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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说出来的提议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这办法不错,既可以保证皇嗣的品性,又不会有污名。
“这可是大事!”
皇上在上面静静的看着,只是听到的话大部分都是要求惩治雪贵妃,乃至去母留子的话都说了出来,现在那孩子可还不知道是男是女。
而下面一直安静站着的夏侯生听到这些,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走上前来。
“皇上,微臣觉得理应将雪妃归至原位,以保皇嗣。”夏侯生沉静的模样却是生生吓到了周围的人。 皇上端坐在九五之尊的宝位上,眼中满是深意地看着殿下恭恭敬敬敛眉低首的夏侯生,沉声说道:“说下去。”
夏侯生拱了拱手,语气恭敬地回道:“我皇继位已久,怎奈子嗣单薄,长此已久必会引得朝堂不宁,祖宗不安。前皇子不幸夭折,今雪妃得上天垂怜,再度身怀龙种,我朝上下都应重视。”
朝堂之下一片哗然,德妃的事人尽皆知,各位朝臣都在心中为小公主的夭折暗自痛心。雪妃有身孕本是普天同庆的事情,怎奈雪妃如今因罪入冷宫,连累腹中的皇子皇孙。
“皇上万万不可,雪妃本就是戴罪之身,虽然身怀皇嗣,但是我朝自开国以来从来都没有此等先例,望皇上三思。”一位台阁大臣恳切地说道。
皇上的面色一沉,未料到竟有人搬出了先祖来压制,一时间心中甚是不满,但是碍于朝堂之上,他只得生生忍住。
夏侯生微微侧身,对着身后的大臣反驳道:“大人此言差矣,祖宗规矩并非一成不变,况且此举也并没有辱没了先祖,不过是为了皇嗣着想。各位大人忧虑的不过是雪妃复位恃宠而骄罢了,只要不给她执掌后宫之权,只这虚名便不会有什么秽乱宫闱之事。”
夏侯生的话句句在理,一众朝臣开始窃窃私语,有的看皇上的脸色行事,知他心中是惦念雪妃的,于是便应和道:“臣附议。”
但也有顽固不化,紧守祖宗之礼的,反对皇上此举,于是便驳斥道:“皇上不可,此举实在是有违祖宗之法,还望皇上三思啊。”
一时之间,各种声音在朝中错杂开来。九五之尊沉声看着下面的嘈杂的人群,片刻后,出声打断了这番言论只争。
皇上面上挂这儿丝丝的笑意,开口说道:“朕自然知道祖宗之法不可违,但是现在朕膝下无子,雪妃腹中很有可能是朕的第一个龙子,朕自然重视。夏爱卿之言甚是有理,着即日复归雪妃妃位。”
圣旨一下,身侧太监尖声应了一声是,殿下却有大臣三三两两地跪下,口中依旧喊着“收回成命”、“三思后行”之类的言语。
皇上眉头紧蹙甚是不满,因着着声音,心中甚是烦乱,于是大手一挥,不悦地说道:“朕意已决,众爱卿不必多言,退朝。”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跪在朝下的大臣见皇上退朝,都自行站了起来,一阵阵唉声叹气的声音充盈在朝堂上。
方才出言反驳的台阁大臣走到夏侯生身侧,面色甚是不悦,语气严肃地说道:“夏大人,老臣不知今日夏大人为何如此,但是老臣不得不说,夏大人此举实在是不妥,简直没有将祖宗放在心中。”
夏侯生听得如此严肃的训斥,心中不喜,这帮老顽固整天将什么祖宗挂在嘴边,简直是愚古不化。
“哦,是吗?那依大人应如何?就这么让雪妃继续呆在冷宫?且不说那冷宫环境十分恶劣,于孕妇多有不利,就算是雪妃承蒙皇恩,诞下麟儿,大人就不怕皇上的皇子生来就因此受人诟病?”夏侯生一句句的诘问竟将对面之人问的哑口无言。
夏侯生看着台阁大臣满脸怒气而没有办法反驳的样子,冷哼一声,淡淡地出声说道:“为人臣子的,便应懂得如何为皇上分忧,更何况这是皇上的意思,岂容你我置喙。”
说罢,夏侯生转身便离开了,被反驳地无话可说的大臣只能强忍着心中不满,甩袖离开了。
一旁默默无言的秦嘉勋将方才的一幕全都看在了眼中,对于紫瑾重回妃位的旨意,他的心中暗自窃喜,只是他不明白之前对紫瑾的生死不闻不问的夏侯生,今日又为何在朝堂上和众人据理力争。
秦嘉勋心中暗暗计较今日皇上的一举一动,加之夏侯生的一言一行,他暗自揣测着会不会是皇上的旨意,但是若如此,又为何将这件事置于众目睽睽之下?
死来想去,秦嘉勋心中始终不解,索性他放下心头的疑虑,转身出了朝堂,总归结局是好的,那就不必非要追究其中的缘由。
紫瑾正在冷宫中静静地品着茗茶,翻着手中的经书,不过片刻,便看到白洛急急忙忙地从院中走之身旁,口中道:“圣旨到了,娘娘快出来接旨。”
紫瑾一怔,立刻便反应了过来,将手头的书放下,扶着白洛的手便站了起来,走至院中,款款跪下。
传旨的太监展开那一纸明黄,尖声宣读道:“晟天承运皇帝,召
约:今雪妃孕有皇子,兹事体大,念及此,特着内务府即日恢复雪妃妃位,另择宫居,钦此。”
紫瑾伸手接住圣旨,口中回道:“谢主隆恩。”白洛将早就准备好的银钱悄悄塞到传旨人的手中,以表犒劳。
紫瑾整个人还没有缓过神来,只能由着白洛将自己搀回了殿中,脸上满是忧愁和无奈。
“白洛,你可知为何皇上会突然下这样的旨意?”紫瑾疑惑地问道。
白洛将紫瑾扶到床边坐下,这才缓缓开口道:“据前朝说,是夏侯生夏大人为皇上提及的,因此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紫瑾的脸色更加难堪,夏侯生一次次的举动都让她猜不透。自己入冷宫时未听得他为自己说上一言一语,为何现今又这么做,真是让人看不透。
紫瑾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腹部,面上虽平静如水,心中却纠结无比,这个孩子对她来说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白洛听到院中有动静,于是便悄悄地出了殿门,只留下紫瑾一个人,抚着腹部,静静发怔。
不过片刻,白洛便回来了,只不过手上多了一些东西。只见她轻移至紫瑾身侧,轻声唤道:“娘娘?”
紫瑾应声回眸,便看到白洛手中托盘上一件件华美的衣裳,于是便问道:“这是内务府送来的?”
白洛点点头,说道:“是,圣旨一下,他们便着人送了过来。娘娘梳洗一番吧。”
紫瑾沉寂无声,白洛知道她心中不愿,只是现今腹中有了骨肉,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不得不回。 白洛将紫瑾扶至梳妆台前,用手帕净了脸,重新装扮起来。并将她的墨发散开,盘了一个飞天髻,插上了皇上赏赐的朝凤簪,耳上挂着之前皇上恩赐的翠白珍珠耳。
换上藕粉色的宫装,收拾好妆奁,一切便都收拾妥当,白洛也换上了相配的衣裳,这才扶着紫瑾走出冷宫。
外面早就有銮驾候着,白洛扶着紫瑾乘上轿子,只听得一声“起驾”,一行人便向着新的居所行去。
“娘娘这次的居所是饮慈轩,依圣旨上的命令,娘娘依旧是妃位,所有的吃穿用度一应如前。”白洛在銮驾的一侧小声地说道。
这饮慈轩本是一位妃子的行宫,只是这妃子命薄,很早便离世了,这宫殿也就空了下来,白洛没想到皇上会赐给紫瑾,心中觉得晦气,多少有些不满。
紫瑾却毫不在意,冷宫都住过了,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受不得的。若说晦气,阖宫上下,恐怕没有地方比得过冷宫了,她也只当是换了一处安静的处所罢了。
不念及其他,紫瑾并不言语,只一味的四处张望,欣赏这无边的美景。这季节正是花开的时节,一路上各色的花应接不暇,让紫瑾宽心了不少。
前方便是一方花园,紫瑾眉头微蹙,如果直直地走过去,必然会路过的德妃的翎坤宫。她与德妃本就不合,加之前几天她刚失了女儿,而自己又身怀有孕,依照德妃的性子,如果和自己遇到,肯定会生出事端。
心思回转,紫瑾轻声吩咐道:“停一下。”銮驾应声而停,白洛不知所以,转眸看向紫瑾,询问道:“怎么了娘娘?有什么不妥吗?”
紫瑾倾身靠在白洛身侧,附耳轻声说了几句。白洛点点头,心中了然,于是出声吩咐道:“前方日头毒,娘娘圣体受不得,从前方的岔路绕过去。”
銮驾重起,到前方便绕了过去。这条路固然清净,但是离饮慈轩却有些距离。正当一行人走的有些疲乏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紫瑾定睛一看,竟然是怀秋。白洛显然也发现了,于是便轻声说道:“娘娘是怀秋。”
怀秋正自从此处经过去德妃殿中,冷不防碰上了紫瑾的銮驾,本想躲过去,但是碍于距离太近,躲避不及只得硬着头皮,退到路的一侧,等候紫瑾銮驾过来。
怀秋正自惊讶怎么会在冷宫之外的地方碰到紫瑾,但是此时看紫瑾的装扮,她心中察觉出不对,但是却不知原因为何。
怀秋正低首暗自思索,不妨銮驾却到了面前,一时不查,没有来得及行礼,便听到白洛出声说道:“看见娘娘怎么不行礼?”
怀秋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行了宫礼。紫瑾却并不在意,反倒是笑着对怀秋说道:“不必多礼。今日蒙圣恩恢复身份,才出冷宫便碰上了,却也是缘分,况且主仆一场,不如跟我去新殿略坐坐?”
紫瑾相邀的话出口,怀秋怎么敢不依,正好她也暗自揣测其中缘由,不如跟去看看也无妨,想到此处,怀秋便敛眉低首说道:“娘娘相邀,岂有不去之理?谢娘娘恩典。”
随后,怀秋便跟在舆驾之后,缓缓行至饮慈轩。三人进入室内,安置好东西,白洛便屏退了众人,只余他们在里面。
殿门刚刚合上,白洛眼神一凛,趁着怀秋不备,猛然出手。怀秋余光瞥到白洛的动作,闪身一
躲,堪堪躲开这一掌。
怎知白洛出手迅速,怀秋还未回过神来,便结结实实受了白洛的下一张,胸口收到猛击,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摔落在地上。
怀秋眼中满是记恨,敲紫瑾正端坐在不远处,只见她眼珠微转,冷不防从地上一跃而起,冲着紫瑾便是一掌。
紫瑾怔怔地看着怀秋,丝毫不为所动。怀秋那一掌带了九成的力,却没有想到打在了紫瑾散出来的气息上,一瞬间便被反弹了回来,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嘴角又溢出几丝鲜血,怀秋趴在地上,轻咳了几声,便慢慢调回了气息。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艰难地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看着面前的两人。
为防止怀秋再动手,白洛早就立在了紫瑾的身侧,紧紧地护着,和紫瑾一眨不眨地看着身受重伤的怀秋。
“你怎么出来了?”怀秋倚着身后的桌子,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出声问道。
紫瑾面色平静地看着面前犹如残破的风筝一般的怀秋,启声说道:“怎么,我出来你很失望是吗?”
怀秋面色一沉,想起自己当初刺杀紫瑾的事情,知道她心中肯定过不去,一时无言,只愣愣地看着紫瑾。
紫瑾拿起桌上的一杯清茶,悠悠地掀开了盖子,轻抿了几口,这才开口说道:“我出来自然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否则谁敢将我放出?”
怀秋皱了皱眉头,不知皇上怎么会突然将她放出,之前的事难道就这么了解了吗?还是又有了别的隐情?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问也不知从何问起。紫瑾并不像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说出来,因此说话甚是含糊不清。
“哦对了,据说放我出来并不是皇上的念头,而是上朝之时有人提起,有有人据理力争,这才将我保了出来。”紫瑾故意说得暧昧不明,看着面前怀秋的反应。
“有人替你说话,怎么可能?”怀秋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要知道之前将紫瑾打入冷宫之时,朝堂上可没有人敢替紫瑾求情,更何况她现在在冷宫中呆了这么久,早就失了宠,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将皇上说动,还让百官无话可说。
紫瑾看着一头雾水的怀秋,似是无意地说道:“传旨的公公告诉我,好像是夏侯生夏候大人提及的。”
“怎么可能?”四个字瞬间溢出嘴边,怀秋的眼睛瞬时便睁大了,满脸的不可置信,这皱眉惊讶的样子让紫瑾微微留心。 紫瑾不想打草惊蛇,假装还没有发现怀秋反应的前后变化。
桌上的茶香气正浓,散落在整个小轩里都浸泡了一股茶香,干枯的菊花也在水的滋润下缓缓舒展开来。
紫瑾白皙的手端起茶杯,嘴慢慢靠近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姿态优雅且高贵。
她的语气淡定又从容,朝向怀秋,缓缓道,“怎么不可能?”
紫瑾的眼睛继续盯着怀秋,想要继续观察怀秋还会做什么反应。
怀秋没有发现紫瑾心里的想法,连紫瑾直勾勾的目光也没有发现。
听完紫瑾的话,怀秋眼神开始变得呆滞,愣愣的看着前方。
她的嘴里楠楠的,不知道想说些什么。艳丽的眼睛空旷无神,密长的睫毛垂下来映在眼睑上,好一幅美人落寞图。
紫瑾向着白洛使了个颜色,白洛向紫瑾轻微的点点头,回应紫瑾。在身边侍奉多年的白洛早已和紫瑾默契有加。
“到了我们娘娘该歇息的时候了,您还是请离开吧。”白洛明了紫瑾的意思,让怀秋离开。
紫瑾也扶着桌子起身,往房间里走去。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怀秋这边的动静,观察着平日里这个没有露出过破绽女人的动作。
怀秋好像丢了魂魄一般跌跌撞撞的向门口走去。
在跨过门槛的时候,怀秋好似想到了什么,目光里的呆滞变得愤恨,好像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平日里怀秋清冷淡漠,整个人透露着一股无欲无求,眸子里的高傲让她看起来什么也无所谓,什么也不在乎。
而现在,怀秋从内到外散发着愤怒,眉毛皱在一起,嘴巴也紧闭,像草原上时刻准备起身攻击的怪物一番。
哪点还有平日里的姿态? 怀秋连离开紫瑾轩内时的动作都透露着僵硬,发丝垂落下来也顾不得打理了。
这些都落在了出了门的紫瑾眼中。
紫瑾的眼神有些复杂,她回想着怀秋刚刚的失态,又联系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努力找寻他们之间的联系。
白洛悄悄跟在紫瑾身后,等到怀秋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看看左右无人,她小声在紫瑾耳边问,“娘娘,您怎么了?”
紫瑾头脑飞速思考着,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心里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