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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爷揉了揉刘紫月的头,低低笑起,炯明含笑的双眸中闪过一瞬的狡黠。刘紫月没有发觉,她的注意力全在某爷的这柄宝剑上。桌上双龙纹镂空雕花的剑鞘。剑身交叠放于剑鞘之上。剑身二尺余长,黑色玄铁铸就,通身饰以黑色菱形暗纹,剑刃如霜,泛着凛凛的寒光,剑身铸有鸟篆体铭文“双龙剑”。剑柄缠缚以明黄色丝绦,有些发暗,略显陈旧。
“这个旧了,妾身那里还前些天新编好的宫绦。”刘紫月指着剑柄的明黄色丝绦道。
某爷面色微僵,闭了闭眼睛,长叹道:“剑是先帝赐给父王的,绦绳还是母妃在时亲手编制的。”
刘紫月一怔,伸手轻轻地握住某爷的手。某爷心间一暖,反握住她的手:“本王无事。暑天燥热,王妃成日里呆在王府也闷得慌,不若寻个地方避暑如何?”
刘紫月来了精神:“去哪?”死狐狸,他当然无事。别人握刀,别人借刀,别人算计,忙的都是别人,他只等着在后头混水摸鱼,天生的王者,娴庭雅步算尽天下,挥手弹指谋定乾坤。就没见过比他更能算的。一肚子坏子,蔫坏蔫坏的。
“桃花庵,正好明日就是七月初一。”某爷淡淡地道。
“上香?”
“上香。”
刘紫月斜睨了某爷一眼,抿嘴不言。这个家伙,指不定又在谋算什么。一件事拿到他手上,上上下下收刮干净才罢手,纯粹的上香,那是糊鬼的话,她早过了傻二白的时候。
贤王府的上香之行不似之前去京郊别院那般大张旗鼓,张扬排场。尊贵高端,傲骄肆意的某爷也没有乘坐他那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紫油梨香车,而是一般的榆木马车,还从王府偏门出府。
榆木马车从外边看来很普通。宝蓝色锦棉暗花的车帏、车帘子及帘栊子。从但是马车车箱里头的陈设却极为讲究。
纯白色雪狐皮地毡,姜黄色折枝花蜀锦大迎枕,狸红色团花蜀锦软垫,乌木描金牡丹的车箱坐榻。刘紫月看着精雕细刻的车箱内壁,再看某爷微眯着眸子,雅然端坐,老神自在的神情,嘴角微抽。事出反常必要妖,这只高端傲骄的老狐狸从不做多余的事,她敢用脚趾头保证他又在算计人了。
桃花庵地处京城西郊。虽然没出过什么惊天地的佛界大师,但是却因为庵内千倾灿烂的桃花而闻名。每年到了春暖花开,桃花灿漫的季节,京中权阀贵妇,名门贵女们便时常会邀约前来上香聚会赏花。
与青云寺,峪幽寺修建在山中不同,桃花庵建在平阔的盆地山谷里。三面险山环抱,一面通着大路。山上大多种着松柏毛竹。远远望去,成片成片翠绿翠绿的。马车在桃花庵门前被一个扫地年轻姑子拦下。
以为是普通百姓的车马,那年轻姑子执意不肯让车夫将马车驶入寺中。
年轻姑子抱着大竹扫把柄端,双手合十口念佛语,满脸不屑地道:“阿弥陀佛,佛门乃清静之地,还请施主停车下马步行入庵。”
那姑子说话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两辆马车越过贤王府的马车,径直驶入桃花庵里。
“余青。”
某爷微怒,声音肃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余青从后头的马车小跑上前,亮牌子,说身份的。马车悠然驶进敞阔的朱漆大门。隔着宝蓝色绵棉布帘子,刘紫月隐约能看到那姑子惊惶失措地向他们跪下。年轻姑子渐行渐远的瑟缩求饶声让桃花庵内姑子们颂念的空灵悠远,超脱飘渺的靡靡梵音染上污杂的风尘味。
“怎么了?”贤王见刘紫月微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
刘紫月道:“无事,妾身只是觉得这桃花庵中的香烟比起青云寺来得杂了些。”
某爷低低笑起,意味深长地道:“王妃鼻子不错。”
榆木马车在桃花庵后头的千倾桃林前停下。普信师太领着尼众气喘吁吁地追跑过来跪迎贤王大驾。
贤王的云纹皮靴子踩着乌木马凳从马车上下来。贤王冷眸扫视普信师太等人一眼,回过身来,扶“宠妃”下车。
“免。”某爷道。
众尼起身。几个胆子大些的尼姑抬眸暗觑贤王,都被头戴黑纱帏帽的刘紫月看在眼里。刘紫月怨念地扫了一眼某爷。这个家伙,太招眼了。挺拨的身姿,优雅高华的气质,冰冷肃然肆意随性中带着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气。某爷脸上的半面青面面具非但不减半分风姿,还让他更添三分神秘与上位者的威严。
“阿弥陀佛,启禀贤王,香房已经准备妥当。”普信师太道。
“嗯,本王陪侧妃在桃林中走走,你且退下。”某爷道。
七月天,万倾的桃花早谢了。成片青翠的桃林中稀松地挂着末茬成熟的桃子。站在桃林外头的高地上,远远俯视千倾桃林,像是成块的嵌宝翠碧一般。刘紫月与贤王在桃林内略转了一会子便从林中走出,原路返回坐于桃林旁八角凉亭之下。某爷为刘紫月打扇子扇风。
“呵呵,贤王好兴致。”
一个身材高大,身着象牙团花暗纹圆领袍,杏黄色黄底团花锦衣的男子手摇白面折扇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刘紫月观他行止不俗,通身衣料皆为上等,身上佩饰更是少有的珍贵便知来人身份非富即贵。
“北幽摄政王雅兴也不浅。”贤王为刘紫月扇风的动作不变,腾空的一只手,还忙着为她与自己斟水。
“本王可否向贤王讨杯水喝?”北幽摄政王道。
见贤王没理他径自的喝着自己的水。北幽摄政王也不恼,看了一眼头戴黑纱帏帽的“宠妃”道:“这一位想必就是那位拥有闭月羞花之貌的侧妃。”
刘紫月微微颔首。
几个身着亮灰色尼袍的小尼姑端着数盆子冰走了进来。还没等她们开腔,贤王便怒道:“滚,谁让你们来的?”
小尼姑们吓得齐跪在地上。刘紫月见此开腔为她们求情,贤王这才面色微缓挥手放尼姑们带着冰盆退下。
“摄政王勿怪,妾身身子柔脆又身怀有孕,大夫说了用不得冰。”刘紫月歉意道。
北幽摄政王畅然笑了起来:“哪里,侧妃有孕,贤王紧张些也是应当。”
北幽摄政王坐于八角凉亭内的红漆长椅上与贤王寒喧了几句,试探性地问了些有关西北凌霄岭大阵的事,见贤王口风很紧,问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话题只得作罢。
“英雄出少年,贤王果然了得。”北幽摄政王赞赏道。
“哪里,本王侥幸,与龙虎二将比起来差远了。”贤王淡淡地道。
北幽摄政王:……
侥不侥幸的龙虎二将也都青山埋枯骨了。
略坐了一会子,贤王便起身告辞。北幽摄政王目送他们离去,口中喃喃低声自语:“还真是年轻啊。”
虽然他一早知道贤王的年纪,但是真正见到丰神俊朗,英姿勃发,翩翩少年郎模样的贤王时,心里的震撼仍旧不小。贤王年纪轻轻却能手掌万军,凭一己之谋于万军之中挥定疆场,摆空城计调兵于后,巧借东风天降奇兵,布设凌霄岭大阵全歼敌军,步步为营,弹指谋算,心思深不可测。整个西北战场,贤王之能四国皆叹。北幽摄政王纵横沙场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一个让他如此心生忌惮的对手。
“龙困浅滩,时机一去不可复返。”北幽摄政王道。
桃花庵厢房的刘紫月很快便收到南疆大皇子,西华国国师,李右相,刘国公,史国舅等人下榻桃花庵的消息。
“还真是热闹。”刘紫月挑眉看了一眼坐于房中交椅之上,淡定娴雅看书的某爷,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些人应该是这只死狐狸有意摆神秘低调款引来的。
刘紫月不解道:“桃花庵里有什么是爷感兴趣的?”刘紫月不解道。
贤王低低笑起:“咱们只管上香。等日头收了本王再陪你四处走走。桃花庵里有几处地方景致不错。桃花庵里的事自有别人代劳。”
刘紫月嘴角微抽忍不住抚额,合着某爷引他们来是给他当苦力用的?蔫坏蔫坏的家伙,怎么可以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