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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狼嚎惊醒了江涵娇的睡梦,笨笨吓得直往她的怀里钻,江涵娇给它顺着毛。
窗户纸刚刚透亮,几个狼头的黑影投射在上面,狼爪嚓嚓挠抓着窗台。
那扇陈旧的屋门,连带着门框也被推搡得咯吱咯吱响着,仿佛随时会轰然塌下。
“畜生,滚!”
这是江铎的喝斥声!
“畜生,不得无礼!”
这是江月楼的喝斥声,江涵娇忍俊不禁的同时泛起心暖,这时,舍梨嬛的声儿浮起,说到末尾都带上了哭音儿。
“江铎,江月楼,你们都不准出去!江家只有你们两个男人,你们要是有个好歹,我可咋活呀?”
江铎斥责,“哪有你这样当娘的?涵娇这会儿肯定吓哭了,你再拽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但是舍梨嬛还是死死地抱着江铎的一条腿,她听到江月楼那厢的屋门拉开了门闩,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
“月楼,你喂了狼,娘可咋活呀?我的儿呀,那个挨千刀的,不死在外面,回来要债哪,千刀万剐的赔钱货!”
院里猝起江月楼的冷斥,“娘,你好歹也做过丞相夫人,恁地言辞如此粗俗无状?与村野泼妇无异!”
听到了江月楼中气十足的声儿,舍梨嬛心里大喜,“月楼,你把那个半死不活的生人丢出去了?所以狼群叼了他走了?”
院里没有任何回应,舍梨嬛松开了江铎,下炕趿拉了鞋子出屋查看。
院里没有一只野狼,江涵娇抱着笨笨,江月楼小心翼翼地给笨笨顺毛,但是笨笨却瞧着主人,满目崇拜。
唰地一下,舍梨嬛的脸臊得犹如抱窝下蛋的老母鸡,努不出来蛋干脸红。
接着,江铎也走出屋,四下一看,瞧见了一团还冒着烟气的旧衣物,了然几分,“涵娇,你在外面受了苦,倒是学了不少求生自保的经验,难得!”
是了,当江月楼出屋时,看见江涵娇从支开的窗户缝那儿丢出来一团燃烧的旧衣物,火星子四溅,吓得群狼疯了似的,一只只埋头逃窜出破庙院。
昨晚,江铎拿走气死风灯时,给江涵娇留了一节火折子,嘱咐她万一晚上去茅厕,吹一下可以照个亮。
“爹,你放心,我和哥会想法子赚钱,咱家得尽快在青田县城租个院子住。”
闻言,江铎目露赞许之色,同为女人,他女儿比他妻子强三分,因为女儿骨子里流淌着他倔强睿智的血液。
江月楼看在眼里,他从怀里摸出来那枚玉扳指,递给了江涵娇。
“涵娇,那个公子走了,你暂且保管他的玉扳指吧,他身上有股王者贵气,八成就是君昱胤,以后你有机会见到他,把这枚玉扳指还给他,江家人再穷也不贪小便宜。”
端详着这枚精致的物件,江涵娇了然如果是平常农籍人家的出身,根本不可能拥有这样的佩饰。
虽然她对玉器没研究,但也看得出来这枚玉扳指比她的玉环更金贵一些。
而且,江涵娇眼尖而看见玉扳指的内壁上刻着个“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