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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属下愿誓死追随。”常宏闻言,激动地跪了下来。
“常叔叔,原本我这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你的,可是你曾经对我的好是真真切切的,你也是真心辅佐我阿爹的,我也想通了,不是你也会是他人,没分别的,所以我不怪你了......”姜离歌带着几分沉重道。
“离歌......”常宏闻言竟然满脸泪水,倒是将姜离歌三人吓了一跳。
又听常宏接着道:“属下一直在等这一天,属下怕自己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好了,常叔叔,既然你有心,我如今刚好有一件事相求。”姜离歌也不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
“少主尽管说。”常宏擦擦眼泪道。
“别叫我少主,黑骑军已经没有了,也别自称属下,你是谁的属下,你再清楚不过。”姜离歌淡淡道。
“我对不起将军,怎么还敢自称是他的属下?”常宏艰难道。
“蒋元来金峰岭了,你知道吗?”姜离歌盯着常宏的眼睛试探道。
“知道,手下已经回禀了。”常宏道。
姜离歌微微放了心,接着道:“接下来南方诸国会攻打南楚,我要你把这一切嫁祸在蒋元身上,那年我阿爹是如何被诬陷的,就要他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个没问题。”常宏眼中也闪过一丝恨意,坚定道。
“那咱们这样做......”见常宏答应,姜离歌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三人商议完成之后,姜离歌补上一句道:“常叔叔,这是你唯一报答阿爹保你全家之恩的机会了。”
“离歌,你放心,我常宏如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定不会让你失望!”常宏再次保证道。
“常叔叔,我信你。”不管是真信还是假信,反正姜离歌如是说了。
“离歌,你旁边这位是?”常宏见陆远渊身形,有些怀疑又不敢肯定,是以问道。
“常叔。”陆远渊主动取下脸上的面巾,露出苍白的容颜。
“远渊!”常宏震惊极了,没想到还真是陆远渊。
“常叔叔何必震惊?我们几个里活着的可不就只剩我和离歌?”陆远渊嘲讽道。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常宏喃喃自语,眼角泪水落下,像是想起了什么。
“改日方便我再去祭拜常婶和常大哥。”姜离歌终究是不忍心,扔下一句,和陆远渊凤二准备离开。
“你们从密道离开吧。”常宏擦擦眼泪,赶紧道。
“还有密道?”姜离歌有些惊讶。
“我早就准备好随时起兵了,只是没想到离歌早已经有贵人相助。”常宏有些苦涩道。
“.......”姜离歌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好,原本还对常宏百般试探,没想到最后人家早就准备好了。
“不管怎么说,常叔叔多保重。”姜离歌最终道。
“嗯,你们也多加小心。”常宏今晚上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水。
话落,三人消失在了暗道里。
常宏看着洞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才道:“将军,我们就快为你报仇了。”
离开将军府后,陆远渊终究是忍不住问道:“常婶怎么去世的?”
姜离歌心里有些不好受,缓缓道:“常婶去世也就这两年的事,外面都说暴病身亡,可实际谁知道呢?”
“常婶那样一个刚直的女子......”陆远渊似乎是想起什么,叹息道。
“说起来,你今年也不小了,为何还未娶妻?”姜离歌有些忧心道。
“我如今这般模样,娶妻就是拖累人家,算了吧。”陆远渊苦笑道。
“那你知道男人三十未娶会是什么吗?”姜离歌转而笑道。
“是什么?”陆远渊不解,下意识问道。
“断袖啊。”姜离歌好笑道。
“你还真是越长越坏啊,我还只听说过男人三十一枝花。”陆远渊好笑道。
“凤二你别笑,你也差不多快三十了吧?”姜离歌见凤二在旁边偷笑,丝毫不放过他道。
“唉,这夫人就不明白了吧,主子说过了,他没娶妻之前,我们全部都别想娶妻。”凤二一脸哀怨地看着姜离歌。
“这么霸道?”陆远渊对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如今行踪不定的凤霖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可不是,主子说免得我们一个个娶妻了在他面前晃,结果自己一个孤家寡人,无人问津。”说着还故意瞟了姜离歌一眼。
姜离歌有些尴尬,偏偏陆远渊还是一如既往地神经大条,问道:“话说你们主子不会是断袖吧?”
“才不是!”凤二闻言直接炸毛了,他们高贵优雅的主子才不是断袖,就算是,这世上有配得上他们主子的男人吗?
“可刚才离歌不是说......”陆远渊奇怪道。
姜离歌赶紧捂住陆远渊的嘴,没好气道:“好歹北皇现在我的良木,不可以胡乱编排。”
“唔唔唔......”陆远渊想说些什么,奈何嘴被捂住,一句也说不出口。
“夫人,他好像要被你捂死了。”凤二见二人这番孝子模样,不由故意打趣道。
“呀!”姜离歌恍然惊觉,赶紧将陆远渊松开。
“姜离歌,你谋杀!”陆远渊终于重新获得新鲜空气,半喘着气控诉。
几日后,一队黑衣人趁夜黑风高翻越金峰岭而直奔最近的黎国。
“离歌,搞偷袭还是你最擅长!”陆远渊趴在潜伏地对姜离歌打趣道。
“那是,我别的不会,坏点子倒是够多。”姜离歌好笑道。
陆远渊扫视周围一圈,又问道:“这是北皇的人?”
“正是。”姜离歌点头。
“北凤人一般都比较五大三粗,北皇的这群人倒是看起来更像是南楚人。”陆远渊有些疑惑道。
“那是主子为了夫人故意挑选的,还说什么做戏就要做全套。”凤二这时候插嘴道。
“夫人?你说的夫人不会是......”陆远渊心中闪过某种猜测。
“我如今又不是二八少女,自然称夫人。”姜离歌见话头不对,赶紧打断道。
“原来如此啊,啧啧啧,女人真惨,年少称姑娘,稍微大一点儿就只能称夫人,不像男子,就算是三十之龄依旧可以称公子。”陆远渊有些幸灾乐祸道。
“闭嘴,城门换岗了,咱们进去。”姜离歌见他又开始折腾,狠心打断道。
金铭城城门之下,几根铁钩飞上城墙,牢牢挂住,黑衣人不过片刻已经飞身上墙,一场无声的杀戮正式开始。
不过片刻之间,城中军粮存放之地火光一片,呼喊声到处响起。
“不好了,军粮着火了!”
当即有士兵踏过将军府一道道屏障,大喊道:“将军,将军,不好了......”
“将军正在睡觉,莫要大声喧扰。”将军卧房外,像是将军的贴身侍卫模样的人严肃道。
“可是军粮失火......”士兵着急的都要哭了。
“好端端的为何失火?”那贴身侍卫蹙眉问道。
“不知,只是城中巡逻士兵死了不少。”士兵着急道。
“怎么不早说?本将这就通知将军。”贴身侍卫也不敢耽搁,赶紧敲房门:“将军,敌军来袭!”
然而敲了半晌也没有回应,贴身侍卫有些奇怪,只好推门而入。
见帐中有微微凸起,心微安,严肃道:“将军,敌军来袭!”
床上之人却是丝毫没有动静,贴身侍卫大惊,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走上前,一把掀开被子,身体僵硬了片刻,悲伤忽然弥漫,扑通一声直直跪下:“将军遭人暗杀。”
而床上,细细看去,竟是一具光裸的无头尸!
“封锁城门,一个人也不能放出去!”贴身侍卫伤心完毕,大喝道。
而此时,罪魁祸首们早已到达城门外,直往金峰岭而去。
“离歌,你也太损了吧?直接把人家头割下!”陆远渊脸上全是兴奋!
“我这叫有始有终。”姜离歌淡淡道。
“杀了敌将,你不开心?”见姜离歌此番模样,陆远渊这才发觉不对,赶紧收回了想笑的心问道。
“南楚与南方诸国战将起,最后受害的还是黎民百姓,我这一生惟愿天下太平,没想到这太平有一日会被我亲手打乱。”姜离歌几分惆怅道。
“不是你,这一战迟早会爆发,要怪就怪建文帝冷心冷清,再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黎国百姓与黎国福祸相依,当年南方诸国敢定下此计便应当想到这样的后果。”陆远渊眼中早已经是冰冷一片。
“左右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姜离歌安慰自己道。
“南方诸国真的会起兵反抗?”陆远渊有些怀疑道。
“以卵击石的道理谁都懂,纵使是死了一员大将也不见得会反抗,最后还会不了了之。”姜离歌淡淡道。
“那咱们此行是为何?”陆远渊听过她的计划,却没有推敲过其中的深意。
“所以第二步,北凤暗中支持。”姜离歌高深莫测道。
“如何见得北凤支持,南方诸国就会反抗?远水解不了近火。”陆远渊道。
“因此咱们还需要做一件事。”姜离歌神秘一笑。
次日天微明,金峰岭下安州城门刚刚打开,一道惊呼声响起:“啊,人头,人头!上面有一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