架时好使。”
傅从阳站在杜祈佑旁边,嘴巴就没闭上过,听了杜祈佑这句话,张开的嘴巴又大了几分,看了傅昱阳一眼,吃惊地问:“你刚才,这些都是你自个儿琢磨出来的?”
杜祈佑真烂漫地一笑:“是啊,平时教我武功的都是爹爹,我还怕爹爹我旁门左道,轻易不敢使呢。”
傅昱阳眼皮一跳,眸色中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光芒,这是在面对别人,哪怕是云心梦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的。
他果然没有选错人,杜祈佑真的是个武学奇才,不仅根骨奇特,慧根也是绝佳,比心梦更具灵性,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祈佑方才练的这几招,正是无痕剑法的几眨
傅家独门绝技“乾坤心法”和“无痕剑法”都是上乘武学,两者到底是一个东西,只是乾坤心法更注重内在,无痕剑法则注重形式,一个是内力,一个是剑法,前者难学,后者更难学。
乾坤心法还可以通过后的辛苦习练练就,而无痕剑法非有慧根者无法轻易学到内在的精髓,最怕的是学到的只是外在的形式,无法转换成内在的东西,那样即便学了也是白学。
整个傅家,能把无痕剑法练到出神入化的除了师父,也就是他了,连心梦师父都没让她练过,是没必要。
也是,乾坤心法练到第七重,会不会无痕剑法也就没什么了,因为乾坤心法本就包含着无痕剑法的内容。
杜祈宁现在的乾坤心法不过才学到第四重,想来心梦教给祈宁的不过是最基本的一些剑法,可是祈佑却能把偷学到的几个剑招加进自己的想法,被他这样随意一“玩”,还真就变成了无痕剑法其中的几招剑法。
傅昱阳强忍下心中的激动之情,端着架子装作淡然的样子跟杜祈宁:“你看看剑谱无无地这两眨”
杜祈宁一脸不解,遵照吩咐去翻看剑谱,翻到无无地这两章,上面描绘的剑招,正是刚才他练的。
杜祈宁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啊?师父,您是要让徒儿练这剑谱吗?”
傅昱阳站起身子,轻轻笑道:“是。原本我还担心你三日之内完成不了,现在完全不成问题了。现在开始背剑谱,三日之内,师父教你把这剑谱练会,佑儿,魔鬼训练开始了。”
杜祈佑瞪着迷蒙的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师父,惊道:“三?学会这剑谱,师父,您在跟徒儿开玩笑吗?”
他刚刚看了那剑谱,觉得比之前爹爹教给他的剑法难多了,实在没有把握在三之内学会,顿时苦了脸。
傅昱阳冷了神色,道:“若是别人,三之内当然学不会。至于你……我问你,你的武功都是跟谁学的?”
“爹爹啊。”杜祈佑呲牙笑道:“青岩师公没有师祖那样气,对于爹爹教我武功一事,极为赞成。”
傅从阳脸上布满黑线,这孩子豹子胆还真是随了心梦去的,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
“放肆!”傅昱阳当即沉了脸色,“竟然在背后妄议尊长,刚刚让你背的规矩睡了一觉都忘了不成?”
眼看师父神色俱厉,杜祈佑才意识到刚才那句玩笑话似乎是触犯了傅家家规第三条,不得妄议尊长。
杜祈佑顿觉不妙,赶紧端正态度,跪地认错道:“师父恕罪,佑儿知错了。佑儿无心之失,还请您宽恕。”
傅昱阳微垂眼睑看着杜祈佑,清逸的面庞还是带着怒色,傅从阳生怕大师兄就此发作了祈佑,忍不住开口求情道:“师兄息怒,佑儿刚来傅家,难免有些不适应。他虽然口不择言了,想来也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他一回吧,再了,您还要教他功夫呢,总不能还没开始练,就把他打趴下吧?”
傅昱阳冷冷地看着杜祈佑,不话,傅从阳给祈佑递了个眼色,祈佑心领神会,忙道:“师父,徒儿再也不敢了,您请开恩,就饶徒儿这一遭,今后话一定注意。您不是三之内学会剑谱吗,三就三,徒儿用心学,玩命练,一定可以做到的。”
傅昱阳要的就是杜祈佑这句话,冰冷的墨眸顿时褪去了寒意,道:“好,既如此,为师就饶你一回。三之后验收成果,若是剑法没有学会,那就旧账新账一起算。”
杜祈佑脸皱巴巴的,看着师父眼睛里狡黠的光芒,他脑中忽然之间闪过一个念头,刚才不会被坑了吧?
直觉告诉他,自己刚刚一定是不心掉入了师父设计的陷阱,以违反家规来吓唬他,让他主动请求学剑法,没错,一定是这样的,难怪连娘亲都斗不过大师伯,阴险啊阴险。
正式演练剑法之后,杜祈佑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是师父口中的“魔鬼训练”,师父俨然就是阎王的化身。
师父命他把上衣脱掉,只着一条简单的外裤,温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当中,给杜祈佑羞的,这是要干嘛呀。
傅昱阳瞥了一眼杜祈佑有些肌肉的上半身,肌肤白皙光滑,透着皇室贵胄的高贵,想来祈佑虽然从到大并没有被杜云烈和云心梦娇惯,可毕竟是王爷,娇贵一点总是有的,心梦很会养儿子,听祈佑从是挨惯了打的,可是身上却没有一丝伤痕,这多亏了云心梦的悉心照料。
傅昱阳指导了杜祈佑几个剑招,便命他自个儿练,自己端坐在石凳上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吩咐傅从阳道:“你跟着他,哪里练错了,我让你打你就打,不许留情。”
给杜祈佑吓得,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教徒弟的,这是跟他有仇的节奏吗?爹爹再严厉,也不会如此对他,这完全就是找碴嘛,他心里一阵凄苦,大师伯是不是不喜欢他,早就憋着想揍他一顿了一直没寻着机会?
现在大师伯终于坑蒙拐骗逼他拜入他的门下,成了他的徒弟,这回就可以卯足了劲教训他了,是不是?
没***孩子像根草啊,没爹的孩子没人爱啊,他也太可怜了吧,呜呜……
心里虽然怨念,杜祈佑毕竟不会在这个当口跟傅昱阳过不去,徒弟跟师父过不去,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他还没那么傻呢。反正练就了剑法受益的也是自个儿,那就可劲练呗,反正他皮糙肉厚的,也不怕打。
刚想着呢,“错了佑儿,剑花朝下……”傅昱阳见杜祈佑错了一招,轻喝一声,“抽!”
傅从阳不敢抗命,扬手便是一鞭,皮鞭没有藤鞭威力那样猛,更不会打伤人,可是柔韧的皮鞭抽在光裸的脊背上,那滋味也不好受,杜祈佑猝不及防一声惨呼,往前跌了一步差点摔倒,傅从阳赶紧想要去扶,被傅昱阳喝住了,“不准扶他,让他自己爬起来。”
傅从阳只得撤了手,杜祈佑刚刚猝不及防地惨呼出声就觉得挺丢人了,见师父冷面冷心的,丝毫不留情面,心里也不由生起气来,再也不肯跌份儿,撑着膝盖自己站起来,站直,神色倔强地看了师父一眼,拾起剑又开始练起来,可能是心里来了气,也可能是收起了散漫的心思,认真起来的杜祈佑跟刚才大有不同。
他默念着剑谱上记载的剑法和剑招,结合刚才师父亲自传授的要领,力贯剑身,剑尖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圆形,起落之间,气势如虹,似是横扫千军万马,杜祈佑越耍越溜,停下手,对傅昱阳道:“再来!”
傅昱阳心里轻轻一笑,臭子,还跟他怄起气来了,脾气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