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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此要求,身边的随从便带我去了药房,三日了,他一直处在药房,不知可有眉目了,而那位柳小姐口中说的神农也许就是那夜,为我隔空搭脉的黑袍加身的男子,神农乃是久居深山之人,多年来不曾露面,凌天则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将他请来,性情古怪的神农也甘愿居在宫中数日,这……一点也不想传说中的他。
路上,已经略能闻到飘散而来的药味,气味渐渐的浓了起来,药房的大门敞开,我轻步隐在了一侧,探出一眼看着屋内的情况,炉火上的药罐青烟不绝,神农拿着医书静坐在一角,我搜寻了四周没有见到凌天的身影,待我身子进一步向前倾时,他无声的站在了我面前,来不及躲闪的僵硬在了他面前,他冷看我一眼,忍不住的咳出了声音,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病了吗?我问着自己也问着他,他一贯冷漠的从我身边走过,转去背影显得有些疲劳,他咳嗽未止,让我心生不忍的悄悄的跟在了他身后,生怕惊动了他,走在身前的他一直没有回头,以他机智应该早已察觉才是,为何不给予理会,我此行药房,他当是明白我的来意,内心的冲动让我加快了步子,想越去他的前方,靠近时,他单手撑墙的停了一会,我方寸大乱的突止步子,他远去时,地上留有点点血迹,无所谓的神情胸口揪紧,急忙拦在他面前,挂在他嘴角的血丝鲜红的刺眼,他双眼开始变得朦胧,像是会随时的睡去。
“啊……”我开口时,他已经体力不支的倒向我,突来的重量让我脚下一软,紧闭的双眼,无力的身子,微弱的呼吸,几日不见他就成了这副模样,我将他带到了青柳园,神农位于床前,全心专注于指尖传来跳动的脉搏,我静候一旁,心神不宁,那日在林中与他初次见面也是同于此时,他的狠,他的毒,他的软弱,全都埋于了他这病重的身子,在心头有着与之前同样的怜悯。
神农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递到了我面前。
“能否度过今晚就要看他的造化了”简单的一语震动了我的心弦。
“简直胡言!”突闻匆忙的脚步,愤怒的言语,满脸的怒色,从门口直至床前,眼光直落神农的脸上。
“你为医者,却是如此的草率诊断,他为皇子岂能仅凭造化可言,你若是医不好他,休想活着离开这皇城!”柳小姐出口怒指。
“还有你,你未来之前他一直无恙,如今却是危在旦夕,定是与你脱不了干系,待大皇子痊愈之后,我再治你的罪”她的手指移到了我的身上,对于我的怒远远的超过了神农,凌天的病十分的蹊跷,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沉思中,我转眼看向了床上的人,我曾经救你一命,这一次,你能不能再次的为我醒过来,安全的度过这一劫,凌天……
“来人!将大皇子移驾重星院!”柳小姐下了铁命令
“如今他身中烈毒若是随意动身,只会加快他全身的血脉让毒液运行的更快而已”神农静静的提醒,柳小姐脸色突变,她今天的此举,非是愚者都可看的清楚,她记我在心,自然不会让凌天留在我这里,可是神农却是与她背道而行,让她此刻颜面无存,本该是的好心,只是时机不对,反是自取其辱而已。
“好,我便依你所言,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希望你能有所交代,如若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你能解百毒,这一次你的命可是捏在了你自己的手里,孰轻孰重,想必不需要我替你言明吧?”她话至巅峰,面纱内的神农不知此时是何等的神情?总之是沉默的没有答话,他起身将手中我未接过的药瓶放在了桌上。
“需用血水服用,方可有效”言后阔步出了屋子,柳小姐对于他旁若无人之态,更加的恼在心中,瞥我一眼,也离去了,看着留在桌上的解药,我靠近了桌旁,能否度过今晚看他的造化,这到底是解药,还是无所作用……除非神农也没有把握……
将瓶中的药粉倒入了杯中,取下头上的发钗在手心中划出一道血丝,鲜血染红了杯中,身边的侍女拿来了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伤口,来到床边,扶他倚在了怀中,待杯中汤药见底,将他放平在了床上,拉过被褥,盖在他的颈下,看向身边的侍女,挥手,示意她退下,她雅步的退身出了屋子,来到窗前,关起了窗户,坐回到了凌天的身边,看他面容憔悴,往日与他经历的一切,不过,他的笑容却是一个及其奢求的要求,难道在你的心里从未快乐过吗?抬手抚过他的脸庞,在心底叹了口气,入神中惊醒了我,抽回了手掌,脸颊的烧灼蔓延到了耳根,只是一会,便被他的安静按捺住了心中小小的波动,一个时辰之后,他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直到深夜,也是这样静静的剩我一个人的呼吸。
倚在床边,困意点点侵蚀着我的知觉,最后朦胧的睡去……
……
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射过一丝亮光,天亮了……而……床上的人依然是安静的……一夜过去了,为何没有一点好转……额上的虚汗布满了额头,起身拿来了方巾拭着他的额上汗点,入神中,伸来一手握住我的手掌,他……醒了,我惊喜的看向他,虽然双眼紧闭,但,至少他已经化险为夷,已无性命之忧,我松了口气,预作抽回却被他握的更紧,颤动的睫毛,微睁的双眼在一瞬间又合了起来,紧握的手掌滑落在了被褥之上,昏沉的睡了过去。
经神农诊断之后,他已无碍,只是一直在昏睡着,直到晌午也没见他醒来。
“姑娘,你先下去歇着吧,昨夜一直守在这里,定是没有休息的好,如今大半天也已经过去了,大皇子也已无碍,何不趁此休息一会,若是有任何事,奴婢会随时的通知你”身边的侍女毕恭毕敬的担忧的说来,我凝神在凌天的身上,被她说动了心思,微微的点头,起身舒缓了心口,踏步跨出了门槛,转身抬眼之时,柳小姐一行人朝着这个方向走来,我微微俯首,她见我站在此处,也停下了步子。
“听闻你昨夜一直守在大皇子的身边?”她缓缓的问我,言语没有一点的起伏,毫无醋意,我轻轻的点头。
“昨夜有劳了你,我考虑不周,竟然忘记你是大皇子请来的客人,哪有让你劳累的道理,真是失了礼仪,还望姑娘莫要见怪,今日就不劳姑娘了,知此是姑娘的住处,因大皇子有病在身多有不便,我已经让人给你重新安排了住处,安排不周,望姑娘海涵了”她考虑的已经是周全万分了,借了此处不便为由,让我无空可击,她如此的好心,我也只好逆来顺受了。
“珠儿,带姑娘去看看收拾好的屋子,姑娘也乏了,伺候她好生的歇下”她吩咐着身边的随从。
“姑娘要是有任何的需要,吩咐下人去办就是,可不必拘谨”她微微一笑,先行进了屋里,留着珠儿站在了原地,我沉默的随着侍女来到了我新的住处。
“姑娘,这些日就屈你在此将就几日了”来到一处宫殿前,流云殿?我迈上了阶梯,推门进了屋内,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尘封之味,这屋子,应该是很久无人住过了,摆好的桌椅,虽然是一尘不染,也是被人近日打扫的缘故,上面的油漆有些褪色,一举多得,指桑骂槐,给我一个下马威而已。
“姑娘,热水已经给你备好了,请洗漱更衣吧?”屏风内已有青烟的踪迹,到青烟处,伸手撩起玫瑰花瓣,留在花瓣的雨滴圆润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