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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完颜玉而给他使脸色,皇上想到这里,脸色便瞬间冷了下来。
只是,终归还是他的妃子,想到皇儿,皇上便走上前。
道:“你莫要太伤心了。”
紫瑾冷笑,道:“如此,也不该伤心吗?”
她的孩子要死了,要永远的离开她,这也不应该伤心?
真是无情啊!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她的孩子也不会出事!
是因为他的父亲J儿,我该怎么办!
“自然,这是罪有应得。”
紫瑾闭上了眼睛,她不敢睁开眼,也不敢说话。
这是九五之尊,所有人的性命都在他的手里,她不能表现出一点点的不满,恨意。
那只能让她死而已。
看到她如此,皇上的眼神渐渐加深,走上前从背后拥紧她,手臂上不断用力,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你自己做过的事,希望你不要后悔。”抱紧怀中瘦削的身躯,他却说出了最难明的话。紫瑾瞬间脸色煞白。 天还黑着,皇上便起来了,他此刻是去上朝。
走的时候看了一眼还躺在那里的紫瑾,眼中冷冷,但是却并未说什么。
无知,在她的眼中,那些命就当不得命吗?
眼中只看得到完颜玉这种恶毒之人!
若不是以往的情分,他早就,早就!
平息了一下心情,皇上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而在他走后,躺在床上的紫瑾睁开了双眼,眼中清明,没有丝毫的睡意。
她其实一夜未睡,出了这种事,她如何睡得着?
而直到现在,她都想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整个晚上,闭上眼睛皇儿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而皇上的那些话也萦绕在耳边,郁结进心中。
而直到现在,她都还是睡不安稳。
也没有丝毫的睡意,就这么睁大着双眼。
不知是因为酸涩还是其他,眼中的泪水一刻也没有断过,一直涌出来。
你自己做过的事,希望你不要后悔。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做过什么了,指的皇上如此来警告她?
是因为皇儿?是因为德妃?还是因为完颜玉?
她从来都不想如此,但是从来都没有选择,皇上,你便如此冷心冷情吗?
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了,用皇儿的命去换德妃腹中孩子那可能存在的危险。
还有德妃!
是她!
就这样,睁着眼睛,知道外面鸦青色的天空泛白,一轮红日跃了出来。
“娘娘。”明玉走了进来,行礼道。
“惺子,殁了。”
紫瑾摆了摆手:“出去吧。”
语气似乎累极了,她也确实是累极了,一夜未睡,又遭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她快要撑不住了。
明玉打着胆子看了过去,发现娘娘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娘娘,不伤心的嘛?
但是看起来又不像,平日里娘娘对惺子的宝贝,她也是看得到的。
行了一礼,明玉正要退下,哽咽道:“娘娘节哀。”
之后,这才走了出去。
惺子,那粉团一般的惺子,平日里逗一逗就会笑的惺子,就这么不在了……
想到这里,明玉的鼻子又一酸,眼眶一阵发热,眼泪涌了出来。
刚刚走出了内间,就只听到了里面凄厉的一道喊声,不过又很快消失不见。
娘娘!
向里面走了几步,明玉又停下了脚步。
想必娘娘是在为惺子哭泣,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哭出来就好了。
她就知道,娘俩定然十分伤心,只是没有在人前显露了罢了。
明玉一身素色,静静的守在了门外。
哪怕是昨日知道了这消息,紫瑾仍是觉得心一揪一揪的疼,她的皇儿……
哭出了那一声之后,紫瑾便直接咬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狠狠的咬着,像是要撕下来一块肉一样。
皇儿,她的皇儿……
就这么没了。
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没了,没了啊!
紫瑾的眼泪一阵一阵的涌了出来,手腕上那那一道齿痕已经咬出了血,伤痕深可见骨。
但是这些痛,为什么不能将心中的痛抵消了?
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
像是被一只手揪住了一样,疼的连呼吸都无比的困难,她错了,她错了!
手腕上的血迹落在了床榻之上,滴出了点点红梅,在紫瑾的周围,看起来十分诡异,但是又带着凄厉的美感。
她一身素白的衣裳,手腕上的伤口根本没有处理,任由它们一滴滴的滴落在了地上。
随意的拿了一个大口的花瓶,紫瑾瘫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一沓厚厚的经书。
这些都是她近日里抄写出来的。
孩子已经没有了,那么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烧了吧。
最起码看起来没有那么可笑。
老天,不仁!
她当初还不如用抄写这些东西的时间,用来给皇儿找解药。
如果可以重来一
次,哪怕是把翎坤宫给拆了,她都一定要找出来解药。
怕什么?
什么东西可以抵得过皇儿的那条命!
就算是做出了那种事,大不了是死罪,但是那又怎么样,她的孩子可以活下来了,不是吗?
但是现在,现在!
说什么都完了啊!
她的孩子,现在已经死了。
一本一本,一页一页,将那些抄录下来的经书焚烧殆尽。
紫瑾哭着,但是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伤心到了极致,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吗?
德妃,德妃!
紫瑾的泪一滴滴的落在了火盆中,但是在顷刻间又被火苗舔舐干净。
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为完颜玉洗脱干净,将幕后黑手找出来,再让德妃生不如死,为皇儿报仇!
德妃,德妃!
罪魁祸首!
天不罚你,我来!
雷不灭你,我来!
地不收你,我来!
我要为我的孩儿复仇,你,去死吧!
将这些东西都烧了个干净,紫瑾静静的坐在了梳妆台前。
明玉静悄悄的向里面看了一眼,看到她只是在焚烧东西之后,便安静的走了出来,将门窗都打开。
她直到娘娘伤心,但是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但是娘娘的身子若是没有了,那么久真的没有希望了。
“唉,可怜。”明玉在心里轻叹道。
她在这宫里呆了这么多年,什么尔虞我诈,都看的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陷害,毒杀,这种事情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那些女人在那里斗来斗去。
或者死了,或者登上了自己想要的位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在这宫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宁静下来,哪怕是你躲得远远的,但是你还是在这宫里,你还是处在权力漩涡的中心。
已经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惺子的死……
明玉咳嗽两声,似乎是被这烟呛到了,眼泪又落了下来。
“呦,姐姐啊,这几日过的可还好?”德妃走了进来,冷嘲热讽,做出了一副十足十的高姿态。
紫瑾看向她,目光冰冷刺骨,将德妃看的心里一阵发毛。
而此刻,明玉已经走了进来,站在了紫瑾的身后。
“姐姐节哀,妹妹改日再来看你。”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德妃灰溜溜的走了。
紫瑾梳妆之后,接回了孩子,她现在只想再见一见……
德妃气愤的走了出来,边走边咒骂,但是却被一个人撞得一个踉跄。
惊叫一声,未等看得那人模样,便侧身摔下。“大胆!不要命了是吧?” 德妃尖细的声音像是指甲刮过瓷器一般,刺耳并不难听,但是让人却极其的不适。
扶住她的夏侯生皱住了眉,之后便放开了手。
刚刚他路过这里,刚好看见她被一个婢女撞到了,所以也就顺手扶了一把,按照规矩行了礼。
看到德妃的身上穿着一身宫装,小腹微微隆起,夏侯生行礼之后,道:“娘娘,没事吧?”
不管是哪家的娘娘,她只要是皇上的女人,就一定没有叫错。
而且,据他所知,现在宫里有了身孕的妃子,怕是只有那么一位。
一身朱红色的官袍,夏侯生不卑不亢,躬身行礼,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丝毫挑不出错处。
德妃刚刚反应过来,心还在咚咚直跳,刚刚想开口责骂,却看到了夏侯生的模样。
眉目狭长,鼻梁高挺,薄唇如同十月的秋水一般,看起来似乎清清凉凉,浅浅淡淡。
皮肤白净,德妃的脸颊微红。
他的手十分有力,刚刚触碰在她手腕上的温度似乎到了现在都将她的手烧灼了起来。
他穿着一身官服,又在这皇宫里可以来去,身份定然是非富即贵。
德妃摆手道:“本宫无碍,大人是哪位,多谢今日的相救之恩。”
这么斯文俊秀的男子若是见过,她定然可以想的起来,只是却不知道这人是谁,日后若是有机会可以报答一番。
又这么恰巧在这里遇到……
德妃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不过好在所有人都不敢抬头看向她,而就算看到了也只会觉得这是她发怒之前的征兆。
现在这翎坤宫里的宫人,都被她教导的服服帖帖的,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暗地里,谁还有没点儿小心事了?
这些德妃通通都不在意,她所在意的只是腹中的孩子。
将来若是年老色衰,青春美貌不在,但是皇上却可以随时拥有一大堆美丽的女子。
但是若是她成了太后,那么,这些担心的事自然就迎刃而解。
而在成为太后之前,她所要做的就是,将面前的这些绊脚石全部都踩平了,将那些惹人厌的东西都毁了。
这样,她的孩子才能平平安安的坐上那个位子。
“下官不敢邀功,还有要务在身,下官告退了。”
夏侯生语气疏离,面对的仿佛就只是一个妃子而已。
只是紫瑾如果再此处,一定会心疑。
可是,现在这里也就只有德妃和德妃两个人,其他的都是奴婢,这疑团还尚未解开。
夏侯生说完话,便又行了一礼,继续向自己的路上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德妃的眼中带了几分痴迷。
这人,到底是谁?
只是在片刻之后,德妃便回过了神。
要知道她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而且还有了身孕,无论如何都不能表现的失态。
再次看了一眼那脊背挺直的背影,身材欣长……
德妃才狠下心来止住了目光,转身,看向了眼前居然站立在那里的宫女。
胆敢撞她,而且还不好好认错,居然敢站在这里,哼!
是当她的位分是白封的吗?
皇上那里可是对她当成了宝一样,连穆澜依那个贱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而这小小的宫婢居然有如此的胆色。
越想越来气,刚刚若不是被那人扶住,她说不定就要摔到了!
而一旦摔倒,后果这贱婢不可能不明白!
胆子可真是大啊!
德妃假装随意的向身后看了一眼,那个男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冷笑着扬起了手,德妃一个巴掌甩过去!
别的宫里的人最多以为德妃就是脾气稍稍大一些,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德妃平常对待她们这些翎坤宫里的下人是如何的!
和德妃娘娘面前的大红人想比起来,她们甚至都愿意去做一个杂使的宫女!
平日里非打即骂,哪怕是没有问题也要挑出来一个问题,而挑到了刺儿之后,又是动手动脚,简直一日里都不得安宁!
这哪里是得宠的妃子,分明就是个冤家!
身后的那些宫女看向德妃高高扬起的手,不禁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脸上曾经挨过的那些打,似乎有隐隐作痛了起来,看德妃这手扬起的高度,宫女心中一阵心悸。
这怕是得把脸打毁了吧,只是不知道娘娘,是否要彻底毁了这个宫女。
不过也好,娘娘在其他人的身上将怒气发泄了之后,便不会再来找他们的事情了。
不着痕迹的上前几步,毕竟德妃现在怀有身孕,若是出了事,她们可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说实话,这件事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只能说那宫女命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凑了出来,还在宫里唯一一个有着身孕的妃子面前乱晃。
死了也是活该,免得牵连到了她们。
所有人都等着这一巴掌落下来的时候,德妃的手已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向了那婢女的脸颊。
胆小的人闭上了眼。
偏偏那婢女不闪不避,在德妃的手快要打上来的时候,才不慌不忙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没错,不慌不忙。
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现出了这么一个词。
那婢女是何人,居然敢如此的对待德妃!
此刻本该有人上前去捉住那婢女的,但是所有人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德妃也呆呆的看着她的手腕。
那里一阵剧痛。
和刚刚那男子的沉稳不同,她现在的手腕像是被一只干枯的爪子所困住,冰凉而诡异。
“你,你竟敢如此对本宫!”德妃怒道。
现在这皇宫里谁不知道她的身份,就连穆澜依有了孩子,皇上都偏帮她,老天爷也都从未亏待过她。
而这宫女算是个什么东西!
居然敢如此!
她是不要命了吧!
德妃的怒火熊熊燃起,她要将这贱婢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身后的那些宫女太监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是一个奴婢对德妃动手了?她和娘娘可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敢如此!
也是,娘娘的性子如此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说不定是在外面惹出了什么祸事,所以这宫女前来是报仇的。
所有人的心中都自己脑补出了一场剧情。
只是婢女此刻双唇却微微动起。
睫毛慢慢浮起,显露出美目,嘴唇微动:“没用的东西,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
什么?
德妃的眼中惊诧,这宫女,竟然问出了这种事!
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不知道!
心中虽说极力否认,但是德妃还是慌了,心口砰砰直跳。
不知事因为那宫女的手握在她的手腕上的时候,像是一条冰冷的蛇,还是因为那宫女的话透露出了太多的讯息,让她一时头脑竟有些发晕。
那宫女施礼道:“恭送娘娘回宫。”
直到走到了宫里,德妃才猛然惊醒。
她为什么会听那贱人的话!
她到现在都可以清楚的想起来,刚刚在身后的那些宫女太监惊诧的眼神,是在意外为何不惩治这个宫女?
不不不!现在不是想那些下贱之人的想法的时候。
“你们都下去吧!”德妃冷冷道。
身后的那些人面面相觑,娘娘今日这是怎么了?
脾气怎么变得如此之好?
听到后面并没有传来动静,德妃转身将旁边的一个白色花瓶直接拿起来砸了过去,一个宫女站在那里,一时不慎被花瓶砸的头破血流。
但是却丝毫不敢发出声音,所有人都安静的退了出去。
等他们走出了内殿,那宫女才捂住了嘴,小声的抽泣起来,呜呜咽咽,并不敢哭出声来。
和那宫女认识的人同情的看着她,几人将她扶了下去。
若是这伤口不处理好,说不定就会破了相。
现在看来,娘娘这哪里是脾气变好了,比起之前还要更差一些。
喜怒无常!
德妃却丝毫没有理会刚刚发生的那些事,在她的眼中,发过了脾气也就算了,难不成还会有人因此而责怪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