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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贱婢,贱婢!
刚刚那个贱人,能说出那种话,就说明她一定是和神秘人有着某种关联。
到现在她连那人的名字和容貌都不知道,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一片模糊,这宫女到底是谁?神秘人本人吗,但是看身形似乎并不像。
她和那神秘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每一次见过之后,除了说的话之外,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片模糊。
所以,她根本对那人丝毫都不清楚。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神秘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为何要帮她,和穆澜依那些人作对?
现在穆澜依的孩子出世,而完颜玉也阴差阳错的进了大牢,不出意外就是个死刑。
两人都已经被她扳倒了,她的心却还是慌乱。
现在想想竟然也有些后怕,那人会不会揭露她。
德妃坐在那里,喝了一杯水,迷迷糊糊中,似乎刚刚的事情都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醍醐灌顶!
德妃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她已经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也已经巩固了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而且现在的情况,对她是十分有利的。
怕什么?
难道皇上会不相信她,而是去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她记得和神秘人的每一次接触都十分紧密,基本上没有留下来什么罪证,所以应当是无事的。
以后……
德妃拿着的杯中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染出深色的痕迹。
就没有必要听他的了。
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德妃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向内间走去。
停顿了一步,道:“将这里打扫干净。”
德妃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无比清晰的传到了门口那些候着的人耳中。
惴惴不安的对视一眼,两人走了进去。
却发现里面也只有一地的破碎瓷片,虽说烂的不厉害,但是却并不敢懈怠,尽快的将那地毯换了干净之后,两人将屋子里的东西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甚至那白色的瓷器,都已经放回了原位。
孩子过世了,虽说这是皇子,但是对于宫里来说,未长成的皇子皇女都没有必要大肆操办。
紫瑾现如今心灰意冷,只穿着一身白色的宫装,上面丝毫没有点缀,看起来无比的寡淡。
按理来说是不该的,但是皇上看到了之后没有说出任何话之后,所有的人就都没有了异议,毕竟宫里对宫妃的穿着可是没有丝毫的要求。
在回去的路上,紫瑾看到了一个人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神情古井无波,似乎就像是没有见到这个人一样,紫瑾冷漠的和他擦肩而过。
夏侯生却微微侧身,挡在了她的面前,施礼道:“参见娘娘。”
稍稍一个动作,却将紫瑾回宫的路堵死了,他所站的位置十分巧妙。
紫瑾冷漠的嗯了一声,想要走过去。
夏侯生此刻却让开了身子,丝毫没有堵住她的意思。
但是嘴上一刻不得闲,继续说道:“这疫病一事臣已经接手了许久了,娘娘可知道最近的状况?”
夏侯生长相斯文俊秀,眉眼狭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翩翩书生,身上的那书生气将眼角的邪气压了下来。
而此刻,若他所面对的不是紫瑾,怕就是要被他的这副皮囊给骗了过去。
皇儿刚刚过世,若是其他的事,她管她作甚。
但是偏偏是完颜玉。
“夏大人果然是聪明。”
知道如何直击人心,她所有的弱点似乎都无所遁形一般,在他的眼中,她怕是处处都是弱点。
“娘娘谬赞了。”夏侯生嘴角含笑,那弧度不深不浅,正好可以让人看得到他的善意,又不会觉得谄媚。
“夏大人自谦了。”紫瑾冷冷看着他,只是却终究还是没有挪动脚步。
她若是走了,完颜玉怎么办?
已经失去了孩子,难不成还要失去一个朋友不成?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娘娘,臣可否去娘娘的承乾殿中看一看?”夏侯生直接将话挑明了说道。
面色平静,嘴角和刚刚一样的弧度,仿佛他说的只是今日的天气真好。
“夏大人。”紫瑾的心现在一片死气沉沉,根本没有那个力气去发怒。
对于这越矩的话,她甚至都没有一丝想要生气的**。
哀莫大于心死。
“夏大人平日里如此行事也就罢了,但是这里可是后宫,希望夏大人可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说完,丝毫不给夏侯生再狡辩的机会,紫瑾转身,离开。
一直走到了宫里,紫瑾也没有回头看看的意思,因为没有意义。
而刚刚走到了宫外,明玉迎了上来。
“娘娘……娘娘,皇上……到殿里了。”明玉脸色却有些许难看之色。 紫瑾看向她,道:“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明玉担心的看着她,娘娘现在可以已经成了这幅样子,皇上怎么可以……
但是她只是一个奴婢,就算是不平又能如何?这一切还是得看娘娘自己,她所能做的,都是一些琐碎小事,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皇上的心里还是在意着娘娘的,娘娘快些进去吧。”明玉的笑有些勉强。
紫瑾自然看得出她笑的不似平日里那般,但是却没有丝毫想过问的意思。
皇上来
了,按道理来说明玉自然是应该高兴的,只是却偏偏是这幅表情,看来皇上也是要有个大惊喜给她。
“嗯,去吧。”如此说过之后,紫瑾便没有丝毫的迟疑,走进了殿内。
到底是什么事,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明玉还是一脸的难色,施身行礼,看着紫瑾的身影竟觉得有些难受。
她看着都难受,那娘娘该多难受。
局外人,和局中人终究是不同的。
明玉垂眸,退了下去。
紫瑾走进了宫中,看到皇上正坐在那里,桌上摆着一方棋盘,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一人自娱自乐。
走上前行礼道:“皇上。”
面无表情,但是终归还是肯说话的。
她的一身白衣,皇上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看着眼前的棋盘,招呼道:“来,看看。”
紫瑾听话的走了过去。
“你看看,这黑棋白棋哪个会赢?”
“皇上。”紫瑾简短的吐出了两字。
“嗯?”皇上疑问道,看向她,但是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大笑道:“哈哈哈,爱妃可真是聪明。”
不论是黑棋白棋,这执棋的人都是他,自然是他赢。
只是说出这句话的人可不多,只有她一人。
今日偶然得了兴趣,到了这承乾殿,却知道她还未回来,所以干脆自娱自乐起来。
那些奴才一个个的,根本不敢赢了他,所以还不如一个人在这里玩,反正也是闲的无事。
只是他今日来也不是单单为了这事。
“皇上谬赞了。”紫瑾淡淡道,眼睛看着那放置在棋盘上的棋子。
说完这句话之后,紫瑾愣了一下。
刚刚,若是没有记错,夏侯生也说了这话。
而棋……
人生如棋,只是她永远都是被操控的那一个,还有她的孩子。
讶异于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种种想法,下一刻,她的思维又转换到了刚刚明玉难看的脸色上。
她是怎么了,想一出是一出。
皇上道:“皇儿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莫要太伤心。”
这话说出来之后,紫瑾还是一脸的平静。
垂眸应道:“是。”
话简短的不能再剪短,明明她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却觉得她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其实她倒是希望可以哭得出来,但是偏偏,自从那一日皇儿过世之后,她的眼泪就像是流干了一样,怎么哭都哭不出来了。
看到她的表情,皇上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将手里的棋子落了下来,一颗颗,直到这棋盘满了,才将手里的棋子都扔在了那盒子中。
清脆的玉石碰撞声响起,让紫瑾望着那棋盘的出神被惊醒,看向了皇上。
皇上道:“黑棋赢了。”
紫瑾木然的点了点头。
叹了口气,皇上道:“因为皇儿的事,朕知道你的心里难受,但是这是天意。”
紫瑾不应。
这是**!
皇上继续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
紫瑾眼睛轻轻眨动着,但是她还可以呼吸,和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安静了些。
安静,不好吗?
这宫里不就是喜欢不说话的人?
知道她现在不大好,皇上也并未计较,而是说道:“你这些日子里就别离开这承乾殿了,好好待着吧,朕给你送来了一个人,伺候你。”
说完就摆了摆手,身后一直站在阴影中的婢女走了出来。
“奴婢见过娘娘。”行礼道。
紫瑾道:“谢皇上。”
她现在知道为何刚刚明玉的脸色那么难看了。
这女子比起宫里的那些嫔妃,丝毫不差,甚至身上丝毫没有那种卑微的气质,仿佛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嫡女。
只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何必如此。
皇上也没有了之前的冷淡之色,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的收了起来,然后又开始下棋,只是目光是不是的看向那个奴婢。
紫瑾坐在那里,似是一块木雕一般,一言不发,眼睛看着那棋盘。
而婢女则是站在了棋盘之后,两人的中间。
皇上下了几道棋之后,便会看看她。
这殿中除了三人,其他人都安静的退了出去。
一时间,竟像是一幅画一般。
只是那清脆的哒哒声,在告诉着紫瑾,她还活着。
……
皇上所说的话不要离开宫里,只是在她的面前说的,所以除了这承乾殿,也没有人拦着她。
紫瑾已经将那句话忘了个干净。
她只是知道,今日这天气晴朗,上个月,皇儿便是第一次来这御花园的。
所以,她想来看看。
记得上一次,是先走了一条直路,然后拐弯,满目都是姹紫嫣红,都是烂漫云华。
只是,物是人非。
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月啊……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
紫瑾呆呆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块雕塑一样。
这一次她出来只是带了
那个皇上赏赐的宫女,跟着便跟着吧,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德妃正慢悠悠的散着步,但是却看到了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那一日的宫女?”德妃将手里的帕子撕了开来。
这个贱婢!
还有穆澜依!
这个贱人!
她们俩怎么会走到一起的?难不成,穆澜依就是那个神秘人?
不,不会的!
若是真的如此,那她的孩子怎么会染上了‘疫病’!
但是又如何解释,这两人走到了一起?
难不成,那日这贱人,是在骗她?
越想越觉得没错,德妃恨恨的将手里的帕子扔在了地上,又碾了几脚。
眼神阴狠,细声地喃喃道:“居然敢利用我,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逃过这一回。” 德妃的到来和离去紫瑾丝毫没有发现,她只是安静的站立在那里。
这御花园可真是个好地方,景色如此美,又仿佛所在的并不是皇宫,闭着眼睛,可以听到沙沙的响声,那是树叶,还有花朵绽放的时候轻轻的噼里啪啦声。
还可以看到……
她的皇儿……
紫瑾伸出手,似乎在抱着什么,但是偏偏她的怀里却什么都没有,这一切综合在一起,让人有些心里发毛。
偏偏她身后的宫女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安静的站在那里,只是在小半个时辰之后,才轻声提醒道:“娘娘,这时辰不早了,再呆下去可是要受凉的,不若回去吧?”
说起话来轻言细语,她看的似乎不错,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
紫瑾睁开眼睛,恍若做了一场大梦。
转过身,问道:“你叫什么?”
两张同样平静的脸放在一起,若是第一次见到的人,一定会觉得很像。
这里的像,指的是气质。
宫女躬身行礼道:“娘娘,奴婢名为怀秋。”
怀秋……
“那这名字不是你的父母给你起的吧?”
那里有人会有这种姓氏,哪怕是有,也不会这么凑巧的被她碰上。要知道她可是这天下,运气最差的人了。
“是。”怀秋恭敬的回答道。
那精致的眉眼,不管做出什么表情来似乎都是理所当然,赏心悦目。
“那你的家在哪?”紫瑾淡淡问道。
说是问,倒不如说是说。
只因为她的话语气没有丝毫的好奇,而是叙述,若是听不到这话,一定察觉不出来她是在问。
脸上的表情平静的像是一块雕塑,只是没有那么僵硬刻板。
“奴婢的家……奴婢的家……”怀秋呜呜的哭了起来,眼泪一直向下落着。
紫瑾呆呆的看着她,似乎她是在正常的说话,而那些眼泪都不存在一般。
“嗯。”紫瑾淡淡的附和了一声。
怀秋听到了这句淡淡的附和声,哭的倒是轻了很多,道:“奴婢的家早已经没有了,爹娘皆已经故去,奴婢是被养父送来这宫里的。”
紫瑾还是没有表情,怀秋那红红的眼睛上的泪水也已经被她擦了干净。
倒是听完怀秋说出自己的来出之后,道:“哦,回去吧。”
哦,只是哦吗?
怀秋抽抽噎噎的行礼道:“是。”
哪怕是被勾起了伤心的事,动作还是这么规范,衣裙行走间丝毫不动。
如此的一个宫女,皇上给她干什么?
她说不定会耽误了人家,毕竟她那么可怜。
紫瑾向前走去,怀秋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一步不落,两人向宫里走去。
到了内殿,白洛服侍紫瑾净手洗漱,而怀秋则是红着眼睛,施礼之后退了下去。
“娘娘,这……”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女人哭了,那不是皇上赏赐的吗?是不是那宫女有了别的心思?
白洛又千言万语想要问起,但是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娘娘可是要比她通透的多,说那比干是七窍玲珑心,那娘娘肯定就是九窍了。
啊呸呸呸,她刚刚可不是在咒娘娘,求上天将刚刚的话忘掉!
虽说这些话都是在心里想着,但是却有一些小动作无意识的被表现在了明面上。
紫瑾也像是没有看到白洛的动作一样,自己净手之后,将手擦了干净。
道:“白洛,你去查查怀秋。” 白洛仔细想了想,没有这个认识的人啊,道:“怀秋?是谁?”
紫瑾看向屋外,道:“查的仔细些。”
刚刚也就是那个皇上送过来的宫女走了出去,而且也就是她,娘娘才有查的必要。
只是平日打探消息的事都是明玉来做的,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来。
不过还是答应道:“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仔细查探的。”
紫瑾又倒了一杯茶,没有应声,只是一杯杯的喝着茶水,若是看过去,则是以为她喝的是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
那借茶消愁呢?总不该如此了吧。
渐渐地,又是枯坐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的时候,白洛才过来叫她,道:“娘娘,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紫瑾茫然的抬起了头,下意识的看向了窗外。
此刻窗户还没有关,外面被夜色笼罩着,看起来却并不昏暗,或许是星子明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