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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住嘴!”一瞬间,顾泊岸的情绪再度失控,又是…又是这该死的纠缠!
他就是爱了怎么样?就是得不到而卑鄙了又怎么样?
那所谓的权势,谁爱要谁拿走去!只不过休想让这一切同他的所为所为连在一起,从离开皇宫的那一刻起,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去碰权势这种让他恶心的东西!
可是,他自己虽无心,也是真的不想去过多追逐那些东西,架不住为人利用,成了他人追权夺利的利器。
这样,更可悲。
突然而至的狂怒之下,顾泊岸抬手就劈了面前的桌子。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眸里凝着怎么也抹不开的黑。
二爷也暂时消停了会儿,他抬头看向了窗外:月的周围晕着一圈儿的光影,隐约之间能听到几声鸦蹄。
“为什么?”良久后,顾泊岸转身看向了他,失魂落魄地呢喃着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何你肯对苏翎颜再三教导忍让。”顾泊岸抬了头,眉目间似乎藏着委屈,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对我却只有冷漠,即使是‘推开了’‘利用了’,也不曾有半分的内疚,反而还是满满的不屑与教训?”
“难不成?我生来就是让你们作践的么?”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蹦出来的。
二爷活了半辈子,从与顾泊岸接触了之后对他有了几分计较:这个孩子,在皇宫里受人冷眼多年,又无人教导开解,随着年岁渐长,心性定型。
他并非是心狠,而是从遇见之后开始,他就已经没救了。为求自保,他只能冷漠以对。
“至少,老夫瞧着那永真对你,倒是真心。”二爷心底唏嘘了一番,道:“你二人多少有些同病相怜,若是肯从这些事里抽身,去过一过平凡的生活,或许能化解开心头的戾气。
呵,听言,顾泊岸冷嗤了一声:“说到底,你的心里还是只有你谋划的大事。”他和永真离开了,他们不就可以顺利地拿下这七郡了么?
二爷:…看吧,他就说这孩子没救了,他好不容易规劝一次,还被当成了驴肝肺。
要是颜丫头,她绝对不会这么轴!二爷如是想着:事出已经好几天了,颜丫头肯定也收到了消息,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从来有句话叫做“说曹操曹操就到”。
二爷一个转身,就看见颜姑娘出现在了顾泊岸的身后。瞬间瞪大了眼:这个没轻重的臭丫头,跑来这里做什么?送死么!
顾泊岸也察觉到了,屋外东风乍起,他的长发披在肩头,正被吹得向上翻滚着。
回首,四目相对。
顾泊岸首先想到的是他的那些狗为什么没有动静。
原因一:颜姑娘这次是凭借着自己的那点儿武功底子混进来的,没动用空间;
原因二:她在混进来的时候遇见了襄碧,襄碧给她指明了一条狗少的道路。
“你来做什么?快走!”二爷回神儿,几乎是吼出来的。
“您省着点儿力气吧。”颜姑娘瞥了一眼他身上的伤:“我来都来了,你总不能指望着我背着您出去吧。”
“你以为你带得走他?”顾泊岸横身一立,周身肃杀之气立现。
“那有什么,带不走就不带了呗。留着他在这里继续教训你。”颜姑娘同样横身:“不过我这一趟总不能白来,不然你跟我走?”
顾泊岸和二爷齐齐愣住。
“怎么,你不是一心想要靠近我?现在又不愿意了?”
“那是过往。”顾泊岸横眉,“现在我只想让你和顾流年不得安生。”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话音才落,一道剑影就破门而入,越过颜姑娘,直直奔向了顾泊岸。
是南枯离。
怎么说他跟着颜姑娘的时间最久,也多少能猜到一些她的心思。深更半夜,她才出了房门,就被蹲守的南枯离给逮了个正着。--不然襄碧也没那么痛快给他们指路。
见到了南枯离,二爷悬到了嗓子眼儿的心这才稍微安定一些。他撑着桌子边缘走向了颜姑娘:“老三和老四呢?你们带了多少人来?”
“就我们两个。”
二爷的心蹭地一下又蹿了上去…
南枯离和顾泊岸最多打成平手,,但附近看守的人来得太快了,她只能先一个闪身到顾泊岸的身后,趁着他被南枯离死死咬着的时候直接用一把短剑抵上了他的脖颈:“别动,否则我不一定控制得住我自己!”
然,顾泊岸并不搭理她,仍旧不管不顾地身体往前倾去要再和南枯离纠缠,脖颈间霎时被划出来了一道血痕。简直是不要命至极!
“南枯离!”颜姑娘见状,立刻火了:“闪开!”话音未落,她自己已经冲了过去,将手里的短剑刺进了顾泊岸的腰间。
算是还他对顾流年的那一剑!
顾泊岸的身形登时脱了力,踉跄着脚步往后退了几步,捂着腰间半跪了下去:眼神里满是错愕。
“扶着他!”再是一声令下,南枯离立刻上前撤走了他手里的长剑,将人捞了起来。
连短剑的血迹都没有擦拭,颜姑娘又将短剑抵上了他的脖颈。
这一幕,正正好被闻声赶来的守卫撞上。
顾泊岸此时脸色煞白,满头的冷汗,守卫当机立断,一边应着颜姑娘的要求给他们开路,一边去通报了永真。
最后快要到了门前的时候,他们的路被永真率领人挡住了。
“你可真狠!”她手持双剑,眼神阴恶地像是淬了火,恨不得直接冲上来将颜姑娘给撕碎:顾泊岸的伤口仍然在淌着血迹。
“南越一别,我本想着尽力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但这次是你们先动我的人的!”
“你的人?”永真凉声凉意:“你以为伤了顾泊岸,今日你能安然离开这里?”
“从前我总是不得了解,何以世上会有许多不公之事。”颜姑娘冷笑了一声:“今日倒是长了一些见识了,有些人天生就是眼里只有自己的。”
顾泊岸受了伤,她永真就一副要死要活屠戮苍生的样子。
那顾流年在她面前被伤,二爷被人所囚,她又该动多大的怒?
永真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背后已经是重重的包围,屋顶上也被弓箭手占据了。
颜姑娘眯了眯眼,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问了一句:“不知永真公主喜欢吃狗肉么?”
永真眉头一紧,一丝不好的征示划过脑海,还未及下令动手,眼前四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在场所有人四下张望了一番后仍然未发现四人的踪迹,头皮瞬间一炸,连原本凉爽的风都感觉变得阴森了起来:竟有人能凭空消失!
永真也不例外。
“公主,顾公子圈的那些狗都被杀了!剑门的人也都不见了踪迹。”
直到有人来禀报,永真才勉强回身儿。
“带人去找!”她紧紧握着双剑的剑柄,手背上青筋显现,绝对是怒到了极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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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姑娘原本只是在赌,南枯离和顾泊岸的身份她都是能确定的,若二爷不是,她就只能选择将他留在那里了,怎么说顾泊岸在她手上,永真一时半会儿不会将他怎么样。
幸运的是,二爷也是十三山神之一。
几人回去的时候,老三和老四已经发现了颜姑娘和南枯离不见了,正打算集结人去找。
“姑娘,顾泊岸呢?”南枯离很疑惑。
明明是他们四人离开的,怎么现在回来的只有他们三个?
二爷也很想问。
“此处可安全?会不会被永真的人找见?”然颜姑娘看向了老三问着,并未回答两人的问题。
“不会。”
“那便好。”她转过了身,扫视了一圈院子里的众人:“大家今夜先好生休息,明日我有要是托付给诸位。”
老三和老四只是担心她和南枯离出去会遇见什么不测,见人平安回来了就没有再多问。而二爷和南枯离察觉到她现在不想多提及顾泊岸,也没再问。
“等等。”但是颜姑娘唤住了他们两个,刚才出来空间的时候她顺手带了一些药,“眼下外面乱,不好找大夫,这个你拿着,先养好伤。”她将药递给了二爷。
“哎。”
“南枯离。”她又转了头:“得辛苦你再多跑一趟,眼下襄碧带着剑门的人应该已经出来了,你去迎迎他们,将人先带来这里安置。”
“是。”
一直到南枯离离开,二爷都没有要转身离开去休息的意思。
“怎么了?还有事?”颜姑娘又看向了他,声音柔和,语气平缓,神色正常。
可二爷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儿:这丫头,和上一次他见的时候不大一样了。
从她闯过去去救自己对顾泊岸说得那几句看似玩笑调侃的话,到她出手伤了顾泊岸,再到被永真拦住去路时她若有若无的怒意,和回来之后平静缓缓地交代事情,似乎是…过分冷静了。
一种藏着憋恨与复杂情绪的冷静。
可是从前,她是那样口齿伶俐敢爱敢恨,训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英气,明媚,这两者现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悲伤和沉沉的哀怨。
这丫头,究竟是怎么了?
“二爷?”见他久久不说话,颜姑娘只好再次开口提醒他:“你还有事?”
“我想问一个问题。”
“嗯,问吧。”
“你怎么了?”
“没事。”
“没事为何闷闷不乐?”
“…还有别的事么?”
“有。你,是妖怪?”二爷蹙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