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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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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捂着屁股回到院落的时候,堂耀正要出门,凤飞不顾屁股着地时火辣辣的疼,连忙伸手拦住堂耀:“哪里去?”

堂耀看着凤飞不说话,但眼神已经非常明白了,是让他赶紧让路,凤飞虽然看得出,不过考虑到堂耀这种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状态,全当没有注意到。

他们之间太熟了,对彼此的想法完全就是一点就透,堂耀知道若是不说,这么纠缠下去也好耗些时候,只好开口和他说道:“我去见天帝,你也要同去?”

“天帝?”凤飞想了一想,仍想不出还有另一个天帝的可能性。

“对,我和他也好久没有见面了,”堂耀淡淡的说道,完全不理凤飞眼睛里的讶异。

凤飞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堂耀的意思,他们父子虽然称不上是刀光剑影,也是水深火热了,凤飞一直觉得,他们要是能不见,最好还是不见。

“你没有考虑一下,还是不见得好?”凤飞委婉的劝堂耀,希望他能不要去和天帝硬碰硬。

堂耀微微看了凤飞一眼:“你是担心我和他又起冲突?”

是啊,凤飞心中应道,而且每次都是殃及池鱼啊。

天色向晚,风中飘来细碎的菜香,凤飞想起洛涯嘱咐的事情,连忙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瓷瓶:“把这个吃了。”

还是黑色的丸子,里面混合了不少名贵的食材和药材,只是味道稍欠罢了,堂耀也不多言,接过凤飞递过来的黑色丸子,吃了下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结束后,他们两个继续在门旁对峙。

夕阳山外山。

“好吧,就算我能拦得了你一时,也拦不了一世,”凤飞叹了口气,打算让堂耀走,堂耀的固执相当有口碑,只是凭借他的坚持,根本不可能办得到。

眼看堂耀就要离开院落,凤飞开口:“别吵得太厉害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堂耀没有说话,寥落的背影,满是寂静。

天界。

如果凤飞也在的话,会是非常的欣慰,因为自打堂耀和天帝开始面面相觑后,根本就没说过一个字,争吵什么的,就更不现实了。

殿内所有的仙官,全部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大殿,这个时候,谁要是敢留在殿里,就是烧得迷糊了,不想要活了。

时间一点点溜过去。

被从床上叫起来的天帝,显然还带着些睡意,眼神不是很分明,但是却很威严的坐着,像是一个真正的王者,霸气十足。

堂耀虽是天帝的儿子,但却不是很像天帝,比起父亲而言,堂耀更多的遗传了自己母亲的特征,只是骨子里的骄傲和英气,是不会输给天帝的。

天后已经去了一座仙岛,据说若是没有天帝的许可,没谁可以去看望天后,蝶雨宫中的所有仙娥全部留了下来,一个都没有跟去,不知道天后独自在仙岛上,要如何过活。

没有了天后,自然就不会有谁来活络气氛,他们父子这次短兵相接,是真正的充满了火药味,在寂静的空气里。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堂耀仍是只端坐着,光看着天帝,没有说话的意图,天帝对这个儿子还算了解,知道他是等着自己开口。

“有事?”天帝淡漠的问堂耀,根本就不是父子间慈爱的语气,冷得都泛着冰块。

“姨母呢?”堂耀开口问道。

“哦?”天帝挑眉:“你竟然关心起你的姨母来了,倒是难得啊。”

天后偷偷摸摸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堂耀不只想要关心她一下,还想非常仔细的问候她一下,可是自从墨训被关起来之后,天后也一并被软禁在了仙岛上,堂耀先从命格和星君着手,还没轮到天后。

天帝见他不说话,自己开口:“星君和命格的事情,本帝可以不管,但是你姨母,本帝还没想过要交给你,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想了。”

天帝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要堵住堂耀开口的一切可能,他以为堂耀今日来找他,为的就是这个事,因此说过之后,便想离开,但是堂耀的一句问话,让他又坐了回来。

“母上真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堂耀冷冷的问道。

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缩紧,天帝的心,也跟着有些缩紧,往事一幕幕划过眼前,各种色彩,非常的分明。

“绝尘不是洛涯首先培植的,”堂耀继续说道:“我还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也有培植花草的本事。”

对自己的父上以‘你’相称,这已经是大不敬的罪名了,纵然不若人世帝王随意的杀伐人命,天帝因这事情斥责规训堂耀,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此刻的他,心里尽是波澜,根本就没心情理会堂耀对他的称谓。

绝尘却是不是洛涯首先培植出来的,也确实是他创生的,只是他给那种药花起名‘含情’,而非‘绝尘’。

‘绝尘’是个悲哀的名字,忘却以往,不再顾念以前的人生,但是‘含情’不同,天帝创生‘含情’的时候,是充满温情的,他要用‘含情’得到荆衣的感情,顺便令荆衣忘记墨训。

第一次见到荆衣的时候,是他还未成为天帝的时候。

他见到荆衣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荆衣,荆衣的眼睛好似会说话,闪着灵动的波澜,每次看到荆衣的时候,天帝都觉得,他的人生也一并充满了色彩。

想要得到荆衣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可以不顾兄弟手足的情分,对于墨训,他不是没有愧疚的,但是对于荆衣的爱,要比对于兄弟的愧疚,来得更浓烈。

比起那个闲散的六弟,他有很多的方法,也有很多的优势,但是他发现,任何的权势、地位,都不足以撼动荆衣的心,除了感情,荆衣别无所求。

洛涯当然不必天帝,不仅没有天帝的手腕和狠心,也不如天帝的睿智,洛涯的‘绝尘’,是真正的忘记前尘,而天帝的‘含情’,却是还有一种作用,它能改变使用者的记忆。

由此,荆衣记忆里的墨训,变成了天帝。

荆衣不是为生堂耀而死的,而是被荆可害死的,荆可给荆衣下了慢性的毒药,天帝竟然都未发现,而荆衣,也从未说过身体不适。

迎娶荆可,天帝是为了报复,而将错误推到堂耀身上,是因为他承担不了自责,转嫁给堂耀,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轻松的解脱,只是他从未想过,那对堂耀来说是什么,作为一个父亲,他夜深自省,有时也会生出零星的愧疚,但是强硬如他,也不过想想罢了,隔日天亮,他们父子之间,仍是桥归桥、路归路。

“我要复活夏初雪,”堂耀像是在说‘我要吃饭了’那么的平常,语气不急不忙,根本就不觉的自己在说禁术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你就是这么和本帝说话的?”天帝只是纠结于堂耀的语气,并没有因为堂耀说话的内容而如何。

堂耀仍旧淡漠:“对,你听得没有错。”

“你就不想知道,如何能让禁术更有保障么?”天帝在堂耀即将走出殿门的时候,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不想知道,”堂耀用背影对着天帝:“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的。”

天帝的心,猛然的纠紧,这几个字,临死前的荆衣,也和他说过,荆衣坚决的眼光里,闪着决绝的光芒,她告诉天帝,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的,再也不会相信了。

长在心里的痛和思念,就像一根拔不出来的刺,深深的挠着天帝千疮百孔的心……

清风变得有些狂躁,像是要撕扯开被团团云层遮住的艳阳,又像是要打碎沉寂了千年的冰层,犀利的从四面八方向堂耀袭来,掀起他的衣角,暗墨色的衣袂浮动在风中,有些晃眼。

“你就……不表现一下惊喜?”洛涯坐到堂耀旁边的椅子中,话音有些颤抖,好似他是最紧张的那个。

“这样的消息,我听过没有万次,也有千次了,”堂耀的嘴角噙着一丝苦笑:“要全当真的,呵,心就要分成千万块了。”

洛涯垂下头,一时没有说话,想着他话中的意味。

“那也该去看看是否属实,毕竟……。”

“知道,”堂耀打断洛涯的话:“已经打算离开了,这里的事情还没全部处理完,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哦,对了,”洛涯环顾着整洁的院落,眼角扫到猪和狗住着的地方:“它们活了很久了吧。”

堂耀根本就没有打算接话,藤椅咯吱一声,阳关又浓烈了一些,穿透云层,射入院落中。

其实也没有多久,差不多就是十年左右,人世普通的猪狗,活得也要比这种时间长多了,当然,如果不被屠宰的话。

这些年来,王九一直在照顾院子里的一头猪和一只狗,猪的胆子比老鼠还要小,每次吃糠的时候,都要打眼瞧堂耀,吃一口瞧一口,狗倒还是那么安静,王九时常觉得,那不是一直普通的狗。

“还有,”洛涯不闻堂耀回他,只好把该说的都说完:“刚才来这的路上,经过了那片林子,那只兽王已经不小了,一般的老虎,也活不过多大,你是打算让它继续活着,还是听凭它的寿数到头?”

对于猪狗没有动静的堂耀,听说那只兽王老虎的时候,眼中眸色倒是闪动了一下,屈起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敲打在藤椅的扶手上。

藤椅已经沾染了岁月的痕迹,纵然堂耀想起来的时候,会施上小小的法术维护一下藤椅,但是大多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个闲情,藤椅的扶手很光滑,上面泛着柔和的珠光,好像能够突然开口说话,讲出很多离奇的故事来。

那只白虎,在还是个小白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和他抢夏初雪,凭着自己可爱的面孔,小巧的身体,动不动就伸手要抱抱,张嘴要喂喂,顾忌着夏初雪对它的回护,堂耀也不好暴走,后来也就更没有那个精力了。

“雪兽如何了?”堂耀没有接着洛涯的话谈白虎,却是想起了雪兽。

洛涯愣了一下,随即回道:“挺好的,一直在苏寂那里养着,雪兽天生就长不多大,外表看上去,还是那么精致,身体里的毒,已经差不多全部没有了,最近看到医仙就躲,据说医仙想用它研究一下,究竟是它身体的原因,还是各种药物的原因,才能克制得了碧髓。”

做出毒药‘碧髓’的人已经死了,但是他留下的毒药,倒是从来没有消失,只是被天界封存了下来,有时各种闲着没事的神仙会想研究研究,看来都是无聊的仙,忙着打发时间。

堂耀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林子里的白虎,就那样吧,有功夫惦记它,你不如好好照管那两只祸害的兔子吧。”

提起兔子,洛涯觉得牙有些疼,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兔一和兔二肯定是不可能成仙的,被说是成仙了,它们仍是说不出人话,只是能发出一些短小的只言片语,有些像是婴儿的牙牙之语,但是空空的披着一张兔子的皮,却有一颗猛兽的心,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追着鬼差四处跑,看着文书丢得满地,之后一前一后的捧腹大笑。

扶着额头,洛涯想起昨天又来告状的转轮殿,突然有点不想回冥司,本来陆绪是很听话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嘴,可是自打梓萝嫁过去,转轮殿的风气日泄千里,凡是有什么令梓萝看不下去的事情,她都是首先出头,而且仗着自己和司书殿的交情,根本就不会懂得上下尊卑,一口一个歪理,说得自认条条是道。

“是啊,兔子总是惹祸,真不知道它们是由什么投胎的,”洛涯说到这话的时候,皱了下眉头,想起他前些时候看到的命薄。

原来陆绪竟然有那么复杂的来历,要不是他接管了雪兰殿的事情,还不能知道得那么彻底,可是看看陆绪的样子,竟似完全忘记了,因为不想冥司有不可控制的因素,洛涯曾去试探了陆绪,却没有看出他有伪装的端倪,既然堂耀明明知道却不追究,洛涯想着,这其中必定有些关节,还是等着堂耀自己亲自处理好了。

“你先走吧,”堂耀看着院门对洛涯说道。

堂耀说到一半的时候,洛涯也听到的了院门外的脚步声,遂起身:“是王九?”

似乎像是要回答他这问话一样,王九的半个身子,从一扇院门后探了出来,先是左脚迈了进来,接着右脚也拖了进来,整个身子都放在了院子里。

“副司书?”王九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显然已经超出了惊讶,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恍悟着跪倒地上给洛涯磕头。

堂耀是冥王,王九是知道的,但是这么多年,王九除了堂耀之外,就没有再见过冥司里除了鬼差之外的任何人,早先他就是在司书殿里司职的,对于堂耀虽然有足够的敬畏,但是之于洛涯,却是有点娘家人的亲切。

“快起来,这里又不是冥司,你也不是我冥司里的职官了,不拘这些礼数,”洛涯说着,上前搀起王九,笑得很和煦。

“副司书好像不一样了呢,”王九突然这么激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说的话。

“哦?”洛涯笑得眉目浸染春风:“是不是变得更加倾倒众生了?”

若是在以往,洛涯这么开玩笑,王九也就是傻傻呼呼的笑上一笑,但是这十年来,他也颇读了一些书,凡是有不懂的地方,如果堂耀心情不是太沉郁的话,也会给他讲一讲,能得到堂耀的指点,王九纵然不是天资聪慧,也多少的学到了很多,所以当洛涯这么说的时候,王九已经完全能够领会到何谓‘倾倒众生’了,于是他是真的傻了。

“呃,”洛涯没想到会是这种效果,有点尴尬,但随即不在意的晃了晃头:“没关系,虽然我有点小伤心,但是你别在意。”

王九已经被凌乱得说话不能了,也只好装作自己不在意了。

“对了,我和主上要回冥司了,所以这里的事情,就都交给你处理了?”洛涯大咧咧的对王九道。

堂耀眸色沉落:“这事是什么时候决定的?”

洛涯不理堂耀,继续对王九道:“但是主上的意思,是不想有谁进这院落了,所以你就把猪和狗牵回去养着,喏,”洛涯说着,从衣袖里拿出几只银锭,塞到王九的手中:“这是它们的伙食钱,照以往的喂就好,多下来的,都是给你的辛苦钱。”

银锭都是十足十的成色,王九大致扫了几眼,就知道有几百两的样子,连忙要推脱:“只是喂一头猪和一只狗,而且都还是很不好的东西,用不了这么多银子的。”

“说让你拿着就拿着,怎么有这么多的话呢,”洛涯对王九说完,回头笑向堂耀:“主上,要不启程吧,天色也不早了。”

瓦蓝瓦蓝的天空中,白云飘着雪白的痕迹,像是雪山移到了天上,相映成辉。

“洛涯,”堂耀理了理衣袖:“你和以前,倒还真的是有些不一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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