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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与常家各有各的打算,都不是能吃亏的主。皇上想要以西北的驻防为饵让他与常家斗,闹得两败俱伤,皇上好坐收渔翁之利。贤王把玩着手指,冷笑。
“这些伎俩都是本王玩剩下的。不过常家心大了,是该给个教训,只是这戏得按本王的来唱才行。”贤王微眯着眼眸,手点着茶几,高深莫测地轻笑了一下。
果然如贤王所料的那般,皇上的旨意很快下来,西北的驻防由平西军与常家共同商议决定。李右相的意思是,潼城驻防军务由常家军与平西军共同主理。而贤王却做出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以常家熟悉西北事务为由推拒了平西军在潼城的防务。作为交换条件,潼城以西包括凌霄岭在内,以及凌霄岭东南面通往云山栈道的万里大山包括棘城在内都由平西军驻防。
对于贤王的这个决定,众人都十分的不解,均不明白贤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若不是贤王在云山栈道的那一场仗打得太过漂亮,大家几乎又要以为贤王是个彻头彻尾不懂军事的蠢蛋。
“父亲,您看?”常家大爷实在想不明白贤王的意图,不得已又得来打扰静养中的老父。
常家老太爷院中,老爷子兴致不错,找了两个小戏子唱曲儿。老爷子眯着眼睛,翘着腿,抱着紫砂壶,躺在藤摇椅上咯咯吱吱地摇动着。对于大儿子的问题常老太爷并没有极时回答,等着曲儿唱完了,他挥手让人下去,在大儿子的搀扶下,起身道:“说说你的想法。”
常家大爷摇头:“紫玉关外五城,潼城居于四城之中,前面通往紫玉关,后边又有天险凌霄岭,掌握了潼城,其它四城的攻防及后援补给都握有绝对的主动权,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城大,民富,防御工事做得最好,说句易守难攻都不为过。想不明白为何贤王会主动放弃潼城的驻防。”
常老太爷子走上楼梯,立于廊檐下,逗弄笼子里的画眉,吹了两嗓子口哨,又对大儿子道:“先说说皇上让咱们自行商议西北驻防的意图。”
“皇上那是有意的让咱们与平西军争去。李右相想必也是摸准了圣意,让咱们与平西军共同驻防潼城。笑话,一个城,两拔人马驻防,这叫什么事?”常家大爷道。
常老太爷将鸟笼子上的黑布盖下,转身回屋,坐于堂中。
“皇上要坐山观虎斗,很显然,贤王也不傻,他不入局,皇上的计划只能落空。”常老太爷刮了刮头皮道。
“父亲是说,他这是有意回避咱们,不想与咱们斗?可是就因为这个放弃潼城驻防权总似乎有些傻。”常家大爷道。
常老太爷才要说话,却被叫喉间回咽的老痰给呛了一下,剧烈咳了起来,咳得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吓得常大爷忙为他拍背顺气。良久,常老太爷稍稍平歇,方道:“傻?谁敢说他傻。我看傻的是你。原以为你历练老成,足以……”常老太爷说着有些激动,又拍着桌子咳了起来。
“足以独当一面,为父这才放心将偌大的家业交于你手,现在看来还差得远。你也不想想,他不但要了潼城以西包括凌霄岭在内的所有防务,还要了凌霄岭东南面的万里大山。”常老太爷道。
常家大爷若有所思地道:“凌霄岭虽说是天险要塞,但是却身处潼城后方,咱们驻防潼城,荆城,以及紫玉关,他跟本碍不着咱们的事。至于棘城,云山栈道他要给他,左右于咱们也没多大用处,而那万里大山么,不过是荒山,他想要也……”
常家大爷的话没有说完,便被老父砸过来的茶碗给制止了。茶水洒了他一声,青色莲花形茶碗应声碎裂,茶碗盖儿,晃晃荡荡地在地上打了个旋,滚回常在家大爷跟前。
“咳咳咳,蠢。荒山,咳咳,那可是万里荒山。”常家老太爷边咳,边指着大儿子道:“如此一来紫玉关外,大半地界都落入平西军之手。而且,你也不想想,他龙湛最善长什么?”
常家大爷小声分辩道:“可那能重要过潼城?”
“他最善长排兵阵,万里荒山,地势广阔,又复杂多变。那么一片地,他进去,就如鱼入江河,龙回深海,咱们再想动他,便难上加难。再者,关外几城,蜜城割让,山城,棘城,在人家之手,你守着潼城又有何大用?”常家老太爷怒瞪着事到如今仍旧自以为是的大儿子吼道。
“那咱们与他换,让贤王守潼城。”
“贤王在凌霄岭的大阵,你破得出?对幽州摄政王的百万绝杀阵你能行?”常老太爷道,“他布阵的本事你没有,你领着常家军跑到荒郊野岭去做甚,种地呢还是做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常家大爷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行事。潼城驻防事务,被老父这么一提点,怎么看他们都占不到便宜,心中对贤王的非凡军事才能嫉妒不已的同时,又心生忌惮。
常老爷子见儿子这般,长叹了一口声:“就按贤王的意思办。请神容易送神难,还是这样一个聪明有才,极具本事的瘟神。”
常家大爷躬身退离。常老太爷直愣愣地看着儿子背着光退离的背影。不知不觉,大儿子也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做祖父,外祖父的人。戎马一生,立下战功无数,领着常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这一生,除了他引以为傲的战功外,就是膝下的几个孩子让他最为欣慰。个个能征善战,人中龙凤。尤其是他的大儿子。老成持重,文武双全,无论在智谋还是领兵能力上,都是军中出类拔萃的。
只是与贤王一比,常老太爷不禁摇了摇头。相比之下,他的这些儿子全加起来也不及人家。幽州之战,棘城的空城计,云山栈道那一战,以及凌霄岭的那个至今他也无法可解的大阵,无一不说明贤王在军事上具有令人惊叹的本事。
常老太爷坐在堂屋里的暗处,看着院中烈阳下被晒得有些起皮,蔫弱无神的老杨树。他老了,而贤王又年轻得让人嫉妒。
潼城的驻防,平西军与常家军很快达成协议,剩下的就是李右相与西华国商谈具体的潼城撤兵事宜。对于蜜城的割让,西华国撤兵潼城的先后顺序上,常家军与平西军持有一致的意见,都认为西华国做为战败被动一方,必须先亮明诚意先撤兵潼城,再割让蜜城。而西华国却认为东华国欺人太甚,他们担心一旦他们撤兵潼城失去要胁的保障后,东华国食言,不但蜜城没得到,反而让他们的四十万大军置于险地。
双方都不肯退让,为此,李右相作为朝庭和谈决议执行的钦差大臣,每日往返于玉城与潼城间,煞费愁处,头痛不已。
刘离见李右相如此,颇不为解。
“爷,和谈的事,似乎李右相比西华国要上心得多。”
刘离坐于贤王身侧,单手支着腮帮子,看着某爷在一道道军务折子上飞快地批注着各项军事决定,感叹于认真的男人最美的同时,又欣喜于自己终于从某只腹黑货的苦逼压榨的生活中解放出来。某只懒坏腹黑货的左手终于养好了,当然,他写字干活的依旧是右手,右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厮是故意奴役她的。嗷,某爷是坏人。
“嗯,王妃想要说什么?”贤王头也没抬,依旧进行着他高效率的工作。
“西华国交易筹码不简单。”刘离道。
“嗯,本王也是这样认为。皇上答应和谈,以割让蜜城为代价,解除潼城兵祸,这里头本就藏着大文章。西华国手里的交易筹码定然对咱们皇上极为重要。”贤王停笔思索着龙五的奏报内容。不知道为何,他隐约有种感觉,西华国呈递给皇上的那个盒子,或许装着对他也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可惜,龙五离的远了。”贤王叹道。
西华国撤兵潼城的事在两方都不肯退让的情况下,限入了僵局。不过在李右相与西华国使臣的共同努力下,西华国提出了新的解决方案。西华国同意先行撤兵潼城,条件是东华国必须以储君为质。
“这,不好吧。”李右相犹豫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来东华国并没有诚意。回去告诉东华国皇帝,他就抱着他的万里山河到地下见祖宗去吧。那东西他不要也罢。”西华国圆脸高个,白胡子使臣道。
李右相头疼道:“不是。”
“潼城我方可以先行撤兵,但若不留下些什么,赤口白舌的就凭你两片嘴上下一碰的所谓保证,而置我西华国四十万大军于险地,李大人觉得可能么?”使臣顿了顿,瞟了一眼李右相道,“我军顺利退兵,割让蜜城时再归还质子,当然那东西我们一并奉上,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