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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楼对她刻意说过君昱胤的名字用字极为讲究,她印象较深,由此,她笃定那个受伤少年正是君昱胤本尊。
刹那间,江涵娇觉得这枚玉扳指好烫手,仿佛是她觊觎别人男朋友的明证。
有其母必有其女,万一江铎独女归来,她承受不起对方的唾骂,拒绝是最佳的自保秘诀。
她正琢磨着拒绝保管的合理借口,这时,拎出来鸡笼子的舍梨嬛扑过来,真的就是犹如饿虎扑食状扑过来,抢走了那枚玉扳指。
“月楼,你咋不和娘说这个茬儿?燕王爷的物件自是应该由娘保管才妥帖。”
说着,舍梨嬛将玉扳指揣入怀里,将笼里的两只老母鸡放出来,撒了几把昨天江涵娇拾掇出来的秕谷,喂鸡。
“看看,还是你娘聪明,昨晚把鸡笼子拿进了屋里,不然凌知县送的这两只鸡就被野狼咬死吃掉了。”
对于舍梨嬛的言行,江涵娇心无波动,她一个寄人篱下的自保要紧。
不过江月楼却是俊脸臊得慌,刚才是谁说的“半死不活的生人”,这会儿见了玉扳指就成了“燕王爷”?
正在打磨两把生锈铁锹头的江铎唇角不屑一扯,刚才听到狼嚎吓得丑态毕露的是谁?
早饭多了一样食物,窝头,虽然江涵娇很饿很饿,但是也很有自知之明。
她在现世吃惯了精米细面,如此粗糙的窝头,她拼命塞也最多只能塞进去半个,因此就掰给江月楼大半个。
江月楼只当是妹妹心疼他,吃了饭后,舍梨嬛往炕头一躺,说是要补觉,江涵娇洗刷碗筷后就出了屋。
见江家父子和泥修葺土墙的豁口,江涵娇也挽起袖子打下手,忙碌了一个时辰后,三人又修补了一番破院门,这样勉强可以遮挡一下夜里出来觅食的野兽。
三人歇息时,江涵娇提出要和江月楼去县城卖谷种,江铎瞧着瘦弱的江涵娇有些疲惫,让舍梨嬛陪着江月楼去县城走一遭。
舍梨嬛振振有词,“我怎么说也是当过丞相夫人的女人,抛头露面难免被人指指点点,不是我泼冷水,天旱不下雨,春荒闹得这么厉害,傻子才会买谷种,不如碾米煮稀粥还能饱饱喝上好些天,白费月楼的抄书时间。”
江铎正要说什么,江涵娇已经起身出屋,她去自己住的杂物房拎出来那多半布袋子谷种。
这时,江月楼提步进来,背起了布袋子,江涵娇背了一个篓子,跟着出去。
出了院门,江涵娇让江月楼放下袋子,“哥,你去和爹说让他再磨磨那两把铁锹,多修补几个篓子,都别借出去,咱俩回来后就要用。”
虽然不明白有啥用,但是江月楼依言照做,等他再出来时,舍梨嬛的责骂声也窜了出来。
“遭雷劈的赔钱货,不死在外面回来有啥用?鬼点子多得不折腾死一个不消停!”
接着是江铎的简短冷斥,“你少哔哔!”
天下竟然有如此诅咒亲女儿的亲娘!
江涵娇提步就走,暗自祈祷这无脑诅咒不要应验,她站稳了脚跟就会离开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