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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上节目的消息传遍了全班,然而知道的人都拿异样的眼神打量我们,嘴角边上筛出一句话来‘小样儿,看你们能刷出个啥名堂来。’因为我们321的居民在在众人看来,是那种颇足道人,癞头和尚一类的角色(艾笛例外)完全是些乌合之众。他们觉得我们上节目纯粹是猪八戒照镜子——现丑。后来又有人传言,何徇也要上节目,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这可成了班里的第二爆炸新闻,第一个当然是我们的那一炸。一听到这消息,我就心生妒忌了。那小子有的是卓尔不群有的是才华出众,他多才多艺那是印象中之事,此举自然了得,可我们这种二不刮五的角色去和他争什么风头呢,实在是没眉目了。
下周六就要彩排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不然那个四不象的东西拿上台去会贻笑万年的,贻笑万年那还真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到现在,我们的舞已是勉勉强强的了,剧也是马马虎虎的吧!礼拜天的时候我们把节目的两个部分连贯起来过了一遍,突然才发现,前后根本没法协调,因为前面的着装稀泥垮拉,不门不类;而后头却要穿得简洁明快,不然无法显现劲舞的节奏与速度。这完全是个水火不相容的问题。大家都试着缓解一下这种矛盾的状况,变来换去的糊弄半天但终还是没个结果。当我们正为这个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个舞导于是建议道:“如果前后实在没法协调的话,我给大家一个思路,首先你们这个节目是属于搞笑类型的,因此后面的舞蹈也应该顺应其风格,把握住这种节奏,可前面部分是非常滑稽,而后面去很动感,如果非要把这两部分拼凑在一起的话,那弄出来的效果肯定是很别扭的,所以我的看法就是,把后边的舞蹈改成嬉皮士的。”“嬉皮士?”我不解地反问道。“对,就是嬉皮士,也就是说舞蹈的动作可以不变化,但跳的节奏和速度可以根据剧情的要求故意放慢些,做出那种夸张、漫不经心的舞步,完全不去考虑动作的规范及统一,根据自身的需要,尽情把跳舞中滑稽搞笑的一面展示出来,随心所欲,想怎么跳就怎么跳,这样就能达到前后一致,浑然一体的效果,反正这个节目又不是以跳舞为主,舞的好坏也不会影响全局,你们说呢?”“对啊,这还真是个好办法!”蓝希心有所悟的感叹道。“跳舞的人是不同,难怪会想出这么好的点子!”我也称赞起来。“是吗!看得出你的舞跳得也蛮不错的嘛!”“怎么自己没发现呢?”“这是我发现的,你怎么会知道。”说完那舞导开心地笑了起来,看那灿烂的脸神就像盛开的梨花似的银铃。“呵呵,说的也是啊。”
最后我们按照她的建议,把整个舞改编了一下,放慢了动作的旋律,增强了肢体的滑稽元素,总算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当我们把整个节目演练一圈之后,蓝希关切地问那金发女郎道“你觉得咱们这个节目如何?”她只表情怪异地讪笑,却不置一词,把我们的‘导演’弄得急躁不安起来,“就说嘛,我真的想知道你对这个节目的看法。”“我觉得,觉得……”刚说了几个字又停了下来,好像找不到适当的话来形容似的,“我看过很多节目,但就是还没见到你们这个类型的,看了之后,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还是挺有意思的!”“有意思吗!”“蓝希突然像找到点安慰似的。”“还行吧,就看那些选节目的人如何看了,反正我认为是有些特别,小打小闹还行,但要上正规诚还有些难度,不是说不好,主要是有些不门不类。”
彩排前两天,我们把整个节目作了最后一次实战演习,为了提高表演的质量和入选晚会的命中率,蓝希又请了位‘指导老师’来给大家点拔点拔,当听他说‘点拔点拔’这个词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个指导老师是位仪态优雅气宇非凡造诣精湛学识渊博的文艺老教授,结果一看才大失所望,来者完全是个有头没脑,天真无邪却愚昧无知的白泛鱼。当她和蓝希一同进来的时候,我意外地看到了咱们这位自称多才多艺的导演有史以来最狼狈鼠逮的瓜像,见他唯诺暧昧马首是瞻的样儿,谁都能猜出这小子和那白饭鱼非同寻常的关系。大家看到这一情景,相互的咧了咧嘴巴,都朝他挤眉弄眼的。西人自知大伙心里有话,但却不敢吱声,于是故者姿态的道“啊,这位就是我们学院的文艺部长,余娜……小姐,今天是来给大家做一些技术指导的。”果然没猜错,她真的是条鱼。当我们的大导演在介绍之时,显得尤其的紧张,而且说起话来造作又生硬,好像是在特意吹捧对方一样,听了之后,我们几个差点晕过去了,特别是说到‘小姐’这个词的时候,欲言又止,像是有大坨饭噎在喉咙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我想他背地里肯定不是这么个称呼,只能以余余啊,娜娜呀什么的代替,不然会让他死得很难看。可能今天是为了卖弄一下,以便给那女的留个好印象,结果却弄巧成拙。
白饭鱼对蓝希的措辞有点不悦,于是把他撇到一边,自个儿弹唱起来“我也不是什么部长,只是副的而已,不过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师姐,听说你们搞了个很有意思的节目,所以特来看看,说不上什么指导,好吧,大家准备准备。”“准备,准备,快准备!”蓝希在一旁吆喝着。我心里琢磨道,这女的不会咋样,看她那浅薄的样儿,也没装几碗水,只不过是刚出土的竹笋,杆杆高,是没叶子的。“B哥,你愣着干嘛,快准备塞。”我们的大导演,这回可成了大忙人了,在那里像台织布机似的,周旋不开。我们按照设定套路过了一遭,当白饭鱼看了表演之后,嘴角立刻露出一丝鄙夷的微笑,那种感觉就像在说‘原来这么垃圾呀’。她鄙视完了,还未等大家稍作休息,便吆喝众人重新整队集合,说是要把这个节目改编改编,先说这个地方不对头,再说哪个地方不合理,到最后干脆说整个内容都有问题,于是学起庖丁解牛的样子这割一下那挖一下,东拼一块西补一块,显然这妞的手艺根本没法和庖丁比,到最后,把一头上好的黄牛活生生地剁成了一堆烂肉泥,而蓝希的角色就是给解牛的人打水拿刀,唯命是从,任劳任怨。从头到尾都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凡是’,以她的指导为中心,凡是她怎么讲,我们就该怎么做,凡是她要调度,我们就必须配合。其结果被这么瞎弄糊弄乱弄一气之后,把这个四不像的节目弄成了连屎都不像了。看来,这锅杂混汤想上台是没戏的了。白饭鱼盲目的在那里劈砍半天之后,终于有些倦怠,只一声“可以了”便草草的收场,一溜烟各自散了。到头来弄得蓝希是人财两空,失落不已。可这小子有些不识抬举,自己拉不出屎却来怪茅厮,喋喋不休的在那里咕噜个不停,说大家不用心,没和她配合好。我们几个也没给他好颜色,明渊一股气恼道“你娃自找,自己本来就不是这块料,非得拉着我们一起跳楼,这下弄巴士搞了吧!”“你找了个什么破玩意儿来给大家点拔点拔,这下点安逸了,把整个节目都拔成美国火鸡了。”小里子也气茬了眼。他们两句话把蓝希抵得一语不发,只得垂头丧气的蹲在地上。“我看还是按照原来那个进行吧!”“原来那个也不怎样,感觉气氛不够,而且缺乏表现力。”“那你说咋办。”蓝希把两手一摊,舌头一伸,作出副不了了之的样子。这时明渊一纵步跳将起来,拍了拍屁股“看来这节目扯蛋算了,我先散了哈,今晚还得去守城呢!”“这样吧,还是把你那个高中同学叫来参谋参谋。”艾笛建议道。“人家上周就去重庆拍广告了,还没回来呢。”“那个女的如何?”“你说教练舞的那个?”我点了点头。“我看她也懂不了多少,来了也是白搭。”“不如试试。”蓝希琢磨了半刻之后便回道,“好吧,反正死马可以当作活马医。那我去call她。”算了,还是弄你的剧情去,电话让我来打,把她的号码给我。拨通之后,接话的人是个男的,他问我找谁,我又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于是只得随便的回到“找女的!”等了一阵,那个舞导便热情地传出声来“喂,找我有什么事吗?”那声音跟我们说话时一样的优雅动听。等我说明了缘故之后,她回答道“好吧,请稍微等几分钟,我马上过去。”就在我挂掉的当儿,她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这一问让我有点茫然而不知所措,于是胡乱的说道“你叫我阿B好了!”“阿B?”她在话筒的那边咯咯的笑起来,“好幽默的叫法哟!”说完便挂断了。
我关上手机,心里不停地想,她干嘛问我的名字呢?大概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便听见窗外传来轻骑的呜噜声,我探头一看,就是她。骑辆红色的雅马哈,一路风驰而来,看那金色的长发随风飘起,像散过黑夜里的彗星,银亮又闪烁,特别是在路灯钠光的映射下,显得是格外的炫目。她一进屋就对着蓝希道“阿B,其实我对这个也不在行,只不过舞台上的一些表现技巧还略知一二。”蓝希一听突然阵了一下,半天没回过神来。他侧了侧身道“阿B在那边。”“呵,不好意思,刚才打电话时,我还以为是你。”她朝我这边笑着望了一望,我站在窗台前也点了点头。
“我觉得跳舞那部分没什么问题,主要是前边的哑剧还有点欠佳,其原因大概是你们没有把动作做到位,只是过下场而已,缺乏表现力度,没有进入角色。因为这个节目主要是以夸张滑稽搞笑取胜,略略带些讽刺的味道,大家可能都看过卓别林的电影吧,你们做动作的时候就可以模仿他的那种表现风格。也就是说把一个荒唐的动作做得非常的认真投入,把本不该如此的,却很执着地做下去,必要时还夸大其动作幅度,这就能给观众带来错位的感觉,从而引起强烈的视觉冲击,这便是哑剧所应达到的效果,这也是搞笑剧中基本的技巧,所以大家只要把握住了这一点,就会使整个节目立体丰满起来。其次是这个节目是以哑剧风格为主,没有多少声乐,这样就会造成现场气氛过于萧瑟,因此我建议弄些轻快风趣的曲子作为背景音乐,陪衬表演,同时凸现其动作节奏,这样才能达到多媒体的视听效果。还有就是你们的对白和说唱,可以找两个说话比较诙谐的人来旁白,说唱的时候也要有一定唱功的人来进行。如果把这些地方考虑到了,相信这节目还是很不错的。”舞导边说边配合着剧情给大家一一讲解,而且说得是入情入理,有句有点,众人听后都心领神会的点头示意。我站在一旁无不欣赏的看着她,总觉得这么有才学的人不去搞艺术真的是浪费资源。
“你是不是早就看出这个节目鄙陋的地方了,刚才说的还真是些要害处。”蓝希对她的见解投以赞许的目光。“也不是呀,我不过是看到什么,就想到什么,只是就事论事而言,也没怎么深究。”我们经她这么一提醒,都像领悟了些东西,于是重新架起灶炉,开工做饭起来。大家都按照她的要求,从动作到表情都彻彻底底的修整了一番,真枪实弹的演练了几场,尤其是每表现滑稽动作的时候,她总在一旁警示道“夸张,夸张”。于是我们便倾其所能地让自己的动着尽量丰满活灵活现起来。到最后不管是细节还是整体都有了质的提高,越表演就越让人带劲。大家看着自己捏的泥洼一下子变得有模有样了,都异常欢喜起来。
周末晚上就要彩排了,虽然我们对自己的多少有些普,但最终还无法肯定能通过验收。于是当天就异常的用起劲来,大家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一直都在忙活。那个舞导专门找来一曲背景音乐,受时间匆忙,来不及找到更贴切哑剧内容的调子,只能勉强应付一下。为了找旁白的,我们也是大费周折,一直选不到合适的人,最后只得把何徇跟莽哥邀来应场,由于何徇自己本来就有节目,所以他开始死活都不答应,最后蓝希一句“兄弟有难,居然见死不救,你也太没点侠义精神了,如果是我的哥们有事我会第一冲上去,赴汤蹈火,两面叉刀都在所不辞,哪会像你这样,袖手旁观的。”最后终于把他给激怒了,“妈的,哥们给你上。”而莽哥呢,虽然选班委的时候,对他有些微词,但一听是为班集体出力,为学院争光,也义不容辞的答应了。
我们的节目终于可以勉勉强强的算是大功告成了,虽然说自己是个丑媳妇,但不管怎样还是得见公婆的。我们六点钟就把道具准备好,拿到礼堂去候着,那舞导也帮着搬东西,把我们送到门口,说了句“祝你们成功啊!”然后一个飞吻就侧身走了。“唉呀,好有挑逗性哟,她是在给谁飞呢。”明渊落在后面心猿意马的。于是小里子讥他道“除了你这里边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我们都笑了笑进去了。
由于这次校庆各院各系都很重视,听说上的节目还很多,吹拉弹奏、学说逗唱、蹦蹦跳跳的无所不齐,花眼繁多,据称都还不赖。我们出场是第七个,还未正式表演时我们的心里既充满了期待又充满了紧张,不知这结果会是怎样的,起初大家对待这个事情都是漠不关心,要漫不经的,可一看到自己的付出有些板眼的时候,都开始认真了起来。等到快上场了,却迟迟不见何徇的影子,他不来这旁白又该怎么办,而且那段说唱没他硬是不行。主席台已经开始点出“下一个节目哑剧‘麻辣包装’准备”。这回完了,正当大家气得直蹬脚的时候,忽然那厮从舞台背后杀将出来,口里直喊着“爷们,我来也!”下面的人还以为包装的开头是这样的,个个惊诧得差点挤爆眼睛。“你跑哪去了,把人都急死了。”我嗔怪道。“下个节目就是我的情歌独唱,实在忙不开呀。”“你娃别临战脱逃,今天如果你砸了我们的锅,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蓝希也威胁起他来。“知道,知道,你们就放心吧。”上台时,蓝希向评委处挥了挥手,我顺势望过去,原来余娜也在其列。心里一下子享有了底似的。
上去十分钟整个节目就顺利的完成了,结果很意外的是,我们的表演迎来了下面一片热烈的掌声,这时每个人心中都乐滋滋的,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这真是个美妙的时刻啊!我们几个相互拥抱之后便走下台去等待点评。在评委判分的当儿,我看到余娜和一个大肚皮大眼镜的肥仔正窃窃私语,大概等了十秒钟的样子,那肥仔便站起身来说道:“总体来讲,你们这个节目还是挺不错的,这种风格比较新颖,很有看点,表演的质量也都可以,唯一不足之处就是里边的台词有点不合语境,稍许粗俗了些,还有就是时间太长,可不可以剪辑一下,因为我们的节目很多,如果太长了就会拖延晚会的进度。好吧,其它的没什么,只要注意这两点就是了。”听他这口气,看来这节目算是通过了。我突然看见余娜咧着嘴朝蓝希竖起两个大拇指。
下个节目就轮到何徇了,他上台的时候,我们这边的每个人都为他击掌打气。他唱的是张信哲的《爱就一个字》,如果说他唱得好有水准,那我不敢恭维,但我听过很多唱阿信歌的,可能他还算得上是一流的了。由于参选的歌曲比较多,而晚会的曲目又不能过甚,因此要知道自己是否通过了,得等到彩排结束之后才能定夺。何徇唱完,评委也没给他明朗的表示。下来之后,他略略的有些失意,于是大家都凑过去给他作心理辅导。正在我们东说南山西说海的时候,忽然从后面闪出两个女生,一个近似何仙姑,舞步偏偏;而另一个却体态臃肿,走路波起云涌的,口里噪辣辣的喊道:“何徇,何徇快过来换装。”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薛佳和郝亭,我心里琢磨着,她俩怎么呆到一块了,看来这厮的本事还真是不赖,可以同时操戈两只船,而且这两只船都还能和平共处相安勿躁,真是佩服他死了。何徇听到呼唤之后,便侧身迎了过去。
等他们的第二个节目上台时,已经过了七八个节目了,此间无非是些唱呀跳呀的,没啥特别之处,无法引起大家视听的快感,于是心里暗暗的庆幸着,我们的那个节目其实还是挺别致的,虽然只是个插浑打科的角色,但比起这些陈词滥调的来,还是别有洞天的。何徇的节目被安排在倒数第十个,这是一出音乐剧,讲的是梁山伯(何徇饰)相遇祝英台(薛佳饰)及书童(郝亭饰)的故事。这个节目绝大部分是以唱代说,而且唱的是广西壮族的山歌,就是刘三姐和阿牛哥唱的那种格调。几个人中,除了书童唱得有板有点外,其他俩个都不是很在行,然而遗憾的是,能唱的却只有几句台词,不能唱的却唱了么多。特别是阿牛哥唱得很不自在,好几句都走了调。后来才听说,郝亭本就是广西壮族人,而且从小就会唱山歌,可是太扫兴了,这个节目她没能唱多少,因为她不是这个节目的主角。
彩排终于结束了,评委公布了最后的文演名单。我们的‘麻辣包装’与何徇的情歌独唱都获得了通过。而他们的音乐剧因为唱功欠妥,便被拿了下来。大家最后约定去冈底斯happy,以示庆贺。何徇喜忧参半的也跟着大部队去了。