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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葱般的人儿哟。
龚破夭激动地想。
田欣不但为他尽展芳容,而且美丽的灵魂,纯情袅袅。
奇妙。
龚破夭不由赞叹,感激。
仿佛第一次认识女人似的,他的目光不管落在田欣身上的哪一个部位,都感到无比的新鲜,无比的诗意,身心就像沐着春风,无比的朝气蓬勃。
抚摸着田欣的头发,龚破夭感到头发柔软,青草似的生机盎然,一下子就长到他心里去了。
禁不住拔掉田欣的头钗,让头发海浪一样飘伏。
双手拿起田欣的头发,龚破夭细心在编织了起来。编成辫,辫子就像春天的青藤,美美地缠着他。越缠越紧,缠得他喘不过气来,仿佛听到田欣嘻嘻的笑声,“老公,我就要这样缠你一万年,一刻也不让你离开。”
“老婆,我就喜欢你把我缠向永远。”他心道。
微闭着双眼的田欣,晶亮的眼皮,仿若抹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编成一颗颗的心。
龚破夭就像看到田欣的一颗颗心,像满天的星星,不管他走到哪,都为他闪亮。星之光一圈圈地将她的甜蜜爱意,圈满他的全身。
他就在她的心之中。
她就在他的身之里。
编成一朵朵花。
田欣时而像桃花,为他夭夭,桃红艳丽。
田欣时而像海棠,血样的红,在他的血脉里流淌。
田欣时而……
世间的百花,都在田欣身上姹紫嫣红。
如躺花海,龚破夭真希望就这样躺下去,再不用醒来。
田欣长长的眼睫毛扇了几扇,睁开了明亮的眼睛,春光一样洒到龚破夭的身上。
“老婆,我要娶你。”纵有万语千言,龚破夭最想说的,就是这几个字。
“看你,我们亲还没定呐。”田欣红唇轻启,笑盈盈的说。
龚破夭急了,“谁说没定?在衡阳的时候,我们不什么都定了?”
“哼,那也算?”田欣冷了脸。
龚破夭这才清醒过来,忙道,“对对对,那不算,那不算,那我们重新来过。明天我就叫母亲去跟你提亲,过两天我们就定亲。好么?”
田欣亲了他一下,“这才是我的好夭哥嘛。”
两人回到寨子,已是夜半。
第二天,龚破夭即叫母亲到田欣家去提亲。
田欣父母身亡,长辈便由一个堂叔出面,代表田家这方说话。虽说寨里的人都认为他俩是天生的一对,但必要的程序,龚家还是做到位了。等田欣的堂叔应承了这门亲事,过了两天,龚家便摆了几十围酒席,将全村老少都请了来,大肉大酒一番,正式将这门亲事定了下来。
春节眨眼就到,眨眼间又过去了。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和田欣过的甜甜蜜蜜,也正因甜蜜,一万年的时间也嫌短。
龚破夭离开寨子那天,田欣将他送到寨口,就在一棵大枫树下面站着,笑盈盈地目送龚破夭离去。
没有一句缠绵的话。
是不是这十天情情切切的斯磨,已将该缠绵的都缠绵了?
龚破夭搞不清。
当他三回头望向田欣,田欣仍然是笑盈盈的,竟然连点泪光都没有。
天,这哪里像送别哦?
龚破夭似乎感觉到什么似的,又折身飘回田欣身边,严肃认真地道,“欣欣,这回你怎么也不能再追我来了啊。”
“哥,知道啦。”田欣轻快的道。
居然还这么轻快,这像是应承人的态度么?
龚破夭本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溜了回去,变成简单的告诉别语,“欣欣,那我走了。”
田欣点点头,脸上笑盈盈,目光说如水也如水,但这水并没有九曲回肠那种缠绵。好像他龚破夭这回出寨,只是去赶一趟集似的。
田欣既然已经点了头,他龚破夭就没理由不走了。
一转身,龚破夭硬着心不回望,非但不回望,还立马逍遥腿起来,眨眼功夫,已将桃源寨远远地抛在身后。
回到山口那座农家院子,龚破夭抬头看了看天色,夜暮刚刚降临。
杜鸿和那几个军情局的人,已经在客厅里等候着他。
等他刚坐定,杜鸿只和他寒喧了几句,便站了起身,对张德峰道,“小龚来了,我就把他交给你们了。”
说罢,对在座的人拱拱手,“那我先告辞。”
“杜校长——”龚破夭欲喊,却没喊出来。当他发现自己被尉迟风“卖了”之后,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这下杜鸿又将他“卖”给张德峰他们,龚破夭事前也有预感,但感情的天平,仍然让他偏向杜鸿,所以脱口便欲喊。最终没喊出来,是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军人,不是一个孝,而且,猎王的风范,也不容他在人前表现出丁点的失礼行为。
张德峰他们也没过多的客套,只是对杜鸿点了点头。
杜鸿瞬间飘出了客厅,接着院子外就传回吉普嘟嘟离去的车声。
“走。”
张德峰只说了一字,身形已然飘起,往厅外飞去。
其他人也跟着追了出去。
龚破夭喝了一杯茶,才身子一腾,人在半空,双手一拂,就将厅内的几眼油灯扇熄。当他飘出客厅,到了院子,就像从黑暗走向光明一样,目光变得特别的明亮。
听声辨息,龚破夭一下子就知道张德峰他们走的是杜鸿的反方向。跃上墙头,往东一望,只见百米外隐隐约约飘动着几个影子。
嗯,跑得还算快。
龚破夭心里赞了一下。略施轻功,便赶上了他们飞跑的节奏。
眨眼间跑了三四里地,张德峰他们在一辆大卡车前停下了。
车厢蒙着帆布,显得神神秘秘的。
上了车,龚破夭才知道,张德峰他们出入的地方,都不让杜鸿知道。很显然,这也是当特工的规矩。熟归熟,但彼此间的行踪,都属于秘密。也就是说,张德峰他们为什么要找龚破夭,杜鸿也不清楚。以杜鸿的经验,对方不说,他也绝对不会问。
行规如此。
换言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车尾的帆布也放了下来,车厢是黑漆漆的一片。龚破夭能看到张德峰他们朦胧的身影,他们是否能看到他,他就不清楚了。
没人吭声。
也没人问他。
龚破夭突然感到自己像一个囚犯,不知被押到哪个地方,心里不由笑了一下。
车很颠,走的像是乡间的路。
约莫下半夜的时候,车才停了。龚破夭算了一下,他们走了有三四百里路。
下了车,借着星月的微光,龚破夭看到眼前的地方像是一个小镇。但这小镇全然是陌生的,与四川的小镇完全不同。
当张德峰将他带入一间房子,他一眼就看到了厅中摆着的是日式茶具、及房里的榻榻米。
不会是到了日本吧?
龚破夭心道。
但瞬间他就明白了,自己已到了一个形象化的训练基地。这形象的对象,无疑是日本。这么说,张德峰他们神神秘秘地找他,是与日本很关系的了。
张德峰什么都没说,轻轻拍了他的肩,眼神示意他休息,便退出了房间。
龚破夭猜的一点都没错。
张德峰他们受军情局高层授意,寻找并特训一个人到日本进行情报工作。要求这个人能独当一面,且智慧超群,心理素质超强。
当时的人选不少,但挑来选去,最终还是落到龚破夭身上……
第二天,龚破夭才知道张德峰他们的真正身份——
张德峰,50来岁,擅长乾坤点穴法,是个反间谍专家;刘长生,30多岁,
密码专家;莫必然,40来岁,日本通;高扬,30来岁,形象设计师,情场高手;康永健,40多岁,吹鼓手,一手文章写得天花龙凤。
基地所有的设施,都是日本化的。衣食住行等等,也一概是日本式的。这既是形象体现,也是情景教育……
经张德峰他们几个高手的精心特训,龚破夭不到两个月就出师了。
从张德峰他们喜形于色的神态,龚破夭便知道,他为他们节省了半年时间。
出师之后,龚破夭离开了秘密基地,到了上海,和林芷若接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