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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反复念叨着话的模样,好似积攒怒火,在最后一句爆发出来。
穆离这回是真暴躁了,张开手掌,阴灵窜出,直接迎上那几人的脑袋,在额头炸了个精光。
他急转身,带起一阵风,将阴灵吹向另一堆人的身上。再压抑不住,怒气与躁动隐隐在脸上表现出来,他很少失控,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下。
他提刀,犹不解恨地砍了数下,鲜血喷涌,阴灵趁机吞噬新鲜的魂魄,组成新一只阴灵。
他顺手抓起,丢了出去。
“这种东西,消失殆尽才好。”
紧扣的指放松,无名掉落在地上,“哐当”沉重敲击在地上,震动几人心弦。
他试图舒展开眉间怒色,最后只是闭了闭眼,喉结上下微作滑动,如同咽了一口闷气。
睁开眼,已恢复平静,他茫然看着无名刀刃上的血迹,一身杀气消弭,又恢复往日俊雅。
撞上花棠担忧的目光,他碰碰心口,蹙着眉垂首:“失态,不好意思。”
花棠上前拍拍他的背,凑在他耳边轻声问:“如果还要他们死,我来,你一边歇着去。”
怕穆离生气似的,她又哄:“……美人,大美人?”
大美人一睁眼,看上去平静了,让璃夜慢吞吞吃完手中剩余的几只阴灵,倏然又站起,布满冷汗的手握紧无名刀柄,指节凸出,青筋在白皙的手背上暴起,目光既与刀刃上的殷红碰撞,便激发浮于心上、却堵在喉咙口的躁动。
它终于冲破喉咙,勾起浑身血液为仇恨奔腾,抑制不住,肆意生长,不属于谁的回忆重叠在夜晚,压抑地喧嚣。
他努力控制住力道,一把推开花棠,在意识操控下,提刀再次走到烨族兵面前,无视绝望与哭号,由着那簇火燃烧,无名的刃所过一人,鲜血四溅,倒地而亡。
继而是第二个、第三个……所有方才没被恶灵勒死的敌人。
无名尝到血的味道,自身发出阵阵嗡鸣,是提醒,亦似蛊惑。
花棠看这场景实在怕的慌,美人儿刚恢复,就疯了一般地砍人砍到停不下来,倒不是画面过于血腥,她担心的,至始至终只有穆离一人。
衣袍上不知染了多少血,白瓷般的侧脸,也沾了点点红,像极了一个走火入魔的狂人。
“美人啊,不是说过见血的活儿,我来做么?”
不知以前有没有过,在哪里,反正他今天此时,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失态。
花棠出手,琉紫扇飞旋,一一抹过众人脖子,一招致命,干脆利落。
戴穆离再提刀砍下一个时,发现剩下都是死人了。
无名刀停止嗡鸣。
神智重归清晰时,撞见第一抹笑靥,来自一个紫眸姑娘。
恍若初见情形。
她收回血迹斑斑的扇子,靠近他身侧,与他共战,共浴血。
更在悬崖峭壁边,拽着他的衣角将他拉回。
他垂下头,黑发也跟着垂在脸侧,藏起满面愧疚,平添晦涩一分:“我…无碍。”
“穆离你只会说这两个字吗?”
他突然想起:“你方才,说要谁跪下喊爹的?”
未得答复,他却心知肚明,微红着眼眶转过头,盯着墙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几人,表情又渐渐消失。
向那里的人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