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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看你态度诚恳，原谅你了。”独孤暮染勾唇一笑，伸手摸摸他的脸庞：“喝了这么多，难受吗？”
“嗯，难受。”秦云崖点头，又将独孤暮染拥进怀里，脑袋靠在她肩上：“让我靠会儿。”
难受，这段日子，他都很难受。
“云崖，难受别喝那么多，你不喝，谁敢逼着你喝呀？”独孤暮染心疼地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却发现他一动也不动，似是睡着了：“云崖？”
“嗯？小染？”秦云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是她，唤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独孤暮染摇了两下也叫不醒他，便去外头唤了高尚辰将他弄了回去，顺道，还打听了一下秦云崖今日去了哪里。
“一开始王爷像是要去见归玉姑娘，后来又问了洛桑儿，又去见洛桑儿了。”高尚辰将秦云崖扶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才退了出来。
王爷看着身形消瘦，但其实是精壮，重得不得了，都快把他压扁了。
“去见了洛桑儿？”独孤暮染摸了摸下巴，不明白秦云崖到底要做什么。
高尚辰嘿嘿笑了几声，道：“王妃，王爷去见洛桑儿定是为了你呀，前几日你为了温夫人的事烦心，王爷就着急了，我想，他今日是去问洛桑儿那药的事了。”
是么？
独孤暮染思考片刻，见高尚辰也不知他是何意，便让他回去了。
平日秦云崖喝了酒便爱逗独孤暮染，今日一睡便到天光，大抵是因为真的喝醉了。
可哪怕是醉成这样，他还是依着平日练武的时辰醒了过来，此时的他已经脱去了外衣，躺在床上了，他只记得他拉着独孤暮染的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其他便什么也记不得了。
额头？
秦云崖一下反应过来，连忙扭头去看独孤暮染，她白皙的额头上有一抹淡淡的红，大概就是昨天晚上他敲出来的。
秦云崖心疼地伸手去摸了摸，好在没有肿起来，似是感受到了他手的温度，独孤暮染迷迷糊糊地噌了过来，窝在他的心口，一手还紧紧搂着他的腰，似是怕他跑了一般。
许是他的目光太炙热，独孤暮染被盯得醒了过来，见他动也不动地看她，似咛喃一般问了一句：“怎么了云崖？”
她的话尾拖得长长的，像是在撒娇一般，直抵秦云崖心里。
“疼吗？”秦云崖伸手搂过她，低声问。
独孤暮染嗯了一句才想起敲额头的事，窃笑一声，摇头：“不疼了。”
“昨夜……”秦云崖顿了顿：“我喝多了。”
他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像昨天喝得那般多了，生生把赫连归逸和韩落辰都灌趴下了。
“偶尔喝几杯很好啊，让自己的脑子放个假，忙里偷闲一番。”独孤暮染亲昵地在他怀里噌了两下，安慰道。
他鲜少失态，不过……偶尔一次倒也很可爱。
“我一身酒味，别把你也弄脏了，起来我去沐浴更衣。”秦云崖搂着她翻了个身，反压在了她身上，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这才起身。
独孤暮染撑起脑袋看他赤足出去，一身雪白里衣有些许褶皱看着不怎么整洁，但挂在他身上，却是很有另一番滋味。
真帅！
“看什么？”秦云崖低头看了看身上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虽然算不上得体，但也不算太失礼。
独孤暮染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还是盯着他瞧：“我是感慨啊……”
“嗯？”秦云崖不解。
“感慨上苍不公，偏爱于你，予你这般容貌，还予你这般才情品德，你说是不是不公？”独孤暮染夸得脸不红心不跳的，信手捏来，如家常便饭。
“……”秦云崖人已经走到了门边，想了想却依旧退了回来，俯身在她额头一吻，哑着嗓子道：“嘴甜。”
“是有酒味，去洗吧，否则一会儿你没时间练武了。”独孤暮染挥了两下手示意他退下，那模样，像是个大爷一般。
小丫头偶尔很有意思。
秦云崖揉乱她的发，这才脚步轻快地去了浴池。
用完早膳秦云崖便让人备下了马车，独孤暮染才知道，他们要去濯王府。
其实嫁给秦云崖这么多年，鲜少看见秦云崖去哪里闲聊，更别说是去走亲戚了，虽然独孤暮染心里大抵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觉得新奇得很。
“为何不带小萌萌一起呢？”小萌萌一直很喜欢秦雨泽，若秦雨泽有日子不去北江王会，他也会念叨，若今日带上小萌萌，他一定会很开心。
秦云崖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答：“过两日他便要去学堂了，让他静静心。”
其实，是因为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再喜欢一个人又能怎样？人生嘛，总是在相聚与别离，早些习惯，也免得为这些事困苦。
“以我们两的智商，他能笨到哪里去？你就让他多玩两年，又能如何？”独孤暮染表示不赞同他的育儿方式。
秦云崖将手中的书合上，转过头来看她：“智商为何物？”
“就是……聪明。”独孤暮染暗暗翻了个白眼。
秦云崖点头，接道：“正是因为他与他人不同，更该勤奋好学，他肩上的责任比之常人要重上千万，若不让他早些习惯，他日又如何能接受？”
北江王北江王，叫着简单，当起来很难，只有他深有体会，要当个万民景仰的好王爷，难如登天。
“嗯……你说的是有些道理，我也知道这个时代的王孙贵族都是三更灯火王更鸡，他若不努力，多的是人超越他。”独孤暮染这才点头，表示接受。
两人聊着育儿经，再长的路也就短了，独孤暮染还未聊得尽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他们突然来访，秦雨泽也不知道，所以门前空荡荡的，连个来接应的人也没有。
秦云崖倒也不在意，牵着独孤暮染缓步进了濯王府，因为是新赐的府第还在收整之中，没日没夜的忙了几天也只收出来秦雨泽住的那个院子，这前院还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