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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也挣不开他的手,便放弃了挣扎,随他拽着自己沿着城主府门前的一条小道,进了一处小酒馆。
萧礼找了一个靠外面的位置坐下,云采便坐在他对面。
店里的伙计见有客人,便立刻走到他们身边,问:“二位客官想吃些什么?”
萧礼道:“煨一壶清酒即可。”
云采看着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要么是愁眉苦脸,要么是哈哈大笑,就算是一个小小的酒馆,也有人生百态。
一个汉子喝的醉醺醺的,走到外面来的时候,就要往她身上倒……
一个身影挡在她前面,把那汉子给撞到一边去了。
云采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萧礼,恍惚间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容不得她多想,那汉子就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吐了一口吐沫,接着昏黄的光隐隐约约看清了萧礼的脸。
“我说是谁这么不长眼睛,敢撞大爷我!”他说着打了一个酒嗝,“居然是个小白脸!”
小白脸三个字从他嘴里一说出来,就引发了在这儿喝酒的人一阵哄笑。
本来就闲的发慌,现在刚好有热闹看,何乐而不为?
一个个就着肉喝着酒,眼睛却全都落在萧礼和云采这边。
那汉子见萧礼不说话,以为是他怕了,于是气焰更甚。
“今天大爷我喝了好酒高兴儿,你跪下给我磕个头道个歉,这事儿也就完了。要不然……”他搓了搓手,脸上是油腻又猥琐的笑容,“你把身后那个小美人儿让我享受一……”
“砰”的一声响,谁也没想到,萧礼没等他把话说完就给了他一拳头,这看上去装饰的汉子应声就倒在了地上。
萧礼的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冷声说:“若是让我再在这儿看见你,可就不是磕掉牙这么简单了!滚!”
看热闹的纷纷扭过头,害怕招惹了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人。
那汉子磕掉了牙,满嘴都是血,也和在场的人一样,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子居然还挺有能耐,只能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其他人都在一旁窃笑,觉得自己丢了面儿,于是放狠话道:“臭小子,这次算你狠,你跟我等着!”
萧礼已经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听到他这样说,抬起头看着他,动了动唇:“我等着。”
语气漠然,让那汉子瞬间觉得脊背发凉,直觉眼前的这位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喝了酒原本还晕晕乎乎的脑袋也瞬间清醒了不少。
但话他已经放出去了,还有这么多人都在这儿看着,里面不乏熟人,这个时候要是收回去,以后还让他怎么在这凉州城里混!
于是掩下自己的惊慌,指着萧礼和云采二人:“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一溜烟儿就跑出了小酒馆,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云采却噗嗤一声笑出来,问他:“你们凉州的人是不是都喜欢一边放狠话,一边跑的比贼还要快?”
听着她的奚落,萧礼淡淡笑了笑,回她:“我们凉州更多的,是像我这样的人。”
说着就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云采便笑得更开心了。
她还没见过哪个人这样不要脸的夸自己。
萧礼点的清酒端了上来,还多了一碟花生米儿。
那伙计也知道了刚刚的事情,低着声音对二人道:“公子刚刚可真是做了一件好事!”
云采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伙计四处望了望,见周围的客人都在喝自己的小酒,便压低了声音说:“那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无赖。回回在这儿喝酒都不给钱,还常常跟其他的客人起冲突,掌柜的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来一次好好招待一次,生怕又有什么客人在店里给他揍了。这次公子给了他教训,想来他暂时是不会来了。”
正说着,另一桌的客人就催着他上菜。
“来了来了!”他连忙应声,“这花生是掌柜的让我拿来多谢二位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就着清酒还不错。二位慢用,小的先下去了。”
云采看着他匆匆忙忙又跑进去了,复又回过头来看看桌子上的花生,又从碟子里捡了一颗放进嘴里嚼了嚼,对萧礼道:“这花生还挺好吃的。”
没想到揍个人还能得到这样的好处。
她以前替平西王杀人的时候,任务完成了还好,顶多得他一句夸奖,若是完成不了,便要吃一顿鞭子,倘若那天运气不好,还得饿上几天肚子。
一想到在平西王府的时光,云采就越发觉得,她现在的处境是她以前想也没想过的。
不能想,也不敢想,她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没有这样的运气……
萧礼一口一口地酌着清酒,偶尔从碟子里捡几颗花生丢进嘴里,见对面的倒是吃的欢快,眼前又忽然浮现出她刚刚笑时的样子,在府里时她虽然也会笑,但那笑容却并不是发自心底的,像刚刚那样子开怀的笑颜并不多见……
许是他酒喝得多了些,脑袋有些不清醒,竟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你以后多笑笑……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估计他没跟女子说过这样的话,说的磕磕巴巴的。
耳根也不知是喝酒喝得,还是说这话的原因,红到了脖子上。
这话一说出口,云采本来准备伸手去捡花生,赶紧又缩了回来。
沉默在蔓延,二人之间的气氛也有些尴尬。
她没想到,这人原来喝酒喝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没头没脑的给她来了这么一句,听得她怪怪的;萧礼则是暗地责怪自己酒喝得太多了,脑袋不清醒就罢了,还口不择言起来。
云采正想着要怎么才能让气氛缓和些,忽然记起萧礼刚刚说有话要对自己说,便先开口问他:“你刚刚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是什么话非得要到这地方来说?”
萧礼正想着刚刚的事儿,没听见她说话。
云采见他不搭理自己,便又指了指他面前的杯子,道:“给我也倒一些吧!”
萧礼回过神,这次听见了她说的话,便替她斟上小半杯,轻轻沿着桌面推了过去。
她拿起杯子一口就喝的见了底,把杯子又放到了他面前,让他再倒一些。
他无奈的笑了笑,刚刚真是一时口快,不该说那些话的……
替她又到了一些,似是想了想,最终他还是道:“女孩子家家的……以后酒就少喝些。”
尤其是不要随随便便和其他男人喝酒。
这话他自然没说出来,只是又开始在奇怪的地方纠结,他干嘛要加一个奇怪的定语?
云采又问了一遍:“你究竟要和我说什么话?有话就快说,不然……”她也打了一个酒嗝,“我就先回去了。”
她其实酒量不好,也不常喝酒,只是偶尔会偷偷和平西王府的那些暗卫们喝一些,但也不敢喝多,生怕会暴露了自己是个女子的身份。
今晚上她也在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想喝醉算了……
萧礼见她脸上已经开始发红,便知道她恐怕也喝多了。
于是叹了一口气,把她的杯子夺了过来,抬起头一口喝尽,道:“我过几日要去一趟蒙越,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就待在府里,不要出来,乖乖等我回来。”
云采很不满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她是个杀手,想杀的人可从来都没有失手过,他还敢用命令的口吻和自己说话,是不要命了吗?
虽然现在她手上没有了剑,还穿着这极不方便的女子服饰,但也不要小瞧了她呀!
她已经有些醉意,说话的时候口齿都不太清楚:“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你是我什么人!啊?”
萧礼没想到她碰了点酒就醉成这个样子,看样子是说不了了,她这样子就算说了明天恐怕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于是起身绕到她身边,把人从椅子上给扶了起来,道:“咱们先回去吧。”
店里的伙计刚好出来,见二人要离开,便打趣儿道:“公子和夫人可真是一对璧人,这就要走了?”
萧礼也不打算同他解释,点点头:“多谢你家掌柜的花生了!”
说着就扶着云采出了店,月光已经升到了头顶上,洒在二人的身上。
云采白日里穿的薄,晚上的时候匆匆忙忙被长生叫了出来,也没来得及披件衣服,这会儿有些冷,就往热的地方凑。
萧礼见她往自己怀里钻,停了下来,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不过喝了些酒,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怎么就变成了和平日里的云采截然不同的样子?
云采此时迷迷糊糊的,哪里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顾着往人怀里钻来了。
萧礼没办法,打横把人抱了起来,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一边走一边想,以后还真是不能让她喝酒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和他一样坐怀不乱……
长生一出来,就见自家公子抱着个姑娘回来了,他再仔细一看,这姑娘不就是云采吗?
他迎上去,就要把人从萧礼手上接过来,谁知道他转了个方向,往云采的房间去了。
长生跟在后头喊:“哎!不是,公子……”
萧礼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噤了声,委屈巴巴地跟在后头。
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不是说有话要说吗,怎么还把人抱着回来了?
萧礼把人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才起身出去。
“公子……”
萧礼见长生苦巴巴的,道:“叫什么!是想让府里的下人都看见吗?”
“不是,公子,刚刚不是说话去了吗?云姑娘这是怎么了?”说着就伸头往里面瞧了一眼。
萧礼毫不手软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赶紧回屋去睡了,别多事儿!”
看着关得严严实实的门,长生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儿,自家公子不是真瞧上了这云采姑娘吧!可真是要命……
第二日早上萧礼又过来了一趟,把昨天准备跟她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云采果然跟他预料的一样,安安静静的答应了。
萧礼又叹了一口气,莫名有些想念起昨晚上那个需要人照顾的云采,那才是个真正的姑娘啊!
“公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她难得主动问起自己的情况,萧礼眼里闪过些什么,又立刻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这么问?”
云采看了看他,才道:“只是觉得公子最近叹的气比以往多了些,眉头也时常皱着。”
他心里不知为何就一喜,观察的还挺仔细!
“也不是什么烦心事,只是担心。”
“什么?”她继续追问。
刚好遂了他的意。
“只是担心我不在的时候,你会偷偷跑掉。”
“你放心吧,我会等你回来的。”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却让萧礼僵直着身体,喝了一口茶,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云采问长生:“你家公子是有什么急事?”
长生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什么有急事,不过是不好意思罢了。
不过他可不敢在云采面前说,就算萧礼不知道,他还害怕眼前这姑娘听了跟没听见似的,白白糟蹋了公子的心意。
三日后,严逸在凉州城门外等着萧礼。
见他骑着马沿着大道朝他们走了过来,笑着道:“果然还是要等等,事情总会出现意想不到的转机。”
严宸则佩服起严逸忽悠人的功夫,把萧城主都给套了进来。
“走吧!”
……
张霖他们几日前就到了永京,跟云封汇报了严逸的情况后,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对云芸过来找自己的事儿,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自己的房间有些乱,他也不好意思让人进来,敲附近有个小亭子,他就随便找了个借口,领着人去了亭子里。
“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张霖虽然对她说着话,但目光却落在了云芸腰间的香囊上。
云芸正与他说漠北的事儿,却见他不知道看什么看的入了神,自己话都说完了还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见了自己腰上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