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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想知道前因后果的话,自己去问,那便什么都清楚了!”源光瞧着初若的模样,漫不经心道,同时眉眼懒懒一扫,示意她看去。
看着源光的示意,初若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瞧着,这一瞧,便直接和源凭琅的目光对视上了,同时也不经意的扫到了他手中端着的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源凭琅看着初若忽而抬起了眉眼,对视之间,他的眉目中,尽是笑意。
“我来吧!”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初若一个抬手,主动的想要去接源凭琅手中的馄饨。
“没事没事,太烫了,你会烫着手的!我来便好了。”看着初若的举动,源凭琅拒绝道,同时还微微侧身了一下,用着行动道出了他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伸出的手,落了空,气氛忽而便有些尴尬了起来。
“趁热吃了吧。”源凭琅瞧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当即缓和这气氛道。
无言,初若有些沉默了。
“你今日携着她出来这,可是有什么事情?”源凭琅瞧着源光,言辞间有些谨慎;这里是宫门外,防备什么的,也不如宫中,故而不得不小心才是。
“今日是夏灯节,初若想着出来瞧瞧,左右今日也是休沐,我便带着她出来了。”回答着源凭琅的话,源光扫了眼初若,复又开口道:“而且,她也许久没有见你了。”
面色有些凝滞,源凭琅下意识的瞧向了初若,其实,是他许久没有见到她了,他想,怕是源光故意这般说,让他自己的面子好过一些。
“费心了……”久久,源凭琅道,声色间有着沧桑之态。
两人之间谈论的焦点一直都是初若,可是本尊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一味的低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源凭琅瞧着她的模样,心中还以为,她没有原谅自己,无端的,心中的失落多了许多;而源光倒也没有他的想法,毕竟他自己知道,如今的初若不是以前的那人。
“源老伯,结账!”响起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三人之间的沉默;闻声,源凭琅连声应是,而后便走了过去结算馄饨钱。
“你现在,倒是越发的安静;舌头也和馄饨一般,吞进了肚子去了。”在源凭琅离开之后,源光瞧着初若闷头吃馄饨的模样,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那你要说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又不是盛初若!”初若明白源光的话中的意思,闷声道。
忽然之间,多了所谓的亲人,要她如何?
开开心心接受,亦或是欢欢喜喜的叫好?以前的日子里,她一个孤身走了许多年,倒也是过了过来了。而现如今,忽而便过上了另外的日子,换上了另外的身份,还多了一个父亲?她应该要有什么样子的反应?
眉头皱起,源光的声音有些加重道:“你胡说什么!你不是盛初若,谁是!”
闻言,初若只想打开天窗说亮话,就如同在公主殿那般直来直往的;但是一瞧周遭,她的话便硬生生的回到了肚子里面。
有些话,不是不能说,是不可说!
如她的身份,不可说!
没有了话说,初若又闷声不吭了。
瞧着初若不吭声的模样,源光也没有再多在这件事情上说道什么。
忽而,初若开口道:“你的馄饨吃不吃?”
初若的话题着实是转换的有些快的,源光当下便愣住了,有那么一刻的脑子没有了节拍,但也便是那么一瞬的时间而已,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他的智商便也在线了,目光一扫初若那空荡荡的大白瓷碗,沉默的将自己的馄饨推到了她的面前,同时道:“真饿得怎么紧?”
说着,他的眉头皱起了起来。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他瞧着初若大口大口吃馄饨的模样,一颗接着一颗,就怕她一个不下心噎住了。
“还好,就是这馄饨挺好吃的,皮薄馅鲜,尤其是这汤头,更是不错。”都道是吃别人的嘴短,初若想了想,还是同源光搭话了一声。
“若是你刚才在源伯在的时候,这般说了出来,他倒是会欢喜得很。”刚才的不啃声,和现在主动开口的架势成了对比,源光凉凉道。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当下,初若怼上道。
听着初若这般说了,源光也不在开口多说其他,目光之中一片淡然之色。
……
这一顿,初若吃得倒是满意的很,只是终究还是没有和源凭琅说上话;源光瞧着,也没有多说其他。
“他是你的父亲,已经步入了年迈的父亲,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着你想通的。”转身离开的时候,源光的声音在初若的耳畔响起。
瞬间,她的心,忽然的便是一个颤抖。
他的话,无端的触动了她的心;紧接着她的心忽而有些酸涩了起来,好似真的就有一个亲人离开了自己。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初若道。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让你好好看清楚。你的父亲,他的华发又多了几根。”瞧着初若的反应,源光冷冷的加话道。
生离死别,本来就是正常的,但是人之所以会有七情六欲,便是为了更好的反应出自身对于自然之力的触动。
他会死。
这个想法,瞬间就在初若的脑海中冒了出来,源凭琅会死。
子欲养而亲不在……
这是前世的时候,她最大的悲哀之一;难道,在这个异世之中,她还要在体会一次吗?
问话,在初若的心中响起。
短短的一个呼吸间,初若的心思百转千回,起起落落。
“我们下次还会来的,对不对?”这句话,从初若的口中落下,她看着源光的目光,想寻得一个肯定的回答。
“若是你想来的话,我们自然还会在来。”初若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眸眼之中,有着渴求之色,而他是不愿看到她眼中的渴求之色变成失落之色的,当下,他顺着她的想法道。
“我们下次还会来的,我们下次再见!”得到了源光的肯定回答,初若一个转身道,却直接就撞上了源凭琅的目光,原来,他便一直的默默的瞧着她的背影。
眼中忽而就是一酸,但是她依旧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故而便强硬的压下了眼中的酸涩,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欢喜的瞧着源凭琅。
没有想到初若会有这般举动,源凭琅错愕一愣,耳畔听着她的话,眼中看着她的笑,心中喜不自胜,迟钝的点头道:“好,好,好……”
源凭琅的反应,让初若眼中的酸涩更甚了,她怕如果再不走的话,她会红了眼,当即快速道:“那我们走了!”
下一次,她要和他说上几句,哪怕是几句也好。
打定了这个想法,初若在心中给自己打了一个预防针,免得自己下一次还是开不了口。
古人曾言,近君情怯;近亲,有何尝不是呢?
初若转过了身,拉起了源光的胳膊,低头的朝前走去。
低眉,源光看着不及自己肩膀处的初若,眼中的眸色深了几分;他想用源相,留下她。
一个不如年迈之人,哪里还有多少的精力可以随着初若离开?之前的时候,是他想为了她留下来,那么之后,若是他真的成了她的软肋,她如何能不得不为了他而留下!
人,总是需要在有牵挂的时候,才能不得不妥协!
初若此时还沉浸刚才的想法之中,故而没有发现源光眼中的怪异之色,不然的,也是该发现的。
……
欢喜的心思,因着刚才的事情,倒也有些失落了,初若兴致缺缺道:“现在,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去楚江。”闻声,源光回应初若道,同时亦是收起了心中的心思。
“去哪里做什么?”踢着脚下的一颗小石子,初若漫不经心道。
“想看夏灯节,自然便得去楚江。”源光细细道,语落,瞧着四周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眉心处,多了几分忧虑,下意识的,便将初若的手紧紧的牵住了,“小心些,人有些多了,你跟紧我一些。”
源光忽而抓起了自己的手,初若刚想做出一些反应来,便听到了源光的话,当即朝着四周一看,好似人渐渐的是有些多了,故而便压下了自己想要说出口的话来。
男男女女,欢声笑语。
初若看到了许多年前的男女,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情,每个人的手中,都有着一盏白色的灯笼,而在那灯笼之上,好似还有着黑色的字。
“这是放河灯?”下意识的,初若对着源光问道。
“河灯?”听着初若说出了这莫名其妙的话来,源光有些不明白的瞧向了她。
“就是要将手中的的灯放到那江面上。”看着源光的反应,初若指手画脚的解释道。
“他们是要这般做,不过和你口中的,倒是有些不同,他们是要放夏灯。”明白了初若话中的意思,源光道。
“那他们在那白色的灯笼上,写的字,是许下的心愿吗?”看着那些墨迹,初若问道。
“你怎么会有这般古怪的想法?”对于初若说出的话,源光忍不住的敲了敲他的脑袋,嘴角勾着笑意道:“那是他们写的情话,为得是寻一个心爱之人。”
源光的举动,无端的让初若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而后听着他的话,又直接傻住了,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啊?”当即,初若作出了如此一个反应。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若是不信,你看看四周,是不是都是年轻的男女。”源光看着初若如此大的反应,以为她不信,当下扫视了四周道。
愣了有那么一瞬间,初若顺时针的瞧了四周,清一色的,都是年轻的男女,当下道:“楚国的国风,这么开放?难道不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吗?”
她几乎都不曾听闻,居然还有如此的民俗。
“那又是什么?我们楚国没有这般俗礼,只要男女双方都心仪彼此,那么上门去求娶便是了。”听着初若口中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源光是不明白的,但是直觉觉着,也该是没有那么简单的,当即从容回道;同时还不忘嘱咐,“你口中的习俗,该是习俗吧;楚国是没有的,你日后也莫要说,免得让人起了怀疑,你是楚国的公主,知道楚国的习俗便是了。”
初若此刻的心思都在源光前面所言之话中,而他后面的嘱咐,她未曾上心。
没有任何的门第观念,更没有世间的观念束缚,只要我喜欢了你,只要你也同样的喜欢着我,那么我们便在一起。
问一声,一生可愿?道一句,一生所愿。
初若看着四周,表情忽而变得温柔至极。
“我们过去吧。”源光看着初若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发生了变化,心中一动道;当即也不待初若回答,他拉着她的手,朝这一处走去。
脚步走了几步,初若回了神,便想开口问源光要去哪里;可目光顺势那么一瞧,便看到了一处摆着笔墨和挂着白灯笼的摊子。
话,便生生的入了肚子。
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越而过,最后,终于是达到了终点。
不出所料,源光便是带着初若走到了摊子出,伸手取下了一个白灯笼,放到了她的手中,道:“写吧。”
瞧着手中的灯笼,初若愣了愣,道:“那么,就不要了吧。”
她有些难为情了。
“若是不亲身经历一番,你又如何明白其中的欢乐!”听着初若的话,源光回应道。
“那个,我瞧着便可以了。”说着,初若将自己手中的灯笼塞到了源光的手中,“其实瞧着,我也挺开心的。”
初若说的不虚,此时此刻,她瞧着,其实是挺开心的;也不知道是被这周遭的氛围所感染的,还是说是被这些男女之情所触动了,她的心中,自有一处柔软之处。
而在他们一旁的一些男女看着两人之间的举动,不自觉的,多瞧了那么几眼,眼色中流露出了一抹不言而喻的暧昧之色。
四周的眸光,令得初若甚是不自在;当即扯着他的袖子道:“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妨碍别人了,别人也要写的。”
说着,初若看了四周人的神色,越发的害羞了。
“各位不好意思,我未过门的小媳妇,有些羞怯。”源光听着初若的话,又看了眼四周的人,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偏生那表情还甚是稳重的模样,让人一听也听不出是假话。
瞬间,四周的人,露出了明白之色!
“你……你说什么!”只听源光的这个解释,初若的脸,瞬间就成了煮熟的虾子了!
而众人只瞧着初若的反应,当下更加相信了源光的所言了。
“这妹妹,好生羞涩呢。”一旁,一个瞧着有些开朗的女子忍不住的对着身旁的心仪之人道。
她的声音正好足够初若听见。
“休要胡言!”女子身旁的男子,听着女子这般说道,当下宠溺的训斥道;转而便对着源光歉意道:“这位仁兄不好意思了,这也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多有冒犯了。”
“无碍。”当下,源光道。
“胡说,我哪里便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你都还未去我家中求娶呢!”就在源光说完之后,女子在一旁小声道。
“我等下便去了,你早晚都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再过些时日,那就是真正过门的媳妇了!”男子听着女子的话,挑眉道。
瞬间,空气中,多了几丝的旖旎气息。
“对对对,那个,你也未到我家中求娶,休要胡言!”初若听到了女子的话,当下依样画葫芦的对着源光道。
闻言,源光心头的温柔上了眸眼之中,他道:“我那未过门的小媳妇,我们刚才都去见你了你父亲了,难道不是吗?”
初若听着源光那模棱两可的话,心中明白他这是故意的,而四周注意他们的目光也越来愈多了,当即,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可偏偏,就在她有了举动的时候,源光却直接就扯住了她的手,同时拿起了砚台边上的墨笔道:“你要写些什么?你说,我来写,后面的人,还等着呢。”
看着源光不罢休的模样,初若明白了他的坚持,低声道:“那你先放开我。”说着,脸色的红晕,越发的明显。
她在意四周的人,可是他是不在意的;故而,这一场对手戏,她注定是一个输家。
她的眼中有着世俗的目光,所以是放不开的;可他的眼中只有她而已,其余的,他丝毫都不在意?
瞧着初若的模样,源光嘴角勾起的笑意就更是明显了,放开了她的手,他执气墨笔,目光落在她的眸眼中,道:“要写什么?”
写什么?
初若听着源光的话,陷入了沉思中,这一时之间,她哪里知道要写些什么啊!
而就在她沉思之中,人群里面,已然有了轻声的笑意。
人群的一笑,倒叫初若急促了起来,当下道:“我愿,春对百花秋望月,夏闻凉风冬听雪。”
闻得初若的话,源光便下了笔;而在她的声音落下之时,他亦是随之收了笔;同时再次抬手,又取一白灯笼,念道:“我愿,花随春风月醉秋,风寻夏日雪归冬。”
四周的人是越来越多,初若来不得深究源光的意思,只待他的笔落下最后一笔,便扯着他快速的离开。
四周的人,瞧着的目光,已经那嘴角的笑意,让她好不尴尬。
手中还拿着两个白灯笼,源光瞧着初若的模样,随着四周的人,勾起了笑意。
远远的一处,尚如师比手一挥,那手中的十四骨扇哗的一声便展开,一下一下的摇着,而后对着身旁的少年武将道:“这摄政王还是不笑的时候好些,这一笑,倒是全然如呆子了。”
当下,少年武将听着尚如师的话,沉默了片刻,其实他觉得,更像是偷腥了的猫;不过这话,他到底还是不敢如尚如师一般说出来的。
“我不过便是随口一道,若是将这小公主带出来瞧瞧这楚国的夏灯节,说不得倒是可以让她心动一番,他居然便真得这般做了,可我那真的不过就是笑言。”眯起了眼眸,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尚如师再次凉凉的开了口。
少年武将:“……”
……
“如今,我们该去将这灯笼放到那楚江之中了。”瞧着停下来的初若,源光将手中的白灯笼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道。
初若听着源光的话,本想是开口拒绝的,但是在看到了他眼中的温柔之色时,她却犹豫了;而眼角的余光落到了远处江畔上的男男女女,她的犹豫更重。
“那好吧……”初若听着自己的声音,如此回答源光的话。
这……不是她要说的话!
心中的挣扎的声音,在她的心尖上滚动着,可是要她开口的话,她却如何都开不了口。
她不知道,到底是那江畔的人,吸引了她;还是源光的眼睛太过于温柔,让她不忍心拒绝。
反正,最后的结果便是她随着他,走到了江畔之上。
江畔上,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初若看着和他们一起走到江畔的男女,俯下身子将手中的白灯笼放到了江山,而后挥动着水面,引起了一阵阵的波澜,让白灯笼飘得更远一些。
“他们这般做,是想让灯笼走得更远些吗?走的更远的话,会如何呢?”有些不明白,初若问着源光道。
其实,她心中隐约觉得可能就是白灯笼走得远一些,可能就是有着美好的祝愿在里面;但是接连想起自己之前自以为的事情,都是错的,故而这一次,她担心,是她多想了。
但是,却听着源光这般说:“传闻若是情人间的灯笼可以一起走得远些,那么就便可得到楚河中的河神庇护,两人可白头到老。”
还……真是这般……
这一次,源光说的话,倒是和自己的猜想相同了,只不过是自己不够坚定的认定;初若觉着,这反差就好似前世的大小考试一眼,明明觉得是真确的答案,但是就是因为自己的不坚定,最后失了分。
说到底,还是她的不自信所致。
初若没有吭声,源光问道:“怎么了?”
“啊,哦,没有;对了,为什么要用着白色的灯笼?这样子大好的日子,不是应该用鲜艳的红色吗?”这个问题,是她刚才便想问的,但是却始终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