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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逸没有回严府,而是直接来到了城主府。
敲碰上要前往巫行山的萧礼和黄新酒,三人站在角落里,严逸正想着怎么才能让他们看见自己,就看见不远处的两人低声说了些什么,朝他们站的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方兮缘站在门边,心里还疑惑公子怎么从马背上下来了。
难不成是回心转意,决定不去了?
可萧礼走的方向不对,她往那边看了看,没有人。
萧礼拐了一个小弯,身影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严逸!”他声音有些激动。
“是我!”严逸自然也很高兴,好不容易从那里逃了出来,顺风顺水的见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比什么都值得高兴。
“你怎么出来的?”当前虽然不是谈这件事的好时机,但萧礼也顾不上许多,不假思索地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严逸指了指跟在自己后面的高缪,道:“是他暗中接应,我和严宸才能逃出来。”
“先不说这个了!立刻给我找匹快马,我要马上去永京见皇上!”
萧礼和黄新酒已经和平西王那边的使臣说好了今日中午前去谈判,现在据约定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萧礼道:“我现在有要事在身,你去府中找长生,让他替你们备马即可。”
话刚说完,黄新酒就已经在外边喊了:“萧城主,这时辰耽搁不得了!”
萧礼应了一声,又和严逸匆匆忙忙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严逸还想拉住他,问个明白,他们二人是要去做什么事,结果萧礼走的太快,他连他衣服的边角都没有抓住。
在拐角里看二人骑着快马,他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一拍脑袋,骂了一句。
“怎么了少爷?”严宸不知道他忽然又在担心什么。
“他们是要去巫行山!”
他们跑了,现在不论是谁去,都只有一个下场!
他大概已经明白他们此去何为,可云况已经筹划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凭着他们的三言两语,就能打消他的勃勃野心,让他心甘情愿地退居西北!
可两人已经走了,这会儿也追不上了。
……
长生看着眼前可以说是蓬头垢面的严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严少爷!您怎么成这样了?”
“这么久没见你小子0还是和以前一样多!”
严逸打趣了他一句,接着正色道:“赶紧去给我们三人备几匹快马!”
“不是!您不先回去看看严老爷和严夫人?他们这些日子过得可艰难了!”
他失踪的这些日子,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东奔西跑的,就为了打听他的消息,只是一直没有所获。城主府离严府也不是太远,他有时候办事回来,路过严府的时候,总看见严老爷站在门边上,也不知道在朝哪个方向望,但那种心情,总归是不好受的。
严守新尚且如此,就不要提严夫人,一开始那段日子更是常常以泪洗面,到后来,才慢慢好一些。
想起家中的父母,严逸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算了吧,时间紧迫,等事情办完了再回去也不迟。”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道:“长生,之后你去跟他们说一声吧!”
“我们回来的这事除了你去跟我爹娘说一声,千万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起!”
“明白。”长生点头,继而一拍脑袋:“还有一件事,严府来了位客人,好像也是来找严少爷您的。”
他眸光一沉:“谁?”
“我不太清楚,像是个女子,还带着个孩子。”
严逸一直被关在地牢里,对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自然也不知道苏易宁出的事情。
心底的疑惑一闪而过,又咻的消失不见。
“算了,不说这些事了!你赶紧去替我们找几匹马来!”
长生见他真的不打算先回去看一眼,也就不再劝说,领着他们迅速地往府里的马厩那边去。
挑了几匹看上去精神抖擞的骏马,三人也不做停留,骑上马就离开了城主府。
苏易宁在严府已经待上了好几天,但一点动静也没有。
严逸前脚刚走,严守新就来了。
见长生还有两个他不认识的姑娘都站在门前,看样子是刚把人送走,还没进屋。
他来了也好,这倒省了长生再去严府找他。方兮缘见有人来了,就和木糖回了自己的厢房。
“严老爷!”长生迎了上去,“有件事我正要去跟你说。”
他一边说一边把人领进了府里,这事不能大肆宣扬,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究竟是什么事?”严守新见他神神秘秘的,心里也没个底。
等他们走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长生才凑到他耳边,低着声音说:“严少爷回来了!”
他的反应和长生看到严逸时一模一样,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顿了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真的,刚走。”
他一拳捶在旁边的柱子上,骂道:“这小子X来也不回家!”
之后才反应过来,手已经肿了一圈。
严夫人一边替他处理手上的伤,一边嗔道:“都老了,还这么冲动,现在能跟年轻那会儿比吗!”
他回道:“不是高兴吗!”
苏易宁听府里的下人说,严守新受了伤,把孩子喂饱之后,就抱着她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大碍。进来的时候看见这老两口一个低眉垂眼替另一个包扎伤口,立刻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抱着小送清转身就走。
严夫人喊住了她:“阿宁啊,过来,舅母有件事要跟你说!”
现在都熟了,严夫人就喊她的小名儿,阿宁阿宁,总让人想起还没嫁给云封的日子,娘亲也是这么喊她……
她转身,应了一声,问道:“是什么事?肯定是一件好事!”
“逸儿啊……”她故意吊着她胃口,就想看看这姑娘究竟是什么反应。
听到严逸的事情,苏易宁果然正经起来:“严逸他如何了?”
“逸儿啊,他回来了!”
严夫人一个激动,不小心手上的力气用的大了些,严老爷呀的一声,听得苏易宁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怕是疼得紧。
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严老爷一眼,那意思大抵是,这么点小伤,就哭哭喊喊的,算什么样子,叫人看去了,不笑话才怪。
接着又对苏易宁道:“你还是在这儿住着,也不要着急回去,等逸儿回来了,你们俩好好聚聚!”
苏易宁讪笑着点了点头,又疑惑地问道:“他人现在在哪儿呢?”
严守新把还翘在外边的白布缠好,道:“他有事去了永京,过几日应该就会回来。”
“那我就再在府上叨扰几日。”
严夫人笑着道:“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想在这儿住多久就在这儿住多久,就把这儿当自己的家,等逸儿回来了,你们俩好好聊聊。”
再说严逸三人,连夜赶路,快马加鞭,终于到了永京。
高缪本来就是皇城侍卫兵中的一个,现在回来了,就回到了自己原来的身份。
长福带着严逸进了御龙殿,道:“严大人您可算回来了J上在殿里等着您呢!”
严宸照常等在北午门外,阳光照得他眼睛有些疼,他用手挡了挡。果然是在地下待得时间太长了,这外面的世界比以往看上去都要顺眼许多。
门边的守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可能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走到了他面前,对他说道:“兄弟,我看你要不先去把自己洗洗,再到这儿来等?”
严宸低头看了看自己,才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
身上确实是脏了些,不过老兄,你这话就不能说的委婉些。
那守卫满意的站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
云封接到高缪的消息,早就知道严逸他们已经逃出来了,故而早早地救灾御龙殿里等着他。
一开始,他还真没认出来,以为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奴才,还呵斥了一句:“滚下去!”
来人一开口,是许久没听见但依然熟悉的声音。
“皇上。”也不见严逸脸上有什么欣喜激动的表情,只是平平淡淡地喊了他一声,又工工整整地朝他行了个礼,动作利落,不见生疏。
沉默良久,时间虽然急迫,但这样的沉默,非要不可。
云封缓缓开口:“你……受苦了。”
也是一样的语气平平。
他们是君臣,是朋友,是知己……因此,即使是这样简短的一句话,在旁人听来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段话,但真正的意义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严逸释然一笑,云封也沉着声音道:“你真是让朕意外!”
声音里的笑意明显。
打趣完之后,接下来就要说正事了。
“皇上,臣在朝天期间,一直被幽禁在平西王府的地下牢笼里,想尽办法出逃而不得,但碰巧听见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说!”云封半靠在龙椅上,示意他坐。
“平西王谋反这件事,君尚书也掺有一脚,还有萧城主的叔父萧风羽。”云封皱着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当时臣由于太长时间没有进食,所以就晕了过去,等臣醒来的时候,就听见了有人在说话。他们大概以为臣还在昏迷中,期间有人来探了臣的鼻息,臣装作昏过去的样子,骗过了那人。”
“当时地牢里的环境太暗,臣看不清说话人的脸,但他的声音,是君长阳无疑了。”
“那萧风羽你是怎么知道他也参与了?”
“萧风羽的夫人在平西王府。萧风羽极爱他这位夫人,所以他参与这件事已经是实锤。只是臣推测,他被迫的可能性很大。”
云封脸色越来越凝重:“这样说起来,朝中大半的人都会倒向云况那边,除了孙琅和黄新酒等人,朕这边就没有可以靠得住的人了……”
严逸也眉头紧皱:“其实也未必,后宫里面不是还有两个人么?说不定会用的上。”
云封看了他一眼。
他连忙道:“这会儿可别说什么不要把女人牵扯进来。他云况可以挟持别人的妻子,我们自然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封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说心里不怵是假的,但话都说出来了,也没办法收回去,他只好尽量忽视云封的目光,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还有一件事……臣的表妹最近如何?”
他算了算,这么长时间,苏易宁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
云封把视线转到了窗外,低声道:“我把她弄丢了……”
他的声音实在有点小,说完了一整句话,严逸也没听清楚一个字。
“她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再说话的时候,他又变了态度,显然,严逸的问候让他很反感。
“你先去联络各地官员,让他们守好自己的郡县,其他的事,之后再商量。”
“你先下去,朕一个人静静。”
长福走在前面,本想带着严逸在宫里洗个澡。好巧不巧,遇上了阿喜。
看他浑身都脏兮兮的,她关心地询问了几句,严逸都答了无事。
阿喜还是不放心,非把这来龙去脉都要弄个明白。
严逸只好简单的把事情经过给她说了一遍。
说完了这些事,严逸又把她拉到一边,悄咪咪地问她:“阿宁近来可好?”
宫里的人都尽量不去提苏易宁的事情,严逸不知情,阿喜一听阿宁两个字,就觉得悲从中来。
大致地跟他说了发生的事情,严逸这才明白为什么云封在御龙殿要那样说。
有些呆滞地同阿喜说了句再见,他就跟着长福离开了。
她本来就是皇上的女人,自己作为臣子,似乎没有什么立场去过多的过问她的事情了……
……
蒙越王都。
王宫内,慕容甫初神色也有些凝重。
慕容晚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看得出来,自从她嫁给宋允之后,成熟了许多。
平西王云况起兵的事他也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倒不足以让他震惊,毕竟那人的野心早就摆在那儿了,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真正让他为难的是当初流放的那个莫仲溪也牵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