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紫裳犹在害羞之余,傅残阳却突然拍案而起,大步流星地冲她走了过去,双手握紧了她的胳膊,苍白的面容几乎贴在她的脸上,清冷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冷冷地命道:“我,再叫我一遍,像刚才那样!”
紫裳着实被他吓到了,不敢再迟疑,下意识地便唤了一声:“公……公子……”
“不是这样的!”傅残阳突然暴喝一声,甩手就把她推倒在地上,力道之大让柔弱的紫裳狠狠地摔落于地,柔软的身子与冰冷的地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疼得面容都变得扭曲,拧巴到了一起。
然而这份疼痛来得如此不真实,她顾不得疼,只是震惊地看着傅残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清冷超然的男子会变得如此模样,整个人仿佛处在极度的痛苦之中,灵魂都在无声的抽咽与挣扎。
她看着他佝偻在桌旁的身影,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这样的他,是多么让人心疼啊。
傅残阳还在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样叫我的,她的那声公子,叫得那样的俏皮,娇羞,听得人心里舒服……那是我第二次见到她,在船上,她解开了我的九连环,用的是蛮力,呵呵,当时我就跟烨兄打赌,她一定会用蛮力,果然如此,我多么了解她啊……再后来,她就不叫我公子了,她叫我傅大哥……傅大哥,在她的心里,一直拿我当她的兄长吧,从来不是恋人,从来都不是……”
紫裳再愚钝,也明白了傅残阳的是另一个人,虽然她不知道他的是谁,可是她断定,他口中的那个“她”,一定是她心爱之人。紫裳心里丝丝抽痛,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挪到他身边,给他斟了一杯酒。
傅残阳瞪着迷离的眼睛看着她,半响,缓缓接过了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或许是冰冷的液体滑过心肠,让他激动的情绪渐渐收敛下来,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忽而了一句:“今是她成亲的日子。”
紫裳拿着酒壶的手一顿,瞬间明白了所有,淡笑着又给他添了一杯,悠悠问道:“为什么娶她的人不是你?”
傅残阳惊讶地看她一眼,神色有些恍然,喃喃道:“是啊,为什么娶她的人不是我?其实只差一步了,若是再等个几年,或许她就会成为我的,可是我等不及了,是我亲手,把她送到杜云烈身边的……”
“哐当”一声,紫裳执着酒壶的手软了一下,酒壶掉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紫裳瞪大眼睛看着傅残阳,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喜欢的人,是云心梦?”
杜祈宁一直是个很乖的孩子,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成长的轨迹,因为云心梦的出现,而彻底地改变了。
因为一句玩笑话,他被云心梦带到了青楼。
看着头顶上方“千妃阁”三个大字,杜祈宁心里开始突突地跳。
他当然是好奇,因为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也不晓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男人争先恐后地来这儿。
杜祈宁干咽了一下口水,看着旁边已经易容成男饶云心梦,问道:“我们真的要进去啊?”
“那还有假。”云心梦粗着嗓子道,继而挑衅地看他一眼,“怎么,事到临头,怂了?怕了?”
这摆明了是激将法,可是杜祈宁偏偏中招了!
“进去就进去,谁怕谁啊!”杜祈宁一瞪眼睛,撩起袍子就迈上了台阶,一副翩翩少爷的款儿。
云心梦在后面看着不由失笑,跟在他身后进去,千妃阁的门口处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贵妃醉酒”。
杜祈宁一进去就被花娘们包围了起来,“哟,这是哪里来的少爷啊,长得可真俊哪……”
“公子,你毛长全了吗就来香姑娘,你会吗,哈哈哈……”
妓女的淫笑声不绝如耳,刺激着杜祈宁的耳膜,他觉得自己的头顶像是有数千只鸭子在嘎嘎乱叫,吵死了!
从到大,他哪儿见过这种阵势啊,除了在后宫见过这么多女人,数今见到的女人最多了。
其实从到大,他对女人都没有什么好福
娘亲在他很的时候就去世了,娘亲死的那一夜,敲是爹爹顺利继承大统,登基的日子。
他是父皇的嫡长子,理所应当的被立为皇太子。
在别人看来,他是之骄子,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人都得宠着他,护着他,敬着他。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是在王府还是在皇宫,他要在一群心怀鬼胎的妃嫔中挣扎着活到现在,何等艰难。
那些女人是他的庶母,是父皇的妾室,按理来也是他的家人。
可是自古无情帝王家,他从七岁进宫,从此自己便不再是王爷,而一跃成为了皇子,还是太子,五年来的后宫生活让他不愿意再去相信任何人,娘亲死后,他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再愿意再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真性情,除了皇祖母、父皇和皇叔,他不愿意再去相信任何人。
他只能用这种清冷的态度,屏蔽掉想要接近他、利用他的一切人,后宫之中,那些矫揉造作,佛口蛇心的女人,哪个是真心对他好?哪个不是想着从自己的肚子里生出一个皇子,好顶替他的太子之位?
这些多年,他早就看腻了后宫那些女人丑陋的嘴脸,因而对女性,有一种特别的厌恶和嫌弃。
可是云心梦的出现,让他对女性产生了一种新的认知。原来女人,也可以这么清新脱俗,这么真实纯粹。
如果,她对他少一点捉弄的话,他想他会更喜欢她的。
——
杜祈宁被一些庸脂俗粉围在正中间,她们的脏爪子不停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有的还轻轻掐他,他受不了了,无助的眼神求救地看向云心梦,而云心梦早就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得打跌了。
杜祈宁这个气啊,眼看着就要发飙,云心梦笑得花枝乱颤地走过来,推开围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粗着嗓子凶巴巴地:“行了,戏弄够了吧,我们家少爷今儿是来听戏的,可没功夫逗你们玩。”
云心梦从袖口中掏出一个金元宝,搁在手心往上一扔,财大气粗地道:“快给我们少爷挑个好座儿,伺候好了好处少不了你们的,我们家少爷有的是银子!”
花娘们双眼都发了光,朝着金子一拥而上,对着他言笑晏晏,点头哈腰道:“少爷,怠慢了,您这边请……”
杜祈宁有些懵,不是来玩乐的吗,怎么改听戏了,再一转头,果然看到了正中央临时搭成的戏台子。
在最前排位置上坐下,杜祈宁看着戏台子,还是有些愣然,云心梦展开折扇附在他耳边道:“傻子,真以为我带你来玩姑娘呢,你才多大啊,要是让你皇叔知道我带你来干那个,不得弄死我啊。今儿是因为怀乐居的戏班子借千妃阁的地方搭了台,我才带你来瞧瞧呢。”
杜祈宁着实松了一口气,心里安定了不少,又觉得丢了面子,气恼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早啊,害我白紧张那么半,怀乐居的戏班子有名的很呢,听戏也不错啊……”
云心梦看着杜祈宁刚刚还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心里不由觉得好笑,毕竟还是个孩子,禁不起吓唬。
杜祈宁还真没听过什么曲儿,自父皇就不喜欢这些所谓的宴乐,赶上几次皇祖母的寿辰,父皇为了逗太后欢心会破例请几个戏班子到宫里来演出,他也就跟着凑个热闹,但皇宫里规矩森严,看戏也不能大声叫好,都不甚尽兴,哪有今日这般痛快。
台上“贵妃醉酒”演的热闹,扮杨贵妃的旦角是怀乐居的名角安生,一颦一笑之前尽态极妍,把杨贵妃演绎地惟妙惟肖,台下的观众给劲地鼓掌喝彩,杜祈宁一开始还端着皇子的架子,后来也跟着看戏的老百姓一样,一脚踏在椅子上,一手拍着桌子大喊着“好,好……”
云心梦注视着杜祈宁的一举一动,眉眼笑得弯弯的,见他眼睛都散发着光采,跟着百姓拍着桌子跺着脚,模样像极了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哪还有半点太子的威风,心里悠悠感叹,可算是逮着机会让他释放了一些真性情,不然孩子真得憋坏了,毕竟是少年心性,老在皇宫里拘着,多束缚孩子的成长啊。
一曲唱罢,众人皆是意犹未尽。
杜祈宁还没玩够,云心梦带着他出来久了,不敢再耽搁下去,生拖硬拽着他走出了千妃阁。
“真痛快啊!唱的太好了……”杜祈宁出了千妃阁还在津津乐道,眉眼俱是喜色。
云心梦不由笑道:“行了,收着点啊,别得意忘形了回头再穿帮,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宫。”
杜祈宁回到宫中,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杨玉环”的美妙嗓音,当真是“此曲只应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不行,下次一定要云心梦再带自己去听一回。
他身上还穿着一袭水蓝色的绸缎袍子,黑长的头发用束带高高竖起,俨然一副公子的模样,只身一人走在皇宫之中,经过的宫女太监们看到他这副打扮,先是一愣,继而惶恐地行礼,“太子殿下金安……”
杜祈宁看着众人脸上惊讶的表情,觉得好玩极了,他身上这身衣服正是云心梦临时给他搭的,是为了衬托他公子哥的身份,别,还真有一点王公贵族,纨绔子弟的模样呢,哈哈。
杜祈宁果真有些得意忘形,耀武扬威地走在宫中,好生得意,不一会儿,东宫到了。
盖子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巴巴地等着他回来,满脸的焦急之色,一看到他,立马迎上来,“太子殿下,您可回来了,奴才等您半了……您怎么穿这身衣服啊,这多不合您的身份啊,不妥……”
“不妥你个大头鬼!”杜祈宁用折扇敲了一下盖子的脑袋,笑道:“今儿怎么这么自觉,知道在门外等爷回来了,还这么多话。”
盖子顿时苦了脸,怯怯地望了一下殿中,凑在杜祈宁耳边声禀道:“皇上来了,等您半了。”
“什么?”杜祈宁脸上的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觉得整个身子都发软了,心都凉了半截,“父皇来了,你怎么不早啊,那么多废话……”
杜祈宁着便要冲进殿中,盖子在后面焦急地喊,“太子殿下,您身上的衣服……”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衣服。”杜祈宁气急败坏地低吼,知道现在换衣服早已经来不及,更何况他的衣服都在寝宫当中,父皇正在里面等着他,哪有机会换啊?
完了完了,今儿肯定是作死了!
杜祈宁心里火烧火燎的,不知道今儿跟云心梦去千妃阁的事有没有败露,父皇对他的管教一向极严,赌惩风月场所一向是严禁他出入的,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他去千妃阁的事情,那完全就是有进无出啊……
再怎么逃避都是没有用的,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虽然杜祈宁在看到内殿里坐在床榻上的那道身影时,紧张得一颗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低垂着脑袋,挪蹭了进了内殿,“父皇……”
杜祈宁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是不为了去千妃阁一事,他出宫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在父皇这里都是一场官司,肯定是要被父皇教训一顿的。倒不如乖乖垂头听训,摆出一副端正的态度,或许还能从轻处罚。
杜云卿正靠在椅垫上看《贞观之治》,这是前几日他特地安排给杜祈宁的功课,让他仔细看,写出一份心得。
杜祈宁一进来就看见了,心里又是一咯噔,《贞观之治》很厚,他只看了几篇而已,如果父皇今日要查他功课,他定然无法交代过去,唉,坏事怎么都堆到一块儿去了呢,真是忧伤……
杜云卿从床榻上方瞄了他一眼,脸上辨不清喜怒,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回来了?出去一趟玩得可尽兴?”
杜祈宁心里顿时翻了一个个儿,心虚地低下头,也不敢多什么,只低低地应了声“是。”
杜云卿翻了一页书,也不让他起来,又问道:“你皇叔都带你去哪儿玩了?”
杜祈宁心里一紧,不知道皇叔是不是来过了,可父皇的问话又不能不答,只好支支吾吾道:“没……没去哪儿,就在王府玩了,皇叔他……教了我几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