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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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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的感觉,以往不是没有过,他如此的优秀,虽然假装不知道,但是那些不时打量在他周身的暧昧眼神,或是敬仰,或是崇拜,或是崇敬的眼神,总是太多了,让他想要忽视都很难。

可是,即使得到了那么多的关注,只要他勾一勾手指,就有随时愿意为他献身的各类女子,他的心里,仍旧很空很空,他的优秀,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负担,让他不知道,那些羞花闭月隽秀貌美的女子,究竟是看中了他的人,还是他这个人所代表的某些身外之物。

就在很多的不确定中,他即将迎来他遴选未来天后人选的日子,苦恼不是没有的,那种‘完美也是一种错’的说法,用在他身上,竟然很适合。

待选的女子有好多,甚至是那些平日中连笑一下都要用巾帕遮住樱桃小口的女子,也都急匆匆的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盼着能够成为他的女人。

那种感觉,其实并不好,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选择什么,父上给过他暗示,谁谁家的女儿如何如何的好,谁谁家的侄女怎么怎么的可人,又是谁谁家的外甥女品貌出众堪当未来天母,十分合适成为你的妻子。

总之,他的想法,他的感觉,统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选择一个未来的天后,究竟他是不是喜欢这个未来的天后,不是重要的事情,他的心,他的想法,全部都没有谁来听,只能夜深人静的时候,吞没在大片没有未来的黑暗中。

在幽深的黑暗中迷茫了许久,久到他认为,永远都不会有救赎,四周渐渐密布起大团大团的黑雾,将他的思绪包裹起来,吞没了他的意识,那种想要破茧而出爆发出来的感情,也被不能刺破的黑雾包围了起来,将他围在正中,窒息得可怕。

而突然之间,一缕非常弱小的白光,冲破重重的黑雾,将即将沉溺,即将用慵懒作为借口,自欺自骗的自己唤醒过来,白光并不亮,没有丁点刺眼的感觉,但是却很坚定,能够照亮他内心最为柔软的那个空隙,一点一点的,白光终于形成了一个奇妙的空间,在白光所普照的空间中,他的心,有了一种解放的欢愉。

可是那缕虽然细小,但是非常强大的力量,却在突然之间,慢慢的撤离出给他温暖和安全的空间,任凭他如何想要去抓住,那缕白色的光芒,却是不肯再为他停留……

“荆衣,不要离开我,不要!”

从噩梦中惊醒的人,总会有很多副表情,各式各样,但是总有一款会适合。

但是大概没有多少人会想天帝一样,两只手里,各自抓着扯坏的半个被子。

被子是由天界的雀棉做成的,都是天雀一点点用嘴衔来,又有最为手巧的仙娥编织而成的,虽然没有用到针线,但也紧实合缝,如果不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想必是断然扯不断的。

“天帝,”守夜的仙娥听到寝宫中的动静,赶忙隔着帘子跪下待命。

“天后呢,”天帝的声音,有些意外的虚弱。

“回天帝,天后……正在雁回宫,”仙娥知道,天帝从来也不许谁去雁回宫,天后也是‘谁’中之一,因此当她知道天后去了雁回宫的时候,心里非常的慌张,她本来是想去劝劝天后的,但是还没得空走开,天帝却已是醒了。

“哦,”出乎仙娥的预料,天帝似乎并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只是缓缓的答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天帝的意思,仙娥没有敢动,过了不多时,她却听到一阵衣料的摩擦声,她刚想出声问问天帝,却见帘幕晃动,天帝已从寝殿中走了出来。

“天帝……,”仙娥刚刚出口,天帝却是一挥手,令她退下,仙娥知趣,告了声喏,随即退了出去。

“姐姐姐姐,”一个小仙娥截住放从天帝寝殿出来的仙娥:“你看这话儿漂亮么?”

“嘘,”仙娥连忙将小仙娥带远一些:“小声点,天帝醒了,要是吵到天帝,十条命也不够你用的。”

小仙娥吐了吐舌头:“天帝最近总醒呢,姐姐想偷个懒都不行。”

“谁说不是呢,”仙娥回头遥望着天帝的寝殿:“天帝最近总是醒来呢。”

“听说天后回来了,”小仙娥伸着鼻子,嗅着手中的花:“天后回来的那天,可是天帝亲自抱回来的,一直听姐姐们说,天帝和天后的感情不好,但是看起来很好啊,天帝最近可都缠着天后呢。”

“别说了,”仙娥警告的看了一眼小仙娥:“有些话,不是你我能说的,久本分就是了,怎么这么多嘴。”

这次小仙娥撅了撅嘴,但是没有敢说话,在她认识的仙娥里,眼前的这位,之所以能够留在天帝的宫中,而且一直都很得天帝的信任,怎么都是有点原因的,小仙娥知道仙娥姐姐是关心自己,于是也就不再多嘴了。

花是她在雁回宫附近采摘来的,还很新鲜,她将花递给仙娥:“这些送给姐姐,”却没得到仙娥的回话,仙娥的眼神,正向着她背对的方向。

好奇的小仙娥回头看过去,只见到消失的一抹人影,这个地方,这个时候,是不会有别人的,小仙娥知道或许是天帝,但是刚刚被仙娥教训过,她也就没敢说出来。

影子顺着自己的宫殿,向着一条笔直的大路前行,路上尽是白云朵朵,缭绕成云海,像是真的漂浮在海里一样,晃晃悠悠的感觉。

云路两旁有两座宫殿,都是禁殿,一座是专门存放法术的禁殿,而另一座,正是连天帝都很少来的雁回殿。

她回来之后,天帝就一直将她留在自己的寝殿中,并未许她回到雁回殿,但是每晚天帝惊醒的时候,都会发现身边凉冷得很,身边的那个她,不知已经走了多久了。

又是雁回殿,每次每次,都是在这里,寻找到她。

就像是第一次的相逢,她的迷路,他们的偶遇。

“是天帝?”坐在殿中的女子,并未回过头去,红木躺椅背对着殿门,趁着莲色的衣裙。

“荆衣,你又不见了,我梦到你,又消失了,”天帝关上殿门,缓缓的走到红木躺椅的旁边:“我很害怕。”

被叫荆衣的女子回过头,竟是长着和天后荆可一样的模样:“天帝想怎么样?一直让大家以为我就是姐姐?这么一直的过下去?”

“如果你不想的话,我可以让大家知道你是荆衣的,堂耀的亲生母亲,”天帝抬眼看荆衣,眼里全都是柔情,荆可求了一辈子,但是永远都没有等到的情愫。

提起堂耀,荆可平静的眼波里,有了一丝不一样,她死去的时候,那个粉团一样的孝子,还是那么小,连一声‘母上’都不会叫,连哭都不会哭,只是安静的,安静的看着她。

算起来,天帝永远都知道,什么能够让她放不下心。

“天帝,我不需要一只笼子,即使多么华美,也令我害怕,你懂么?”荆可张开眸波流转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天帝。

“我懂我懂,”天帝不迭的点着头:“你会寂寞对不对,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和你说话,陪你吃饭,给你讲笑话,好不好?”

荆可不再说话,转过头去,直视着前方,墙壁上的窗户打开着,沾着水汽的云彩,晃在窗前,没得如同银色的月光。

荆衣叹了口气:“我……想见一见他。”

活了数万年,但是堂耀却从未如此紧张过,纵然多么尴尬面对夏初雪的时候,堂耀的心中,仍是柔情和蜜意共舞的,但是面对眼前这个人的时候,堂耀的心中,却是更多的不安与不自在。

荆衣摆动手腕,轻盈的将茶盏里续上茶水,捧在手心中,轻轻的啜着。

眼前这个自己的亲生儿子,好像一个静止的石头人,荆衣的唇角扫过茶杯边沿,微微的掀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幸好他很像自己,荆衣在心中感慨,若是无论相貌性格都很像天帝,那么荆衣真的会觉得,自己生下他来,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你过得可还好么?”荆衣放下茶盏,直视着堂耀。

天帝不许别人在荆衣面前谈起堂耀的事情,怕是仙娥、仙童说漏了嘴,把自己和堂耀之间的关系说给荆衣听,更让荆衣讨厌自己,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凭着荆衣的聪明,自然更加能够明白。

数万年来,这个孩子一定过得并不顺心,天帝那般强硬,两块坚硬的石头碰在一起,虽然不至于粉身碎骨,终究也是很难的。

“还……好,”堂耀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两个字,已经很难能了。

知道许久以来的不相识不相知,必然造成如今这种局面,但是知道归知道,真的发生在眼前,作为母亲的荆衣,心是仍旧酸酸的。

和天帝说要见堂耀,其实她是不抱希望的,她太了解天帝了,如果可以一直隐瞒下去,天帝是不会主动承认的,但是或许太久不见了,天帝似乎变了一点点,在她提出要求后,天帝虽然愣了许久,但是最后,仍然同意了,答应让她见堂耀,她的独子。

刚生过堂耀,她就因为耗尽元神亡故了,不让毒素侵袭到堂耀,已经用去了她全部的力量,堂耀出生后,她也就卸去了心头一块巨大的石头,带着无怨无悔撒手而去了。

因此这么算算,其实,她也没有做过母亲的经验,想到这个,荆衣多少觉得有点可惜。

“你最喜欢吃的是什么?”荆衣温和的笑道。

“是……面条,”夏初雪煮的寿面。

“这样啊,”荆衣笑着点点头:“正好我也没有吃饭呢,不如我煮面给你吃,好不好?”

自从十年前,堂耀就已经不再吃饭了,突然听说要吃面,就像是让他吃石子泥巴的感觉,堂耀不觉的不能吃,但是也不太想吃。

“不想吃么?”荆衣有些落寞。

“只是……不饿,”堂耀回道。

又是一阵沉默。

“这样啊,”隔了好一会儿,荆衣又笑着说道:“那我饿了,不如你看着我吃吧。”

这个要求还是挺简单的,堂耀不忍连这么小小的要求都拒绝,虽然没有说出声来,但是仍旧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荆衣的提议。

以前荆衣养过很多的动物,不仅只有她自己捡来的,还有五大神兽国中一些弱小的动物,那么多的动物,她自然要学会照顾,因此做饭之类的事情,除了有仙娥和仙童帮忙,她也会亲自做,否则那么大的数量,要很费时的。

天界的东西都很方便,面条很快做好了,撒着细细葱花的面,油汪汪的很香,送入堂耀的鼻息中,但是他仍没食欲,反而是看到面,更让他想起了夏初雪,眼神不禁暗淡了些。

荆衣眼观堂耀,虽然在做面,但是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堂耀的脸上,看到堂耀突然变化的神色,不知道他怎么了,他们之间又不熟悉,荆衣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开始问。

既然不好问他直接的事,荆衣索性和他聊些别的,就当闲话家常:“我记得,我在你的项上挂着一只蝶扣,而今还在么?”

蝶扣是荆衣的母亲给她的,当时临要咽气前,荆衣将蝶扣收进了一个猩包中,又将猩包挂在了堂耀的项上,想要有一天,她的儿子能够幸运的找到知心人,荆衣之所以这么问,也就是为了知道,堂耀是不是过得幸福。

“丢了,”说道蝶扣,堂耀自然而然的想到夏初雪,眸色又更暗了不少。

荆衣低下头吃面,不知道自己又踩到了什么禁区,看来她是真的离开得太久了,很多的事情,都不清楚了。

她前两天听一个不大的小仙娥说,堂耀在冥司已经许久了,既然她不在的时候,已经摇曳过许多的往事,那么还是从近事开始问起吧,这样的话,也能找到一些话题。

想到这些,荆衣开口:“冥司可都好么?”

堂耀愣住,抬头看荆衣,不知道他这位横空出现的母上,怎么又开始关心起冥司来了,只好再次简短答道:“还……好。”

荆衣挺无奈的低头继续吃面,碗里已经没有多少面条了,只有些油汪汪翠绿绿的葱末,漂浮在面汤上。

“其实,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但是,”荆衣苦笑道:“实在不知道该从哪聊起的好,这样我多少觉得自己很没用啊。”

“也不是,”堂耀垂头:“我一向话少。”

荆衣轻轻的呼了口气,看着自己儿子消瘦的身体,摇了摇头。

比起天帝来说,堂耀更是一副颠倒众生的长相,但是实在是太过瘦了,这样的身子骨,不用颠倒众生了,只要是出门,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一阵,自己就率先倒下了。

“你平时都不怎么好好吃饭么?好像有些太瘦了……,”荆衣此刻心中十分感谢各种食物,要不是没了食物做话题,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也还好,”堂耀应道。

荆衣扶住额头,有点气馁。

“天后?”一个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荆衣和堂耀齐齐松了一口气,在这点上,他们都是难得的一致了。

荆衣回望,见是个颇为夺目的凤族少年,回想了一下,不记得自己和他有何渊源,只见他走到身前,却见他已走到了自己身前,矮身行了个礼。

“冥司司书殿副司书洛涯,见过天后,”洛涯行过礼,起身笑着说道。

冥司?荆衣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才想起来,冥司就是堂耀执掌的地方,但是眼前这个凤族的年轻人,究竟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呢?

“主上该吃药了,”洛涯笑着说:“属下不知道主上有没有吃过,所以特意来问问。”

“吃药?”荆衣担心的看向堂耀:“你生病了么?是什么种类的病?为什么要吃药呢?”

堂耀没有回答,冷冷看着洛涯。

洛涯这种时候出现,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告诉荆衣,好让荆衣能劝劝堂耀,他的那点小心思,堂耀立刻就能明白,当着荆衣的面,他也不好训斥洛涯,只能投去冰冷冷的几道目光,淡淡的和荆衣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小事而已。”

从刚才见面开始,荆衣已经感觉到,堂耀十分不喜有谁多话,因此虽然心中很担心,但是也不好再说,怕是让他不喜,因此只是先敛了心神,想等以后再说。

洛涯在一旁看着,要比荆衣还要急,看荆衣只是问了一句就不说了,感觉自己简直是白费了功夫。

这些年来,他已经不再和堂耀针尖对麦芒了,静下心来用另一个角度看待堂耀,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十足优秀完美的,夏初雪不在之后,他就一直钻着牛角尖,把自己熬得要死。

如果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处处和堂耀对着干,那是真的太不为人了,洛涯在心里,是有点担心堂耀的,可是看着眼下的情形,这位堂耀的生母,恐怕还没有自己有办法。

“天后想不想去冥司看看呢?”既然一计不成,洛涯只好又想写别的花样,如果能让天后去往冥司,那里毕竟不是天界,相处一段时间,说不定他们母子就能多些感情。

“这个……,”天后和洛涯齐齐看向堂耀。

被四只眼睛盯着,堂耀只好点头,只是回话仍旧很简洁:“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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