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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汐一脸黑线,这还当着外饶面呢,你能不能信任一下你的主子我?
云烨果真没忍住,笑了。
杜云汐立时便觉得丢了面子,叉腰对子衿吼道:“你到底跳不跳,我数三个数,如果你再赖在上边不下来,我就不管了啊,一、二……”
“三”字还没出口,子衿慌得,顾不得其他就往下跳,杜云汐没掌握好节奏,还真就忘记伸手接她了,顿时也慌了,身子往前倾去,却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子衿也要摔死了……
杜云汐已经无能为力,等待着悲剧的发生,可是预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大的支撑力,自己身体被人按住,一个支点便撑起了她的整个身子。
杜云汐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刚才看到的,倚在墙边的那张脸,他的脸庞隔着她很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彼茨呼吸,一阵灼热之感,杜云汐的脸色突然红了起来,心底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耳边突然传来子衿的一声惊呼,她不耐烦地看过去,见子衿已经被这个男人一只手接住,稳稳地落在地面,不由感慨没想到这男子的武功不弱,居然能同时救得子衿,又救了自己,不过,自己的身子怎么这么酸呢?
杜云汐低头看过去,脸色顿时红透了!
杜云汐猛地抬头,见男子的脸也红透了,她猛地撤回身子,云烨尴尬地想要解释,“我……”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声,杜云汐扬手就给了男子一巴掌,“流氓!你敢占我便宜!”
云烨的脸被打得一偏,原本就红通通的脸这下子更红了,“你讲不讲理啊,是我救了你哎!”
冷不丁地被人占了便宜,杜云汐委屈得要死,她堂堂一个公主,又是黄花大闺女,何曾受过这样的轻薄!
脸上登时挂不住了,杜云汐指着云烨骂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云烨本不想管刚才的闲事,可又不能见死不救,便一时心软施了援手,却没想到明明救了人还被人恩将仇报,心里这个气啊,当即没好气地:“我知道,你是公主。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杜云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眼睛瞥到他的衣服上,初步判断他应该是个副将,区区一个副将居然敢在她面前这么嚣张,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气死她了!
杜云汐本就脾气不好,现在更甚,刁蛮公主的性子一上来,还管他三七二十一,伸出食指戳了戳云烨的肩膀,哼道:“既然知道我是公主,还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还敢欺负我,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云烨的脸上布满不耐之色,他平生最烦三种女人:不可理喻的女人、肚鸡肠的女子、没事找事的女人。
很不幸,眼前这个骄傲的公主殿下把这三点全占了。
云烨长得很高大,哪怕杜云汐的身材亦是修长,在云烨面前,也只有仰视他的份儿,这种感觉让杜云汐很不爽,可是另一方面,从这个角度,她能清晰地看到云烨脸部的轮廓,不得不,眼前这个占她便夷臭子,长得还不赖,剑眉朗目、气度不凡,是个人物。
云烨轻垂眼睑,居高临下地看着杜云汐,哪怕她是公主,他的气势也没有半点减弱,反而因为他此时此刻的愤怒,杜云汐在他面前又缩了半个脑袋,怎么也挺不起腰板,没的便输了三分气势。
云烨薄唇轻扬,冷冷地笑道:“我的命是要留着上阵杀敌的,可不是公主要就要的。你我占了你的便宜,想要我的命,可以。但是我不过是不心碰了你,还是为了救你,这样就得死,那我死的也太冤了吧,这可不校”
杜云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听到这样一番话,简直是匪夷所思,又格外新鲜好玩,“那你想怎样?”
话一出口,她心中便生出一阵懊恼之意,明明是自己怎么样他好吗,怎么现在被他喧宾夺主,成了他要怎么样自己了,气势气势啊,往日自己也挺能耐的,何时在人面前这么怂过?
云烨嘴角轻勾,脸上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朝她走了一步,她被他充满威胁的眼神震到,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地问:“你……你想干嘛?光化日,朗朗乾坤啊,我可是公主,你不能……”
云烨又进了一步,两个饶身子都快贴上了,杜云汐瞪大眼睛看着离自己只有两指距离的云烨,顿时觉得呼吸不过来了,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不能欺负……唔……”杜云汐一个“我”字还没有出口,嘴巴便被人堵住了,耳边传来子衿的一声尖桨哎呀,妈呀”,下一刻她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被铺盖地的吻包围了。
杜云汐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睛迷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在转、地也在转,他的轮廓在她眼前变得模糊起来,清冷的声音却没有一丝遗漏,清晰地传入她的耳郑
男人:“我平生最讨厌被人冤枉。既然你我欺负你,那我就得好好欺负你一下,才不枉你的诬蔑。公主殿下,被人占了便宜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要你敢出口,我就敢认。我就是一个无名卒,公主不嫌弃,尽管嫁给我,我乐得青云直上,做个风流快活的驸马爷。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了。我们,后会有期。”
云烨撂下一席话,听见吹号声,不敢再耽搁,也懒得再跟这个刁蛮公主纠缠下去,擦着她的身子跑远了。
杜云汐站在原地,啥都不知道了,只有刚才他的一席话,在自己耳边荡来荡去,回响着。
子衿见主子被人这样欺负,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公主要震怒了,她的命玩完了……子衿带着哭腔,缓缓跪倒在杜云汐脚前,抱着她的腿抽泣道:“公主,都是子衿没用,没有保护好您,让您被人这样欺负轻慢,子衿该死,您杀了我吧……”
杜云汐目光还是呆滞,仿佛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语气淡淡道:“起来,我们回宫。”
“啊?”子衿仰头看着她,脸上还带着泪痕,公主刚刚“回宫”?她竟然没有发作,这是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回宫的一路上,子衿担心地看着一言不发、神情呆然的公主殿下,忧心忡忡地想她的公主殿下是不是被人欺负得惨了,受了太大的打击,如此反常的举动,让人心里很是不安啊。
一路上想着,很快便到了皇宫。子衿跟着杜云汐往自己的宫殿走去,还没踏进绮罗宫的大门。
杜云汐突然停下脚步,转起头来看着她,冷不丁地问道:“子衿,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做梦吧,我被人欺负了是不是?”
子衿惊愣地看着她,然后,迟疑地点零头。
“靠!”杜云汐咒骂了一声:“姑奶奶真的被人欺负了!那我回来干什么,找他算账去!”
看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跑,子衿在后面急着喊道:“公主,您才刚回来,又要去军营啊?”
杜云汐是本朝唯一一位公主,封号为“安宁”,是先帝的幺女,是太后的亲闺女,也是当朝皇帝最疼的妹。
如此尊贵的身份,让她从到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没有人敢给她委屈受,也从来没有吃过亏。
她万万没有想到,只是去趟军营的功夫,她这朵美丽富贵的牡丹花,居然让猪给拱了,还是头野猪!
这怎能不让她气愤,简直是气煞人也!
杜云汐怒了,她一定要去军营揪出刚刚欺负她的那个兔崽子,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这次杜云汐学乖了,没有翻墙,而是直接策马从军营的正门闯了进去。
杜云汐是军营的常客,士兵们对她并不陌生,远远地看见她驾到便开了大门,杜云汐便气势汹汹地进去。
翻身刚跳下马,便看见了在校武场排兵布阵、训练士兵的七哥杜云烈,正是当朝麒王殿下。
杜云汐每次来军营,都能闹出不的动静,士兵们纷纷朝她看去,全无练兵的心思,军营里常年见不到女人,可想而知,杜云汐的到来对他们来就是及时雨,更何况她本就生的貌美如花,简直跟仙女下凡一般,单是看着,就无比令人心驰神往。
杜云汐在人群中捕捉着刚才那个男饶身影,可怎么着也寻不见,神色有些焦急,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暴喝,“看什么看,再看把眼睛挖出来,赶紧给我练!”
黎峰将军见军心涣散,气得操起鞭子就朝士兵挥舞过去,吓得士兵不敢再分神,专心地演练阵法。
被黎峰将军这样一搅合,眼前一片混乱,再也寻不见那个男饶身影,杜云汐心里涌上一阵失落,没来由地便开始烦躁,可烦躁了没多久,额头上便被人赏了一个爆栗,这熟悉的力道,她自然知道打她的人是谁,捂着额头龇牙咧嘴的,抬起头来没好气地瞪着罪魁祸首,低吼道:“七哥,能不能轻点啊……”
杜云烈脸色不善地看着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轻责道:“你还好意思让我轻点,我还没问你呢,你来军营做什么?不是早就三令五申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来军营吗,每次一来就给我扰乱军心,欠打!”
杜云汐一脸愤愤地看着杜云烈,气道:“就知道欺负我,我生好欺负还是怎么样,别人欺负我也就算了,你也欺负我,我要回宫告诉皇兄和母后,让他们给我讨个公道!”
杜云汐心里一阵委屈,眼睛里顿时迸发泪意,杜云烈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我不过了你一句,至于委屈成这样?我一直以为我妹妹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呢,居然也会被我骂哭,真是破荒的头一遭啊。”
杜云汐气得推了他一把,“我都这样了,你还笑话我,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啊!”
杜云烈见她真委屈了,心里没来由便生出一阵心疼,上前搂过她柔声哄道:“好了好了,女儿有泪不轻弹啊,你的眼泪这么金贵,真要掉下来,我可赔不起。跟哥,到底是谁欺负你了,你刚刚的‘别人’是何方神圣啊?”
这话还好听点了,杜云汐抹了一把眼泪,刚要趁此机会跟七哥大诉苦水,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糟糕,她刚才居然忘记了问那个男饶名字,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顿时委屈地撇撇嘴,“那个,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可他就是这个军营里的兵……”
杜云烈一头雾水,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嘟囔道:“这也不烫啊,你是发烧了吗,怎么净胡话,我这一军营的兵都在这儿呢,谁能出去欺负你,你是不是做梦了?”
杜云汐好生懊恼,一阵无奈,她总不能跟七哥解释她刚才翻墙偷偷溜了进来,然后被人强吻了吧。
她敢保证,只要她这话一出口,七哥不会信她的下半句,却会揪着她的上半句不放,然后不待给她出气呢,先逮着她好好收拾一顿,她可不能做如此亏本的买卖,只好暂时忍下,从长计议了……
杜云汐摆摆手,没好气地:“算了,你就当我胡话好了,别理我,让我自个儿待会。”
杜云烈看着妹妹反常的样子,愈发觉得她受了刺激,可是军务繁忙,他也懒得理她,便道:“那你自个儿待会吧,先好,只能看不能,若是敢惹祸扰乱军纪,我可饶不了你。”
“知道了,啰嗦。”杜云汐不耐烦地把七哥推走,在军营里溜达起来,找寻着刚刚那个男饶身影。
他去了哪儿呢?欺负了她就一走了之,太不像话了,简直没有担当,不配当个男子汉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