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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木屐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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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都不见321非我和零点成员的出现,上课也不见他们的踪影,这时我才想起‘下落’这两个字的确有点吓人,难道他们真的遭了什么不测吗?尹欢对大多数人来说,只能算是个影子,一个学期下来你能见上两次,已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而和尹欢的虚无缥缈比起来,陶明渊与尉里两人倒像是少林寺的和尚,长年累月的蜷缩在坛房里诵经念佛,从不离开猎狼网吧半步,我想他们早已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故乡。最让我担心的还是小芩的安危,今天已是周五了,再怎么也该有点消息吧,可是到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这交报告表的事可不能一拖再拖了,佛爷已是三令五申的派小太监们来催了好几回。如果再不答复,恐怕她真的要以为失踪了,惊动公安大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正在我为这事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有人推门进来了,于是应声回过头去,去被不明飞行物砸得两眼直冒金光。

“嘿,B哥,没砸到你吧?”原来是蓝希那厮。

“没砸到我,只砸到老子!”我气愤地瞪了他一眼“你搞错没有,差点把爷爷的打成脑震荡。”

“我晓得你的骨头硬,多砸两下有益于骨骼发育。”“发你个老母,这几天人都快葩了,还发育呢。”“怎么,现在开始奋发图强了,学习有点疲劳过度呀?”“哎,难得跟你鬼扯,让我安静地坐会儿。”“坐过毛丫!咱们还不如出去打两圈,怎么也比这样瓜起好。”“打啥子哟?一天都是幺鸡,九筒的,这个假期都玩腻了。”“牙刷儿,我是说打篮球,你又想到麻将了。”“是到是有好久没玩这高档货了。”“就是嘛,生命就该运动,生活就该放松。”“走,到外面抖擞抖擞精神活动活动筋骨去。”我立刻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上球衣,拍起那个被岁月沧桑了无数次的博士篮球,快速地冲出了寝室。我们正下楼道的时候,便一头碰到了零点,蓝希一把拉住他,“肥仔,走,咱们打三人篮去。”零点心动却不行动,于是我俩死拉活拽的把他拥到了篮球场。

如果还有那个洋鬼子敢把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说成是东亚病夫的话,那这龟孙子一定不是人的后代,他妈的肯定是从粪池里进化出来的爬爬虫,如今的中国怎么也算是响当当的体育大国了,不必说奥运会金牌有几枚,也不必说姚明有多魁,但就到我们学校的体育场上走一走看一看,就知道这句话是久经考验的真理了。确实不假,你看我们几个绕着球场转了一圈又一圈,已是望穿秋水了,都还未找到一块可以容纳三个人的地方,这一大片大片的篮球场地,少说也有几十个,可越是大就感觉空间越狭小,就拿中国的国土来说吧,在世界上来讲,也算老大哥了,可人均下来,就只是个小弟娃。此景正如此情,这么广袤无垠的土地上居然没给我们留下一丁点用来放羊的空间。真是气煞莫邪哥!我们只有站在一遍旁观袖手旁观的份。看着人家生龙活虎手舞足蹈的快活,自己却被凉起,心里实在不爽。我突然之间觉得咱们三个就像超生游击队出来的吐鲁番、少林寺和海南岛。

有了蓝希的一双鹰眼,我们也不愁找不到消遣之处,他像孙悟空窥探白骨精似的把整个场子观摩一遍之后。眼里突然闪出一道狼光来,立刻伸上了舌头,手里拍着球,慢慢地向一块牧场走去,我还以为他找到了空场子于是也跟在后边。走着走着,突然在一堆裙钗中间停下了,零点嘻嘻的笑道“他又来这招。”“这招什么?”“还不明白,这就是明渊说的‘野猫子跑道花丛中去捕蝴蝶。’”一听这话我也乐了。

在高中的时候,大家都说打篮球的女士十有八九都是母夜叉,个个虎头虎脑,要么是有勇无谋的猛女,要么是孔明夫人似的有谋无眸。当我看到蓝希闯入的那群豪迈女郎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新中国的第一大冤案,这话实在是委屈了我们的篮下宝贝。你看那些女生,个个长得高窕又苗条,身材巴士又安逸,人时髦漂亮不说,打球的姿势更是有板有点。别让我说出巾帼不让须眉,她们的那些洒脱的表演纯粹是在卖弄美女风骚。蓝希在那里像猪八戒似的左冲右突,以为女儿国的公民在见到男人之后便害羞地四处逃窜了,他那天真的想法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单纯。他不但没把人家撵走,反而被弄得团团转。

“哎,哥们儿,过来噻!”他大概是一个人招架不住了,老远的喊着我们过去助阵。和这些篮球娇娃派对何乐不为呢!于是我叫上零点一起过去,可他却忸忸怩怩的极不情愿的样子,于是我笑到“你怎么比十八岁的闺秀还要害臊呢?”被这么一激将之后,好像突然之间挖掘到了男人的气魄似的,便豪气冲天的跟了过去。

我们和那几个娇娃投练了会儿,结果一个辣妹模样的俏女提议打小组赛,我们三个都附和道“没问题!”但一组队才发现少了个人。正在这时候,旁边缓缓地走过来了一队情侣,那个男的手中转着个篮球。“哎,帅哥,七缺一,加不?”人家操的还是普通话,不过是川普的那种。那一队儿面面相觑的,愣了半天,好像没听明白辣妹的普通话。于是蓝希跑过去学舌到“hi!帅哥,七缺一,问你加不?”依旧是普通话,经他这么一逗说,几乎把周围的人都弄笑了。听着他九层夹生的北京音,我真想走过去赏他俩耳光,四川人生得瓜又瓜,开口莫说普通话。经这么一笑一闹之后,那位帅哥已知其大概,便心有所动的望了望女友,“去吧!”这感觉就是玉皇大帝打球还得请示一下王母娘娘的口谕似的,经得同意之后,那孩儿便放下手上的球“OK”一声便跑进了场。

在四人组合中,我,零点,辣妹,还有另一位甜妹入伙。而在蓝希这一对里,那粤帅高人一等且球技了得,自然成其了中锋之职,我们这边呢,因为零点雄壮彪悍,稳健如山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敝对的顶梁柱。一开始,他们四个人,几乎都会吹拉弹唱,而且无所不能,动作娴熟,极尽突破之能事。尤其是有名暴露女郎,远投十分骇人,她的球技有杨门女将穆桂英之俊,那硬是当仁不让。而另一个赤妖风动作粗旷,勇猛无敌,那野蛮味道毫不亚于梁山女豪孙二娘刀操人肉的雄劲,实在让人惊叹。我们这边的两位女侠的表现同样可圈可点,最主要是我和零点表现平平,无法给以充分的配合。整个场面看上去,完全是一幅‘女人斗’,弄得四名大男冷秋秋的,当然我和零点最冷,几乎是零下一度。这犹使我想起小葱拌豆腐的菜来,在我的品味中,豆腐当之无愧的是主料了,葱仅仅是做陪衬而已。不过今天这道菜却是以其葱的香郁为其特色了,因此从头到尾你都感觉不出豆腐有啥味道。

几个回合下来,差不多是零比好几十了,正当我和零点在抑郁不堪的时候,辣妹一句话差一颗米就把我们给丢翻了。“唉,你们这两位爷们儿,今天阳痿了啥,怎么不雄起呢?”她鼓大双眼,手叉髀间的嚷嚷道。弄得所有的人不笑都难。

这下我终于愤怒了,愤怒得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绵羊,我向零点使了两个眼神,暗示我们要OK组合了,我们平常打球的时候摸索出了一套拍拖的打法,人称‘小OK’,这个叫法初出何徇之口,他说我和零点的配合有点像科比和奥尼尔,只是形似,却不是神似。我也明白咱们是有那么点OK的味道。不过零点扮演的奥尼尔是个柔情似水的奥尼尔,一点没有真奥尼尔那种像母狮发情似的凶猛,那种霸气冲天桀骜不驯的风骨,我们这温柔的奥尼尔呢就像是正处于更年期的大象,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憨厚可人。而我充当的科比,更是个二不刮五的角色。大家看过一个穿木屐的科比打球吗?没有吧!那这回算你长见识了,马上就为你表演。

我在外线也学起他们吹拉弹唱的样儿。先是假打的耍歇动作,接着来个声东击西的,左穿右晃,然后是过人突破(当然只可能在三分线以外),再接下来重复上面的动作至少两到三次,其实这些都是迷惑视线,麻痹对方的障眼法,当对方的主要精力都转移到我身上的时候,便来个海底捞月,成全我过五关斩六将的手段。当时机成熟了之后,来个远距离推抛,把球立刻传到篮下强攻的奥尼尔手上。我们温柔的奥尼尔今天可算是温柔到了极点,你看他,在收到我OK组合的讯号之后,就等着在篮下强攻了,于是乎,他就躲在球网下面一动不动的,即便想动,也是腿动脚不动,最多就是站在那里圆周运动。他说这是以不动制万动,看似不动其实全身都在动。他就这样死死的牢牢的呆在那里全身动着,接下来的唯一pose就是等我把球传过去,最后来个美丽的弯弓射月,那球就这样的被OK了,这一过程也便是我们的OK组合。

在我们的‘小OK’成功打劫几回合之后,辣妹也不无欣赏的投来赞叹的眼神,暗示我们‘你们没有那么阳痿了。’我俩也渐渐的觉得自己在雄起,而且小甜甜的三分外头比美国的巡航导弹还要精确,一时间我们这边打得是热火朝天起来。

那边的人见我们在不断地雄起,也自乱了方寸。我们也加快了反攻的步伐,以此扩大战果。俗话说‘狗急要跳墙,久干草必黄’,这话一点都不假。蓝希一伙在遭受重创之后,便胡作非为起来,首先是粤帅扮演起小巨人姚明的角色,在篮下和奥尼尔火拼起来,总是为我的那个抛球争风吃醋,这个球也是爱猛哥不爱软哥,本来拽在零点手里的球,往往被小巨人来过倒拔杨柳,结果把我们的奥尼尔欺负的是一言不发,我只能在一边叹道“咋搞的嘛!煮熟的鸭子都飞了。”零点遭到粤帅的猛攻之后,败下阵来,这样我们的OK组合也宣告破产。这就像没了羽毛的孔雀,即使你把翅膀张得再大也不会有人来看你,再怎么折腾都是徒劳。屋里被土匪们抢劫了,我在外边也同样遭到强盗群落的围攻,前面有红发女郎的拦截,后面又有暴露妹妹的追赶。不管我是左冲还是右突,都无济于事了。他们又防又攻,把人困的就连水都流不通,这就像两个斗牛士同时引逗一条公牛,再彪悍的公牛都会被弄得牛气全无。看着两位美女与我赤身肉搏,不仅从心理上不爽,而且连身体也感觉不爽。我越是左闯右突,就越是受到软绵绵又富有弹性的玩意儿从不同方向冲撞我的不同部位。实在招架不住了,只得两手一扔投降了事。

我们的OK组合全线败退之后,只剩下小甜甜在外线一支独秀了,本希望她能一挽狂澜,振兴中华,扬我国威,然而正如人们所说的那样‘山不和水斗,男不和女斗’。在我方溃不成军之际,为了防范其残余势力狗急跳墙,蓝希这厮忖度再三,心身一计,暂名‘美男计’。就是每当小甜甜三分起跳的时候,他就在一旁频频地暗算秋天的菠菜,弄得人家心猿马意,无所适从,她的空心球从心里面空到了心外面。到最后也许是吃蓝希送的菠菜太多,引起肠胃不适,投出去的球连架子都碰不上了,看到这种场景真叫人不忍下睹。

当我们的节奏崩溃之后,完全成了被刀俎的鱼肉,越打越让人起火,其他的两位妹子也是无可奈何的样子,零点依旧温柔的站在篮下,因为他坚信不动可以应万动。妈的,这是啥玩意儿嘛,老虎不发威他们还以为老子病猫,我叽咕了两句,便转身一晃,猛迎上去抢攻红发女郎手中的球,放开手脚死拉活拽的硬是把它给夺了过来,回身一个下叉球,迎面冲着零点喊了声“滚开,俺的三大步来耶!”我扭头一蹭,连跨两大步,正准备上篮,他妈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个粤帅见我来势汹猛,有冲冠一怒之旷,便在狭缝里给我来了个空中拦截,由于他的个子高峭无比,敲和他闯了个正怀,我躲闪不及,最终落得个火星撞地球的悲剧。我俩都活生生的被摔在了水泥板上,这一撞不要紧呀,让我的一支木屐也同时脱离了干群关系,自个儿跑到场外溜达去了,奇就奇在它溜达的地方不对头,居然跑到粤帅女友的脸上去了。只听得咔嚓一声,眼镜给砸破了,顿时把人家击倒在地,“噢,买嘎。”当时我还以为把她眼睛打瞎了,那爷们这辈子就惨了。

我立刻爬将起来,膝盖上已被蹭掉黑大一块皮。粤帅双手也被弄得鲜血直流,气恼地向场外一看,发现女友眩晕在地,身旁的眼镜已是支离破碎,于是惊惶地跳将起来,忙跑过去安抚,说了些日不茏葱的话,那个女的蒙脸抱膝只一个劲地摇头。

其他的人看到这一场景,都惊得置若罔闻地傻站着,不知如何是好,半天没反应。我更是对这个意外事件迷惑不解,太夸张了吧,简直比堂吉诃德还有堂吉诃德。过了好一会儿,那粤帅怒拔张弓地冲了过来,左手使劲揪住我的袖领,右手紧握拳头,圆睁白眼,紧锁眉头,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有如他投球班——狠、快、绝。我没作任何抵抗,只是愣着他那麻花卷似的拳头,看到他手臂上青筋暴绽,心想这一拳下来,必死无疑了。因为他使劲之大,从体内都挤出了分泌物,开始我还以为拳头捏出水来了,但认真一雀,才明白流的是血。

大家看着这阵势有点不对劲,便纷纷的出来劝阻,他原本也不想放手,但看见我的旁边站着两个打手,而且其中一个彪悍无不,自己害怕吃亏,也只好喃喃的呱啦两声便走开了。他说什么我也听不明白,大概的意思是‘你杂毛的,怎么打的嘛!’我也无不委屈的牢骚的道“对不起啦,我也不是故意的啦,这也是你不对啦,人家三大步啦,你干嘛半路来抢断啦。”他两眼一睖,狠狠不已,想再次冲将过来“你一天毛病深沉,穿木屐打啥子球嘛!”我这下恼了,于是搈过去骂道“你他妈的,老子穿木屐打球管你个毛事呀!”正当两军对垒蹩脚马准备过汉界之际,零点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像一堵墙似的挡在了中间,同时岔开他那钉耙般粗壮的五指,丢了句“年轻人,干嘛这么冲动呢。”一听这老态龙钟的话,把在场的人都说笑了。这样才使一触即发的巴以冲突有所缓和。

最后,粤帅的女友站了起来,“大家都是出来耍一耍玩一玩,何必这样剑拔弩张的呢,”说着便把他掀开了。粤帅见女友无甚大碍,便转过身,掐上球,搂着人,愤愤地走了。

“同学,你们几个一起的吗”辣妹忽然在一旁问道“对呀。”蓝希回答“大几了?”“大三。”零点跟着凑到。“学啥来着?”“电气。”蓝希挨过去笑道“怎么,这位美女是看上我们哪位帅哥啦,问得这么仔细,他俩你恐怕是没望了,不过我还可以考虑考虑,看你这样如花似玉的,敝人愿以情相许,在所不辞。”“去你的吧!这人咋点都不含蓄,不过呢,确实有资格在我的候选名单之列。”“是吗?”蓝希开始认真起来。“但是你可能要排到第一百零好几去了。”辣妹俏皮的说完,便和她的伙伴们一路笑着走了。等人家都去了好远了,这厮还恋恋不舍的朝她们喉道“hi!美女们,咱们下次还来打不?”“什么时候?”红发女郎答道,“随时随地。”“但和你们打之前,得先买张保险。”小甜甜撇着嘴说,“为什么?”蓝希追问道,“因为我们害怕遭受意外事故。”暴露女一说完,裙钗们便一哄而笑,听他们的嘲弄的笑声,我真想把剩下的那只木屐砸过去,让她们实实在在的体念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意外事故。

我捡起那只吻过女人脸蛋的木屐,好气又好笑,忽然觉得这东西不是人穿的玩意儿。一气之下,想干脆都把它丢了,于是把脚上的那只也一同扔了出去。扔了之后,又后悔起来,如果这一扔扔到月亮上,砸到嫦娥了该怎么办,那后羿绝对会找我拼命的,说不定第二天一早,屁股上就被连插九箭,好不可怕。

“B哥,看来你以后还是不要穿这个上场了,刚才那一幕真有点吓人的,真是把人家眼睛弄瞎了,看你咋搞。”“管他妈的。”我对零点的劝解不以为然,“走我的路,让被人去收吧。”“这是B哥的招牌动作,你管这么多啥子。”这种情况下总少不了蓝希的油盐酱醋。

开校一周不到,我就连丢了两双木屐,照这样豪放下去,国库都要丢垮了。我光着脚和他们一起往回走,刚到体育馆的时候,蓝希突然戳了戳我的背道“嘿嘿,B哥,你看那是谁?”“哪儿?”“球馆门口,正向这边走的那个。”我抬头一看,发现真的有两个人迎面向我们走来,手里还执着乒乓拍。其中一个隔老远打招呼道“hi,兄台,好久不见,近况如何呀?”开始还没认清人,等他们走近了才看准是谁,于是回应道“哦,是你老兄啥。”我认得前面那个是上届校运会乒乓球季军。“唉,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陪练小多。”他神气十足的指了指旁边的那孩儿,我还以为他同时把我也介绍给他的陪练,结果只说了上句就没了下句。这厮纯粹在向我炫耀他的身份,于是我也介绍到“啊,这是我的两个小弟。”我指了指蓝希和零点道。他觉得我是在针锋相对,有点不悦。“噢,你们这是在进行常规训练啥。”我给了他一个高帽,以此表示对季军的敬畏之情。“哪里,哪里!”“我刚参加了学校的选拔赛,才结束。”他不停的用球撞着板,来回搓动。“你们在选拔什么?”“为明年的大运会挑选运动员,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我只摇了摇头。“真是可惜呀!你居然没去参加选拔!”他很是惊奇的样子。“我哪有空闲理会这些事。”我岔开裤腿,不屑的回道。他为我的不以为然甚是惊奇。“不知你现在的球技是否有所长进,咱俩何不现在就去切磋切磋。”“上次比赛不是输给你了吗!我哪能给你季军过招呢。”“不不不,我知道你这人不是以居功进爵为目的,特别是你的独门绝招确实了得,简直让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对他的虚情假意恶心之极。于是无不讽刺的回道“哎,实在抱歉,今天本想让你投地的,但天公不着美。”“为何?”他不屑一顾的从嘴角挤出两个字来。“你看塞!”我抬起脚丫子在空中晃了几圈。“你怎么变成了这个造型?在这个学校,我还从没见过光脚走路的,你还是第一个。”“今天算长见识了吧!”他对我的回答有些抵触情绪,于是转过话题说“看来这次咱们是没法玩了。”季军面带俏皮的样子。“我也觉得是这样。”“好吧,那只有下次再切磋了,小弟先走一步,告辞!”说完便扬长而去。“不送啦。”蓝希最后给他塞了句,“这人好酸。”零点稳不住也笑起来,“他是谁呀,这么嚣张,还有陪练,还参加大运会,一坨狗屎。”“嘿,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就是上学期B哥把它打得落花流水的那个季军塞。”“阿B不是被人家淘汰了吗?”“是呀,可是比赛的时候裁判不许使用绝招,不然还有他拽的。”

他们所说的独门绝招,就是我用木屐当球拍打乒乓的这回事。记得校运会小组赛的时候,和他初初交手我屡战屡败,可后来时来运转,他倒成了屡战屡败。因为他是个削球选手,刚开始我极不适应,两局下来都以大比分落败,我突然想到对付削球的最好办法是用硬板,因为旋球在硬板上根本不起作用。但找了半天,都说没有,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发现脚上穿的木屐硬硬邦邦平平整整的正合我意,于是便取下来试着打了一下,哪知效果出奇的好,最后连扳四局把它给搁了。由于小组赛是前两名进入下一轮,我们积分都是伯仲之间,便双双的过了龙门,以后我一路过关斩将,顺利跻身。可进入半决赛的时候,我俩又在狭路相逢。开始我满以为他死菜了,那按正式比赛的时候裁判要求必须用规范的球拍。没辙,这回是我死菜了。由于他对我的独门绝技印象深刻,所以才有刚才的那番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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