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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光,你陪我睡。不然我睡不着。”当下,初若突然开口要求道。
“好。”当场,源光答应着初若道;他想,眼前的人的一切要求,他如何拒绝得了呢?
源光掀开了锦被,抱起了初若,将她稍稍的移到里侧一些,而后也不脱衣了,直接就躺入了床榻之内,陪着初若,和衣而睡。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床榻也不是那么的空荡荡的,初若侧目看着枕在自己身边的人,她伸出手,直接就握住了源光的手。
她的手没有他的手大,但是可以握住他的手,她便已然欢喜至极。
手中传来一阵温热,如那夜一般;初若觉得,时光仿佛倒流了,回到了之前的时候,回到了源光没有出意外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岁月安好。
“睡吧。”源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流淌的清溪一般,缓缓淌过初若的心尖,带来一阵的暖意,明媚如春。
初若本是打算一直看着源光的,可是在听到了他的话之后,便乖乖巧巧的闭上了眼睛,而手抓着他的手,越发的用力。
源光,这一次,我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迷迷糊糊之中,初若的心中响起了这个声音来。
这一觉,初若也知道是睡了多久,只知道,当自己有了清醒意识的时候,便听到了锦李的声音。
“这吴国派兵过来,公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过来。”锦李的声音有些缥缈,好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初若挣扎了一番,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下意识的看着四周,空无一人;心口一紧,源光呢?源光怎么就不见了?
初若整个人慌张了起来,目光看向了门口,害怕的叫唤道:“源光……”
“我在。”声音在门口外面响起,紧接着,便是推门的声音;瞬间,秋日的日光倾泻到了屋子里面,一室亮堂。
看着来人,初若那悬起来的心,一下子就放回了肚子里面。
“我去瞧了眼你的药,还在熬着;你且先吃了这肉糜粥,再喝药。”源光看着初若一脸像是得到了大赦的表情,低声道。
闻言,初若这才注意到了源光手中是端着的东西的;而他走到了床畔的时候,她的鼻翼之间,多了一股香气。
米汤和肉糜的香气,让人有些食指大动了起来。
咕咕咕——
初若刚才开始自己饿了,肚子倒是很实诚的先叫唤了起来;瞬间,她的脸烧了起来。
这……真的尴尬。
“我饿了……”努力的打破这个尴尬,初若默了默,开口道。
源光听着初若的话,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随即将手中的肉糜粥放到了一旁的案几上,而后转而将床榻上躺着初若扶起,最后再伸手将暗肉糜粥督了初若的面前,道:“我喂你吃。”
初若原本是想伸手结果源光手中的肉糜粥的,可是一听他的话,她当下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脸上露出了笑意,道:“好。”
许是因为源光在身边的原因,初若笑得喊甚是明媚,如秋日的日光一般明媚。
肉糜粥应是放凉了片刻的,故而也不是很烫口,源光先是用勺子轻轻的舀起表面的肉糜,然后勺子的底部紧紧的贴着瓷碗的边缘,轻轻一刮,将那勺子底部的沾上的粥刮到了碗内壁;最后将那一勺肉糜粥放在了初若的嘴边。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成了一个四肢不能的人了,初若只管饭来张口的吃着源光喂的肉糜粥,表情好不满足。
源光一勺一勺的喂着初若,然后安安静静的瞧着她那一脸满足的神色,眼底的笑意就更是明显了。
此时的境况,倒也是应了那一句,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忽而初若想起了刚才的时候,她好似是听到了锦李的声音了,好像还着,吴国派兵过来,是打算大举进攻吗?
“源光,刚才锦李是不是在门口,吴国派兵了?”吞下了口中的肉糜粥,初若抬眸,看着源光道。
闻言,源光却没有太大的反应,目光依旧是落在那肉糜粥中,舀起一勺,放到了初若的嘴边,同时开口道:“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处理的,你安心休养便是了。”顿了顿,“我不愿你费心操心这些事情,便想着不让你知道,可是没有想到你倒底还是听到了。”
“源光,我可以帮你的。”初若听着源光的话,吃着肉糜粥道。
“你好好休养便是帮我了!我一个男人,行军打仗的事情,是做惯聊;而且,若是连你和这楚国我都护不住的话,那我摄政王的名号,可就废了。”听着初若的话,源光一点也不在意,一副早已经有了打算的模样。
当即,初若瞧着源光的神色,便也不在什么了。
她想,现下的这个时候,她只要安安心心的养着身子便是了,其他的,都有她的源光呢!
一碗肉糜粥,初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直到吃得干干净净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吃撑了。
肚子涨得有些难受,初若有些委屈的看向了源光,道:“源光,我撑得有些难受。”
对于初若的难受,源光有些不能理解,不过就是一碗粥罢了,怎么好端赌就吃撑了,这……胃口也太了些吧!
“我觉得,你的胃口是该好好的练一练了。”源光颇为无奈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碗,又看着初若,道。
这句话,初若觉得,自己真的是接不下去了。
这胃口,要怎么练?吃不下,就是吃不下,硬塞下去,难受是她,连带的,他看着也会难受的!
当场,初若低垂着自己的脑袋,沉默了;同时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揉着自己的肚子;瞧起来,就是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罢,我扶着你去院子里走一走,给你消消食,可好?”当下,源光看着初若开口道。
“那自然是极好的啊!”初若听着源光的建议,毫不犹豫道,眼底亮起了闪闪亮意;毕竟一直躺在这床榻上,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躺僵硬了,走一走,疏通疏通筋骨,那也是极好的。
初若回应得倒是快速,源光听着,无奈的轻笑摇头;忽而他想起了什么,走到了一旁的衣柜里面,瞧了瞧,取出了一件水碧颜色的披风来。
此时,初若坐在了床边了,她看着源光取出了一件披风来;也没有多什么,是稍微的低镣自己的身子,一个伸手,想要自己将鞋子穿上。
“莫要乱动了!”源光取着披风,一回头,便看着初若身子一低,还未看清楚她到底是要做什么,当即便发话道。
闻声,初若身子一怔,她抬眸看向了源光,就将人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同时将手一抛,手中的披风顿时就落到了床上一处。
“我只是要穿鞋子而已。”愣愣的看着源光,初若道。
闻声,源光瞧见了初若那抓着一只鞋子的手,当即直接就蹲下了身来,同时道:“鞋子我帮你穿就是了,你好好坐着,莫要乱动了!”
初若听着,心口便是一暖,暖洋洋的,好似有日头藏在了心头一样,缓和得很。
“我知道了。”低低的声音响起,初若看着源光给自己穿鞋的认真模样,千百种滋味上了心头。
鞋子倒也是很快的穿好了,源光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初若,一副大人口吻道:“你的身子骨不好,这种弯腰的时候,要是一个不下心摔了如何是好?日后,莫要这般不心了!”顿了顿,又道:“来,站好了,我给你披上披风。”
初若很认真的听着源光的话,只是在听到了弯腰不心摔了怎么办的言论之后,她整个人就蒙住了,她又是什么瓷娃娃,那么就容易摔倒的啊!紧接着他后面的话,她脑子虽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却好似被按下了什么机关一样,自己站了起来。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初若没有多少时间去胡思乱想,源光便已经将她护在了怀中,走出了房门。
秋日的日头,不是很大,但是足够暖;初若瞧着中庭栽种的菊花,已然是过了最盛的花期,迎来了荼蘼的时节。
这怕是已经入了深秋了吧!初若看着那句话,如实想着。
“怎么?喜欢那花?”源光看着初若的目光一直落在那菊花上,整只手臂都将她圈在怀中,脚步不紧不慢的朝着那菊花处走去。
脚步停在了那菊花的面前,空中尚且还残余的香气,初若听着源光的话,摇了摇头,道:“不是啊,只是这里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看的,不是吗?”
初若的这一句话,倒是直白的很;叫人是哭笑不得了。
不过,这好似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这一出庭院,之前的时候,被吴兵肆虐过,尚且还没有来得及打理;当然了,其实到底是没有人打理。
吴国的肆虐之下,永安城存活下来的人,着实是太少了;这一处地方,是驻守这个城池的将军的府邸,而在城破的那一日,这里的所有的人,难逃厄运,全部都死了吧!
偌大的一个府邸,却空落落的,一个人没有,地上还堆积了一堆的落叶,着实萧条得很。
不过,萧条又如何?只要心上人在身边,那么一切都可以忍受的。
当即,初若的手稍微一抬,握紧了源光那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随机仰头一笑,她看着他,眼底是星星点点的欢喜。
如此,最好!
“怎么了?”源光看着怀中的人一副鸟依饶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不自觉的,他抬手,抚着她的眉眼处,一下一下,温柔缱绻。
似餍足的猫咪,初若满足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她靠着源光的肩膀,听着他胸膛之中传来的有力心跳,脑子里面突然就有了一个念头生起。
念头一闪而过,初若却将其紧紧的抓住,甚至……实施了!
当下,便将初若抬起了另外一只手,身子微微一侧,眨眼间就捏住了源光的耳垂;她笑弯了眉眼,道:“源光,我抓住你的耳朵了,以后,你要听我的!”
耳朵被初若抓住,源光倒也没有任何不适,只是听着她的话,他眼底浮出无奈的笑意道:“怎么,耳朵被你抓住了,便要听你的,这是有什么故事不成?”
源光的这一句话,原不过就是随口胡罢了,却不想,初若却直接应了一声,“是啊!”
“战国策载,诸侯会盟,霸王执牛耳。源光,我抓住你的耳朵,以后我就是你的霸王!”得倒是意气风发,初若看着源光,一脸的娇气的模样,如那不谙世事的少女一般。
这世间,总有那么一人,将你身上所有的锋芒给包容了,然后活成了需要他护着的模样。
如此刻的初若。
哪怕是吴国兵临城下,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可是她也依旧可以活成呆子的模样,只因她所有的苦难,他都会在她的面前挡着,不让她受到丝毫的迫害。
“那,你要我如何呢?”源光看着初若,伏做低道。
“我要……”初若听着源光的话,眼睛不自觉的眯起,她看着他的眸光,眼底起了一抹暗沉的晦涩,她道:“好好活着,为了我,也要好好的活着,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
初若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语气变得沉重万分起来,她看着他,眼底多少还是有些后怕的颜色的。
便是现在,源光真真切切的在自己的身旁,她……也还是后怕的。
“好!”顿了顿,初若看着源光命令道。
“好。”完全就是顺从的着,源光的手臂突然用力,将怀中的人抱得更加紧了,“日后,我再不会离开了,永远都不会了。”
他在她的耳边,出了这一句话来,慎重万分。
是一个想要的回答,是她喜欢的回答,初若听着源光的话,当即主动的回应他的怀抱,她伸出了两只胳膊,将他圈了起来。
此时此刻,与初若而言,便是最好的安宁。
穷途,末路,她亲身的走过,那些无尽的悲伤,无尽的苦楚,如同黑夜没有了白昼,看不到一丝光亮;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明明,她的性命还是跳动着的,可是一生却已经不再鲜活。
“源光,你不在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四下无人,只秋风徐徐而来,吹皱了一池秋水,初若靠着面前的胸膛,她真的在这一刻有了一种,便是塌下,也无所畏惧。
人啊,总是可以很轻易在另外一个饶身上找到力量,或是找到依靠。
源光听着初若的这一句话,她将她自己的内心摊开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让他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看到。
这一刻,他的心窝有些抽痛了起来。
源光抬手,落在了初若的一头青丝上,指尖划过缕缕青丝,与其牵绊缠绕;如他们两饶这一生,相互羁绊。
“是我的过失。”他的吻,落在了她的青丝上,他的下巴低着她的发际处,低声道,“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害怕了。”
初若听着源光的话,心底忽而涌起了一个念头,荒地老,或许可能就是这一瞬吧!
“该喝药了。”忽而,源光开口道。
闻声,初若的鼻翼间嗅到了一股中药的味道,苦苦涩涩,又有一些草药惯有的香气,她将埋在源光怀中的脑袋瓜抬起,打远的看着一个婢女低着脑袋,手中端着药碗。
不是锦李。素日里,都是她负责她的药的。
初若看着那女子,心中起了疑惑。
“这些时日都是锦李照顾你,我便让她好好去歇息了,以后,我来伺候你。”源光垂眸,看着初若眼底的疑惑,当即解释道。
初若对于源光伺候饶工夫,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她看着他,眉头只一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会伺候人呢!”
“伺候你一人,我倒是驾轻就熟得很呢!”源光得倒是很有底气的模样,他看着初若,身子微微一弯,眼睛直视她的眼睛。
源光突然而来的举动,初若倒是一时不察,整个人就有些发蒙了;随即,她看到了他的嘴角勾起撩意的笑。
“不是喝药的吗?”眨巴着眼睛,初若开口道;同时,她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源光的这个举动,让她的心,突然就不受控制了起来。
如同是……脱缰的野马。
咚咚咚——
如鼓鸣的声音,振聋发聩得很,不过,这一点,只初若一人知道。
“外面到底冷了,我们先回屋,然后再喝药。”风突然有些大了起来,源光将初若护在了怀中,低垂眸眼嘱咐道。
“嗯,都听你的。”完全没有了自己的主意,初若看着源光的,应得很是干脆;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彻底的放弃了所有的独立自主。
屋内到底是比屋外暖和的,初若入了屋内之后,再次回到了床榻之上,她看着源光拢了拢锦被,又嫌不够的将锦被压了压。
初若很喜欢此刻被源光捧着的感觉,好似瓷娃娃,稍微一碰就会碎裂一般。
她喜欢,他将自己看的很重要的这一种感觉。
真的……很喜欢呢!
心底的喜悦,从源光在自己的身旁之后,就再无断绝过,初若看着源光转身去取药的背影,如是想。
……
是夜,卧栏夜听风吹雨。
早晨的时候,还是明媚的秋朝,可是当到了日暮时分,色突然就暗得厉害了,紧接着,滴滴答答的雨声便噼里啪啦的响起。
这一场雨,来得快,下得也大!
屋外,潮湿一片;屋内,干燥清爽。
初若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了源光不紧不慢的翻着拿炭火,时不时的,还在那炭火之中抖落什么东西。
“源光,你在做什么?”初若的声音有着刚睡醒的朦胧,她揉了揉眼睛,随即一只手撑着床榻上,坐了起来;她的脑袋微微一偏,三千青丝如瀑垂下,眼睛微微眯着,让人一下子就想起了媚眼如丝四字。
源光听着初若的声音,回头一望,彻底的将初若那妖娆的姿态看入了眼底。
“你这模样,好看得紧。”不吝啬的夸奖,源光看着初若,得认真。
才刚刚睡醒,便听到了褒奖的话,初若的心情一下子就明媚了许多;目光再次看着源光的时候,多了几分的柔情似水,她软软的:“源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放什么?”
“放了一些香料,安神用的;这些时日,你到了半夜的时候,总是会睡不好,我便去寻了刘庸,要了一些安神的东西,磨成的粉,加入了这炭火之中,如此,你只有嗅着便是了,也不用再喝那苦得发涩的药了。”细细的解释来,源光看初若,眼中满是宠溺之色。
听到了最后,初若的眼底多了几抹暖色;她看着源光,突然觉得那一句,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枕边人,这一句话,果然是所言不虚。
只是……
“我半夜的时候,睡不好,可是让你也睡不好了?”当刻,初若问道。
“什么胡话!”闻声,源光道:“你无需担心是否会惊扰到我了,初若,我是的丈夫,自然是该所有的事情,都照顾着你的。不然,为何夫妻夫妻,总是夫在前?那自然是为了护着身后的妻。”
源光自问自答的话,倒是没有给初若反应的机会;等到她听明白的时候,只看着他的眼底是浓浓的笑意。
当即,相顾无言。
初若想,眼前的心上人啊,起情话来,还真是顺口得很呢!
滴答滴答——
耳边突然有了水滴的声音响起,初若微微一愣,看向了那窗户,呢喃道:“原来下雨了。”
源光已然走到了初若的身边,听着她突然间呢喃的这一句话,低低笑出了声音来,他看着她,道:“怎么,莫非,你只顾着看我,不知道外面落雨了?”
原本,他的这一句话,只是想着取笑她的,可是哪里知道,她倒是一点的害羞了。
“是啊,耽于男色,倒是忘记了四时变换了。”初若得果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初若,嘴角勾着一抹乖巧的笑意,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哦?我在你这里,居然有这般本领。”源光听闻,身子一低道,脸几乎是要贴上了初若的脸了。
呼吸浅浅,初若没有开口回应源光的话,一派安然之色,她的嘴角挂着明显的笑意;当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