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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了下来,放在手里把玩,道:“这是你上次给我的。我见宫里的宫女们都这样带,就学着她们的样子,也系在腰上了。”
“不过,你怎么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它看?”她眼里光彩流动,比身后耀眼的太阳还要明亮上几分,嘴角微微往上弯,俏皮又动人。
“该不会……是想把它要回去吧!”她中间的停顿让张霖以为她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
听到她这样一说,反而松了一口气,道:“只是觉得稀奇,云姑娘以前身上佩戴的东西确实是少了些,今天忽然看见一样,就盯得久了些……”
可她刚刚说的话,张霖只陆陆续续听到一些,便按自己听到的,把那些自己没注意听的,一一询问。
末了,摸着下巴道:“黄大人和江统领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吗?”
云芸摇了摇头,说:“并不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而是大概已经知道瘟疫的源头是什么了,最后的结果还要本姑娘亲自去一趟才可以下定论。”
张霖听得出来,她说“本姑娘”三个字的时候隐约带着一丝小雀跃,还夹杂着莫名的小骄傲!
“皇上对此事是怎么说的?”
云芸有些气恼的看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听自己说话,提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询问的都是些至关重要的,自己说话的时候究竟是在神游什么!
就算是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跟她说便是,她再讲一遍也没什么,干什么非得旁敲侧击的!
她有什么情绪就写在了脸上,张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要怎么解释,说自己看她腰上的香囊看得入了神,所以才没听清她说话?
盯着姑娘的腰本来就是一件逾礼的事,何况他心里有鬼,就更不能说。
云芸见他问了话,自己不答,就半天也不说一句,倒是不骄不躁的慢慢等着,她再过一会儿还要再单独回巫山一趟,没时间跟他在这儿慢慢耗,只好道:“他本想让我们明日就启程赶往漠北的,但我还有事,所以就等到后天再动身。”
张霖反问:“我们?”
她点点头,指了指张霖和自己:“就是我们俩!”
皱着眉看向似乎有些不情愿的男人,什么意思,不愿意和自己一起?
“你若是不想去,也没什么。我去跟他说一声就是,反正你也不懂医,去了跟不去都没什么妨碍。”
见她有些生气,赌气似的说了这些话,张霖可不敢让她真到云封面前去说,这样他可就没机会单独和她在一起了!
于是赶紧摆手,道:“我没这个意思,只是皇上还没下旨,一时有些意外。”
云芸起身,也没再跟他说话,拐了一个弯儿,唇角扬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看着她的背影,他便跟着笑了起来,刚刚她说起要前往漠北时的神情,分明是高兴的不得了,看样子对漠北之行充满期待啊!
张霖以前也不懂,为什么云封为苏易宁做那么多事,明明是冷血无情的帝王,可是面对苏易宁的时候,温柔的让人觉得是一种幻觉。
现在,却忽然间有些明白了。
那种看见一个人就想笑的心情,在脑海里常常浮现一个人的感觉,对他而言,全都是陌生又奇特的感受……
……
慕容甫初正在和大将军阿察木商量事情,外面忽然有人来报,说有三个年轻男子在王宫城门外要求见王上。
他的眼神冷了冷,阿察木见状,厉声呵斥道:“不懂规矩!当这儿是什么地方,什么普普通通的人王上都要见一面吗?赶紧把人撵出去,再自行去领罚!”
那侍卫战战兢兢地把外面的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那人让小的传句话给王上,说是来请他们的什么娘娘回家的。”
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那人说自己只要传了这句话,口袋里的银子全归自己不说,剩下的报酬等他见到了王上就会让人拿给自己。
到时候他给不给都无所谓了,只要有了口袋里的这块银子,也够他一家老小过上温饱的日子了。
阿察木语气更冷:“来人!把他给我拉……”
慕容甫初这个时候却开口了:“大将军先等一等。”
“你,”他指着地上还在瑟瑟发抖的侍卫,“把人带进来。”
不论来者是谁,想从他的王宫里把人带走,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是!”
没想到听见这句话,王上还真答应接见他们俩,他这危险也没白冒,可得了不少好处!
喜滋滋地跑去外面把人带了进来。
严逸跟在他后面,时不时的抬头四处看看。
刚刚那侍卫道:“二位这边请!”说着就带着三人拐进了一条悠长的小道。
蒙越的王宫构造和永京的皇城十分不同,并没有许多庄严肃穆的宽阔宫道,高高的宫墙也不多见,地上却到处都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羊肠小道,或许有些不恰当,但事实如此,一个地方,得绕上好几个弯才能到达要去的目的地。
严宸咕哝了句:“这王宫的路还真是多!”
侍卫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便又回过头继续带路了。
严逸低声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把我的话传给他,你们王上肯定会见我们的。”
那侍卫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但是宫里人来人往的,他也不敢随便答话,让人听见了,自己的小命恐怕就没了。
一路上胆战心惊的把人带到了慕容甫初眼前,心里的大石头才放下,严逸一路上没提钱的事儿,他也不多事,一开始给的那些已经足够了,他不是贪心的人,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严逸既然没说要给,管他是忘了还是故意为之,他也就当是个玩笑听听就得了。
把人带到之后,那侍卫便退了下去。
慕容甫初已经和阿察木商量完了事情,靠在那张紫金色的椅子上,看着殿前站着的人,道:“你们是来接人的?”
严逸笑嘻嘻的,只是微微前倾了身子作了一揖。
“王上已经知道我三人此行的目的,便把人给我们,让我们带回去也好交代。”
“谁指派你们来的?云封?”他的目光犀利,像是要把三人剖开来。
“并没人指派我们前来。只是表妹待在此地,姨夫担心得很,便让我们前来探望。”
严逸这番话说的没什么毛病,苏易宁确实是他的表妹,一点儿都没错。
“表妹?”慕容甫初怀疑地看着严逸。
他不知道苏易宁和严逸的关系也正常,只知道她是太史苏泉的女儿,其他的亲戚,还真没调查过。
“正是。在下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王上可否答应?”
连自己都还没介绍,一上来就提请求,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他冷冷地笑了一声,一口就阻断了严逸所有的后路:“不必了。你表妹在我这儿很好,让她父亲大可不必担心,三位也请回吧,没什么见面的必要,她住在这儿十分开心,见了三位反倒会生出思乡之情,我想,三位也不想让她伤心吧?”
他故意这样说,既然是来探望表妹,怎么忍心让她尝受思想之苦呢!
只要不忍心,一切就好办了。
严逸自己挖的坑,就得自己填上去。
他颇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侧过身子瞪了严宸和萧礼二人,三个人一起来的,现在说话的怎么就剩下自己一个人,没看见他已经被人逼得无话可说了吗,也不知道来帮帮他!
慕容甫初在上面把底下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萧礼和严宸二人像是没看见严逸的目光一般,无动于衷的站在那儿,还是不发一言。
严逸吞了吞口水,也罢也罢!他们不说他自己上了,为了苏易宁,什么都得去做!
“既然这样,那我们便过几日再去探望。这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要住在那儿,王上可否留我们住上几晚,等探望完表妹,我们立刻就会永京。”
看样子还是不死心,那他就让他死心。
看着所谓的“表妹”在这儿开开心心的,对故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念,那样的情境,足够让满怀希望的人,满怀失望的回去了……
“那就住下吧。”他站了起来,从台阶上缓步走了下来,经过严逸身边的时候,沉声道:“孤不管是谁让你们来的,也不管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住上几日随你们的便,但别妄想把我的东西带走。”
不是什么恶狠狠的语气,但是其中隐藏着的汹涌杀气,还是差点让严逸也破了功。
带不走么?他偏要试一试!
第一日第二日严逸和萧礼三人便安安静静的待在慕容甫初让人安排的地方,连房门也不曾踏出一步。
慕容甫初派去暗中监视的人一无所获的又回去了。
人待在屋子里一天都没出来,还能做些什么事儿,无外乎就是吃饭喝水读书休息,没什么可监视的地方。
第三日的时候才第一次踏出了房门,看着有些刺眼的太阳,严逸心情颇好,现在自己可是同苏易宁住在同一个地方,虽然他连她的面都还没见到,但见面的时候已经不远了。
只要耐心等待便是。
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四周一扫,爱盯就盯着吧,他也没什么小动作可做……
苏易宁看着给自己梳头发的阿古月,犹豫了好几次,终于把想问的话问出了口。
“听说你们蒙越王宫里最近来了几位大陈的客人?”她也并不确定,故而是犹疑语气,带着些试探的意味。
阿古月有些难过的垂了垂眼,头埋得更低,手上的动作并不见停。
苏易宁在这儿住了也有很长时间了,可是说到“王宫”总是下意识的前面加上各种各样的修饰词,像是在提醒她自己,这儿并不是她的故乡,她是被迫留在这儿的一样。
王上是怎样对苏易宁的,阿古月看在眼里,苏易宁的心情,阿古月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可以理解。
只是看着两个人,一个不愿意放手,一个则不愿意接过递过来的手,这样下去,要怎么收场,实在是难以想象!
思及此,她手上的动作就重了些,把苏易宁的头发扯得发疼。
听见她低低的叫声,才回过神,连忙跪下,双手伏地道:“奴婢该死!”
苏易宁把人拉了起来,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别动不动就说什么该死的!”
“这世上从来没有人是该死的。”她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沉重,说了这一句也就不再说话,自己拿起梳子梳起了头发来。
关于宫里来了客人这件事,是她无意中听到的,说话的人刻意强调了是从大陈来的客人,苏易宁就知道定是来找她的。
阿古月从她手里接过梳子,一边梳一边回答她刚刚的那个问题。
“奴婢听未央宫里的宫人们说是来了三个大陈的客人,已经在宫里住了好几天了,非要让王上见一见什么表妹,才肯离开。”
苏易宁轻轻重复了一遍:“非要见……表妹?”
难道是严逸来找她了!
“你可知道他们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苏易宁又问。
“这个奴婢就不太清楚了。”
她拉开梳妆台上的暗格,取出来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来,是一支雕刻成梅花的白玉簪子。
这簪子是半月前慕容甫初遣人送过来的,苏易宁本来把它放进了暗格里,虽然她十分喜欢梅花,但还是不准备戴在头上的,就一直搁在盒子里。
阿古月见她今日忽然把这簪子取出来了,一时间还有些惊讶。
“姑娘这是?”
“今天戴这一支吧!”
阿古月自然高兴地不得了,这还是苏易宁第一次让自己给她在头上多一些点缀,还是网上送的东西,若是王上知道了,一定也和自己一样高兴地不得了!
她替苏易宁束好了头发,又换上了一套新的襦裙,是慕容甫初特意让人赶制出来的陈国服饰,因为担心苏易宁穿不惯蒙越的衣服,让人做了几套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